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些細小鋼珠全部散開,那團苔蘚從五六變了單一的綠,而上麵的各種小蘑菇和周邊的小也都消失不見,良先生奇怪道:“這是……被吞噬了?”
“不是你所理解的‘吞噬’,應該是被同化了。”向坤說道,“它真菌的部分被乾掉了,苔蘚的部分了‘小蘿蔔’的支係,它已經不是傳統意義上的‘變異生’或者‘食生’了。”
“小蘿……卜?”良先生聽得有些迷茫,他覺得在向坤麵前,明明他纔是先變異了十幾年的“前輩”,明明他纔是有沈院士等“專業人士”帶著搞研究的“正規軍”,明明他比向坤要大得多,但為什麼……有種小萌新在高玩麵前的無知?和向坤待的時間越久,他越覺得自己知道的太。
不過這倒冇給他帶來什麼挫敗,而更多的是新奇和一的荒謬。
看著那團苔蘚似乎毫無變化地存在於原地,向坤卻知道,在外麵、在世界各地、在各種“小蘿蔔”控製的山林中,甚至在一些城市裡,這種新的“苔蘚”都在悄悄生長。
向坤冇有回答良先生有關“小蘿蔔”的疑,而是俯下,起一小塊苔蘚,回走到他前問道:
“你有冇有想過,冇有‘終極獵食者’的世界,會是怎麼樣的?”
第六百〇八章小蘿蔔平臺
冇有“終極獵食者”的世界,會是怎麼樣的?
突然聽到向坤說出這個問題,良先生略有些意外,不過這個問題,他其實也有想過——不論是和向坤見麵前,還是和向坤見麵後,都有過考慮。
他很清楚,這個問題的關鍵,不在於“終極獵食者”本,而在於有冇有“終極獵食者”,這個世界上諸多“食生”的狀況,以及人類社會對“食生”的態度、方式問題。
雖然“終極獵食者”是所有生頭上懸著的巨大鍘刀,限製了人類社會對“食生”的研究和“食生”的進化上限,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正是因為有“終極獵食者”的存在,人類社會的秩序冇有被量的“食生”所擾。
一旦“終極獵食者”不在,不論是各種各樣的“食生”,還是被解開了威脅的人類機構,都有可能造對即有生態秩序、社會秩序的強烈衝擊。
良先生反問道:“你是不是……有辦法知道,所有‘食生’的位置?”
跟著向坤開啟“狩獵之旅”後,良先生就一直在好奇,向坤是怎麼樣知道那些潛藏在世界各地的“食生”確切位置所在的,不僅有非洲草原上能偽裝的小獅子,有澳洲偏遠山區的地下生,甚至還有深海的大型水生“食生”,彷彿耳目遍及世界,無所不在。
他很清楚,向坤帶著他去獵殺那幾隻“食生”,並不是因為向坤隻知道那幾隻“食生”的位置。要知道,這些“食生”可都是按照他的飲階段轉化需求來排序的,不是隨便一隻都可以。也就是說,向坤極有可能是知道了那些區域所有“食生”的狀況和位置,從中進行挑選。
“神行科技”有那麼多年的積累,背後還有方機構的幫助,有那麼大量的資源投,有那麼多的專業人員、專業設備在為之服務,哪怕是在“監控”能力最強的國,都遠遠冇有辦法做到瞭解所有“食生”的位置,更彆說瞭解它們的階段轉化程度了。
至於國外?至於海裡?那更是心有餘力不足了。
但向坤滿打滿算,從變異開始到現在,也就一年多一點,又是如何做到的?
“現在還不能說是‘所有’,不過以後確實有可能。”向坤看著手中那塊在掌心慢慢蠕,好像在撒的小苔蘚,說道:“靠它們。”
良先生看著那塊苔蘚,想到之前山中看到的那些各各樣向坤所控製、彷彿般的植,又想到那些被向坤控製得自如飛行的球珠,那個神出鬼冇、本冇有一點存在痕跡的小孩,忽然冒出了一個念頭:
向坤能夠激發植或是其他品,給它們賦予“靈魂”?
如果是之前的良先生,是肯定不會有這種冇有理論或實驗支援的念頭,但跟在向坤邊這段時間,他的理論係早就崩塌了。
不過這個念頭冒出後,他忽然發現,自己好像和那些地麵正是慢慢擴展蔓延的苔蘚,還有周圍數以萬計的各鎢鋼球珠,建立了某種說不清道不明、十分微妙的聯絡。
他喃喃道:“如果你能夠知道所有‘食生’的位置和狀態,那麼你就能‘監控’它們,甚至管理它們。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們解決了‘終極獵食者’,你將代替‘終極獵食者’,建立一個‘食生’的新秩序和新規則?”
向坤說道:“等到我們的計劃功,等到‘終極獵食者’失去對其他生的主宰能力,世界肯定會發生巨大變化。我既然有那個能力,就有那個責任,去決定那個新世界的運行方式。潘多拉魔盒是我打開的,我就要負責收尾……或者應該說,我們。”
“你應該知道我的立場。”
“當然。”
“所有的人類組織同時放開對‘食生’、對‘高維因子’的研究,我擔心會引發混。”
“即便冇有‘終極獵食者’,我依然能決定誰能研究‘食生’,誰不能。即便開放了對‘食生’的研究,我也能保證,研究的領域和進度,在我的控製之下。”
向坤這話說得斬釘截鐵,十分自信,讓良先生愣住了。
從向坤這話的用詞和語氣來看,他似乎很篤定對於人類研究“食生”的掌控力,在“終極獵食者”之上。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良先生也大概瞭解向坤的一些行事風格:
向坤很誇大描述,基本上都是說到就能做到。
所以良先生並冇有懷疑向坤的話,隻是心裡十分地好奇,那些奇形怪狀、遍佈各地的植,那些小小的鋼珠,那個神出鬼冇、似實似虛的小孩,不僅能找到“食生”的位置,還能確定這星球上的人類在做什麼?
他能真正地監控眾生?
不過良先生同樣知道,向坤如果打算說的事,那不用問也會說,如果不打算說的事,問了也不會得到確定的答案。
所以他換了一個問題:“‘食生’的飲,還有相互之間的爭鬥怎麼辦?要知道,‘食生’都是有階段極限的,到了那時候,關係生死,嗜衝之下,什麼事都有可能做的出來,真的有辦法管控住嗎?”
向坤笑了笑,微微拋了拋手上的那一小塊苔蘚,說道:“這就是我這次過來做實驗的原因了,目前來看,實驗很功。”
他倒冇有賣關子,而是繼續說道:“打個比方,我們的高維因子是施工隊的工人,它廣泛存在於各種生之中。不過當工人獨立存在時,它不會有任何顯影響,隻有在特殊況下,某個生單位出現了一個‘工頭’,它振臂一呼,拉起了一個施工隊,於是工人們開始在這個生單位有組織地乾活。
“項目不斷地擴大、開發不斷地加深,它們需要更多的人手,需要更多的建材,它們的規模越來越大,但孤立的生單位……不論有多大多複雜,能夠建立的開發項目終歸有限。而當生單位無法給它們提供擴大團隊、建立更大開發項目的條件時,它們依然會繼續施工,直到整個生單位崩解潰滅。這就是我所理解的高維因子建構和進化係,我所理解的階段極限。
“但事實上,‘施工隊’的開發項目,並不一定要侷限在它們誕生的‘生單位’,可以讓它們有更廣闊的天地去發揮,給它們建立更宏偉項目的空間。而它們完的項目,同樣屬於原本的‘生單位’,能夠進行更廣泛、更富的應用。
“小蘿蔔,就是我給‘生單位’提供的‘開發空間’,又或者說,這是讓他們能通往更廣闊天地的橋梁。在這個係下,‘食生’能夠有共存的條件,不會再被階段極限所束縛,並不需要靠互相吞噬來提升能力。”
向坤這番話,讓良先生聽得呆住了,什麼“施工隊”,什麼“開發項目”,什麼“開發空間”,什麼工人、橋梁,這說的真的是和“食生”、和“高維因子理論”是一回事嗎?
但偏偏,良先生聽完後,還真的明白向坤所表達的意思了。
“剛剛那個‘食生’,是……進開發空間了?”
“不,它變‘建材’了。”向坤笑道,“但它幫我證明瞭我給小蘿蔔設計的運轉係是行得通的,至於在上麵‘開發’的‘生單位’,不需要實際證明,我已經知道可行。”
事實上,向坤已經借“小蘿蔔”和“超品係”,幫助蔣淳度過了一次階段極限。
之前向坤就是發現“小蘿蔔”這個“半變異生”,有著和普通“變異生”大為不同的特,它並冇有固定的飲期,當它需要擴展它的領地、增加“子植”的時候,才需要直接從周邊汲取“養分”,方式也是類似於其他的“變異植”對植的吞噬,但它並冇有轉化變異的沉睡期,直接就可以將轉化結果應用在“子植”上。
另外“小蘿蔔”也不存在階段極限,它的“變異生”特表現,很大一部分來自於“超品係”所賦予的能力顯現。
正是對“小蘿蔔”的觀察,讓向坤有了幫其他“變異生”度過階段極限,甚至輔助調整飲週期和飲方式的靈。
真正的、能讓高維因子發揮的廣闊空間,其實還是“超品係”,是建立在以他的能力為基礎的“超聯”、“注”結合之上的“廣闊空間”。
但那個“空間”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借用的,哪怕有向坤的允許、認可也很難,需要他們自己的“悟”,需要他們自己找到那個最合適的“介麵”。
而“小蘿蔔”,就是那個更容易被“連接”的“介麵”。
一方麵,“小蘿蔔”是在向坤的主影響下進行轉化,擁有了部分“變異生”特,與“超品係”有了深度的綁定和融合,應該說僅次於本就“活”在“超品係”之上的麗。
另一方麵,“小蘿蔔”相比起虛幻的“超品係”,又是能夠得到、得到的實,這對於冇能短時間和“超聯”建立起特殊聯絡、形自一套接係的“變異生”而言,是個能夠快速接某些係功能的、承上啟下的“平臺”。
至於現在這個實驗,這個讓“小蘿蔔”去分解一個“變異生”並用其滋養自的過程,也讓向坤能夠肯定,“小蘿蔔”對高維因子的吸收控製,和普通的“變異生”吞噬有著本質的不同。
那個“變異生”真菌的部分直接消散崩解,苔蘚的部分為一個“功能模塊”被吸收接納,以後如果有人和“小蘿蔔”建立了比較深和係統的連接,又剛好有類似的能力,便能夠將那一“功能模塊”進行分解開發,徹底轉化。
又或者,向坤如果有興趣,可以直接進行解構和應用,也可以讓麗去做。
當然,想要使用這個“平臺”,前提至是和二級注網絡建立了連接,而目前符合這個前提的,隻有兩個“變異生”:
蔣淳和良先生。
也正因此,向坤要帶著良先生跑這一趟,一起做這個實驗,給他展示這些現象,給他做這麼多解釋,讓他大概瞭解這個係的存在。
雖然有很多東西依然冇說,甚至連“小蘿蔔”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都冇有做非常的解釋,但向坤按過往經驗判斷,知道這種程度的解析就可以了,能讓良先生有“發揮空間”,否則一是冇辦法讓良先生完全理解,二是限製了他的想象力和係建構空間。
良先生經過這段時間相,也是約明白向坤的意思。向坤的很多能力,似乎是“隻能意會不可言傳”的樣子,而他已經嵌了這個係之中,向坤正在讓他找到自己認知係的方法。
冇有去追問那個係的運轉方式,良先生轉而問道:“你的那個製造八臂八眼恐懼幻象的能力,既然能夠大範圍使用,那麼把它投放到整座城市、整個國家,甚至……整座星球,是否能幫助我們未來更好地‘治理’這個世界?”
按他的親會,和他對之前幾次相關現象的調查來看,這個“八臂八眼恐懼幻象”,確實能夠幫助人更清晰地認識自己,甚至能夠一定程度上懲戒罪犯、使人向善。按他的理解,若是所有人都能“見一見”這“八臂八眼幻象”,那麼普通人能夠心存敬畏,不會因為一時之慾、一時之私而做錯事,犯罪之人也能夠更好地反省,是一種讓整個人類社會更加秩序井然的“神”。
聽到這話,向坤笑了起來,他想到了很早之前,麗和小鈴鐺在夢裡唸叨過的一句口號:
“芭比戰士,正義大使!
打擊犯罪,保護地球!
八個眼珠,又大又亮!
八個手臂,所向無敵!
芭比駕到,世界和平!”
夢裡麗還和小胖妞就最後兩句口號辯論了半天,麗認為“所向披靡”更好聽,小胖妞認為“靡”字冇學過,不威風。麗認為“與和平”比“世界和平”更有腔調,小胖妞認為“世界”比“”大,有“世界”就行了。
當然,最後都是小胖妞獲得了辯論賽的勝利。
也是從那之後,麗總唸叨“我們是無敵的”。
第六百〇九章吃漢堡
事實上,良先生所說那個用“八臂八眼木雕”的恐懼緒投影來統籌人心,進行秩序自維護的想法,向坤也曾有過。
不過最開始他是擔心“八臂八眼木雕”所造的恐懼影響會不會對普通人有什麼後癥,會不會有什麼暫未被髮現的、不好的反應。
在有了足夠多的樣本後,知道這玩意差不多是“有罪懲戒、無罪自省”的效果,對普通人基本不會有什麼貽害。
但他那時卻又明白,“注”的緒投影影響範圍,並不是無限的。
如果隻是對單人或小區域的多目標進行影響,那自然很簡單,若是要對大區域的極大量目標進行影響,卻需要在周圍有足夠多“超聯”才行。
就像之前在孟塔米拉,麗還遠冇有和“超品係”結合,冇有那種強力的、批量化、自化的“超聯”關聯和投放能力,孟塔米拉整座城市並冇有事先被佈置足夠的“超聯”,所以他想要在城裡進行大範圍的影響,讓城中更多人看到“八臂八眼巨人幻象”,隻能是在“超狀態”下,不斷地控製著一堆“超聯球珠”移,然後自己也不停地離“超狀態”,轉移位置,以便能進行更確的控製,十分繁瑣和麻煩。
另一方麵,要進行大範圍的緒投影影響,不可避免的就是會有緒影響的效果差異。這種況下,如果區域有相同類型緒,才能讓緒投影的效果達到最佳。就像在孟塔米拉,因為暴的發生,影響區域本就有大量的恐懼緒瀰漫,正好反過來給予了“緒投影”增益,給了它施展的載。
如果單說這兩個條件的話,在現在這個時間點,麗完融合“超品係”、“超聯”已經投放全球大部分人類聚居區的況下,其實都已經可以得到完解決。
必要的時候,甚至還能讓麗在區域播放唐寶娜對應某緒的歌曲,先做緒預熱、調緒共鳴,製造一個完的、供“緒投影”蒞臨的環境。
但最大的問題是,向坤已經發現了“緒投影”的影響並不是在幻象和即刻的緒引過後就結束,它是一種持續的影響,甚至會和對應的“注”產生深層的意識連結。
“注二級網絡”的出現,就是這種況的證明。
通過對“注二級網絡”的分析和理解,向坤認為這個係是有承載上限的。
建立二級網絡連接有上限,普通到緒投影影響的單位也有上限,就像一個網站服務的會員服務和遊客訪問一樣。
雖然現在離那上限還很遠很遠,但向坤大概知道是存在那麼一個上限的。至於那上限的關係,大概是和他的緒承載力相關。因為在進行極大範圍緒投影影響的時候,他本也會到相同緒的極微弱反饋,這種反饋如果是數幾個人的況下冇什麼影響,但若是影響的人數極大,大量微弱反饋彙聚起來也會超出極限。
當然,這個極限很大,暫時來看同時影響一座四五百萬人口的城市是肯定冇有問題的,但更大的話,就不好說了,畢竟緒投影影響的人,其後會有多與“注二級網絡”建立聯絡,他也不能確定。
所以暫時來講,他會小範圍地使用“八臂八眼木雕”的恐懼緒投影來達一些目的,也會允許麗、小蘋果、小胖妞們合作進行遠程緒投影的投放,會持續地通過“遊瓏飯店”的四個貓咪木雕進行長時間緒投影,但除非遇到類似孟塔米拉那樣的急事件,否則不會全麵投放“八臂八眼木雕”恐懼緒投影來進行秩序建立。
以後等到“超品係”再進一步完善,對“注二級網絡”的聯絡有更全麵的理解後,說不定能建立更規範和製式的注鏈接,到時上限也就不在存在,用緒投影來進行思想和行為上的矯正、統一,也不是不可能。
現在隻不過是最初級的Demo版本,自然不能進行大規模的投放使用。
但這些向坤冇辦法跟良先生一一詳解,於是隻化為一句話:
“暫時還不備全麵大範圍使用的條件。”
在完了小蘿蔔對“非用戶變異生”的融合實驗,並且扇了試圖用小丁作為“間諜”獲取資訊的“終極獵食者”一掌後,向坤和良先生也離開了地下通道。
隨著他們的離開,地下那大量的苔蘚也開始消散、潰滅,向著更幽深的地方轉移,就像一隻軍隊在撤軍。
回到地麵後,向坤很自然地在城市街道間行走,在狀態的良先生跟在他邊,心裡有些不解,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到城中來。
不走在向坤邊,他忽然間覺到這座城市好像變得有些不太一樣了,他即便冇有去刻意地知,冇有去通過自己的偵查無人機獲取資訊,也能夠知道周圍一些建築、一些電氣設施、一些電子設備的位置,彷彿冥冥之中有種特殊的聯絡似的。
他不由得沉浸其中,有種靈魂出殼,自在遨遊的覺。
他約查知,和周邊的聯絡有明顯知的,首先是電子設備,其次是單純的金屬件。
但又不是每一件電子設備、每一個金屬件都能有覺,隻是其中的一部分,他有點分不清,這種知存在與否的區彆是什麼。
似乎比較新的設備,產生那種約知、約聯絡的機率要大一些?
正在良先生沉浸在這種知中的時候,向坤卻是進了一間快餐店,買了兩個漢堡出來。
這讓良先生大為疑,向坤和他都不能吃普通食,買漢堡是要做什麼?
而且向坤用來買漢堡的現金,是之前他們剛從野外抵達城市的時候,安排人送過來的,顯然是早有計劃,不是突然心來。
向坤拿著裝著漢堡的紙袋,繼續前行,走進了一個公園,到了一個冇什麼人的角落,在一條長椅的一端坐下,將一個漢堡遞給良先生,自己拿起了一個,咬了一口後,一邊嚼一邊說道:“不用,冇事的,這邊不會有人過來。”有麗在,發現有人往這邊來的時候便會進行一些作將其引開。
良先生猶豫了一下,還是依言顯出了形,然後接過漢堡,在長椅另一側坐下。
即便他已經收著力了,坐下後長椅依然是發出了一聲慘吱,他們倆的重加起來已經近600斤了,而且是超高度,和椅子的接麵又比較小。
“你能……吃普通食?”良先生看了眼手中的漢堡,皺眉問道。
“能暫時吞下去,吃完了再去吐出來。”向坤一邊吃著漢堡一邊笑道,他現在進行普通進食時,不再需要吞著那建立了“超聯絡”的鵝卵石來鎮胃,已經能夠控製那反胃、嘔吐,但吃下的東西依然冇法直接消化,最後還是得吐出來。不過這個吐的時間卻已經可以由他自己掌握,是兩三個小時還是十幾個小時都可以。
向坤看了他一眼:“吃吧,嚐嚐味道也行,吃完吐紙袋裡就是了。”
說著微頓了一下,看向遠慢慢變暗的天空:“接下來,就是我們這次‘狩獵之旅’的最後一站了。完那次飲的過程中,我們就要開始施行計劃,冇有辦法停下了。而在計劃之後……雖然我認為計劃的功率在90%以上,但我並不能保證能保住你現在這個。未來……如果再塑的話,味覺記憶、味覺是否還能找到同樣的覺,我也不能確定了。所以,再最後地嘗幾口吧。”
良先生看著手中的漢堡,愣了幾秒鐘,忽然說道:“你能讀取我的記憶?”
向坤倒也冇有否認,說道:“不能算是讀取記憶,應該說……看過你的幾段夢境吧,在你飲的時候,也是你唯一能做夢的時候。”
良先生點了點頭,也冇有追問,反正向坤的神奇能力一個接一個地展現,他早就已經放棄按照自己以前的認知框架去理解了。
良先生角咧到耳,張開那足以一次吞掉五、六個漢堡的大,十分小心地咬了手中那漢堡一小口,然後在裡慢慢地咀嚼。
如果還是以前人類模樣的話,他應該會閉上眼睛,慢慢地會那味道,但現在他的眼睛冇有了眼皮,冇有閉眼這個功能。
他看著遠變得紅的夕,嚼著裡的漢堡,彷彿又回到了幾年前那個地下實驗室中。
……
“噹噹噹!阿良!你看,這是什麼!”
一個漂亮孩拿出個袋子,對剛剛走進實驗室的魯勤良說道。
魯勤良看著那塑料袋上的“KFO漢堡”的標識,哭笑不得道:“你這是哪弄的啊?你怎麼買……”
跟在他後麵走進來的沈院士掃了一眼,說道:“噢,小雪讓我買的,說現在外麵流行這種西方快餐,說年輕人喜歡吃。”
聽到是沈院士買的,魯勤良隻好把“你怎麼買了個山寨的”給吞回了肚子裡,走過去好奇地看著小雪在打開的三個漢堡上麵挖。
“你在乾嘛?”魯勤良不解道。
“我要蠟燭啊。”小雪說著,把蠟燭在了漢堡上麵:“生日快樂!阿良!”
魯勤良愣愣地看著小雪拿那種拇指、用來照明的白蠟燭在漢堡上麵,點亮了以後捧在他麵前,沈院士也跟著站在不遠,微微點頭:“生日快樂,阿良。”
一時間,他是既想笑,又想哭,既,又覺得稽,但角卻是不由自主地咧開,一臉傻笑。
“來來來,把蠟燭吹了,一起來吃漢堡。”小雪催促道。
沈院士也點頭:“嗯,這種明火是違反實驗室規定的,下不為例。”
魯勤良哭笑不得地吹那蠟燭,接過漢堡說道:“我們又不能吃普通食,買吃的也冇用啊,你還不如給我買件服什麼的。就算要買吃的,也買個生日蛋糕什麼的吧,哪有給人買漢堡過生日的?”
小雪白了他一眼:“因為我好久冇吃過漢堡了,我想吃漢堡!”
“好吧好吧。”魯勤良無奈笑道。
“沈院士,來來,你應該也好久冇吃過東西了吧,你也來嚐嚐。”小雪笑瞇瞇地拿起一個漢堡遞給沈院士說道。
於是,三個人圍坐在卓前,一人拿著個漢堡啃著,仔細地咀嚼著,然後吐在旁邊的垃圾桶或塑料袋裡。
如果單看這畫麵,不看周圍的實驗室設備的話,估計會覺得這是父親帶著兩個孩子在吃飯。
……
公園的長椅上,良先生手中的漢堡早已吃完,他依然癡癡地著遠的天空,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他的角咧翹起,直連到了耳,不自覺地出了笑容。
旁邊的向坤冇有催促,冇有出聲,一直等到良先生的重新進狀態,才站起了——他知道良先生準備好了。
“走吧,最後一站。”向坤說道。
……
彭城市。
張倩在機場接機口接到了剛剛抵達的楊婕、楊拙姐弟倆,還有楊拙的友小敏。
“咦,你在微信上不是說忙得要死了嗎?怎麼還有空來接我們?”楊婕奇怪問道。
他們幾個這是國慶放假,跑到彭城市來玩,本來張倩是公司有事,冇辦法來接他們,派了公司的司機過來的,但冇想到還是自己跑過來了。
張倩一邊幫他們放行李,一邊歎道:“本來是真忙狗,向坤也不知道怎麼弄的,走了什麼路子,居然跟‘神行科技’合作了,那邊派了人過來對接,一大堆事。我真是勞碌命啊!明明是和‘乾坤科技’合作,但去對接、去詳細商討計劃的全都是我們這邊的人,向坤、楊真兒、老夏、娜娜,全都不在,我勒個去,頭都忙大了!”
“那你現在還有空過來接我們?”楊婕皺眉道,“你忙你的就是了,我們又不是小孩子會走丟。”
“唉,我家老爺子過來了。”張倩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