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長煬原本得到的消息,是他弟弟會出現,結果連兄弟一頭髮都沒見著,他的眼神已經很不善了。心裡對弟弟有愧,當時把年的弟弟丟上了未知的旅程,頂替了原本屬於他的任務,已經是很不對了。更讓他愧疚的是,如果再來一次,他還是會回去,依舊會把弟弟塞給那個小姑娘。現在不讓他第一眼看到弟弟,姜長煬很不開心。
並且,作爲一個正常時期智商一直在線上的人,他已經嗅到了某些謀的味道。
葉國公對京城局勢的瞭解只比他深、不比他淺,見姜長煥與皇子都沒有出現,提醒了姜長煬一聲:“這車,還是不要坐了,我看事不大對。”
姜長煬也板著臉:“一定出事了。”要讓我知道是誰坑了我弟,我弄死他!
沒人坑他弟,他弟把皇帝給坑了一把,皇帝還覺得他弟是個好人,陛見時還將他弟帶到了邊。他弟也是個人才,滿面的忠厚樣兒,讓元和帝不得不空安了好幾句,暫時忘了就是這貨拱了自己相中的白菜。
姜長煥百忙之中對哥哥比了個手勢,姜長煬差點跳起來揍他:小王八蛋,你死不改!你又淘氣!
著火氣,姜長煬嚴肅認真地回答了元和帝的種種問題,帶著一臉的傷,憂鬱得讓人不好意思當場給他再派新任務。葉國公就了元和帝的主攻對象,葉國公狡猾得很,一句實話也不提,只說前線將士的辛苦。元和帝誇他,他就說姜長煬纔是後生可畏。元和帝說,自己和皇后、貴妃都很擔心他,葉國公就說:“臣也很想念娘娘,當年出嫁的時候,還是個小姑娘呢,在家裡生慣養的,也沒吃過苦。這回出征,這麼擔心,我也很過意不去。”並不接吳貴妃什麼事兒。
一個不留手,一個死氣沉沉,元和帝這飯吃得也膈應,還得將戲演下去。葉國公老狐貍,一時半會兒拿不下,他便狠贊姜長煬。姜長煬似乎也很,卻又嘆:“男人丈夫,不能保護妻子,不敢當陛下誇讚。”
此語極合元和帝的心意:“沒錯,不能令妻兒過得稱心,還什麼男人?”他這是代了吳妃和兒子了。聽得葉國公心裡極不是滋味。
姜長煬對著皇帝,終於扯出了一個淺淺的、疲憊的笑來:“是啊。”搞得他弟擔心得決定晚兩天再跟他談心。
豈料領完了宴,他就被他哥給揪回家“好好談一談”了。
姜長煥覺得自己無辜又冤枉:“我怎麼啦?”
姜長煬冷笑道:“說吧,今天的事兒,是不是你搞的鬼?”
姜長煥震驚了:“哥,別冤枉好人吶,我是在幫背黑鍋!”
“呸!葉國公認得出來,那一圈子裡裡外外,不是聖上的人,就是吳妃的親信,就你一個外人。出了事兒,不是你,又是誰?你當我是瞎的?還是當旁人是瞎的?”
“可聖上覺得我是自己人吶!”沒錯,元和帝就是這麼自信!哪怕把半大小子丟給皇后教導了,還是理所當然地認爲姜長煥得承他的。
他哥笑得比他還冷:“你這是在弄險,你知道麼?一個弄不好,你兩面都不討好!既要遭聖上厭棄,不明就裡的人還以爲你已經做了吳妃的走狗!先回家,不許跟爹孃說這件事。明天備下禮,去你岳父家裡拜訪!我要見見你媳婦兒,比你靠譜。”
【臥槽!你個半路丟下弟弟的傢伙還有資格說“靠譜”兩個字嗎?】姜長煥腹誹著,被他哥一路提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