那邊書房裡景南與明禮父子心,這邊兒明湛坐在花園裡的秋千上,看明淇劍若遊龍、殺氣縱橫,姿俊,劍靈。
明湛啪啪的鼓掌。
明淇練了一陣,額上微汗,雙頰泛紅,還劍於鞘,走了過去。明湛移出半個秋千藤椅的位子,明淇屈坐下,了汗,看向明湛道,“等我再大些,就去帶兵繅匪。”
“你不婚了?”明湛寫字問道。
明淇冷笑,“如今瞧見大姐姐這樣,嫁男人有什麼好的?大姐姐還是正經郡主呢,與親姑媽家做親,那個姓杜的還敢養小老婆!要是趕上我,不一劍過去捅死姓杜的!還容他帶發修行賺個孝順的名兒!再說,我練這麼多年的武功,難道是為了伺候男人!”
明湛覺得明淇真的被景南培養出了權主義者,就聽明淇著自己的寶劍道,“我先去把雲南的土匪打幹淨了,再考慮大婚的事兒。到時我也不要什麼公府的爺侯府的公子,只要個聽話的。他往東,不能往西的。”
明湛連連點頭,他真是服了明淇,你幹脆養條狗算了,還嫁什麼男人!
“你這丫頭真是不害臊,什麼話都敢說。”景南笑著從假山後徐步走出,後跟著眼睛微紅的明禮。
明淇明湛起見禮,明淇迎上去,笑著挽住景南的手臂,正道,“父王,我說的是真的。明年過了生辰,你就放我去軍中吧。要不,你給我一隊人馬使喚。我練武這麼多年,莫非就用來打只兔子只野,說出去真是丟父王的臉!”
景南輕點明淇的鼻尖兒,笑道,“行行,淇兒說的話,本王哪兒敢不允?”
明湛的眼睛落在明禮微紅的眼睛上,看來是挨過訓斥了。景南一大早的就給明禮下不來臺,罵一頓也合乎理。不過,明禮臉不差,想來除了敲打,還指點了明禮一番。
昨晚,明湛不過是剛開了口,景南便將話糊弄了過去,至此再不提帝都人手之事。看來,景南還是要倚重明禮明義。
明禮看他的眼神還有幾分戒備,明湛勾了勾角,移開眼睛在景南放肆的上溜了一溜。景南自也留意兩個兒子的反應,一看明湛這副形容便知這小子猜著些什麼。
明湛看向景南,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
景南轉而帶著明淇去小校場比劍,明淇喚明湛,“你也來,我看看你騎有長進沒?”
明禮自然一道跟了過去。
試了一巡弓箭後,景南越發認為自己的決定沒錯,明禮也是自練習,如今雖還是年,已有些玉樹臨風的意思,隨便一擺,那姿勢是優雅好看,關鍵人家手裡有幾分真功夫,算是個有涵的花瓶兒。
明湛僥幸沒靶,明淇好一番誇獎,“長進了這許多,可見宮裡的師傅的確好。”
以前在雲南,衛王妃什麼都由著他,明湛的騎向來的兩日有三日無的,別說正中靶心,靶的時候不知有多。如今在宮裡,每天下午都要去校場跟著師傅練習,縱是明湛這樣兒的,都練的有些模樣了。
當然不能跟明淇明禮相比。
明淇親自下場教明湛怎樣瞄準怎樣發力,對明湛道,“只管多練,這東西,不過是練個手。有了手,便百發百中了。”隨手一引弓,箭矢流星般追去,一只落在樹梢兒上的麻雀應聲掉在地上。
明淇連發十箭,箭箭皆中,指使著小廝們撿了,吩咐道,“送廚房去,他們收拾了,醃好炸,中午添菜。”
明湛笑著拉過明淇的手好一通馬屁。
景南對明淇的箭法最是滿意,笑著贊了幾句,明淇擺擺手道,“只能些蠢罷了,上次師傅拿了一把琉璃珠子,彈出去我,一個沒中。”
景南笑道,“武功非一日之功,急什麼,你才多大呢。現在有這樣的準頭兒已頗是不易了。”再教訓明禮,“來帝都這大半年,臂力半點長進全無,平日都在忙什麼!莫非要被你妹妹比下去不!以後每日加半個時辰的騎。”
明禮小心嚅嚅的應是。
“明湛,你與明淇一個年紀,不必我多說。”
不想多說,那就閉。明湛翻個白眼。
日頭漸高,景南便帶著明淇回去了。
中午用膳,卻又有一番波折。
景南自然是正中首位。
明禮卻先一步坐在景南的左下首,明湛站在廳裡未,並不上前就坐明義下首之位。
明菲這次學了乖,只是略帶嘲諷的笑了笑,並未多言。
景南剛要拿筷子,明淇道,“父王稍慢,我有事想請教父王。”
“淇兒說吧。”看了明淇一眼。
明淇臉上並不見惱怒,只是鄭重,正道,“父王,是嫡為貴,還是庶為貴?”
明菲當即道,“我也想問二姐,是以長為尊,還是以為尊?”
明湛本不理會明菲,鎮定的說,“父王,沒有規矩,不方圓。記得太宗當年,元後嘉儀皇後早逝,後留有嫡出三皇子。一年後,太宗立原慧皇貴妃為後,慧皇貴妃原有皇長子儀親王為親子。當年立太子之際,朝臣為嫡長尊卑爭執不下,進而引的朝廷震,天下失和,最後太宗道:儀王雖貴,元嫡更尊。遂立三皇子為儲,是為高宗皇帝。雖說是嫡是庶都是父王的兒子,可若是嫡庶不明,那鎮南王府何必分出嫡妃側妃侍妾丫頭?六宮之中何必再有後妃嬪妾之別?父王今日先嫡庶尊卑,恕明淇不敢茍同!”
景南看向明禮,明禮從容笑道,“不過是一張椅子,四弟要坐便坐了。二妹不要怒,四弟,你來坐吧。”
明義笑著附言,“是啊,二妹莫氣。正吃飯呢,怎麼連太宗皇帝都搬出來了?是我沒看清,先坐了大哥的位子,大哥便往前移了一位。”
明淇一挑長眉,不為所,吩咐後的丫頭道,“去二門傳話兒,大管家進來。”
李忠聽說裡頭傳,不敢耽擱,撂下吃了一半兒的飯,一抹兒便來了。
明淇沉聲道,“大管家,午膳過後你派人將父王上首之位,與左下第一位的椅袱都換耀眼的大紅。”
李忠忙應了。明淇看向景南,一捶定音,“左下之位,若日後父王請封世子,理當由世子坐。既然父王尚未請立世子,嫡庶尊卑不可,明湛,你過來坐!”
明湛走過去,座位又是一番變。
明淇問道,“父王看兒如此置,可還妥當?”
“甚妥。”景南開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