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時搬去了宋媛的公寓,他這次住和上一次完全是不一樣的心境。
上一次,他是已寄居者的份住,而這次……這次是丈夫。
不管在心裡願不願意承認他的份,都否認不了他們的確領證結婚的事實。
這樣全新的份,讓他哪怕只是睡在沙發上,也依然覺得開心異常。
太過喜歡一個人,大多都會讓過分主導理智。
那份能讓他忘記自己是誰,從此人生喜樂憂愁,都被那個喜歡著的人主導。
潘時住宋媛公寓之後,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聯系的房東,與洽談買房事宜。
這房子房東先前的確過賣出的打算,房東本人對宋媛印象不錯,一聽潘時說是要買來做婚房立刻說了句恭喜。
房東是臨海本地人,這是眾多固定資產中不是很起眼的一。
潘時是用當時的房價與談判的,很順利。
電話結束時房東太太說:“宋小姐是個不錯的人,想必夫婿也不會差到哪去。潘先生談吐得,這樣吧改日我們約個見面的時間,你將合同帶著這事就這麼定下了。剛剛說的那價格,零頭去掉,當做我給宋小姐的友價。”
潘時楞了下笑道:“那謝謝您了,改日我和宋媛請你吃飯。”
房東在電話裡笑道:“吃飯就不必了,我祝福二位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行,謝謝您。”潘時對電話那頭的人一個勁的道謝。
掛了電話他將這事告訴宋媛,並說:“我會盡快已你的名義擬好合約。”
宋媛想了片刻說:“還是用你的名義擬吧。”
首付款是他借給的,結婚證是協議領來的,至於這房子到底是誰的名字到底些誰的名字其實早已意義不大了。
雖是婚後財產,但宋媛心裡覺得這東西應該是屬於他的。
潘時笑說:“就寫你,寫上你和立棋的名字就行。”
他只花了一顆鑽戒就將人娶到手了,他心中一直覺得那場求婚有些匆忙了。
潘時在宋媛開口反駁前又道:“這房子,當做我留在你這裡的保證,若我負你……”
“我不要保證。”宋媛及時出聲打斷了他的話說:“如果你堅持的話,那隨你吧。”
反正這房子的首富款,只當做是借款,寫誰的名字真的不重要。
但……但後來夜深人靜的時候,宋媛再想起這些過往,並不能說心中毫無波瀾。
買房很順利,主要是房東很幹脆直爽,所以過程也很快。
順利辦下房產證是在十月底。
深秋,天氣漸諒,路上落葉也漸漸變黃,一眼看去風景獨特。
拿房產證的那一天,潘時提議帶上立棋一起,一家三口共同拿回了那個小本子。
那本房產證對於孩子來說,更多是新奇。但對於大人來說,更多的是意義。
以前的宋媛不是沒想到過,有朝一日會在這座城市買下一屬於自己的房子。
但沒想到會這麼快,這麼突然。
立棋看著手裡的東西有些興的問:“宋阿姨,以後那個地方就是我們的家了嗎?”
家?
這個詞真好。
宋媛偏頭看了他一眼笑說:“是啊,這上面有我們的名字,以後那地方就是我們的家。”
將手裡的房產證遞給他說:“你要看看嗎?”
立棋點頭接過,打開,漆黑晶亮的眼眸掃過上面的字。
他之前是不認識什麼字,但是上了兒園後進步很快。
孩子指著上面的名字笑瞇瞇地說:“這是你的名字,這是我的,這是潘叔叔的。”
一旁一直站著的潘時一愣,似是不太相信剛剛聽見的話。
也有……他的名字嗎?!
緒瞬間百轉千回,他側湊過去喵了一眼,然後徹底笑了!
真的有他的名字,不是孩子認錯了,真的是他!
激之餘,他抬眸看向宋媛似是想要求證什麼:“這事,你、你怎麼沒告訴我啊!”
太過吃驚,以至於讓他有些結。
買房這件事,一直到款都是他在辦理,但後來辦理房產證這段時間他因為太忙所以沒怎麼參與。
他哪兒想到,會在房產證上寫他的名字?!
宋媛不看他,也不打算解釋那日自己的腦風行徑了。
可立棋幫解釋了:“這有什麼奇怪的,因為我們是一家人啊!”
言稚語,本不應當真。
可誰潘時今日高興了,人來人往的辦事廳中他當即笑的樂開了花,彎腰一把抱起那孩子高興的舉高!
“對,我們是一家人!”
宋媛抬眸看過去,但見那個男人舉著立棋在人來人往的大廳中樂得直打轉。
相較於潘時的興,立棋明顯是張的:“潘叔叔你放我下來好不好,我已經大孩子了,你這樣我會摔著我的!”
那人自信一笑:“放心,我不會摔了你!這輩子,只要我在,就永遠摔不著你……”
他的話明顯沒說完,宋媛走近的時候只見那人低頭湊去了孩子耳邊。
那人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只見那孩子眼睛發亮一臉期待的問他:“真的嗎?”
“真的,我保證!”潘時說這話的時候,漆黑深邃的眸對上了宋媛。
那眼神過於深沉,過分認真,看的宋媛一愣。
停住腳步,將視線從潘時上移開看向立棋:“他對你說了什麼。”
誰知那小子看了一眼潘時,對說:“這是我和潘叔叔的,說好要保守一輩子的!”
宋媛:“……”
看向潘時,那人眸一轉抱著孩子大步往外走笑道:“就不告訴你,永遠不告訴你。”
宋媛無語,不過既然他們都不說,不問總行吧?
其實也沒有那麼大的好奇心,橫豎從潘時裡說出來的話,想來也不是什麼好話吧?
宋媛不知道那是潘時給立棋的一個承諾,一個關於的承諾……
不過經年之後,宋媛面臨搬家,在家中整理東西的時候,偶然翻到一本日記,這個所謂的就是從那個時間變得不再是的。
十月底,喜事有些多。
陸先生的生日又要到了,猶記得去年這個時候他千方百計的想要從太太手裡獲得一份禮。
對於今年的禮,陸先生覺得似乎不用自己再心了。對於今年的生日禮,陸先生早已從一周前開始期待著。
但他似乎有些高估了,自家太太的記憶似乎不怎麼好……
距離生日不到兩日,莫念神如常,甚至不曾開口問一句,他想要何禮,陸先生漸漸有些坐不住了。
去年為了個禮,他不惜犧牲臉面主開口索要,可今年不至於還要主開口吧?
陸景蕭左思右想,覺得不能開口,太丟份。
再說他也不缺禮,這還未到生日合作商已經想著法子的討好他,給他送了不稀奇名貴的件。
他真的不缺禮,但他獨獨缺了太太的那一份……
他在生活中將莫念照顧的無微不至,他亦能在細節中越來越多的回應,但他覺得不夠,他不滿足。
他在中,早已變了一個貪得無厭的貪婪者。
陸景蕭的焦灼和期待並存,這份矛盾連付安都到了,付安起初想不明白問題出在哪裡。
後來見這人盯著辦公室那滿屋子的生日禮皺眉,生日越臨近他這眉皺的便越發深。
他開始有不好的預,立刻思索問題癥結所在。甚至暗地裡將辦公室那一屋子的禮檢查了一遍,確認沒什麼東西是犯了先生的大忌之後,越發不解了!
十月二十九日傍晚,付安載著陸景蕭去莫氏接自家太太。
莫念今天被一場會議耽誤了下班時間,出來時天際夕纏繞,餘暉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近八個月的孕,讓莫念如今的步履和之前不能相提並論。
現在行走不能快,而要穩。
對陸景蕭來說,比天邊夕更的是。
孕晚期之後一般是孕婦較為頭疼的時,孕婦的材一般都會變得比以往臃腫,重也多是在這段時間回突飛猛進。
但在陸景蕭看來,這並不適用任何人,至在他眼中並不適用他的太太。
莫念原本就很清瘦,縱使懷孕到現在增長了快二十斤,讓看起來也不如尋常孕婦臃腫。
如果不是那明顯鼓起的肚子,誰能將和胖子這兩個字掛鉤?
距離近了,莫念朝他看來的剎那會給他一記暖心笑容。
陸景蕭在看見人的剎那,心深積的怨氣也跟著煙消雲散。
夫妻見面,縱使是幾個小時之隔也仿若隔了三秋,第一件事便是互相擁抱。
莫念輕靠他膛笑說:“陸先生久等了,我認錯。”
最近越發乖覺,這只會讓某人心生愉悅。
陸景蕭松開,捧著的腦袋在額頭落下一吻道:“走吧,回家。”
“哪個家?”他們在臨海的家太多了,實在不知他是在說哪一個。
陸景蕭牽著人笑了笑,聲和:“今晚回嶽父嶽母別墅。”
這應該是生產前,他們最後一次過去住了,往後子越發笨重他是不打算更換住了。
“好呀。”莫念愉悅的應了聲,由著這人牽著自己不不慢的往車邊走。
車付安悄悄偏頭看了一眼,然後恍然大悟,先生這幾日的抑鬱,該不會都來自他們的太太吧?
聽羅彤說莫氏最近洽談的合作商有些磨人,公司上下正為這事愁人呢。
若是太太因為公事疏忽了先生的生日,倒也在理之中。
那麼,他是不是該提醒下?
付安恍惚不已的時候,陸景蕭和莫念已相繼上車,他只得停止自己的思緒開著車往目的去。
上車不久莫念便接了一通電話,那電話是羅彤打來的,說的還是最近的合作事宜。
這電話說了足足十多分鐘,至於容,陸景蕭和付安也聽了些。
對方之所以難纏,是因為莫念將兩個月後的合作提前了,為什麼提前?
可能是因為那段時間,太過於接近生產的日子。
等掛了電話,陸景蕭問:“那人什麼名字?”
“劉啟華。”莫念並不瞞他:“因為我將合作提前,所以對方想要一下價格。”
說罷輕笑一聲說:“也是理之中,畢竟變合約是我提出來的。羅彤還在與他協商,再說吧。”
陸景蕭沒吭聲,倒是付安忍不住說了句:“這名字好耳,一時想不起來。”
他瞧瞧朝後視鏡看了一眼,但見陸景蕭暗暗給遞了一記眼神。
付安明白了,這人還是得查一查的。
不多時車子臨近目的地,陸景蕭無意繼續這話題,拉著莫念的手與討論起晚餐容。
吃什麼?
最近這問題太讓莫念困擾了,重增長的超乎預期的快,一邊想要控制一下這速度,一邊又擔心孩子營養不足。
左右為難下,重卻一直控制不住的往上漲。事實是莫念考慮到肚子裡的小祖宗,哪裡敢控制飲食?
吃吧,等生產完了總能再減回來的。
但吃什麼,這問題直到下車都沒想好,後來陸景蕭笑道:“還是我來替太太決定吧。”
正說著付安將車停在了路邊,按照慣例這人要先下車過來扶莫念的。
這次也不例外,不過在陸景蕭下車之後,莫念還沒推開車門便聽付安說道:“太太,有件事您是不是忘了?”
莫念詫異問:“你指什麼?”
是故意的,但這會兒不承認。去年那人主開口同要禮,那記憶太猶新了,忘不掉,怎麼能忘掉?
“就是……”付安的話還未說完,莫念那側的車門被人打開了。
付安及時止住話題:“沒事。”
莫念笑笑看了付安一眼,然後將手遞出去彎腰下車。
之後付安開著車離開,陸景蕭拉著人往別墅大門走去。
莫名山夫婦居住的這地方,陸景蕭只安排了兩個人在這照看,平時主要負責別墅的衛生。廚師和生活保姆是沒有的。
莫念一路被這人牽著去了別墅後面,這是這房子重新裝修後,第一次來後園。
也是今天才知道,原來後花園早已被他改了蔬菜種植地。
這會兒天氣寒涼,但蔬菜長在暖棚裡毫不影響,滿園綠看的人心境大好。
笑:“種這麼多,你我平日又極在這裡住,浪不浪費?”
“不浪費,我們不在家裡的傭人還是要吃的,吃不完的他們會拿出去賣。”陸景蕭說著,隨手摘了個西紅柿遞給笑道:“這些東西我只是出主意,但真正落實的是他們的功勞。”
莫念笑笑捧著那顆西紅柿笑的眉眼彎彎:“你將我的別院改了果園,又將我父母的別墅變了蔬菜基地,外面那些人要是知道你的這些喜好,只怕會笑掉了牙吧。”
日進鬥金的陸先生,竟然會有這樣的閑逸致。怎麼不人意外?
陸景蕭笑笑,握住了的手,也握住了手裡的西紅柿:“我只想給我妻子最平凡的日常,我只想告訴,嶽父可以為嶽母做到的事,我也一樣可以為做到,這怎麼會是笑話?”
男人聲愉悅,嗓音醉人,“別人要怎麼笑話我都沒關系,我只想太太高興。”
莫念捧著那顆西紅柿故意道:“陸先生近來的花言巧語,越發多了。你又不曾知道我父親是如何對我母親的,怎知你會做到他對我母親那般?”
陸景蕭拉了的手,放在心口位置,“不需要知道,因為確定我會努力做的比嶽父更好。他沒來得及給你的,由我給你。”
莫念笑了,看著他的目也變得越發,眼底都是人的彩。
以前從不信承諾,也不輕易對人承諾什麼,可近來被這個男人養的越發心思。
話,果然是這世上最容易卸下心房的言語。
一個人願意對你說話,說明他眼中有你,可當他將那些話融日常生活的時候,那就說明他不僅是眼中有你。
陸先生心中有,莫念知道,一直知道。
知道,在他心中占據著很重要的位置。那份分量,早已在還未察覺時,已不能計算。
莫念手拉過他的脖子,輕輕的了下他的。
簡單,卻讓彼此滿心歡喜。
會不會收到生日禮已經不重要了,陸先生都不在意了,太太高興就是他最好的生日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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