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

顧思憶在班級裡人緣還是很好，那個聽到張茵跟夏之雋說話的同學， 回到包間就到顧思憶邊來了。

湊到耳邊說悄悄話， 「我聽到張茵跟你家學神告白， 說喜歡他……」

顧思憶心裡一個咯噔。

「你沒弄錯吧？」顧思憶不太相信，因爲大家經常一起玩， 沒看出張茵對夏之雋有什麼特別之。

雖然一開始因爲他們倆同桌有點不爽……但是後來換位置， 張茵很積極的配合，顧思憶漸漸放下心裡的見， 把當朋友。尤其是文理科分班後，跟鄭培培不在一個班，張茵算是在班級裡好的同學了。

「我發誓我沒有聽錯！真的說了喜歡他……好像還說未婚妻什麼的……」

「……」未婚妻？

顧思憶突然就想起以前爸爸媽媽說的， 夏家給夏之雋安排好了未婚妻……

難道這個人就是張茵？

突然轉到他們班，跟夏之雋同桌， 他們兩家是好的關係， 爸爸又是大。

這麼一想，好像完全對的上了？

顧思憶心有點複雜， 夏之雋一直都沒跟說這個事。

他家裡怎麼打算，他也沒跟提過。

還有張茵……就不知道，是他家給他準備的未婚妻。

夏之雋回到包間後，照例坐在顧思憶邊。

顧思憶低著頭喝飲料，他抬手搭上的肩膀， 問， 「要不要一起唱首歌？」

「不要。」低聲搖頭。

的目四下游移， 發現張茵沒有進來了。

大家玩到散場後， 夏之雋了一輛車送顧思憶回酒店。

爸媽知道回學校這一趟，肯定有不活，索給在五星酒店開了個套房，讓想待幾天待幾天。

到了酒店門口下車，夏之雋跟著下來，顧思憶說：「你不用下來，可以直接坐回去，省的等會兒還得打車。」

夏之雋在前閒閒站著，雙手抄兜，低頭看，「還沒送到房門口就開始趕我走了？」

「……哪需要送到房門口。」低聲囁嚅。

「需要。非常需要。」夏之雋牽起顧思憶的手往裡走，邊走邊說：「單子在酒店被強擄的新聞，沒看到過嗎？」

「那是差一點的酒店吧，好酒店的保安肯定好一些。」

「我可不敢把你的人生安全指到素不相識的保安上。」

「……」顧思憶有點沒法反駁了。

他拉著手進電梯，電梯小姐爲他們按下樓層。

到了房間門口，顧思憶說：「好了，送到了，你可以走了？」

夏之雋抬起手，似笑非笑的看著，手指在下刮過，「送你這麼遠一程，不請我進去坐坐，，就趕我走？」

「……」顧思憶被他那熾熱的眼神看著，有點不自在。

「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男朋友？嗯？」

「那……進來坐坐嘛。」著頭皮答應下來。

進了房間，顧思憶拿起一瓶水，遞給夏之雋。夏之雋坐到落地窗邊的沙發上，擰開瓶蓋，喝了一口涼水。順便，一緒。

一到這單獨相的空間就忍不住想非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顧思憶坐在一旁，心裡憋不住話，還是問了出來，「張茵就是你家裡給你選的未婚妻嗎？」

夏之雋作一頓，將水瓶子擱到一旁，抬手，朝顧思憶招招手，說：「過來。」

「幹嘛……」嘟囔，沒有挪。

「走近點，我來告訴你。」

「你就這麼說嘛……」

「離太遠就不想說了。」夏之雋靠在沙發上，看著窗外的夜景。

顧思憶瞧著那張俊到無可匹敵的側臉，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把事弄清楚，這麼好看的男朋友，不能被什麼未婚妻惦記上……

顧思憶磨磨蹭蹭的坐到了夏之雋邊，拉了拉的服，「說嘛。」

夏之雋抬起手，摟住的肩膀，俯過就將在下方了。

顧思憶張的眨了眨眼。

夏之雋的目落在那櫻紅的上，嗓子瞬間就啞了，「先親一口，好不好？」

「……不……唔……」

上問著好不好，的不才剛開口，他的就落下來了，哪裡給人反抗的餘地。

再也不是從前的淺嘗輒止，有了上一次的舌相濡，他迫不及待的往裡探索更多更甜的滋味……燒紅了臉，被困在他的臂彎裡，困在他濃烈的氣息裡，想逃逃不開。

臉頰被他著，舌頭被他纏著，迎接他狂風暴雨般的熱吻……

在沒有第三人的房間裡，他沒有之前那麼節制了，不由自主的有了進一步的探索。

才上那飽滿的山川，顧思憶都在痙攣，嚇得忙不迭力推他……

夏之雋怕傷到，不敢太用蠻力，顧思憶順利逃到沙發另一角，抱住自己，委委屈屈的看著他。

夏之雋深吸一口氣，說：「OK，說正事，張茵，不是我的未婚妻。」

「可是你爸媽喜歡，想讓做兒媳婦……」原本還想控訴他的顧思憶，瞬間被這個話題轉移了注意力。

夏之雋笑了兩下，帶著不屑道：「他們喜歡，自己娶回家？」

「……」

「他們想要那個兒媳婦，就沒有我這個兒子。自己選唄。」

顧思憶看著他那雲淡風輕毫無所謂的表，似乎毫不把家裡的意志當回事，由衷說了句，「你好剛哦……」

夏之雋雙臂抱，饒有興致的看著顧思憶像個小般窩在角落裡。

了，還沒開口說話，他就想把抓過來親了……

夏之雋克制了一下自己太過頻繁的親近，他不想讓自己顯得太禽，嚇到小姑娘不好。

萬一因噎廢食，以後不肯跟他一起打開新世界大門，那就麻煩了……

夏之雋看著顧思憶，慢道：「難道不是爲了你嗎？」

「哦……」顧思憶垂下眼，心底翻上甜的泡泡。

「我喜歡的人是你。除了你，誰也不可能做我的未婚妻。」

顧思憶低下頭，雙手捧臉，腦袋埋在沙發裡，半晌傳來的聲音，「知道啦……」

他盯著發紅的小耳垂，角不自覺得泛起笑容。

「那你不打算過來，抱一抱對你死心塌地的男朋友嗎？」夏之雋慢悠悠的說。

「……」顧思憶雖然不好意思，還是慢慢的往他那邊挪，最後跟個鴕鳥一樣撲到他懷裡去了。

夏之雋出雙臂，將抱了個滿懷。

「是不是還得主親兩下，犒勞一下男朋友特地回來陪你過暑假？」夏之雋又說。

「……」這個人怎麼得寸進尺噢！

夏之雋輕嘆，「沒有獎賞，以後都沒有力了。」

顧思憶抬手，快速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

「還有這邊……」他又指向另一邊。

顧思憶乖乖聽話，往另一邊也親了一口。

親完剛想退回來，夏之雋抱住的腰，扣住的後腦勺，又一次親上的。

「唔……」顧思憶被魚的不行。

好半晌，終於上一口氣，紅紅的，嗔道：「你怎麼這麼喜歡親呀……」

夏之雋低下頭，湊到脖子那兒吸了一口，顧思憶嘶的一聲，皮有輕微疼痛。

他的手掌在後背游移，看著笑，笑容帥氣又邪氣，眼神意味深長，啞聲道：「那咱們親別的地方好不好？」

顧思憶被他那氣的樣子的臉紅心跳，張刺激又害，紅著臉嗔道：「才不跟你親……」

顧思憶跑下沙發，一看時間，快十二點了。

提醒他：「都要半夜了，你趕回去休息吧。」

夏之雋雙手疊在腦後，看著窗外的城市夜景，姿態慵懶，道：「好累啊，這麼晚了，不想跑來跑去。」

「行嘛，那我去給你開房。」顧思憶也不想他太累。

夏之雋看，「你這個套房的床是KING SIZE，還需要另外開房嗎？」

「不是……這是我睡的床呀。難道你要我睡地板？」

夏之雋說：「這麼大的床，咱們就不能一起睡嗎？」

「……」顧思憶的臉瞬間紅了，「誰跟你一張床睡覺啊！」

「你要是不放心，在中間放一盆水，怎麼樣？」

「……」這是什麼作？

「另外開個房間太麻煩了，我們睡在一張床上，各睡各的，還能一起聊聊天，不好嗎？」

「可是……」

「你出去旅游還跟鄭培培睡一張床，難道我不如的地位？」

「是我好朋友呀！」

「我是你男朋友呀。」

夏之雋眼神溫煦的看，語氣不疾不徐，說話有理有據，儼然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

倒是顧思憶跟熱鍋上的螞蟻似得，渾都不對勁。

「你不相信我嗎？」他的眼神格外認真。

顧思憶瞬間點頭，「相信。」

一個喜歡三年相三年的人，怎麼會不相信。

「那你怕什麼？」

「不是……我……」

「我會吃人嗎？」

「不會……」

「你不喜歡我？不想跟我一起深夜臥談，聊人生聊理想？」

「沒有……我……行！行！行！你就睡吧！」

顧思憶徹底繳械投降。

夏之雋滿意的彎，「真乖，知道疼老公。」

「走開啦，你還不是我老公呢……」顧思憶紅著臉否認。

夏之雋不跟計較這些，順利留下來的他，心非常好，角的笑容都快掛到天上去了。

他噙著笑意看，說：「你先去洗澡吧，我等你。」

「……」顧思憶轉，去箱子拿出一套睡，轉進了浴室。

夏之雋站在玻璃窗前，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叩著玻璃窗，眼神散的看著窗外。

有點張……還有點興……

即使他不打算幹什麼，第一次跟同眠共枕……

有生之年，第一次跟一個孩同睡，還是他惦記了三年的孩……

向來雲淡風輕的學神，有那麼一不平靜了。

夏之雋這邊還在讓自己平靜的時候，那邊傳來顧思憶的聲。

「你能不能出去一下呀？」

他爲了聽清楚，走到浴室外，結果剛走過來他就後退了。

酒店的浴室門，中間是磨砂玻璃材質，上下是明玻璃，看得到的地方是纖細的小和瓷白的肩頸，看不見的地方，被燈勾勒出人的影子……

夏之雋定在原地，整個人都不好了。

顧思憶背對著他，又說：「你能不能出去一下呀？」

夏之雋緩了緩神，問「爲什麼？」

「我有要用的東西在外面忘了拿……你拿著房卡出去一下，等會兒再進來……」

顧思憶真是懊惱至極，一個人住慣的，東西都是大大咧咧隨便放，丟三落四的，這下子尷尬了。

「我幫你拿就好了。」他扯開乾沙啞的嗓子，結上下滾。

「我也說不上在哪兒呀，你出去一下嘛，我自己找找……」

「……好吧。」夏之雋只有聽話的出去。

但這一次他徹底不淡定了，玻璃上映出的婀娜有致的曲綫，上下不勝收的風景，在他腦海裡晃來晃去，無論思索什麼學難題，都趕不走。

他回到房間，走到落地窗前，閉上眼，深呼吸。

冷靜，這只是一個開始，以後整個人都是他的……

不能這麼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不能被那小姑娘笑話。

顧思憶洗完澡，穿好睡出來，對夏之雋說：「我洗好了，你去洗澡吧。」

顧思憶穿著淺綠真小吊帶和短，襯的愈發白晰，的吹彈可破。

夏之雋看一眼，收斂半天的緒差點失控，他迅速收回目，往浴室去。

顧思憶上了床，將薄被拉上蓋住自己。

又尷尬，又害，不知道怎麼理第一次跟男朋友同榻而臥，想了想，將大燈關掉，留著暈朦朧的睡眠燈，然後在被子裡閉眼裝睡。

是真的想眼一閉就睡著，而不是費勁的裝睡。可是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噗通噗通跳，哪裡睡得著。明明都深更半夜了，人也安靜的躺在床上，可神經興的跟蹦迪一樣。

夏之雋洗完澡出來，上床。

顧思憶覺到床的那一半往下陷了陷，一顆心都揪了。

還好，他躺下就沒了。顧思憶暗暗鬆了一口氣。

努力睡，雖然渾不舒服，覺一個姿勢睡久了麻了，特難，很想翻個換個位置，但是咬牙死扛著，就是一不。

越忍越不舒服，就連上這裡那裡都好像跟著起來，特別想撓一撓……

但還是靠意志力在忍。不撓，不能。一就不自然了。

顧思憶從沒有睡覺睡得這麼煎熬，一邊忍著一邊難，心裡像是有個小人在被油煎被火烤……

實在扛不住，到崩潰，終於手稍微撓了下，又順勢了姿勢。

本以爲這樣就能緩解一下，可是剛撓完，還是覺得不舒服。

又想換姿勢，又想撓。

老天啊，救救我……

顧思憶還在抓狂時，邊人有了靜。

床在緩緩著，有個什麼不斷往這邊挪，然後，被他從背後抱住了。

「……」不，裝睡。

「睡著了嗎？」他在耳邊啞聲道。

「……」不吭聲，繼續裝睡。

他輕輕咬上的耳朵，顧思憶瞬間破功，渾鶏皮疙瘩都起來了。

推了一下他，聲嘟囔，「你過去好好睡覺呀……」

夏之雋不鬆手，「我想抱著朋友睡。」

「說好了中間放盆水……我要去接水了噢。」爲自己壯聲勢。

他低笑，「可以啊，中間放盆水，咱們倆都睡這邊就行。」

「喂，你……」

他溫熱的落在耳側，呢喃般低聲道：「你不想我嗎？」

「想……」小姑娘糯糯的聲音傳來。

「那我們就這麼抱著睡覺好不好？」他低聲輕哄，「我隻抱抱。」

「……」沒做聲，算是默認了。

夏之雋是真的想抱著睡覺，就這麼簡簡單單的睡覺，他就滿足了。

可是，他的本我不滿足……有個地方持續的衝……

連顧思憶都覺到了，第一次跟男人在一起，似是而非不是很確定，也不敢吭聲，就默默的任由他杵著自己。臉越來越紅，心跳快的自己都能聽到。

夏之雋實在是不了了，放開了，翻個，隔了一段距離，仰躺著，長籲一口氣說：「就這麼睡吧。」

他需要一個人冷靜冷靜，這麼一直抱著什麼都不能做，是一種可怕的折磨。

顧思憶了，閉眼數羊，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四隻羊五隻羊六隻羊……

終於，疲憊的神經讓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