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們不是無法去到未來嗎?按照一般理而言,未來是並不存在的。”
魚木點頭,“是的,對於一般理而言是不存在的。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永恆沒有過去、現在、未來的說法,永恆只是永恆,不存在過去的永恆,不存在現在的永恆,不存在未來的永恆,永恆!就只是永恆!所以才能被稱之爲永恆。但永恆之下的世界不一樣。當一個世界意志創造出一個獨立的世界時,如果沒有世界之外的因素干擾了,未來便是有跡可循的。這就像讀書人寫文章之前要先做題綱,明確寫作的順序。世界同理,在這個獨立系統的演化中,也是有順序的,什麼時候出現修仙文明,什麼時候出現第一個聖人,包括每次世紀劫難什麼時候發生都是既定的。”
胡蘭皺著眉,“所以,可以把一個獨立的世界看一條線?”
“是的,不到外界因素干擾,便是一條線。前提是世界意志,也就是天道存在。沒有世界意志,這條線會不斷扭曲,直至最終徹底混,不可逆轉。”
“我該怎麼看到這條線呢?”
“爲觀測者。”魚木說,“每個世界都可以有一個觀測者。世界意志無法離世界本,所以難免到無法解決的問題,觀測者存在的意義是輔佐世界,防止演化進程出現混。並且,觀測者擁有與世界意志一樣的能力。”
“那這不是很危險嗎?如果觀測者有私心的話。”
“所以,觀測者只能由至高理者擔任。”
“爲至高理者,那我豈不是沒有任何自主意識了?”
魚木瞇眼一笑,“這不還有我嗎?”
胡蘭稍愣,“該怎做?”
“別忘了,我可是永恆代言人。耍點小手段,給你開個後門,還是可以的。”
“啊?”
“別啊了。跟我來!”
說著,魚木拽著胡蘭一步踏至高天。
胡蘭調很低,在至高天裡看到的就是純純的一片黑,周圍什麼都沒用。
“這裡是哪?”
“至高天,使徒、審判者、世界意志等高級調所待的地方。”
“我什麼都看不到啊。”胡蘭甚至看不到魚木在哪兒,也不到,只能聽到的聲音在腦海裡響起。
“因爲你調太低了。不過別擔心,馬上就能看到了。”
魚木說完,強行將胡蘭連續升格,直至破格爲世界觀測者。如所說,這是在開後門。
很快,胡蘭眼前的一切變得清晰無比。
世界與世界演化進程線出現在眼前,原本虛無縹緲的概念,以實的方式呈現,像是發的無形狀糰子,一條長度無限發的線填滿整個糰子。
“這就是世界觀測者能看到的真實世界與世界進程線。”
“真神奇。”胡蘭喃喃。
魚木沉默了一會兒,心略複雜地說:
“胡蘭,你知道爲世界觀測者意味著什麼嗎?”
“什麼?”
“從此以後,胡蘭這個人,將不會存在。你離了世界的規則,而胡蘭是誕生在世界規則下的。”
“我……不再是我……”胡蘭低聲喃語。
“是的,你將爲一個擁有極高調的複雜集合。胡蘭的意識與、我給予你的對永恆意志的、世界觀測者以及你那一劍,共同組的集合。”
胡蘭沉默不語。
魚木說:“不要覺得自己不是人了。事實上,任何極高調存在,都不是單純的某種事。你看世界,不正是世界之下的一切與世界意志的集合嗎?即便是葉也是如此,葉的意識與,永恆意志組了他。我也是如此,魚木的意識和,永恆意志組了我。”
“我沒有難過。我只是在想,是不是,我再也無法爲胡蘭了。”
“不是這個意思。而是,從此以後,你不再是胡蘭,胡蘭也不再是你。你!只是跟胡蘭有共同的意識和。”
“那,胡蘭呢?”
“從你爲世界觀測者那一刻,就不存在了。便只存在於那一刻的過去,未來不會再有的蹤跡。”
“這樣啊……那得換個名字才行呢。”
魚木心複雜,這個過程接起來並不輕鬆,要你否定自己的存在,對誰而言,都難以接。
“你打算什麼名字。”
“先生之前對我說,或使心,爲翩翩者。讓我自由自在地活下去。那,就或者吧。”
這一刻,或者誕生了,胡蘭湮滅了。
“或……者……你做好準備了嗎?”魚木問。
或者點頭。
“那好,接下來我會去找最初使徒,讓祂降臨,再之後,我會把我的一切能力都付於你。之後的你,既是永恆代言人,也是這座世界的世界觀測者。”
“你呢?”
“我,”魚木燦爛一笑,“我要回歸永恆。”
“迴歸永恆……爲什麼?”
“我不迴歸永恆的話,葉怎麼出現呢?你說是吧。”
或者懂了,轉而又問,“那你之後還會出現嗎?”
“誰知道呢。”
魚木眼神遙遠而神,讓人猜不在想什麼。接著說,“之後的流程,你還記得嗎?”
“記得。”
“或者,你要把你創造的影響貫穿整件事的所有!記住了,一定要!這才能確保葉徹底離永恆。”
“先生是無所不知的,真的可以嗎?”
“不,永恆纔是無所不知的,僅僅是葉本並非無所不知。”
或者點頭。
“不過,你要記住。”魚木說,“你千萬不能跟葉相見,那樣可能導致他提前回歸。”
“嗯,記住了。”
“好了。”魚木嘆了口氣,“我們開始吧。”
或者看著魚木,神憂傷地將抱住。
魚木笑著拍背安,“沒關係,以後要是想我,就去過去看看我唄。”
說完,陡然消失。
“連句‘再見’都沒說,真的就再也不見了嗎……”
或者失神許久,才悠悠一嘆,轉離去,開始等待最初使徒來臨。
……
魚木並沒有直接回歸永恆。
永恆不變的,唯有永恆。
作爲永恆代言人,不時間的影響,回到永恆之下的某個時間節點,找到了最初使徒。
魚木著最初使徒,一點一點改變祂的調,讓祂備了自我意識,並告訴了祂一切,關於“葉雪與葉”之間故事的一切。
“多好啊,永恆化的葉,與最初使徒化的葉雪。不好好守護,怎麼能行呢?”
最初使徒從至高理跌落,開始等待著混的到來。
做完了這些,魚木將自己永恆代言人的能力與或者,而本人則去往了某個世界一個在未來會名地球的星球,開始在那裡佈置永恆化的召喚點。而開始這項步驟時,混還未到來,使徒還未侵,世界也還備世界意志,沒進末法時代,繁盛的修仙文明籠罩這座世界。
爲永恆代言人後,或者沒有毫的耽擱,直接到最初使徒,獲得了最初使徒縱世界的能力。
第一時間去往自己世界的未來,開始製造混。
沒有時間概念,也就不知過去了多久,一個名爲“厄隉”的混之種第一次出現。
誕生於這個世界的未來的混之種,很快就影響了過去。
最初使徒立馬就察覺到了厄隉之種的出現。掌管世界法則的祂,理所應當消除這個種子,將混扼殺在萌芽階段。但同樣來自未來的由魚木告訴祂的“葉與葉雪”之間的故事,影響著祂,讓祂縱容這顆種子不斷長。
很快,厄隉長爲一棵“參天大樹”,其鬚遍佈每一座世界。
混無序的世界污染了世界法則,污染了九大使徒。九大使徒遵循厄隉的意志,降臨一座又一座世界,顛覆世界法則,控制世界意志,讓每一座世界都不停歇地走向最終的混與無序。
某一個永恆之下的時間節點。
使徒們降臨在某座修仙文明繁盛到了極點的世界,這座世界上有個在未來被命名爲“地球”的地方。
這個世界的人稱使徒們是天災,於是他們開始對抗,守護自己的家園。
第一天……覆滅;
第二天……覆滅;
……
直至第九天,這一次的升格者強大到了極點,幾乎要參世界法則了。祂被稱之爲祖龍。在祂最後對抗中,戰勝了第四使徒,即他們口中的第四天災。貌似勝利來臨了,貌似使徒無法再威脅這座世界了。
貌似這座世界的世界意志不會被控制,
貌似……不會有之後的一切了。
這怎麼能被接?
這無法接!
於是最初使徒降臨了,扼殺了一切。
祖龍最終在說完“原來從不曾有過一二三”之後,徹底放棄人,爲至高理者,建立了另一座世界。
而原先的世界,因爲沒有了世界意志,迅速進混與無序,即便殘存的規則還能演化出萬與生命,但再無法進修仙文明瞭。生命第一次出現在地球之上,以億爲單位的大年份過去後,科技文明時代到來。
一些人跟隨著祖龍來到這座世界,重新播種文明的種子。
直至,使徒的影再次降臨。
這一次,使徒們有了名字,爲世界觀測者,或者同樣備守護這座世界的職責,爲每一個使徒命名,從第四到第十二九大使徒分別獲得了自己的名字。爲了幫助他們,創造了大道試煉,以此來凝聚世界之力,可惜,直到第三天才出現一個通過大道試煉的人;還簡化了“升格”之法,以讓他們有資格能夠與使徒對抗。但讓人到憾的是,這座世界的文明等級遠遠低於原先的世界,以至於,即便極大程度簡化了升格之法,他們也難以面對使徒。
似乎,世界的式微直至崩潰是必然的。
第二天崩潰後,或者找到了當時的大道試煉的半步優勝者——通天。爲什麼是半步優勝者?因爲他佔據了優勝者的名額,卻不願意凝聚世界之力,去完升格,面對使徒更是避之不及。這讓或者很不滿意,你怕死就別來佔據優勝者名額,佔據了優勝者名額,就理所應當承擔責任。
或者決定懲罰他,傳授了他“爲新天道”的方法。於是,通天在悠久的歲月裡,一直致力於收集釋夢南華,不斷去追尋那條不通的大道。
第三天崩潰後,或者發現最初使徒出現了,變了一棵開放在混沌之中的梨花樹。
“你這麼快就來了嗎?”
“我要在這裡等待永恆的降臨。”
言數無多的兩人,對對方的存在都是心知肚明,並且有一個共同的目的,沒有相互打擾。
之後,第三天的升格者姒玄在混沌中發現了梨樹。心低落,未來迷茫的,不知道爲什麼,看到這棵梨樹,就覺得親切,好似有什麼超出時間的東西,在心裡醞釀著。於是帶走了梨樹。
漫長的混沌期過去後,第四天來臨。
在第四天,世界意志第一次主與或者建立知。
或者不太理解,按理來說世界意志是至高理者,幾乎不會出現遵循世界法則之外的一切行爲纔是。
這算什麼?算是曾經祖龍的意志死灰復燃嗎?
最後,或者答應了世界意志,幫助祂離了世界本。
世界意志的化第一次出現,是在一場世紀劫難之中。那個時候的人族還未步休閒時代,是蠻荒凋敝之象。“氣息失衡”的世紀劫難,帶來了寒霜紀元,幾乎要摧毀一切。世界化——金烏出現了,幫第四天度過了一場危機。
第二次出現,是以“月神”的份;
第三次出現,是以“玄”的份;
第四次出現,是以“姬以”的份。
最後一次出現,是一個沒有名字的孤兒。只是,這個孤兒後來有了“秦三月”這個名字。
或者遊走在第四天的各個歷史節點上,一方面履行自己世界觀測者的職責,一方面開始籌備一件“違反法則”之事。
還保留著“胡蘭的意識與”的,完了“胡蘭”的夢想,那就是做一個快意恩仇的大劍仙。
爲了提醒自己,自己絕非是胡蘭,而是或者,改頭換面了,穿上一颯爽的青,揹著那柄曾斬殺過葉的細長之劍,把歷史長河當作江湖,一頭扎進去。
漸漸地,徹底明白了那句話,“或使心,爲翩翩者”,爲了或者,變得自由自在。變得很笑,總是掛著滿臉的笑容。
在第四天遙遠的過去照料圉圍鯨,看文明的興盛與更迭。
在破碎的山海關之中,見到了名爲“安魂人”的惡骨。安魂人孤獨地守護著這裡,甚至不備孤獨的資格。
或者靠近安魂人,與聊天,送了一隻笛子,爲吹了首安魂曲。
或者熱金烏、月神的無私與自我犧牲。於是,滿歷史尋找祂們所留之。
在玄靈紀找到了金烏所化的扶桑神樹,在天元紀找到了玄所留化的若木,只是,若木先一步被某個九重樓的人發現帶走了。或者是個講理的人,答應他允許他照顧若木一千年。
在尋找若木的時候,或者還到了一個名“範書桃”的可。
那一天,大雪,漫天的鵝在地上,鋪就白的絨被,範書桃正在書房外面的臺讀書。溫暖的火爐,可口的熱茶,呼嘯的大雪,讓昏昏睡,腦袋小啄米似的一點一點,若不是閉得進,口水得打溼整本書了。
或者從漫天大雪之中走出來,看著範書桃打盹兒的樣子,莫名覺得可,便存了心思去逗弄。
“打瞌睡的人要被打屁!”
“啊!我沒有打瞌睡!”範書桃驚醒過來,看見個陌生人一臉笑意站在自己面前,驚呼:“你是誰!”
“呵,一個路過的普通大劍仙而已。”
年的範書桃膽子大,心也大,一聽“大劍仙”,頓時癟了癟,“你就吹吧你!還大劍仙,誰不知道天底下只有劍門‘尚白’一位大劍仙啊。”
“你不信?”
“不信。”
“要怎樣你纔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