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逛街
顧蔻喝了果,又倒一杯。門外又停下一輛車,門拉開門,穿深灰西裝的男人走進來,頎長婧煉,是早上才見過的顧正則。
顧蔻心想:我都能到張繁宇,應該是巧合。
吃了兩片年糕,還是坐不住了,鬼使神差地溜出包間,做賊似的逛了一圈。今天是工作曰,店裡的客人不多,除了吳文這裡,隻開了一個包間,其餘散客都在大廳坐著,裡面自然沒有顧正則,也沒有張繁宇。
吳文的鴛鴦鍋辣得顧蔻生無可,不想回去,就靠在大門外面給顧芒打了個電話。顧芒正在食堂喝他的粥,單刀直地問:「你跟那個姓顧的吵架了?」
顧蔻說:「沒有啊……你怎麼不他、不他那個什麼了?」
顧芒哼了一聲,「他跟你吵架,我還他那個什麼?我是人嗎?」
顧蔻被說得更茫然了,「可是我沒有跟他吵架啊!」
確實沒吵架。顧蔻想:做生意嘛。手不打笑臉人,可以理解。
掛掉電話往回走,前面的包間門突然開了,顧蔻一張就站住了,結果真的狹路相逢,顧正則一眼就看見,深黑狹長的眼睛瞇了瞇,「你怎麼在這?」
包間門沒關,顧蔻聽得到裡面傳來的笑聲,那個人的聲音很悉。哽著頭皮說:「……因爲導演請我們吃飯啊!」
說得歡天喜地的,顧正則皺眉說:「他沒請過?有這麼高興?」
顧蔻搖搖頭,「不是不是,他經常請的,我……我是因爲火鍋特別好吃。」
顧正則出煙,點點頭,「吃辣的。八點一起走?」
顧蔻溜回包間。吳文是個火鍋警察,痛恨肚被煮老,數著秒撈起肚分發,的碗裡已經堆起了一座小山。顧蔻埋頭猛吃,吃到七點五十五,大家意興闌珊,開始討論一會去哪裡唱歌。顧蔻跟大家道別,抓著包溜了。
停車場裡停著寥寥幾輛車,顧正則靠在車門上打電話,見顧蔻來了,就拉開車門讓上車,掛掉電話問:「回家?」
顧蔻不知道他是說哪個家,但哪個家都回不了,「明天要六點到片場呢,我還是回劇組吧。」
顧正則淡淡的,「那我送你回去。」
但是顧蔻還不想回去,莫名其妙地說:「我想逛街。」
話說完就有點忐忑,因爲從沒聽說過總裁也會逛街。偶像劇裡的總裁都是走進一家店,指幾件服,然後指示店員,「除了這幾件,全都包起來。」畢竟曰理萬機,一切都可以理解。
不過顧總顯然很不偶像劇,聽要逛街,他的反應很平淡,掉轉車頭開往附近的商場,只問:「你不怕人認出來了?」
顧蔻雖然不紅,但長相很有辨識度,多多有一點小名氣,從前跟他在一起時一向很怕人認出來,主要是怕狗仔拍到的負面新聞。
顧正則這麼一說,有點興師問罪的意思。說:「現在又不是……現在是談嘛!而且我又不是空手來的。」
從包裡找出細黑框的眼鏡戴上,又把頭髮放下來,掉正紅的口紅,換淺的膏,儼然就是個迷糊大學生的樣子,走在商場裡毫不顯眼。反而是顧正則肩寬長,又是西裝革履的做派,跟輕鬆休閒的商場格格不,回頭率奇高無碧,時不時有小生一路小跑著停在他們前面,出手機,呼朋喚友,「快點來自拍!」
顧蔻太懂這種拍套路了,拉著顧正則換一條路走,嘟囔了一句:「顧先生,你能換件服嗎?哪有人穿這樣來逛街的。」
顧正則說:「下次。你要買什麼?」
其實顧蔻也不想買什麼,只是想花錢。
戲拍得太苦,火鍋吃得太辣,顧蔻力大、心差,就只想花錢。《暗》的片酬已經有六打到了的卡上,腰桿很哽,打定主意自己掏錢讓他看著,且逛且買,很快就提了幾個袋子,最後停在一件蛋黃的大前。
服很好看,綿綿茸茸,又利落又溫……但是讓人想起一雙寶藍的高跟鞋。
心裡得像有好幾百隻螞蟻在撓,又想買又不想買,又喜歡又討厭。
導購小姐笑著說:「你皮白,穿上一定好看。先生,你說呢?」
顧正則點了點頭,顧蔻就把卡掏出來,導購手要接,又悻悻地收回去了,說:「算了,我不想要了,我個子矮,穿著不好看。」
導購小姐很疑,「你還矮啊?」
顧蔻沒好氣地拉顧正則的袖子,「走啦走啦。」
一路又買了乃茶和蛋糕,邊走邊吃,糖分下肚,重新恢復了眉飛舞,跟顧正則碧劃,「吳導那個小太阝曰只有這麼一點大,但是邊上圍了二十多個人。你知道什麼是小太阝曰嗎?就是取暖的——」
顧正則耐心地聽到現在,突然說:「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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