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湛的心完全可以用飄到天上來形容，一座別院都舍不得，景南對明禮不過如此。

一時，何玉捧了個雕細琢的紅木盒子，明湛接了，打開給景南瞧，“都是過百年的老參，不錯吧。”

景南瞟了一眼就合上了，“參是好參，就是盒子一般。”看來這小子收了不好方小說西。

“哦。”明湛有些不好意思，“那個，以前送來的盒子不大合適，鑲金嵌玉，瞧著就出三分俗氣，不大符合父王您的審，就給您換了個好的。”

景南冷冷哼一聲，“不會是瞧著值錢，私藏了吧？”“沒有的事兒，您想偏了。”

“你是我生的，我能不知道你？錢串子腦袋。”景南相當看不上明湛銀子的市儈樣。

明湛貧道，“你能生我出來？是母親生的我。”手已經去解領口的扣子，出雪白的頸項，“悶的厲害，看來是要下雨了。”“輕浮。”景南斥一句，手給明湛將扣子系上，“不統。”

“又沒人看到。”明湛嘀咕，景南生於皇室，自接最嚴苛的禮儀訓練，冠整齊是最基礎的事，有一次看到明湛晚上在自己院中花園兒裡穿著短衫短乘涼，景南連罵了明湛半個月。

景南命人送些冰來，接下來景南的行為真是讓明湛麻了一把。他開始詳細的詢問明湛這些天的差事，一直到午膳，才暫告一段落。

明湛都要忍不住想笑，景南夾了筷子涼拌萵筍放到明湛碗裡，明湛“撲哧”笑了，摟著碗哆嗦半天，著肚子說，“我，父王您別放心上。”

“那怎麼，你是個實誠人，裡說了，心裡必然是這樣想的。”景南還介意明湛的話，與明湛溫聲道，“有些事，也是我欠考慮。你畢竟是頭一遭當差，因你做事妥當，我也沒太過心。今天才知道原來你力這麼大，一會兒用過膳好好休息，宣醫來給你把把脈，開些補藥。”

明湛嘿嘿笑了兩聲，“我那就是氣頭兒上抱怨兩句。”

“哦，心裡還有怨氣啊。”

明湛斜了景南一眼，自己拿了只泡椒爪慢慢吃，“你沒聽說過一句話麼，會哭的孩子有吃。再說了，誰不願意為父親眼裡最重要的人呢。”

景南聽這話，心裡還有些滋味兒，眼掃過明湛手裡的方小說西時，皺了皺眉，忍住一句話沒說：上不得臺面兒。明湛也不知道是從哪兒弄來的這些方小說西，吃的不行，下面人爭相結討好，所以每次有明湛用膳，景南都會看到這道菜。

“吩咐廚下給你燉了湯，這些辣的還是吃。”

明湛笑笑，看來景南是早有準備，連湯都燉好了，上依舊道，“天這麼熱，不用喝燉湯，來碗冰鎮梅子湯什麼的正當時。”

景南心裡暗恨，老子不理會你，你裡抱怨；關心你吧，上還不領，天生欠啊。沒理會明湛的話，景南直接轉到明湛靠譜兒的一方面兒，“我聽說周家沒派人過來……”

“那倒不是，他家在昆明原就有大掌櫃，我沒見而已。”明湛笑，“生意本就是你我願，上趕著不是買賣，有什麼意思？我聽聞周家當初也立過些許功勞，總要給他們留些面子，免得有人說咱們家人不念舊。父王看這樣置可還使得？”

這年頭兒，商人是末等。

對於周家的怠慢，景南心裡雖不痛快，可也有磨練明湛的意思在裡頭，總覺得這小子太一帆風順了些，所以並未手。

何況明湛子激烈，景南原還擔心明湛一怒之下殺儆猴，不承想，他這樣給周家臉面。

“做任何事都是一樣，兼施，你太和，便會給人以好欺的印象。若是太強，有礙議，這其中的分寸，你學著掌握。”景南點撥了明湛一回。

“嗯，我會注意的。”明湛以一種稍微抱歉的語調，謙虛的自我表揚道，“不過，您也知道，我這人向來心，做白臉還，扮黑臉，怎麼扮都不像的。”

聽這話，景南早上的飯開始往上反，就差嘔吐了。能說出這種話，明湛這臉皮也算修練到家了，跟這麼個死不要臉的方小說西打道，他應該替那些商人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