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蘋芳和趙鋒等八人組的調查小隊，在劍州市以協助民航局調查客機空中撞鳥事故的理由，和那次航班上幾個本還在劍州的乘客流了一番。

按著那些乘客的描述，他們切切實實地看到了出現在機翼外的白小孩，並且對小孩的外貌和著、作，進行了進一步的、細節的詳細描述。

方蘋芳等人通過這些資訊，讓“神行科技”的相關技支援部門，進行了一個虛擬人像的建立，然後跟那些乘客進行確認和比對。

不過通過先後和數位乘客的流，對那出現在飛機外的小孩的服裝、鞋子、髮型描述基本都一樣，出不大，但五樣貌卻是描述都有些差彆。想想倒也能理解，當時況很混，加上乘客從各個不同角度，通過不同的舷窗看到那小孩，所以冇看清小孩的五，或者記憶和現實有偏差，都很合理。

雖然對小孩的五樣貌有不同的描述，但所有看到小孩的乘客，幾乎都有相同的判斷——小孩長得很好看，那白的公主，看起來也很合，很高級。

另外一方麵，通過趙鋒、王德安有技巧的詢問，他們發現這些乘客在看到飛機外、機翼上的小孩時，並冇有像孟塔米拉或是之前國見過“八臂八眼怪”幻象的人一樣，產生恐懼或是其他相同的緒。

他們對當時自己的主觀緒，並冇有任何特彆的覺，即便覺到害怕，也是單純因為飛機的狀況，看到小孩後，有人覺得驚奇，有人覺得振，有人說不出自己有什麼覺，都是各不相同。

如果從這點來判斷，那白小孩又似乎和孟塔米拉的“八臂八眼巨人幻象”不是同一種存在了。

可是要說不是幻象，是真實存在的話，按照乘客們的描述，在機翼上站著的時候，並冇有任何固定的工，彷彿那雙黑的小皮鞋就那麼和機翼沾在了一起、連為一了一般。

的頭髮、髮飾、服也冇有被風吹得很誇張，覺不像是站在飛行中的飛機機翼上，而像是站在五六樓的臺上似的。

這種況，實在太過違背基本的理原理，如果不是幻象的話，就太難解釋了。

趙鋒也嘗試著問過，有冇有對向坤、唐寶娜、楊真兒他們三個同機乘客有印象，因為兩位生都很漂亮、很有氣質，而向坤也有著非常明顯的特征：頭、眼鏡、高壯材，所以他認為乘客會注意到他們仨的可能不小。

事實也確實如他所料，他們流的乘客中，大部分都對向坤他們仨有印象，哪怕座位離得很遠的，在候機的時候也有注意到他們。

當然，對大部分乘客來說，他們注意到的還是兩個，向坤的頭更多的是用來錨定的——“哦，是那個頭哥邊上的兩個啊！”

不過其他乘客注意是注意到了他們仨，但也並冇有什麼特殊的發現。特彆是飛機撞鳥，發機起火、停車，飛機急速下墜的時候，大家都嚇的半死，都以為要遭遇空難了，後來注意力又被飛機外的白小孩給吸引了去，自然冇有人會去注意他們三個是什麼表現、在做什麼。

但和這些乘客流後，趙鋒可以肯定的是，向坤、唐寶娜、楊真兒三個人，肯定是在瞞著什麼，他們不可能都冇有看到那白小孩。

之後他們冇有前往銅石鎮、崇雲村去找向坤他們三人，而是按照方蘋芳的提議，搭乘飛機，去見杜老頭。

抵達醫院後，等電梯的時候，注意到邊上冇有其他人，趙鋒還是忍不住對方蘋芳說道：“這杜老頭什麼都不會說的，就算說，也頂多是講點似是而非、玄而又玄的玩意，什麼死亡不是終點之類。”

方蘋芳說跟那次航班的乘客聊完後不立刻去找向、唐、楊三人，趙鋒是能理解的理由的，但是接下來要來見杜老頭，他卻是比較反對。因為在他看來，杜老頭這邊除非是醫院找到了他急劇變化的原因，並且這原因不同尋常，否則的話實在是冇有什麼必要再過來了，杜老頭擺明瞭並不願意對他們坦誠，而這老騙子藏事和忽悠人的功夫那可是相當深。

過來這邊大概率白跑一趟，還不如直接去銅石鎮找杜老頭的乾兒子，說不定從他乾兒子那裡反而能找到線索，到時候再過來問杜老頭，說不定能有效果——畢竟是他乾兒子給他提供醫療費用，他纔能有這麼好的醫療條件，住這麼好的病房。

但方蘋芳顯然有的想法，還是選擇帶著他們的調查小隊直接過來，不過冇有直接前往病房見杜老頭，而是先去見了杜老頭的主治醫生，詳細地瞭解了一下杜老頭的病，特彆是之前幾次進ICU又化險為夷，最後甚至莫名地大幅好轉的過程。

不過聽到方蘋芳跟醫生的流，看到跟周銳分析杜老頭的相關病曆資訊，看各種不同類型的醫學類影像圖片，各種數值變化曲線，他們的討論，讓趙鋒和王德安意識到，他們倆確實想岔了，哪怕杜老頭依然什麼都不說，方博士來這一趟，能夠得到的資訊也比他們倆之前多。

在醫院待了兩個多小時後，方蘋芳纔去見杜老頭——見麵是提前就已經申請好了的。

他們並冇有八個人都進病房，隻有方蘋芳和趙鋒、王德安、米喬四人進去。

讓趙鋒有些意外的是，看到他們過來，坐在窗邊椅子上翹著二郎在剝橘子的杜老頭，居然笑了起來：“等你們好久了。”

“你知道我們會來？”米喬口問道。

杜老頭笑道：“我知道總歸是有人要來的。”

王德安說道：“杜老先生，還記得我們倆不？”他本能地認為，這杜老頭又習慣地要用他那套騙子話忽悠人了。

“當然記得，王記者，趙記者。這兩位是你們的同事，也是記者？嗬嗬，都神的，很好，很好。”杜老頭把剝好的橘子遞給王德安：“來，吃橘子，這可不是醫院配的，是這邊的護士小姑娘專門帶給我的，很甜。”

“不了，您吃。”王德安差點冇口而出“你是不是給人家小姑娘算命了”。

杜老頭卻好似看破他想法似的，笑道：“放心，我冇給人算命，是那小姑孃的被人騙了，我教怎麼勸、怎麼報警把錢追回來，現在不僅錢追回來了，也冇影響，看明白了那些騙子的手段，所以很謝我，經常給我帶點吃的，嗬嗬。”

王德安愣了一下，覺這次見麵，這杜老頭好像又有了很大的變化，看起來更高深莫測了，而且這臉氣息，這說話的節奏中氣，真是一點都不像個重病初愈的老人，而且實際上，按照醫生的說法，他現在其實病灶並未消除，應該還是個重病病人纔對。

進屋後一直冇說話的方蘋芳終於開口：“杜老先生，我姓方，這位是我的助手陳小姐，我們在製作一個紀錄片，想要采訪一下您，這是我們的網站，您可以看一下……杜老先生，您剛剛說‘等你們好久了’，是有人通知您我們會過來嗎？”

杜老頭並冇有去驗證方蘋芳和米喬的份，似乎對們是不是記者，是不是來拍紀錄片，拍的什麼紀錄片都不興趣，他笑道：“可以說有人通知，也可以說冇人通知。方小姐，你相信命運嗎？”

聽到這話，方蘋芳和米喬還好，趙鋒、王德安卻是同時皺眉，覺得杜老頭又要開始說些似是而非的話了。

方蘋芳卻是認真道：“老實說，我冇有仔細思考過這個問題。杜老先生，你相信命運嗎？你的意思是，我們會來見你，是你通過命運算出來的？”

杜老頭笑了起來：“我以前是靠算命，靠命運來騙人，但那時候我並不相信命運，也不信我算的東西。現在我也不相信命運，但我有其他相信的東西，那些東西既存在於我的腦子裡，也存在於大千世界中，有些人能看得到，有些人看不到。”

說著，他忽然話音一轉，對趙鋒和王德安說道：“你們之前問過我為什麼自首吧？當時我說‘我看到了真我，所以潘然悔悟’。你們肯定不信，覺得我在說空話。但其實我說的是真心話，也是事實。隻不過，我冇有告訴你們我到底是怎麼看到真我的。當時有位老闆，拿了個很特彆的木雕過來……”

趙鋒和王德安本來還以為杜老頭又在用老手段糊弄他們了，冇想到說著說著，竟然一下出了乾貨，都是神一振。

兩人不由得對視了一眼，怎麼他們之前來的那幾次，杜老頭就不說這些，這次方博士、陳田花過來，他就咕咚咚一下都代了？這老頭是對方博士、陳田花比較有好，還是看他們倆不順眼？

杜老頭不僅講了那個讓他做噩夢的八臂八眼木雕的來曆，還講了他所做的噩夢的容，詳細描述了夢裡見到的“八臂八眼怪”，他當時的，醒來後如何進行思想發酵，然後去自首，去舉報同夥。

甚至後來在監獄裡的事，他和一些獄友的事，他病倒後小六和齊豪國來看他的事，齊豪國問的一些話，他都仔細地告訴了方蘋芳。

說完之後，杜老頭也冇有打算得到什麼迴應，對他們擺了擺手：“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你們如果想知道更多的，可以去找我那個‘乾兒子’，讓他帶你們去見齊先生，他應該也有和我類似的經曆，我相信他能給你們一些啟示，或許能解決你們的問題。”

方蘋芳卻是又問出了和剛剛類似的問題：“杜老先生，是不是有人告訴你，我們今天要過來？”

杜老頭還是那副雲淡風輕，天機不可泄一般的表，微笑搖頭：“我說過了，冇有人告訴我，也冇有人通知我。去吧，反正你們已經知道想知道的了，不是麼？”

看到杜老頭開始吃橘子，不打算搭理他們了，方蘋芳便和米喬、趙鋒、王德安離開了病房，和等在外麵的周銳等人會合。

王德安皺眉：“我們去見老杜前，和醫院的人確認過，這段時間並冇有人來探視他，難道通知他的人，是醫院部的人，醫生或者護士？”顯然他很篤定地認為，杜老頭肯定是得了什麼人的通知，否則不可能會突然態度大變，一下子把這麼多資訊倒給他們。

“他說過，可以說有人通知，也可以說冇人通知，或許他的意思是，‘通知’是對的，隻是不是‘人’通知的？”米喬若有所思道。

“我去，花花，你彆在醫院說這種話好不好，我要起皮疙瘩了。”周銳了胳膊說道。

不過聽到這話，王德安卻是一下安靜了，看向了趙鋒，他想起好友當初被“托夢”找到的事了。

莫非，通知杜老頭的，是夢中的八臂八眼怪？

那杜老頭把這些事都說出來，是八臂八眼怪的意思？

王德安覺得自己也要起皮疙瘩了，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眼杜老頭病房的房門。

“這些先不用考慮，現在我們需要決定的是，去找杜老先生的‘乾兒子’，找那位齊先生，還是先去找那八臂八眼木雕的主人，那位馮先生。”方蘋芳說道。

“這杜老頭自首之前，是在申海市吧……”趙鋒忽然回頭對葉衝說道：“小葉，你聯絡下‘資訊部門’的同事，看看能不能查到那位馮先生的資訊，有公司名字、公司地址，應該很好查。看看這位馮先生，和向坤、唐寶娜、楊真兒三人有冇有什麼聯絡。”

“好。”葉衝應下後，很快把相關資訊發了過去。

然後就在他們乘電梯到了樓下，準備往醫院停車場去的時候，資訊收集部門的人已經把資料發了過來。

葉衝表頗為驚訝地跟趙鋒及其他人說道：“拿那木雕去找杜老頭的馮修業，是唐寶娜的舅舅，唐寶娜在辭職和向坤合夥之前，也一直是在舅舅的公司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