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康大長公主對馮綸道:“這下可以放心了?你且去吧。”
馮綸退後,蕭氏姐妹還說鄭琰:“你眉都不一下的,難道嫌馮郎君生得不夠好?固不如池郎,難得也是個溫的人。”
鄭琰心說,你們一個控一個聲控,老子只控池修之,纔不會暈頭呢。此後鄭琰又簽了幾份保書,中也有鄭黨部想往北發展的,還有與池修之有舊,想一運氣的。最坑爹的是崇道堂的高年級學生,有三個中二期的高年級學生,自覺學問很好,在崇道堂也學了很多場、政界之事,頗有信心地請鄭老師給簽發通行證!你們最大的才十五歲好嗎?!
鄭琰不得不告訴他們:“十六纔是丁,你們還不是人呢,除了親衛,你們什麼也做不了!都給我讀書去!”
建安侯喬嶙之子喬君安腦筋比較靈活,很大膽地問:“山長,學生明年就是十六了,聽說明年進行還要招考司州員的,是也不是?”他是建安侯之子,上頭五個哥哥,就算是跑關係,到他也不剩什麼了,不如自己拼一把呢!
鄭琰道:“我記得崇道堂須得至學滿三年才能畢業考。”
喬君安鬱悶地垂下了頭,跟著同學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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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很快地舉行了,地點就設在國子監裡,一隊林開過來把門一封,所有人都趕到一間屋子裡,髮捲子考試,試卷是印刷品。一頭印著姓名欄,一個青小不停地道:“把姓名寫在右邊欄裡,超出右邊欄的以作弊論!”
考試最終從三百餘名考生出選出了七十三人進面試,面試由鄭靖業主持,他卻把蕭復禮給拉出來當擋箭牌:“聖上年紀漸長,當知國家選材之事。”一派忠心老臣的風範。
有蕭復禮在,世家挑刺的時候也算有剋制,最終七十三人裡只有十五人得以通過,馮綸佔了長相的,也赫然在列,鄭琰一共簽發了七張保書,得取的有五人,也算是大收了,大方地給這五人贈以盤費。
新到任,緩解了池修之的部分用人困難,卻還是不夠用,池修之再次上書催促:還缺人,再派一點過來,如果不派人來,就只有眼看著當地土豪劃分勢力範圍了,到時候地方保護主義擡頭,別怪我沒打招呼。
池修之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哪怕是世家裡的頑固派,都不能承擔這個政治風險也不肯承擔這樣的道德風險,時人可以不怕皇帝、不怕權臣、不怕百姓,卻不能不怕史書記上這麼一筆。他可以禍國殃民,卻不肯在史書上記上這麼一筆。
鄭靖業提出的“在京畿、冀州試行郡縣試,選司州俊賢分派各地爲”的建議,不得不被通過。
由此,京城世家中瀰漫的考試之爭,也蔓延到了冀州——考還是不考,它是個大問題!
“科考之事,始於鄭靖業,推廣於池修之,完善於池憲。部分見解深遠的世家員坦然接了這種改變,並且積極應對,適應發展。另一部分世家員固步自封,堅決不參與變革,由此,產生了世家部的一次大分裂。正是由於這一次分裂,才使得世家集團沒有徹底覆滅。
對於考試的態度問題使得世家員在意識上分裂爲兩個大的部分,雖然沒有明確對立,卻對雙方的發展產生了極大的影響,銳意進取的一部分人經過陣痛之後得到了持續發展,抱殘守缺的一部分人則漸漸衰落了下去。自鄭靖業正式提出考試選制度五十年之後,至池憲執政後期,在蕭復禮的支持下正式將科考制度推行全國,確立了‘非經科考不得爲’的規定,不以‘務實’爲要、刻意追求風骨的人漸漸退出了政治舞臺。與此同時,全國教育事業得到了大發展。”——《科考制的形與世家的變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