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
張思誠可不相信夏之雋能突然來救場,也不想看到他救場。
他自己著手安排, 讓手下人都急尋找禮服。他是系學生會幹部又是校學生會的, 人脈很廣, 關鍵時刻發揮了作用,很快得知他院系有個生那裡有禮服, 跟顧思憶差不多高。
當禮服送過來後, 張思誠給顧思憶,「趕去換上。」
顧思憶說:「可是我男朋友說了要給我送過來。」
「這都什麼時候了, 距離開場只有十五分鐘,你還在等你男朋友?」張思誠有點火大,「顧思憶同學, 請你分清楚孰輕孰重,現在不是你秀恩的時候!」
「誰秀恩啊。」顧思憶擲地有聲, 反駁道, 「他馬上就過來了。他送過來的服,一定是最適合我的。」
張思誠快要氣結, 「顧思憶你……」
顧思憶轉過不看他,拿出手機看時間。爲了給夏之雋節省時間,打算出去接他。
張思誠抓住的胳膊,「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去哪兒?」
顧思憶:「我去拿服。」
張思誠緩下一口氣, 好聲勸道:「顧思憶, 這是院裡的大事, 請你不要任。」
顧思憶:「我沒有任。禮服是穿在我上, 我有選擇的權利。」
「草!真TM後悔讓你當主持人!」張思誠氣急敗壞道。
「你讓我當?……不是老師選的嗎?」顧思憶發出疑問。
張思誠立馬打補丁,「我應該反對的!」
顧思憶面無表,「噢。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顧思憶。」清潤的男聲傳來,顧思憶扭頭,看到大步走來的夏之雋。
顧思憶臉上一喜,猛地甩開張思誠的手,走向夏之雋。
夏之雋手裡拿了一個很大的禮盒,包裝。
夏之雋:「更室在哪兒?快去換上吧。」
顧思憶接過禮盒,迅速往更室跑。夏之雋站在外面,跟張思誠面對面。
張思誠很窩火,靠著墻壁,頭偏向一邊,冷冷淡淡道:「優先選擇你送來的服我沒意見,但如果不合適,還是得換掉。」
夏之雋雙手抄兜,一聲輕笑,神散漫不羈。
更室裡,顧思憶看著這巨大的漂亮禮盒,有點錯愕。
小心翼翼的拆開,當那抹綠映眼簾時,驚喜的掩住。
這不是……那一次……和他參加非質文化展覽時,看到的那件旗袍……
當時被驚艶的挪不步,問老闆能不能賣,老闆說這是展示樣品,不能賣。
顧思憶小心翼翼的把旗袍撐開,這一件比上次看到的更爲緻。顧思憶換上,每一的尺寸都恰好合適,仿佛是爲量打造。
顧思憶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快要被哭了。
顧思憶換上高跟鞋走出更室,外面等著的人齊齊看向。
「哇……」連路過的人都停下腳步看。
「天吶,太了!」「原來這才是終極大殺啊!比之前彩排的那件好看多了啊!」
「啊啊啊,這也太好看了吧!」「太驚艶了……」
張思誠已經無法發表否定意見了,群衆的眼睛是雪亮的。
而顧思憶這一打扮出來,連他都看得有點窒息。
顧思憶走到夏之雋跟前,每一步都搖曳生姿,看著他笑。
夏之雋說:「明天是聖誕節。這是爲你準備的聖誕禮,正好,派上用場了。」
顧思憶笑靨如花,「謝謝,我非常喜歡!」
開場舞過後,張思誠與顧思憶登臺。夏之雋離開後臺,去觀衆席坐下。
他和鄭培培他們的位置都是顧思憶提前安排好的,幾人坐在一起。
顧思憶上臺後,鄭培培與下方觀衆一起鼓掌歡呼。
鄭培培:「哇,這旗袍好漂亮啊!他們院裡真捨得花錢!」
向梨:「是啊,第一次看到思憶穿旗袍,炸了!!」
顧思憶上的綠綉花旗袍,出白晰瘦削的香肩,合剪裁的設計勾勒著曼妙的曲綫。旗袍上的亮片元素,襯托著的青春,嫵又不失活潑。
古典的與現代的,結合的恰到好,被釋放的淋漓盡致。
舞臺下的顔控們都嗨翻了,紛紛拿出手機拍照。
其他院系過來觀賞的學生們都贊不絕口。
「場面大,還有第一主持,不枉此行!」
「乍一看還以爲是從外面請的主持人……」
「沒想到我們學校也能出這種!」
張欣奕由衷道:「思憶真是多才多藝啊,育好,還有文藝才華,以前從沒見主持,上了大學還當主持人了。」
鄭培培得意的笑:「我憶哥就是牛!想幹的事沒有幹不的!天天喊著自己學渣,還不是考上名校了!」
周驍,「所以阿雋是慧眼識珠,早早守住一個寶藏?」
周驍是有點佩服夏之雋的審預見力,剛上高一的時候他還沒覺得顧思憶有多漂亮,就是很可很甜,兩個小酒窩甜甜的。哪知道幾年過去,越長越大,也越來越……
而這些嚷著的男同學和學長們,統統沒有機會了。
周卓作爲贊助商企業,也被邀請在列,他坐在前排的VIP席位,拿出手機錄了一段小視頻。
顧思憶班級的熱舞表演,給晚會推上一個小高。
九個孩子,穿著白制服上和熱,腳踩高跟鞋,拿著手杖,跳著團熱舞。
青春明艶,曼妙,活力四。
C位的顧思憶,是一群孩中最耀眼的存在。一雙逆天大長,加上甜嫵的容顔,當對著舞臺下方眨眼的時候,臺下學生們的尖聲一陣高過一陣。瘋狂的熱浪席捲整個劇院。
向梨:「我看思憶都可以出道了!」
張欣奕:「要是參加團選拔,妥妥的一戰名~」
鄭培培呵呵笑,「思憶不可能出道的。」
「爲什麼啊?」向梨不解的問。
鄭培培目掃過夏之雋,笑,「學神會讓他朋友當藝人?」
夏之雋淡道:「不適合。」
「那是。」鄭培培做了個鬼臉,「畢竟適不適合都由你說了算。」
晚會在萬衆沸騰中圓滿結束。
顧思憶到了後臺,上的旗袍都捨不得換下來。
反正是自己的服,不換也不要吧?
周卓拿著下屬準備好的一捧鮮花,走到後臺,獻給顧思憶。
顧思憶微笑道:「謝謝。」
周卓腦子裡只有四個字,人比花……
「我有沒有榮幸邀請最主持人一起吃個宵夜?」
顧思憶面爲難,抱歉的笑,「不好意思啊周叔叔,晚上已經有安排了。我男朋友還在等我,還有幾個好朋友特地遠道而來給我捧場。大家說好了結束後一起聚一聚。」
周卓略略挑眉,「男朋友?這麼小就有男朋友了?」
顧思憶輕哼,「我都上大學了,你還當我是以前的小學生啊!」
「……」長大了,確實長大了,亭亭玉立,搖曳生姿。
可是這朵花才剛綻放,就被人採摘了?
現在的年輕人下手太快了吧?!
周卓開玩笑般道:「那我得去見見你男朋友,給你把把關,萬一你被壞男孩騙了怎麼辦?」
「我爸媽早就認識他了,已經得到方認證。」顧思憶笑,笑容帶了一小得意小嘚瑟。
「厲害。後生可畏。」周卓贊嘆。
就這三言兩語,他已經看出來,小姑娘對那男朋友喜歡的很,提到他時眼裡都裝滿了濃意。
大劇院外,夏之雋他們在花壇一角等著顧思憶。
顧思憶裹上羽絨服,換上球鞋,從他們後方悄悄過來。
周驍看到,做了一個「噓」的手指,溜到夏之雋後,趁著他不注意,突然從背後抱住了他。
夏之雋剛往裡放了一顆糖,擁抱來得猝不及防,伴著一縷悉的幽香。
他抬手,拉下的手,將拉到前,手臂環上的脖子,抬起的下,低下頭,親上的……舌輾轉間,將裡那顆糖給喂過去了。
他鬆開手,看著,低笑,「今晚表現很好,獎你一顆糖。」
顧思憶原本還想給他來個怦然心跳,結果,分分鐘被他扭轉局面,又了那個臉紅心跳渾麻麻的人。裡那顆糖在舌尖緩緩融化,酸酸甜甜的滋味不斷蔓延……
鄭培培捂住眼睛,「啊!越來越過分了,都當著我們面打啵了!」
張欣奕和向梨跟著捂眼睛,保持隊伍整齊,「死單狗!」
「別鬧了你們……」顧思憶嗔笑。
幾人一行,往校園外走。
校園路上來來往往的人很多,不都是剛才看完演出的學生。
突然有一個男生衝到顧思憶前,張又害的看著,「你是主持人吧?」
「啊。」顧思憶點頭。
男生拿出手機,「咱們能合影一張嗎?」
夏之雋當即摟過顧思憶,說:「我是男朋友,我代表拒絕。」
顧思憶禮貌的笑了笑,「不好意思。」
男生離去。
鄭培培在一旁調侃道:「看來學神在大學裡力有點大啊,得天天防火防盜防藍顔防狼。」
顧思憶趕忙道:「我可沒有藍顔啊。」
夏之雋覷一眼,藍顔?想都別想了。
現在一群蒼蠅一樣的追求者就夠鬧心了。他時間陪去上選修課,無非就爲了宣誓主權,讓那些不長眼的識趣點。
晚會籌備組在演出圓滿結束後也有個慶祝晚宴。不過顧思憶提前說了,有事不能參與。
這些人觥籌錯時,文穎看似不經意的說:「顧思憶可真是特立獨行,連慶功宴都不參加。」
步微瀾在一旁解釋道:「不是提前報備了有事嗎,也跟領導請假了。」
「有什麼事耽誤,連慶功宴都沒空參加,這就是一個重要的問題嘛。團隊活不重要,的私人活畢竟重要。」
文穎這一說,另外有幾個人也跟著附和,半開玩笑半譴責的說,「就是啊,顧同學不夠意思啊……」「甩開我們這些幷肩作戰的隊友們,獨自去歡……」「今晚可大出風頭,被封爲史上最主持,回頭得讓請客啊。」
文穎帶起話頭,又笑道,「這是個人自由啦,人家都請假了,沒什麼好說的。」
突然有人刷著手機說:「欸,有人把顧思憶主持和跳舞的片段發到抖音上,好多轉發點贊,火了!」把視頻放到群裡。
前一看還帶著笑意爲輿論控場人的文穎,瞬間被無視了,連的話都沒人接茬,大家紛紛拿起手機看視頻。
「鏡頭拍的穩啊!」「謔謔謔都說我們學校男比例失調,這下出個一鳴驚人!」「思憶很上鏡啊,這麼看都不輸明星。」「沒有啦,我覺得本人更好看。」「就那白晰通的皮,就不用開濾鏡的~」
文穎實在笑不下去,心差到極點,拿起手機去了洗手間。
張思誠心很複雜,他原本是打算先以朋友和學長的份待在顧思憶邊,再伺機而……
可這一個學期下來,除了發現越來越多的閃點之外,還發現了和男朋友真的很好。好到旁人想一杠都不知道怎麼下手。
這次晚會,兩人一起擔綱主持人,本想出些火花,結果臨時出事故,又讓那夏之雋秀了一把。他被氣的肝疼。
這邊顧思憶跟幾個老朋友們吃烤串喝啤酒,說說笑笑,不亦樂乎。
鄭培培嘆,「這一年又快過了呀。」
顧思憶點頭,「是啊,時間可真快!」
可是,有這些老朋友在,仿佛不到時間的流逝,只有一天一天累加的幸福和快樂。
吃過宵夜,夏之雋安排車子把大家送走,最後帶著顧思憶上了車。
車子在馬路上飛馳,顧思憶一看,這不是去學校的路啊。
顧思憶看向夏之雋:「不回學校啊?」
「想回學校?」
「……」這個問題好壞,該怎麼回答?
夏之雋不像孩子臉皮薄,摟上的肩膀,大大方方道:「我不想。」
兩人進了酒店房間。房間裡有充足的暖氣,夏之雋轉過,拉開顧思憶的羽絨服。
裡面那件旗袍出來,夏之雋眼底火跳躍,落在起伏的曲綫上,來回流連半晌。
「……」顧思憶被他熾熱的目看的不好意思,但是,這份禮又格外喜歡。
又甜的說:「謝謝你的禮,我非常喜歡。」
夏之雋彎,聲音暗啞,「我也是。」
夏之雋退開兩步,將外套下,顧思憶也將羽絨服下了。
顧思憶:「那……我先去洗澡了。」
轉往洗手間走,剛要進去,被夏之雋從背後抱住。
抱著,將在墻上,咬著的耳朵說:「不要洗,就這樣……我現在就想……」
「我……我忙了一天了……」顧思憶很窘。
「嗯,怎麼了?」他慢悠悠的,啞聲問道。
「就……不乾淨啊……要洗一下……」
也是有包袱的小仙啊,萬一上有汗臭味,那裡有不好聞的味道,尷尬死了。
夏之雋啞聲低笑,「你很香。我就喜歡這種屬你的味道。」
「哎呀……」的,跟貓似的。
「沐浴沒你好聞……」他用力嗅著的氣息,貪的滿足的,蠱般道,「就這樣,穿著這件服,更好玩。」
嗚嗚嗚……他越來越大膽越來越花樣百出了……
顧思憶很被,又只能被。
沒他放得開,被他一步步帶領著,向迷失的深淵。
「嗚……小心……別把服弄破了……」
「破了再給你買……」他著氣道。
「不要……我就喜歡這件……」
夏之雋欣賞著的淩,無止境的燃燒著。
從看在臺上跳那的熱舞時,他就看石了……
其他人只能看到的,而他不僅看得到,還知道最真實最的模樣,還能這樣細細品味。
他捧起的臉,用力的深吻。
反反復複,輾轉索取……
顧思憶快要不過氣,他輕咬的瓣給緩和的空間,接著又是深深的糾纏。
瘋狂時,他仿佛變得極其稚,一遍又一遍啞聲問道:「我嗎……」
「……」
他不滿足,繼續問:「……有多?」
「很……」
「到什麼時候?」
「正常點啦……」顧思憶有點想笑。
夏之雋可不管,繼續折騰,非得說出讓他熱沸騰的答案爲止。
顧思憶被再三追問,用破碎的嗓音說:「到世界終結的時候……」
夏之雋眼裡火灼灼燃燒,「我記住了。」
一個大浪拍過來,顧思憶差點昏過去……
……
次日,顧思憶醒來,第一件事是下床檢查的旗袍,有沒有破損。
仔仔細細看了一遍,還好,沒有撕裂。長鬆一口氣。
夏之雋坐在床邊,看著笑,「你是怕你老公沒錢再買一件?」
美人骨,世間罕見。有骨者,而未有皮,有皮者,而未有骨。世人大多眼孔淺顯,隻見皮相,未見骨相。————————如果在現在這個社會裏,有個人帶著兩世的記憶,深愛著你。多幸福。時宜對周生辰就是如此。而他,卻早已忘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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