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可怕的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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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蕭，好久不見，你還好麼？”傲風一步出去，張又激地盯住眼前的年，生怕他陡然消失了一半，陡然見到這張記憶深的容，有些無法抑自己的心。

這個笑意盈盈的年正是那個曾經為而逝的朋友，這件事雖然已經過去了許多年，但是他的氣質和笑容依舊記得清清楚楚，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便確定，眼前的人，不是靈智水種化的清揚，那氣質風度明明就是真正的百裡清蕭。

不過在短暫的驚喜之後，就覺到了事的不對勁。

他明明已經死了，怎麼會再復生？眼下正是赤度雷劫的要關頭，他又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路卡的世界雖然是個充滿玄奇的異界，但生命與普通世界一樣寶貴，除了一些特殊幻的特殊技能，復活這種事是絕對不可能的。

仔細一想，傲風心中已經明白了什麼。

想來這便是心魔了！

百裡清蕭的事一直是心中最大的憾，沒想到會被這樣挖出來，路卡的天地意志果然厲害。

“傲風，我很好的，自從離開後我就來到了這裡，只是這兒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很寂寞啊，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願意留下來陪我麼？”年依舊笑地說著。

傲風微紅了眼眶，即使已經知道了眼前之人的真，可當聽到他說起“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時，心中依舊酸難言。是啊，百裡清蕭一直當是最好的夥伴，可到頭來卻為斷送了命。

的眼前也似是強迫的飛快地閃過一幕幕的畫面，那是那些在北境的日子裡，如何結識百裡清蕭，如何與他共同走過的一段快樂時。從臭脾氣的冷傲年到相互信任的夥伴，從廢領主到冰霜系的天才，百裡清蕭的生命從無到多彩，卻在本該最輝煌最燦爛擁有無限前途的時候，戛然而止。

當看到他在沙斯的攻擊下噴而落的時候，傲風仍舊難以控制地咬住了，閉上眼楮，握的雙拳微微抖。

心魔的厲害之，並不是純粹的迷人，而是讓人即使明知是迷，卻依舊會被牽心底最深的傷痛。

卻聽那年的語聲又道︰“傲風，我的朋友，可以麼？”

短暫的沉默，讓本就寂靜的空間顯得極為抑。

但很快，傲風便再次睜開了眼楮，眼中略帶潤地瞧著年，輕嘆一聲道︰“清蕭，我的朋友，能再次在這裡見到你我很高興，但請原諒我無法留下。”

“為什麼？”年的面頓時蒼白了起來。

“因為人如果一昧的陷足於過去，那就無法放眼未來。”輕吸一口氣，傲風越發清明起來︰“而且我今天若真在這裡停下了腳步，那又真的是‘你’想看到的麼？‘你’不惜自己的命也要救我，就是希我能夠好好活下去，我也只有努力地活得更加彩，才是對‘你’最大的回報。如果有朝一日，我能夠站在這路卡的巔峰，‘你’也會高興的，對嗎？”

年也沉默了，他怔怔地瞧著，偏著腦袋想了好一會兒，才又出了笑意︰“恩，我的朋友，祝你永遠幸福！”

心魔雖然是魔障，但畢竟是天地意志據渡劫者心的形象塑造出來的，如果心中有結未解，心魔便會形干擾，但若一個人本心堅定或者是早已釋懷，那麼打破魔障之後的溫暖，也會讓人從心底到舒適。

劫與緣總是相生的，在度過這一劫之後，傲風隻覺得心靈無比通舒暢，此事上原本殘留的憾和傷痛也轉化為了向前邁進的力。

眼前的空間陡然四分五裂，耳邊轟轟的雷聲再次響起，畫面回到了之前見到銀雷的那一刻，漆黑的天空上依舊是霹靂錯，威勢赫赫。

傲風一抬頭，就迎上了一對同樣經歷了試煉洗禮變得更加堅定有神的眼楮。

赤果然也度過了一重心魔劫，貌似清醒得還在之前，他的心一向堅韌而強大，自然不必傲風擔心。魔的思維通常比較直線條，不容易出現魔障，相反人類的心靈卻是十分復雜，所以人類面臨心魔時肯定比魔更難度些。

兩個夥伴對視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信任，雙雙默契地一點頭，準備迎接即將落下的下一道雷霆，第一道銀雷的威力讓他們心中有了點兒譜，這種程度赤開啟封神壁還是能抗住，度過去應該不問題。

不過傲風還是有些張，第一道心魔就是認為自己畢生最大憾的百裡清蕭，後面的肯定更加厲害，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神去應對。

很快，傲風就見識到了天地意志的可怕，隨著後繼兩道銀雷的落下，更加厲害的心魔接連出現，每次都讓覺到最深的恐懼和痛苦。

第二道心魔是針對的出來歷，在那片幻境空間裡，迷迷糊糊似乎回到了星城，與親人朋友們團聚一堂，讓歡喜不已。可快活了不到一刻，那些親友卻突然一個個翻臉，秦朔和秦傲天更是用一種陌生人的眼看著，質問是誰，為什麼要冒充他們的兒和妹妹，真正的秦傲風又去哪了。

異界重生之事，雖然稱不上什麼絕不可泄的機，可潛意識裡傲風是不想讓自己的親人們知曉的，的確害怕秦朔等人會產生一些抗拒的念頭，陡然被提出的矛盾在心魔幻境中變得尖銳又凌厲，讓有點兒措手不及。

幸好關鍵時刻似乎聽到了外界傳來了悠遠的呼喚，似乎是父親和大哥焦急的吼聲，傲風心中頓時一暖，果決地將那些魔障統統斬滅。

雖然沒聽到他們說的是什麼，但那充滿關切的遙遠呼喚卻讓想起了秦朔說過的一句話，“你要相信你的同伴，就像他們相信你一樣”，的確，既然都不介意自己是個外人地在心底裡認定秦朔和傲天大哥是真正的父兄了，他們又怎會拋棄呢？哪怕真有一日說穿，相信他們除了驚奇幾聲之外也不會有什麼其他心思，這麼多年的相下來，他們早已是真正的親人。而且從穿越的那一刻起，就是這個世界的秦傲風，不應該再以第三者的眼來看待自己，這才是造此魔障的最大原因。

這道心魔斬滅後，也帶來極大的好，傲風隻覺得自己的靈魂更加穩固，似乎和**更加契合，神力好像也更上了一個臺階。

沒等口氣，第三道銀雷接著到來，這道雷霆的已經無限接近於了。

此次心魔的幻境空間裡一片腥風雨，恍惚間，似乎來到了一片戰場上，看到了四大聯軍攻打七王城，七王城在這場戰役中完全毀滅，自己的親朋好友一個個接連死去，到最後只剩下了自己孤零零地一個人，像是被整個世界棄了一般。

恐懼和絕的覺似乎要將人徹底吞噬，接著中又燃起了熊熊的仇恨之火，憤怒地要將天地間所有的一切毀滅。

心魔幻境極為真實，高等的魔障會令記憶也產生短暫蒙蔽，迷失自我，這個時候的傲風已經分不清虛實，不記得自己為何會來到此地，也忘記了這段時間經歷的一切，就這樣遊在這片空間裡不斷地和“四大聯軍”戰鬥著。

就在覺到自己快要力竭支持不住地時候，習慣地呼喚了一聲“赤！”，隨即陡然一驚，突然想起了赤還在雷劫，頓時清醒了過來。

靈魂一，前方一波傳來，悉的氣息讓傲風本能地沒有避讓，本命契約者之間的信任讓傲風重新找回了倚靠和牽掛，冰冷孤寂的心靈頓時溫暖了起來。

一聲轟然巨響，幻境告破。

在赤這個可靠夥伴的幫助下，傲風總算沖破了心魔的壁障。

“呼呼……真是太可怕了，這心魔亦幻亦真，全是沖著人心底最深的弱點來，怕什麼來自什麼，真是讓人防不勝防。”傲風心有余悸地拍著口道，剛剛真是太危險了，的神要是在幻境中力竭而死，那麼**也會隨之消亡的。

赤卻理所當然地道︰“這心魔是天地意志主宰的，怎麼可能不強，在這片路卡的天地中，它們無所不知，會據你心中最重要的東西和畏懼的形象去塑造讓你恐懼的東西。心魔無孔不，幻境有時候會讓人連自己是誰有什麼能力全都忘卻掉，只能靠著本心本能去度過，否則你以為那些渡劫失敗的大君王都是怎麼死的？他們能修煉到這實力，意志不可謂不堅定，照樣抵擋不住心魔侵襲。”

對於這一點傲風深有，點點頭嘆道︰“幸好有赤你在。”

關鍵時刻，是赤這個讓打從心底裡信賴的夥伴讓清醒了過來，也是赤在關鍵時刻拉了一把。

到傲風心中傳來的信任，赤的角大大地咧開︰“我們是什麼關系，還用得著說這些。”

傲風也覺到了赤心中的愉快，比起以前任何時候都來得清晰，心下微驚。仔細分辨了一下，果然不是錯覺，和赤之間的靈魂紐帶似乎更加寬闊了一些，比起其他魔的聯系愈加，這可是天大的好，無論是靈魂之力的灌輸還是心靈之間的流和契合戰鬥，比起原先都更厲害了。

看來這就是第三心魔洗禮帶來的好。

不過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傲風仰頭看天，天空上的雲並沒有散去，反倒越發濃鬱，沉甸甸的像是一大塊實質的黑小山，散發的威更是攝人。

“九九重雷劫已過，第十道就是天罰之雷了。”傲風神凝重道。

同樣的沉重和張之在遠觀的一張張臉上出現。

“來便來吧，你我聯手，任什麼也不懼！”赤在覺到靈魂契約擴張後神愈發興，雖然此刻他**明顯已經有些疲乏，許多被銀雷劈出的傷勢因為傲風在度心魔劫無法治愈，但這並不影響他的信心。

傲風被他的豪氣染，點頭喝道︰“好！我們一起，誰也不懼！”

雲中的閃電已然連了一片，陡然，那轟轟的雷聲中，一道霹靂劃破虛空劈下，像是從天邊飛來的神一般。

雷電出現的時候，所有人皆是一愣，繼而一個個震驚大呼起來。

“老天！那是什麼雷電！”

“不是天罰之雷，天罰之雷是紅的，這居然是金的。”

金雷霆！

看到這道雷霆，傲風本能地覺到一危機從心底升起，全寒倒豎，仿佛聽到了死神的呼喚。

趕馬力全開，靈魂之力不要錢地瘋狂向赤灌過去，幸好第三道雷劫之後靈魂紐帶已經拓寬，短時間也能將全所有的力量全部調集起來。而赤也憑著魔的本能覺到了威脅，瞳孔皺，一聲低吼，赤封神壁的力量達到最大。

“砰！”雷霆轟擊在赤的上，僅僅一擊，赤封神壁竟然就被擊破了！

傲風心頭大震，赤的防還從沒有被突破過，路卡的世界裡赤麒麟的封神壁之強天下魔無能出其右，這雷霆未變也太可怕了。

念頭一閃之間，雷電的力量已讓他們一人一完全籠罩，金電網覆蓋下來，二人不約而同痛苦地皺起了眉頭。

好強的威力！連靈魂都像是要被侵蝕了一般！

傲風趕開啟的和氏璧，幻神能源忽地運轉起來，自己上的雷霆頓時被吸收了個乾淨，這招果然有效。

正待手去幫赤，卻聽靈魂中率先傳來赤的語聲。

“傲風，不要！”

“可是這雷霆太強了，我怕你……”

赤略帶痛苦的聲音堅持著道︰“只有經過真正的雷霆洗禮，才能為強大的魔，我為魔之王，如果連雷劫都無法自己度過，那還有什麼資格號令天下萬？不管這是什麼樣的雷劫，我都一定能度過，傲風，你要相信我！”

傲風微怔，這個道理並不是不懂，所以先前赤渡劫的時候才沒有嘗試去用幻神能源引導，只是如今關心則，最終雷霆竟然是還在天罰之雷威力之上的雷霆，才了其他心念。

只是，赤在其他事上都可以對讓步，唯獨王者的驕傲，他就算死魂滅也不會舍棄，這是一種真正的貴族風骨，絕不向命運低頭。

傲風理解這種驕傲，因為自己也擁有同樣的驕傲，咬了咬牙，手中的作終是停了下來。

就在這時候，一強烈的意念忽然侵襲了的腦海！

這道雷霆裡，也有心魔……

腦中隻來得及反的做出這個判斷，就進了渾渾噩噩的狀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傲風驀地睜開了眼楮。

這是一個麗的地方，澄澈的藍天，金的沙灘，碧藍的大海，浪濤拍打著海岸，形一幅畫卷般的致。

傲風四顧了著向前走去，眼中一片茫然，這道心魔比第三道心魔還厲害，進此地的時候，已經忘卻掉了一切，只是憑著本能在行。

遠遠地，似乎聽到了海邊有歌聲傳來。

“……夜半琴弦聲思念兩三聲

它隨浪而來一層一層

你言難開口用魚鱗做證

說天定弄人你我不能

我知道那片海會很危險

可我放不下對你的思念

浪如山雨如針都隨風起

海的盡頭住著你

天問用雙手換雙翼可否願意

我放下雙手去陪你

千年後會有人從傳說裡

借月將思念看清

可雨停了雷鳴後我折了翼

別看我沉海底

你願我忘記你你是個傳說

當聽你哭聲我誓死不能

我知道那片海會很危險

可我始終放不下對你的思念

浪如山雨如針都隨風起

海的盡頭住著你

天問用雙手換雙翼可否願意

我放下雙手去陪你

千年後會有人從傳說裡

借月將思念看清

可雨停了雷鳴後我折了翼

別看我沉海底

我悔筆思念借三分醉意笑問蒼天我唱到那裡

我鼓起勇氣借杯中酒唱那日為何不留你

浪如山雨如針都隨風起

海的盡頭住著你

天問用雙手換雙翼可否願意

我放下雙手去陪你

千年後會有人從傳說裡

借月是誰在哭泣

雨停了雷鳴後原來是你

我化傳說守護你【薛之謙《傳說》】

……”

那飽含深的歌唱讓傲風全一，眼神忽然急切了起來，像是空虛中忽然找到了靈魂的寄托，趕忙大步向著那個方向跑過去。

然後，在那淺淺的海灘上，就看到了那個單手撐著地面，以一個慵懶姿勢仰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的白發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