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煜垂眸著腳下的葉珍珍。

因著錦衛衙門的特殊，時常有些任務需得子去執行，故自上一任指揮使起，暗中訓練護衛已爲不文的規矩。

到了他手上，葉珍珍是幾名暗衛中最爲出的一位。無論功夫還是應變能力，都算得一流，當作棋子來用，很是趁手。

故出京時，他爲著以防萬一，特令葉珍珍暗中跟隨。

可是，當棋子變得太有主意時，便是好用也變得不好用了……

葉珍珍許久未等到平煜的回答，忍不住擡頭暗暗往上看，就見兩道冷銳的目投在自己上，毫無溫度，帶著打量和審視，不知這樣盯著看了多久了。

早被訓練得心堅，緒輕易不外界影響，可因著一份在意，這兩道目沒來由的讓打了個寒戰，心裡更是涌起一種類似委屈的不悅。

良久之後，清冷平直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扣半年奉餉。將你手上所有功夫由陳爾升，回京之後，再另聽安排。”

葉珍珍一怔，平大人這話再明白不過，這是讓從即日起，不得手錦衛任何事務。

也就是說，短時間，像這等近跟他接的機會再不會有。

定定地著眼前的地面，臉逐漸籠上一層灰敗之。

不甘心是一定的，畢竟，跟隨了一路，好不容易可以明正大伴隨在他左右，哪知才短短幾天功夫，便因太過冒進而被他從邊攆開。

怪只怪急於確認他對傅蘭芽的心思，心浮氣躁之下，纔會失了往日的冷靜。

可也知道，平煜之所以年紀輕輕坐上指揮使的位置，所憑的絕不只是世家子的份。殺伐決斷、言出必行，平煜樣樣都做到了極致。

一味求或辯解，只會讓他堅定閒置的決心。

至目前他尚未徹底將厭棄，只要有心，總能慢慢尋到機會挽回他對的印象。

要知道過去一年多時，也是憑著這份耐心，一點一點取得了他對自己的信任……

聽話地應道：“是。”

將手中的信擱在桌上，低頭道：“屬下這便跟陳爾升辦接。”

起，見平煜沒有旁的吩咐，乾脆利落地轉，開門出去。

路過傅蘭芽的門口時，眸變爲寡淡，淡淡地看一眼那扇閉的門，面無表快步走過。

平煜著臉看出去，默了一會，開門，喚了驛站裡的夥計，請他將李珉和陳爾升來。

等夥計應聲去了，回到桌前，拿起那封信，見上頭錦衛特製的火漆完好無損，眸子裡的戾稍稍和緩了些，打開信，一目十行地看完。

——

傅蘭芽未等多久，就聽到窗邊傳來聲音，忙起了，走到窗邊。

“剛纔是誰找你？”仰頭，地問他。

那子能不請自來，又如此得平煜的信任，除了那名暗衛外，想不到旁的人上。

一想到以往這暗衛多半也是以這種方式跟平煜往來，甚至可以在平煜客房來去自如，心裡便有些不舒服。

可慣來沉得住氣，雖如此，依舊不肯在臉上流出半點痕跡。

平煜垂眸看。

今夜月皎皎，將的臉龐照得纖毫畢現。

一對墨丸般的明眸裡彷彿盛著一泓清水，盈盈地著他，比月還清亮幾分。

的語氣和，聲音悅如黃鶯出谷，一如從前。

的角微彎，可那弧度卻著幾分勉強的意味。

他心頭彷彿注一道月，漸漸亮堂起來。

因著職位的緣故，他最恨旁人在他面前耍弄小心思，可當著人換，心裡竟彷彿飲了一般。

他不讓自己的語氣出謔笑的痕跡，摟著的腰肢，一本正經解釋道：“那人是錦衛的一個暗衛，有樁急事來回稟，我已經打發走了。”

目在他臉上細細流連了一會，眼波一轉，靠在他膛上，若無其事替他理了理前襟，故作隨意道：“嗯……就是見來得急，還以爲有什麼要事……”

平煜低眉看了看的潔的額頭，配合地點點頭，竭力不讓自己的笑意過膛傳到上。

心思敏銳，察覺到了什麼，仰頭看他，納悶道：“怎麼了。”

覺得自己的小心思掩藏得很好，他時而心細時而心的，未必能勘破什麼。

平煜索捧住的臉頰，額頭抵著的額頭，含笑道：“無事。就是在想，你爲何這麼好……”

因著這話怔了下，紅脣微啓，似要說話。

他卻一向喜做不喜說，一偏頭，將那兩瓣想了許久的飽滿的小東西吻住，貪婪地索取口中的香津。

本該清甜如，偏又帶著佳釀特有的甘醇，吻了一回，他竟真如飲了酒一般，臉上薄染出一層醉意，心砰砰的猛烈跳起來。

原是爲了解，誰知竟越飲越，一晌過後，反比沒吻之前更加難耐。

傅蘭芽被他錮在懷中，很快便被他吻得渾發。

他的熱烈和急迫淹沒了，有些招架不住，若不是他的胳膊摟著，連站著的力氣都無。

可是，膛裡啵啵直跳的心和紊的氣息不斷提醒著，心底也是跟他親近的。

膛漾開一點的恥，悄悄收環著他腰的雙臂，漸漸浸沒在這份濃烈得令人窒息的親熱中。

可平煜卻已經不滿足於脣舌間的纏綿了。

前的著他堅的膛，一兒隙都沒有。

玲瓏的曲線就在他掌下，薄薄的裳裡面是那副晶瑩得似上好瓷釉的軀。

慾念一旦起了頭，本無從抑。

意迷間，他將抱起放於窗臺上，強地躋到雙間。

另一手，卻向纖細的小，試圖起的襬。

這姿勢和作的意味不言而喻，傅蘭芽一個激靈，如夢初醒，忙慌地止住他作的手。

他依然在吮咬的脣，野般僨張的熱氣和堅如的手臂宣告他已經徹底被|所支配。

傅蘭芽的阻攔起初毫沒起到作用，只越發激起他的征服。

忽覺下一涼，他的手已經探的下，沿著的小一路將的至膝蓋。

他的掌心燙得驚人，在的皮之上，激得全都起了一層細細的寒慄。

這還不夠。

他忽然意識到最大的阻礙是腰間的絛，於是又從|的小上移開，著氣，轉而專心解的子。

“平煜！”得無地自容，慌地捧著他的臉頰，試圖將他的理智喚回。

若是這副形嬤嬤給撞見，往後還有什麼臉見人。

許是聲音裡的懼怕激起了他不剩多的理智，他作微頓，著地向。

眸迷濛，裡頭盛滿了幾乎能溢出的|。

的子和並不難解，若他一意孤行，很快便能得償所願，再一次嚐到那銷魂蝕骨的滋味。

可是，有些東西，是凌駕於慾之上的。

他固然想要，卻也無法完全不顧及的想法。

雖然息如舊，但跟含著淚的目對視片刻後，他慢慢冷靜下來。

終於，他結了，低下頭，替將解了一半的子重新系好，復又將摟在懷裡，拍著的背，哄道：“怕什麼？我就親親你，又不做別的。”

傅蘭芽見平煜總算肯停手，場面不再一發不可收拾，多多鎮定了些。

聽他聲音啞，想起梅林中的那一回，心知他不過是罷了，紅著臉撇了撇，也懶得破他。

平煜將穩穩固在懷裡，手漫無目的地在纖細的肩背上輕輕拍著，想起金陵時那疊做小的面料，手忽然有些發，也不知林嬤嬤路上給傅蘭芽做了幾件？合不合？

極想往繫著抹帶子的部位索一番，上一回，那地方是有些發的。

可這作唐突而魯莽，皮薄面，不好隨心所。

便固著的雙肩，將兩人拉開半隻手臂的距離，咳了一聲，帶著幾分不自在，問道：“嬤嬤給你做小了麼？”

傅蘭芽上回便因此事在林嬤嬤面前無地自容，聽他哪壺不開提哪壺，得脖頸都紅了，瞪他一眼，悶聲道：“做什麼問這個。”

平煜追問：“你只告訴我，做了麼？”

傅蘭芽扭他不過，輕輕咬了咬脣，幾不可見地點點頭。

平煜眸中漾開一點笑意，湊近到耳邊，認真問：“什麼？”

一，皮雪白亮，在他的臆想中，深紫最爲奪目。

傅蘭芽鬧了大紅臉，拒絕回答這輕薄的問題。

平煜咬了咬的耳垂道：“你不告訴我，我也有法子知道，不如現在便告訴我。”

他打定了主意想知道。

傅蘭芽起初抵死不肯告訴他。

後來實在被他纏磨得沒法，沒好氣道：“翠……”

翠？

他怔住。

傅蘭芽得不敢看他，一把推開他，扶著他的肩，從窗臺上下來。

正在此時，牀上傳來一聲哼哼唧唧的聲音，牀架隨即吱吱呀呀地響了起來，卻是林嬤嬤藥效失效，醒轉了過來。

傅蘭芽心跳了兩拍，忙走到牀邊，扶林嬤嬤起來。

“嬤嬤。”

平煜慢慢悠悠走到桌旁，一襬坐下，取出那封信細看，時間掐得剛剛好，林嬤嬤醒就醒吧，反正他跟親熱了一番，眼下正是心滿意足，可以跟傅蘭芽聊聊正事了。

林嬤嬤眨著眼，茫然地看了傅蘭芽，又茫然地看了看坐在桌前讀信的平煜。

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剛纔怎麼睡了過去。

不過，近十日的船可不是一般人能坐的，這把老骨頭幾乎沒在船上被晃散架，不怪一下船便困這樣。

見小姐含著幾分憂慮著，忙坐起道：“嬤嬤怎麼就睡著了？剛纔睡了多久？”

傅蘭芽面不改，十分鎮定地道：“就睡了不一會兒。”

平煜眼睛著信，角卻不易察覺地彎了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