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比賽該如何分輸贏?”
一通狂嚼猛吃,五大評委將面前的醃蘿蔔掃了個乾乾淨淨,簡直恨不得把盤子也一纔好。
吃的時候是爽了,可這吃完之後,火炎老爺子立即想到了這個嚴肅認真的問題。
現在包括兩名棒子評委在,都到有些爲難了。雖然他們都是由樸知素高薪聘請而來,在上也肯定是要偏向長今飯店一方,可無~恥也是有限度的;更何況他們兩個剛纔吃得比老兔子還歡騰,這會兒要是給了低分,先不說臉上掛不掛的住,恐怕也無法面對臺下各家飯店代表的滔天怒火,能不能安全走出這個會議廳都在未知之數。
“現在各位可以打分了......”
雖然到爲難,火炎還是必須履行他首席評委的義務:“我給滿分,十分!”
“十分。”
“十分!”
......
五名評委,再次無一例外地打出了滿分十分。臺下頓時起來,這下可有意思了,兩家都是滿分,算誰贏?
雖然從各大評委的吃相來看,老地方棋高一招是毫無爭議的。可比賽就是比賽,既然採用了評分制,那麼滿分對滿分就是個平局,哪怕五位評委現在就化爲兔子,也不能改變這個結果。
“老地方果然不愧爲楚都老店,果然底蘊深厚啊......”
還沒等火炎表態,樸知素已經搶先笑道:“雖然貴店的醃蘿蔔用料太過低等,與金師傅的宮廷泡菜相比還要略遜一籌;不過醃菜泡菜,本非貴國所長,能夠做到這種程度,已經讓人十分驚訝了,所以這個平局,我們可以接......”
這小棒子的華文極好,一番話說得文縐縐的,很有些文章華彩的味道;此刻要是有人在會議室外面聽了,一定會認爲這是一位虛懷若谷、謙虛待人的仁厚長者,不免還要生出崇敬仰慕之心。
做人不能太棒~子啊......
聽了樸知素的這番話,連火炎都忍不住想要翻個白眼,楊彩更是握了握小拳頭,突然有毆打他一頓的念頭,臺下的各大飯店代表更是一陣噁心,想吐的心都有了。
不錯,因爲評委們沒有想到老地方會推出如此瘋狂~的蘿蔔,過早地給了長今飯店一個滿分,才讓樸知素有了厚無恥的機會;可如果是稍有廉恥之心的人,在這種況下也不可能如此‘坦然’地說出剛纔那番話。聽這話中的意思,倒像是他長今飯店自認平局放了老地方一馬給了老地方足夠的面子一樣?
這哪裡是生意人?不去競選高麗總統真是可惜了......
“樸老闆,你認爲貴店的宮廷泡菜可以與老地方的醃蘿蔔打平手麼?”
楊彩實在忍不住了,小辣椒的本質完全顯現了出來,冷笑著質問樸知素。
“麗的士,我不過是一個參賽者,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評定呢?”
樸知素笑地道:“這個結果是各位評委告訴我的,難道不是麼?”
“你......”楊彩眼睛瞪得溜圓,是被他噎的沒話可說。
“樸老闆,請等一下!”
從上場就一直沒有說話的金永煮忽然著半生不的華夏語道:“各位評委,老地方的醃菜,我品嚐可以嗎?”
“金師傅!”
樸知素臉一變,轉而用高麗語說了幾句什麼,雖然衆人都聽不明白,但看他面上的表,顯然是在阻止金永煮。
金永煮似乎也很堅決,對他搖了搖頭,又走前一步道:“品嚐......可以嗎?”
“當然!”
張釗哈哈一笑,從雲大廚面前的菜罐中夾出一蘿蔔:“真是巧,還剩了這一,算是金師傅你有口福了。”
“謝謝。”
金永煮理都沒理樸知素,幾步走上前去,先是接過醃蘿蔔看了看,面上出驚駭、期待的表,然後纔將這最後一醃蘿蔔送口中慢慢品嚐起來。
“咕咚......”
幾位評委的結聳,都暗中吞了口口水。
“真是絕妙的醃......泡菜,水平高高的!”
金永煮微閉雙眼,半天才睜開長舒了一口氣,面嚴肅地對著老地方這面深深一躬:“太好吃了,水平在我的上面,我輸了......”
張釗面一,忍不住挑起大拇指道:“金師傅太客氣了,您是位真正的大廚!”
比起樸知素來,金永煮的表現讓人肅然起敬;原來棒子也不全是厚無恥的卑鄙小人,其中也有像金永煮這樣的正人君子。
“金師傅,你!”
樸知素臉大變。這會兒他是後悔不迭,早知如此,就不該請這麼個蠢蛋前來比賽,這下可好,長今飯店算是毀在他的手裡了。
“樸老闆,輸就是輸了,我自然會退還您的錢。”金永煮有些不屑地看了樸知素一眼,冷冷地道。以他在高麗食界的地位,實在是不用給樸知素面子的。
“好,金師傅已經認輸,而且我們五人也一致認爲,雖然都是滿分,老地方的泡菜卻更盛一籌,所以這次挑戰賽是老地方獲勝!”
火炎趁熱打鐵、一錘定音。
“我們走!”樸知素面鐵青地就要離席而去。
“慢!”
張釗笑嘻嘻地攔住了他的去路:“樸哥兒,你似乎忘記了什麼吧?”
“放心吧張先生,我會遵守承諾,長今飯店從明日開始,停業一個月!”樸知素冷笑道:“這樣總可以了吧,閣下難道還要限制我的人自由?”
“哪倒是不會,我華夏是泱泱大國,可是做不出那種不要~臉的事啊......”
張釗嘿嘿笑道:“不過樸哥兒還沒有當衆宣佈你高麗國的歷史學家都是垃圾、更沒有當衆承認孔聖人是我華夏人,就這樣走了,似乎有點不......要......臉吧?”
“張先生,請不要欺人太甚。”
樸知素的臉都快茄子兒了,半天才從牙出一句話:“你們華夏諺語有云‘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張先生你說呢?”
“別。日後還是不見的好,你又不是花~姑娘,我老張對你可沒啥興趣啊......”
張釗兒就不鳥他這套:“而且我老張這個人吧,還就是喜歡欺負你這種小棒子,你丫還能咬我啊!”
“張老闆說得好,小棒子不認錯,就甭想走出這個門!”
臺下一聽怎麼著?棒子要耍賴啊,門兒也沒有啊!頓時紛紛嚷起來。
“樸老闆,按照勤行的規矩,違背賭賽承諾者,將遭遇所有同行的聯手封殺......”
火炎冷笑一聲道:“你是要我老頭子宣佈,從今天開始整個楚都的飲食行業聯合封殺你麼?”
“會長,我一定會記住今天的恥辱!”
樸知素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終於艱難地道:“不錯,我承認。我......大高麗國的歷史學家都是垃圾,孔丘先生......是你們華夏國人。”
說完後這貨便黑著一張臉匆匆離去,除了那兩名棒子妹紙,高麗評委和金永煮竟然都沒有和他同行。
***
夕照在劍馬湖上,人間彷彿只剩下了那一片嫣紅;這個時間,就是專業的漁人也要唱晚歸舟,更不用說是雲水山區的這些業餘漁夫了,因此湖面上是一片靜謐,只是偶爾有幾條魚兒躍出水面,纔會帶來一點新鮮的響。
周易懶洋洋地躺在剛從山民手中買來的漁船的甲板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擺弄著手裡的魚草,看樣子是準備弄個搔耳朵的草兒;金洋洋則像只貓咪一樣地蜷在他邊,半瞇著那對豆豆眼,兩隻耳朵卻是無風自,一會兒甩向左面一會兒甩向右面,也不知道它是在做腦部運還是在趕蒼蠅。
這貨看似比周易還閒,可每當水面下稍有異響,就彷彿閃電一般躥起,一頭扎進水裡,半晌才哼哼著從船尾跳回船上,一臉失落的表。
“行了,我說你是要做水豬啊?就非得爭這口氣?”
周易有些無耐地看了金洋洋一眼:“元芳大哥家的黑頭是抓了條三十斤重的大青魚,可人家是狼狗,那水是你這隻豬能比的?你還沒完沒了了。我就不明白了,你跟黑頭逗什麼氣,是不是又看上那條小母~狗了?我可警告你,那是黑頭的相好兒,兄弟妻、不可欺,你要是來,黑頭咬了你我可不管啊。”
“嚕嚕......”
金洋洋哼唧了兩聲,給了周易一個白眼,還揚了揚前蹄兒,那樣子彷彿是在說,黑頭算個,金爺會怕它?
“呵,你還狂啊?”周易給了它一腦奔兒:“行,我不攔著你,你繼續抓魚吧?不過先到艙裡給我把手機拿來,我打個電話。”
“嚕嚕......”
金洋洋閃進了船艙,很快就把周易那款‘諾基’手機叼了出來。周易撥通後笑道:“張哥,最近風頭平息下去了吧?想問問我拜託你查的那個孩子怎麼樣了,還需要時間?,不著急啊......怎麼......三千斤醃蘿蔔全賣完了......還要給我加價?呵呵,這怎麼好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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