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先給明湛賀喜,明湛咧了咧,趕閉牢,咳一聲,“些許小事,別大驚小怪。”
兩人樂呵呵應了。
一人得道,犬升天。
如範維,現在不知多人羨慕範文周這家夥眼力好,提前把兒子送到明湛邊做伴讀。
至於何玉,他是先跟在明湛邊兒的,雖然還有溫公公做鎮碧竹苑,不過溫公公年老,只是在明湛院裡把把關,日後還不是他的天下。
更不必提碧竹苑裡的諸人,連裡頭掃地的婆子似乎也比別兒高貴了三分。
景南並不是小氣的脾氣,他迅速吩咐人去打掃裝潢甘泉院,命人擇吉日,讓明湛搬到甘泉院。
該給的世子的尊榮,通通大方的給了明湛,以至於明湛搞不明白景南咋忽然跟變了個人兒似的。
景南一見明湛眼珠子轉就開始擔心,在明湛耳際低聲道,“你又要打什麼主意!”
“沒有的事兒。”
“哼!老實些。”景南冷聲道,“我還不知道你那點兒花花肚皮,坐直了,穩當著。”
明湛切了一聲,小聲道,“我還說你怎麼突然變好了呢,原來還跟以前一樣。”
“你才該好生反省,還有臉挑別人不是!欠捶的混帳!”景南斥一句,指了指案上的糕點,“先填補些,晚上有宴會,你沒空吃東西的。”
明湛大方的給景南遞了一盤子,“皇伯父怎麼突然宣阿寧回帝都呢?”
“你沒問他。”景南咬一口松花糕,反問。
明湛將點心盤子擱膝蓋上,裡鼓鼓的,咽下去,喝口茶才道,“還是別讓他回去了,來都來了,阿寧其實人不賴。之前半點風聲沒,忽然召他回去,怕沒他的好果子吃。”
“我發現你對他格外好一些。”
明湛笑了笑,得到世子位後,明湛的神經明顯沒有以前繃的了,他也樂意這樣與景南說話兒,“阿寧靈敏又聰明,雖然偶然會做些讓人不大愉快的事,不過總的來說,還可以在忍的範圍之,我喜歡他。他會斷案,有真材實學,雖然為外戚,不過並不討厭,做到他現在很不容易。”重要的是,魏寧一時半會兒不會倒灶,只要魏太後健在,皇上便不會真生怎麼著魏寧。而且三位長皇子的妻族都與魏家多多有牽連,那麼與魏家好,並不是壞事。不要以為一個世子之位就能讓明湛昏了頭,這小子心裡門兒清。
景南道,“他早晚要回帝都,你中間攔一杠子只能適得其反。”
明湛點頭,“也對,那就讓他走吧。”
“我讓他留下來了。”景南的薄彎起,仿若刀鋒利刃,教訓明湛道,“人是人,任何試探都要不著痕跡的還擊過去。在鎮南王府的位子,不進亦不退,你退一步,別人就要進一步。能進一步,他自然會進第二步。”
“至於魏寧,既然他藝高人膽大,就讓他住著吧!”
阿門。明湛為魏寧默默祈禱。
院並沒有太過鋪張,衛王妃只是命各院加菜,晚膳略略盛,也就罷了。
衛王妃沒料到景南會來自己這裡過夜,微微有些驚訝,從容的起行禮,溫聲道,“王爺怎麼來了,我以為前面還在宴飲呢?”
“今兒是明湛的好日子,我在,他們反而不自在。”從侍手中接過醒酒湯,景南仰頭飲下,半瞇著眼睛,“院兒沒擺幾席酒水麼?”
衛王妃接過景南手裡的空碗,隨手擱在一旁幾上,聲道,“我讓膳房各院兒晚膳都加添了菜,明日必有屬眷前來請安,再熱鬧也不遲。”
景南微醺,遠不到醉的地步,抓住衛王妃的一只手慢慢撚著,輕聲問,“王妃不高興嗎?”
衛王妃眼神恬淡不驚,看一眼周邊的侍,綠茶便引著丫頭們悄不聲的退下了,衛王妃道,“我沒想到王爺這麼快為明湛請封。”
景南“嗯”了一聲,衛王妃是個很冷淡的人,平日裡不悲不喜的模樣,保養的卻十分到位,一雙手玉般的致漂亮,景南把玩著,念漸生。
“王爺,明湛嗓子的事可有眉目了?”
景南手裡的作一滯,眼中多了幾分冷靜,搖頭,“十幾年前的事兒,許多老人兒都不在了。不過,當年明湛年紀小,伺候過他的人是有數的,一個個的查,總有蛛螞跡。”
“我很擔心,這些天閑著沒事,我又將當時在明湛邊伺候的人過了一遍。”衛王妃溫聲道,“實在想不出哪個是不可靠的。我一直在想,當初有人對明湛下手為的也不過是世子位,如果王爺這麼快為他請封,若幕後之人知曉,不知道又要做出什麼瘋狂的事來。一想到這些,我這心裡就沒有半刻安寧。”
“我已在明湛邊安排了人手。至於王妃說的事麼,也不能因這事便一輩子不為明湛請封,既然打的都是世子位的主意,正好引蛇出。”景南經過多風浪波折,這事雖然了他的心,卻也不會因此改變主意,他沒有告訴衛王妃的是,這件事真的有了些許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