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夏之雋說了幾句後把手機給顧思憶，許佳慧跟說：「那你就跟夏公子回家玩吧， 晚餐不安排你了。」

顧思憶：「……」這才幾句話的功夫， 就換去了？

「代爸爸媽媽跟叔叔阿姨問好， 知道嗎？」

「嗯……」顧思憶點頭。

結束通話後，夏之雋大大方方的攬上顧思憶的肩膀，說：「那就散了吧， 我帶顧思憶回家了。」言行舉止間有種一種旁人不可僭越的親。

陸嘉燁慘一聲：「說好晚上一起戰到底啊！我的火鍋， 我的戰隊！」

周驍拍了拍他的肩膀， 說：「小酒窩妹妹要回去見家長，咱們別誤事。」

蘇韓笑道：「那就散了吧，你們回去好好過周末。」

陸嘉燁無奈，目一轉，看到陸銘，又樂了， 「散了散了， 不打擾小酒窩和阿雋的二人世界了。」

顧思憶：「……」很想甩出一張捂臉的表包。

明明是去夏家做客，怎麼就了二人世界。

看向一旁的陸銘， 說：「我媽媽讓我去夏家做客， 那我先走了。」

陸銘淡淡睨著，角勾著， 輕笑一聲，道：「好， 周末愉快。」

等那幾人都走遠， 陸銘倚著商場的圍欄， 看著他們下電梯的背影，從兜裡出煙來，點了一支上。年眉頭蹙起，眼神鬱，心裡有種針扎般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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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雋帶顧思憶回家時正是晚飯的點。

不過家裡空無一人，父母都在外出差，做飯的阿姨因爲他說這兩天不回來吃飯，回去帶孫了。

顧思憶準備了一系列飽滿的表，準備跟夏叔叔和阿姨問好，結果走進屋裡……

夏之雋迎上疑的表，說：「可能臨時有事忙去了。」

「噢。」顧思憶很善解人意的點點頭，「沒關係啦，我也不需要他們陪。」

夏之雋知道家裡沒人，邀請許佳慧過來做客，只是爲了帶顧思憶過來的一個客套話，自己不想貿然來訪，自然而然的會讓兒過來。

「那晚上我們吃什麼呀？出去吃還是點外賣？」顧思憶問道。

「……」夏之雋這才發現他欠考慮了，只顧著把人帶回來，忽略了晚飯問題。

「你挑食嗎？」夏之雋問。

「不挑啊。隨便吃什麼都行。」

「那我給你煮面吧。」

「……」

夏之雋掉外套，挽起襯的袖子，像模像樣的進了廚房。

顧思憶有點懵，他居然還會下廚？

跟到廚房門口，看著正在冰箱裡翻找的夏之雋，問：「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沒有，你去外面等著就行了。」他雲淡風輕的回道。

「哦，好的。」顧思憶從善如流走開了。

在家是十指不沾春水，沒跟廚房打過道，確實幫不上什麼忙。

學神就是學神，十項全能，我等凡人只能仰……顧思憶懷著這種拜的心，回到客廳沙發上，拿出手機，開了一局游戲。

十幾分鐘後，游戲結束，顧思憶覺得應該去廚房看看，不能坐著等吃的。

夏之雋正好關火，目往門邊一掃，看到顧思憶，眼神泄出一張，說：「別進來。」

「……是不是好了啊？我來幫你端出去？」顧思憶約聞到一焦糊的味道。

「不用，你去外面等著。」

「喔……」顧思憶轉離去。

夏之雋鬆了一口氣，迅速把那燒幹粘著鍋底的面倒掉，洗鍋之後，重新放了麵條進去煮。

顧思憶又等了十幾分鐘，覺得做個面不應該這麼複雜啊，而且有點了。

再次走到廚房門口，夏之雋正看著鍋裡的東西皺眉頭，發自心的勸道，「咱們隨便吃點就行了，不用弄那麼複雜，我不挑食的……」

夏之雋將鍋蓋蓋上，籲了一口氣，朝顧思憶走來，說：「還是點外賣吧。」

「……？？」顧思憶費解的看著他，都做了那麼久，是好是賴都將就吃唄。

「想吃什麼，我給你點。」夏之雋走出廚房。

顧思憶沒有跟著他，返進了廚房，掀開鍋蓋一看，「……」

夏之雋快步走回來，搶過蓋子蓋上，「不吃這個了。」

「爲什麼不吃這個？看起來就很新鮮很乾淨，比外賣好多了！」顧思憶跟他杠上了，愉快的去消毒櫃拿碗和筷子，「你要點外賣你就自己吃吧，反正我吃這個。」

一邊夾著麵條一邊嘟囔，「等了那麼久，哪有不給吃的道理……」

憾的是面煮的太糊了，夾一下斷一下……半天沒撈起來。

顧思憶乾脆拿勺子盛，笑嘻嘻道：「還有番茄鶏蛋呢，很棒！」

夏之雋站在一旁，看這小丫頭睜眼說瞎話強行捧場的樣子，心可以說是……很好了。

原以爲的尷尬無影無蹤，反而莫名想笑。

他清了清嗓子，說：「你要吃得下，就吃這個吧。」

「怎麼吃不下？這可是學神親手做的心晚餐，超贊的！一般人都沒有資格消好不好？」

夏之雋雙臂抱，倚著壁櫃看他，角噙著一笑意，「你這麼說，我就這麼信了。」

顧思憶用真誠的雙眼看著他，加重語氣強調：「肺腑之言！」

夏之雋低低的笑，「好，好的。」

於是，顧思憶殷勤的把番茄鶏蛋面盛起來，又拿了兩個小碗和兩雙筷子。

兩人坐在餐廳的餐桌旁，就這麼吃晚餐了。

雖然吃得無怨無悔的樣子，夏之雋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說明一下，「我第一次下廚，以後有經驗了，應該會好點。」

顧思憶抬起頭，一本正經的看著他說：「別，你可千萬別進步。你什麼都會，我怎麼辦啊。」

夏之雋頗爲訝異的挑了挑眉。

「學習方面我已經不可能趕上你了，其他方面就不要把差距拉的太大。」

「爲什麼？」

「因爲……」顧思憶想了想，說，「你太厲害了，我會自卑的。」

「爲什麼要自卑？」

「……」

「你這一生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人，可能很多人在某些方面的天賦都會超過你，難道你都要因此自卑嗎？」

「我跟他們又沒關係，可是你不一樣啊……」被訓導的顧思憶口而出，「我怕自己配不上你嘛。」

「……嗯？」夏之雋表微微滯了幾秒，盯著看，瞳孔深黑髮亮。

顧思憶被他那表盯著，後知後覺自己這話有點歧義，趕忙打補丁，「我要是太差了，以後叔叔阿姨沒準都不讓你跟我玩了，怕我拉低你的水平。」

「……」夏之雋實在忍不住，抬手敲一個栗子。故弄玄虛，小騙子。

吃過飯，又玩了幾把游戲，夏之雋帶顧思憶上樓洗漱。

顧思憶苦惱道：「早知道就帶上作業了，我還要那麼多作業沒做完呢，睡覺都不踏實……」

夏之雋說：「我把試卷帶回來了，你拿去做。等明天回學校你把你的卷子給我。」

「那你今晚豈不是做不了作業？明天來得及嗎？」

「你說呢？」夏之雋看一眼。

顧思憶從他眼神裡解讀出一種神之自信……好吧，自己確實多慮了。

洗漱後，顧思憶穿上睡，把頭髮吹幹，去夏之雋房裡拿作業。

夏之雋已經洗完在電腦前忙碌了，聽到敲門聲，轉過頭，著門邊的影，半晌沒有移開目。

顧思憶：「你的試卷呢？」

隨著走近，他聞到一若有似無的清香。

不止是家裡沐浴的味道，還有來自本的芬芳氣息。

穿著一件的睡，順的長髮披在肩頭，臉頰眉眼洗去了白日裡的塵灰，白晰乾淨，泛著的澤。整個人看起來又又甜，又又，就像一支含苞待放的雨後小玫瑰。

夏之雋忍不住抬手，抓住了的手。

的握在掌心時，他的心尖都仿佛了一下。

顧思憶：「？？」

夏之雋站起，牽著走到書櫃前，然後鬆開手，在一堆書裡翻翻找找……

顧思憶好心提醒，「你應該不會把剛發的試卷放到這裡吧？」

夏之雋作一頓，「那去那邊找找……」再次順理章的牽起的手。

繞了一圈，最後就在書桌旁拿出幾張試卷，放在桌上，說：「你就在這兒坐吧。」

「噢。」顧思憶在桌前坐下。

夏之雋回到電腦前，可是再也無法聚會神，時不時就偏過腦袋，去看那個俯首作題的小玫瑰。心不在焉，連代碼都寫錯了……

發現自己的失誤後，他索放棄治療，起離開電腦，搬個凳子，坐在了顧思憶邊。

他的手指在長髮間穿梭，將耳邊垂下的頭髮別在耳後，說：「我來輔導你吧。」

「不用啊，我自己先做。」顧思憶毫不猶豫的拒絕。

夏之雋：「……」真的有點心塞。

「行，你先做。」夏之雋在一旁閒閒看著。

「你去忙你的啊。」被人盯著做作業好不自在呀，有種被監督的恐懼。

「我剛忙完，現在需要休息一會兒。」

「喔……」

顧思憶努力讓自己忽略掉外界影響，專注於眼前的數學題，也確實做到了。

可是專注沒多久，小耳垂被人上了……

頓時破功，別過臉嘟囔道：「哎呀，你別打擾我嘛……」

「我就是想告訴你，你這道題做錯了。」夏之雋一臉淡然道。

「這個嗎？」顧思憶指著剛做的選擇題。

「嗯。」

顧思憶在白紙上重新計算，算半天算出一個新的結果，幡然醒悟般點頭，「這樣才對……」

可等去看那些選項，沒有一個是算出來的結果？

耳邊傳來夏之雋低低的悶笑聲，顧思憶尷尬的臉都紅了。

他從手裡拿過筆，說，「我教你怎麼算。」

一隻手拿著筆在紙上演算，一隻手還不忘繞過的肩膀著另一個小耳垂。

兩人距離很近，他挨著的頭髮，聞著上散發出的芬香，心思的一塌糊塗。

可學神就是學神，即便心猿意馬，滿腦子一片七八糟的旖念，憑著本能輕鬆的就把那道題用最優法解了出來。

顧思憶深以爲然，頻頻點頭，發自肺腑的嘆，「你怎麼這麼聰明啊……」

「沒什麼了不起的。」夏之雋低道，目落在紅潤的上，有點認命的一聲輕嘆，聰明能換一個親親嗎？

他把筆還給顧思憶，「你繼續做吧。」

顧思憶弱弱提議，「你別坐在我邊好不好，我覺力好大，說不定加大出錯的頻率……等我做完了，你再來給我檢查……」

夏之雋看那一臉討好他的表，還能說什麼，只能點下頭。

夏之雋回到電腦前，屏除雜念，帶上耳麥，投到自己的事裡。

時間滴答滴答，不知不覺，已是深夜11點。

夏之雋說：「去睡吧。」

顧思憶打了個哈欠，搖頭，「不要，我還沒做完。」

於是，兩人繼續忙碌。

又熬過了一個多小時，到了後半夜。

夏之雋敲下最後一個代碼，活脖頸，一扭頭，看到顧思憶趴在桌子上……

起，走近一看，抓著筆，在一片鬼畫符的稿紙上睡得可香。

「……」夏之雋忍住笑意，彎下腰，將顧思憶輕輕抱了起來。

顧思憶睡得又香又沉，靠在夏之雋臂彎裡時，毫無反應。

夏之雋把顧思憶抱回的房間，放到床上，替蓋好被子。

他坐在床邊，看著睡的孩，心裡有一千一萬個放肆的念頭閃過，最後都被抑制了。

他在旁躺下，側過，閉上眼，腦袋湊近的髮，嗅著那淡淡的清香。

原本打算在這讓人貪的氣息中休息一會兒，結果是越待越心猿意馬……夏之雋只得起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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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顧思憶睡個懶覺醒來，洗漱完畢後，夏之雋已經出去買了早餐回來。

顧思憶看著熱氣騰騰的海鮮粥和小籠子，笑的眼睛都彎起來了，「跟你待在一起真好。」

夏之雋勾起角，因爲這句話，特地騎上山地車繞過兩條街才買回來的早餐，分外值得。

吃早餐時，夏之雋說：「上午在家做作業，中午出去吃飯，下午回學校，怎麼樣？」

「好啊！」顧思憶欣然點頭。

這個周末顧思憶謹記上次國慶收假後抄作業的淚經歷，把做作業放在第一位。

下午回到學校後，去寢室拿試卷，夏之雋在寢室樓下等著。

藍夢秋待在寢室裡刷競賽題，在顧思憶翻找時，不聲的瞥一眼。

見很快拿著試卷出門，走到臺上，看到走到樓下的顧思憶，把試卷遞給夏之雋。

眼裡閃過一疑慮之，在顧思憶回來之前，坐回到位置上。

顧思憶回寢室，繼續做卷子。

兩張數學卷在夏之雋的輔導下已經搞定，現在心輕鬆，專注於理化作業。

功夫不負苦心人，次日周一早讀，鄭培培筆疾書抄答案的時候，顧思憶坦然淡定的讀書。

看一眼旁的鄭培培，雖然有這種想法很不好意思，但真的有種苦盡甘來的幸福。

鄭培培抄到一半，班長藍曉秋走上講臺，讓各組組長收試卷。

「我日……急什麼，班頭都沒來，趕著投胎啊。」鄭培培邊吐槽邊筆疾書。

顧思憶說：「你挑簡單的抄，有的題可以空著，注重分布均衡，一眼看去卷面沒有大塊空白。」

鄭培培贊同：「有道理。憶哥果然是個中好手。」

顧思憶滿頭黑綫，「我已經上岸了，謝謝。」

上午第四節是數學課，數學老師拿著試卷來到教室。

數學老師讓人把批改的試卷髮下去，他的目在教室裡逡巡，最後落在顧思憶上。

「顧思憶同學。」

被點名的顧思憶站起，莫名的看著數學老師。

「我知道你基礎不好，不會做不要，抄襲就不對了。」

「？？」顧思憶驚愕的看著老師，當即反駁，「我沒有！」

數學老師有點憾的看著，「有同學說看到你拿夏之雋的試卷抄。」

「我沒有抄！我是自己做的！」顧思憶激烈的否認。

全班同學的目都聚焦在顧思憶上，表各異。

「你這兩張試卷都是滿分，解題思路劍走偏鋒，是你自己做的嗎？」

不等顧思憶回答，夏之雋站起來，說：「老師，有的題是我教做的。不是抄，是講解給他聽，讓學會。如果你不信，可以挑幾道難題在黑板上寫出來，讓當衆做一遍。」

數學老師沉默了幾秒，說：「好，如果我誤會了顧思憶同學，我願意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