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折騰
陶越對郁蔓蔓的疙瘩湯也是讚不絕口,記憶中地道的農家味。
「現在飯店裡也有,可總不是自家做的這個味道。蔓蔓你不知道,我自己還做過一回呢,可是我不會做,面疙瘩弄得太大,不好吃,白浪費了一堆蛤蜊和扇貝。」
「下回有海鮮扇貝都送我們家來,看我這面疙瘩,盡得真傳,又小又勻溜。」郁蔓蔓得意地抬著下,王婆賣瓜起來。
三人一人捧著一碗疙瘩湯,圍坐桌前邊吃邊聊。爺爺打開了電視,一邊看新聞,一邊還隨口點評,老爺子說到興頭上,陶越和郁蔓蔓就跟他附和幾句。
吃完飯圍著小火爐,郁蔓蔓習慣地又想製作小零,拿了個小紅薯想烤,肚子卻已經吃得很飽了。
爺爺瞧著的舉,笑呵呵:「蔓蔓,你去我屋裡桌子底下找找,你三給的白果。」
郁蔓蔓跑去拿來,果然一小笊籬白果,分明還很新鮮,剛弄乾淨了的。找了半天沒找到核桃夾子,陶越手拿了一個,兩手一,便炸了個小口子。
於是陶越代替了核桃夾子的工作,一粒一粒開,郁蔓蔓一粒粒接過來,放在火爐邊上烤。
這東西不經烤,一小會兒就烤了,冒出白果特有的香味兒。火爐可真是好東西,工作第一年就給爺爺買了取暖的油汀,老爺子不用,嫌它費電,更了一家人圍著火爐閒坐的氣氛。
白果這東西不能吃,要把外頭淺褐的皮和裡面黃綠的芯去掉,烤的白果半明狀態,綠瑩瑩的好看,吃起來筋道噴香,算是個消遣時的健康小零食。
烤白果好吃,可還不能吃多,說這東西吃多不好。一人吃了兩把,爺爺就不讓再吃了。
「明天去誰家買點板栗來烤。」郁蔓蔓嘀咕著,無聊地拿手機出來玩。大學同學的微信群也不知聊的什麼話題,一百多條未讀信息,又發紅包又鬥圖,郁蔓蔓饒有興致地翻上去,貌似也沒什麼熱門話題,不知怎麼就開始紅包接龍了,趕跟著起哄搶紅包。
「八分錢。」噴笑,指著手機跟陶越說,「不玩了,我斗圖鬥不過人家,搶紅包也搶不過,只賠不賺,都不夠我流量的。」
「我家有網,前陣子剛裝了寬帶。」陶越說,「離得太遠你連不上,明天空我給你接個路由過來。」
「你家有wifi?太好了,趕給我裝一個。」
郁蔓蔓連連點頭,農村不比城裡,城裡到都能連上wifi,農村大部分人家沒有網,宅院大,距離遠,有無線網也超出範圍,連不上。爺爺一個老人家住,當然更不會裝網,所以郁蔓蔓帶回來的筆電就沒了用,只能用流量玩手機。
吃過飯,收拾了碗筷去洗,洗完進來的時候,陶越正陪著爺爺看一個老掉牙的八點檔神劇。
爺爺看電視有個特點,基本不換臺的,打開一個臺他就一直看下去。據郁蔓蔓的觀察,老爺子其實沒認真看,他一個人住慣了,就是習慣地一天到晚把電視打開響著,讓屋裡有人說話,做個伴兒似的。
別的也沒事消遣,就陶越:「華子哥,去你家,我拿筆記本先下個劇看看。」
「行啊,表爺,那我跟蔓蔓先去一下。」
郁蔓蔓跑去拿了筆記本,跟陶越出了大門,繞過自家的房子,就到了後排陶越的家。陶越推開大門,屋裡還亮著燈,他帶著郁蔓蔓走進去。
這房子郁蔓蔓實在悉,從小到大,爺爺的院子和陶家的院子,差不多就是和陶藍的大半個天地,是們最主要的活場地之一。
爺爺的院子裡種樹,養小小鴨子,會有小小鴨子拉便便,倆小姑娘於是就喜歡去陶家的院子玩,陶家的院子喜歡種一些瓜、青菜,和一架葡萄,記得那葡萄是綠的,了只會變甜,不會變紫,綠瑩瑩的像玉石珠子。
現在這院子好幾年主人不在,沒種菜,就只剩下一架葡萄了,這時節別說葡萄了,連個葉子也沒有。
「華子哥,這葡萄樹還活的嗎?」
「活的,還結葡萄呢,家裡平常沒人,表爺和鄰居五叔偶爾會幫著澆水。」
郁蔓蔓看著葡萄樹莞爾,記得小時候,和陶藍等不得葡萄就要吃,陶越就用手指葡萄,上幾顆早了的,變得有一點點了,先摘幾個給們解饞。等葡萄了,倆小姑娘就搬了凳子,站在上頭一粒一粒摘了直接送進裡,都不用洗的。
陶越推開門,他一個單漢住,又是準備翻建的老房子,屋裡便有些,地上放著一個不大的行李箱和幾個大紙箱子。
「我這幾天把東西收拾一下裝好,手續一弄好這房子就拆了,東西都得搬走。」陶越看著屋裡,一笑說:「其實我還捨不得拆的。」
「拆了吧,建新的。」郁蔓蔓說。
能夠會陶越看著自家老房子的心,從小到大的回憶,可說實話,這房子多年沒人住,已經老舊得沒法再住了。
屋裡的擺設基本沒,還是多年前的樣子,一張八仙桌,椅子,中間靠牆放著一張寫字檯,陶越拿開自己的筆記本,隨手把上面收拾了一下,示意郁蔓蔓可以用了。
「碼九個1。」
「你這碼?你可真會省事兒。」郁蔓蔓笑。
郁蔓蔓打開自己的筆記本,連上網,打開常去的追劇網站,陶越則轉去給倒了杯水。
「這個網線從我家門口接進來。」陶越指了下大門說,「我琢磨,反正這房子就快拆了,乾脆我把纖從後窗移到你家,以後就放在你家,反正這房子拆了我就搬去你家,跟表爺暫住幾個月。」
「那我用可就方便了。」郁蔓蔓笑,「你這一時半會也不定哪天拆啊,你現在就搬,還是等一陣子?等一陣子的話,網移走了你不就沒法用了?」
「應該很快了。再不然,我在這邊接一個路由,臨時用著。」
他坐下來,看著打開一個漫,看得津津有味。
「蔓蔓,你爸媽今天來了?」
「嗯。」郁蔓蔓點頭,「你聽爺爺說了?」
「說了,爺爺說,你爸媽來找你,談你結婚彩禮的事。」他淡淡地陳述,停了停,問:「熊孩子,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沒要幹什麼呀。華子哥,這事,你先不要管了。」
「蔓蔓。」陶越著的名字,帶著某種關切和告誡,「你這幾年的生活我不算瞭解,也不清楚你為什麼分手,陶藍說分手是你自己決定的,看你這樣子,也不像多在意,那人要是不夠好,配不上你,分了正好,分了是幸運。可是你這樣瞞著家裡,現在包括你爺爺和你爸媽,都還以為你快要結婚了,你這到底是要幹什麼?」
「沒什麼,華子哥,你就別管了。」郁蔓蔓說,「我又不會怎麼樣,我就是,不想讓有些人理所當然欺負我,管他是誰。」
「你既然沒瞞著我,說明你還相信你華子哥的。」陶越看著,琢磨著說的「欺負」,應該不是指被踹掉的那個前男友。
這姑娘從小溫吞好子,從小懂事,如果非要折騰誰,那就應該有足夠的理由。
就算怎麼折騰了,反正有爺爺,有他在,有他們在後面扛著,左右也不會鬧出什麼大事。大不了要是把哪兒個窟窿,他堵上就是了,反正他總是會護著。
「熊孩子,既然相信你華子哥,有什麼事兜不住了,趕告訴我。」
郁蔓蔓聽著他那口氣,好像篤定會鬧出什麼兜不住的壞事似的,不撇撇,看著他。
「華子哥,我就不明白了,從小到大人家都誇我乖巧懂事,你怎麼老我熊孩子!今天你倒是給我說說,我到底哪兒熊了!」
口氣中忿忿不平,包子臉鼓鼓的寫著抗議,陶越不失笑。
「你哪兒不熊?」他調侃地笑起來,「說你懂事,你小時候跟誰都乖巧聽話的,就是特別喜歡鬧我,好像所有的不懂事都用到我上了。我那時候十幾歲,最沒耐的時候,經常被使喚帶孩子,照看你和陶藍,倆小孩,整天要人哄,簡直就是倆鬧人的小祖宗,氣急了真想一起抱出去扔了。」
有嗎?
郁蔓蔓腦補了一下,十幾歲的年陶越,被氣得跳腳又無奈?好像,貌似……有過?
哈哈哈哈……
郁蔓蔓看了一會兒漫,看著看著就了迷,陶越坐在一旁自己打開電腦,郁蔓蔓分神看了一眼,他在刷微博。
幾年不見,郁蔓蔓覺得陶越變化還是大的,以前所認識的陶越,總是很忙,相信努力相信鬥,把自己的事業空間定位在一線大城市。
那時候正在讀高中,偶爾見他,充滿著英的味道,那時候郁蔓蔓心目中的「青年才俊」大概也就是陶越這樣了。很難相信他會像現在這樣,開著農用車,怡然自得地穿行在鄉村公路,或者隨意停下車,在鄉村小飯店悠閒地喝一碗羊湯。
與世無爭一般。
不是說這種生活不好,只是,他以前畢竟不是這樣。
郁蔓蔓想了想,忍不住說:「華子哥,我覺得你是不是先考慮找個合適的工作,就像你自己說的,就算有錢,可總這麼游手好閒也無聊,或者你做個什麼生意之類的,家裡就算建房子,也不用你時刻看著,找個事先幹著,等家裡房子建好了,再做別的打算。」
「這段時間有點……迷茫。」陶越說,「我大學沒畢業就開始跟同學搗鼓創業,雄心壯志,那種覺,世界都是我的,好像只要我們肯努力,肯鬥,功就盡在掌握之中了,甚至還自己定了目標,三年要掙一千萬。可結果呢?社會有社會的規則,一直折騰了這麼多年,幾經起落挫折,有賺有賠,基本上還是兩手空空。結果一拆遷,啪的一下,一大堆夠你鬥一輩子的錢砸在你面前……我有時候忍不住就想,我以前相信的事業和鬥,目標到底是什麼,是錢嗎?意義又是什麼?」
「所以我現在就是,想停下來,找一找自我,悠閒一陣子,再好好想一想,接下來要做點什麼有意義的事。我一個大男人,總不能混吃等死。」他說著笑笑,安:「蔓蔓,你放心,你華子哥一個大男人,總不會游手好閒的。」
這話說的,郁蔓蔓轉念一想,一個「小人」,混吃等死毫無力,橫豎每天都倒計時呢,每一天吃飽喝足,悠閒自在,滿意的。
看漫看得有點晚,陶越既然說了明天給通網,也就沒忙著下載,看了會兒只能在線的漫,打個哈欠,收起電腦準備回家睡覺去。
陶越送出來,剛出大門口,手機滴了兩聲,郁蔓蔓以為是陶藍,打開看時,卻是同租的室友汪琳,發了張照片給。
畫面上似乎下著小雨,大街,櫥窗,兩個人,一個趙自晨,另一個白長款羊絨大,米長圍巾,白短靴,整個人搞得像剛一朵剛鑽出淤泥的白蓮花,可不正是索敏麗。
趙自晨果然是好男人典範,親暱地微傾,手裡一把藍格子雨傘,更是大半傾向索敏麗那邊,呵護之躍然畫面之外。
「可真快。」郁蔓蔓一笑。
郁蔓蔓回到自己屋裡,一邊倒了一大盆熱水,舒舒服服地泡腳,一邊才點開汪琳發來的語音。
「蔓蔓,我抓到這對狗男了,可真不敢相信,趙自晨還真能是這種人。」
看起來,這義憤填膺的姑娘還真夠堅持的,鐵了心認定郁蔓蔓是被甩的一方了,認定是趙自晨劈。
此事說來話長啊,所以郁蔓蔓決定跟汪琳長話短說。
「我知道的,這是我大學同學,心甘願的備胎一號。謝謝你啊汪琳,下次遇到了你只當沒看見,婊子配狗好的,省得各自禍害人間,你不必理會。」
對面靜默幾秒鐘,回了長長一串省略號。
「蔓蔓,你真不回來了呀。房東帶人來看房子呢,我可真不想換室友,萬一再是個不好相的就討厭了。」
「換吧,你人這麼好,也許新室友很好相的。我大概,是不會再回去了。」
「蔓蔓,你犯不著為這種渣男傷心呀!」
好吧,跟說不清楚了。
郁蔓蔓索給發了一條:「嗯嗯,我才不傷心呢,我回老家泡帥哥呢,有錢有的大帥哥,一米八高,價千萬,長得跟那誰漢明星似的,每天好吃好喝地哄著我。」
說著,腦子裡把陶越帶了一下,也不算撒謊呀,不自己忒的一笑。
☆☆☆☆☆☆☆☆
已經出「橄欖枝」了,劉麗銀當天晚上居然沒給打電話,貌似不符合養父母這幾年的風格啊。
郁蔓蔓本來還有些意外,結果第二天一早,才六點多,還擁被高臥呢,手機就響了,郁蔓蔓看了看「小姨」的備註,慢吞吞把手機改靜音,埋頭繼續睡。
橫豎也只是想折騰一下,而這事最終如何,也沒有多麼在乎。
一直到快九點鐘,郁蔓蔓起床,爺爺正在院子裡喂,火爐上小砂鍋裡咕嘟咕嘟燉著什麼。郁蔓蔓跑過去,一臉憨地撒。
「爺爺,我又睡冒了。」
「大冬天又沒農活幹,小孩子不睡覺幹啥?」
郁蔓蔓於是心安理得了,忙問爺爺鍋裡煮的什麼,爺爺說芋頭排骨粥。
其實郁蔓蔓不是太喜歡吃芋頭,當然也說不上討厭,但一聽有排骨吃,小火爐白米粥一起燉出來的排骨,立刻就覺得肚子了。
「嘗嘗,別看這芋頭小,這是我們家菜園裡自己種的。」
爺爺的芋頭排骨粥,排骨和芋頭都燉得十分爛了,排骨輕輕一咬就跟骨頭分開了,白米已經爛得看不到完整的米粒。粥裡放了蔥花、香菜,吃的到姜和白胡椒的味道,暖胃又暖,一大碗粥下肚,整個人都舒服起來。
「你今天還要上哪兒去嗎?」爺爺問。
「哪兒也不去,我今天要在家裡懶一整天。」
「那你上街去割點兒,我想吃薺菜餡的餃子,我昨天瞅著村東那片大棚夾道裡好多薺菜,背風地方,都還沒凍死呢,回頭去挖點薺菜。」
「哎,知道啦。」
郁蔓蔓說著就笑起來,薺菜餃子,分明是從小好這口,昨天才念叨過。老爺子吃餃子,明明喜歡吃韭菜蛋餡的。
舒秦進臨床那一天,遇到了兇巴巴的“住院總醫師”禹明。 禹明得知舒秦是他師妹,嘲諷臉:“帶教?誰愿意教誰教,我可沒這個空。” 無奈科主任發話,禹醫生被迫手把手教了舒秦一個月,從一臉不爽,變成了一臉暗爽。 這回輪到舒秦不爽了:“當初是誰不肯帶我的,現在這人怎麼攆都攆不走了。” 護“妹”狂魔vs淡定臉師妹。行業文,歡樂逗逼cp。
宋若御在與蘇瑾柔大婚當即之時,突然逃婚離開,鬧得滿城風雨,沸沸揚揚;外傳蘇瑾柔因為傷心過度,以淚洗面,一病不起;蘇家父母遍尋名醫不得,眼看著女兒就要一命嗚呼,她們百忙之中找了一個生辰八字相對的女孩秦曦為女兒“沖喜”。秦曦背負著一身外債,走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