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號車馬上靠過來,車頭頂著三號車的車尾,慢慢加力向前,將三號車頂出公路。
三號車後轟然墜下,總算開出了公路。
時間不等人,裝甲車即刻開往墜機方向。
四號車如法炮製,被另一輛車頂下公路,兩輛車一前一後,駛公路兩側一人多高的雜草中。
目送兩輛車鑽進草叢,王陸面無表吩咐道:“走,回去。”
車隊立即啓程,一輛接一輛地漸漸遠去。
鑽進草叢的裝甲車視線阻,坐在車裡兒看不清車前的況,有心打開頂蓋,卻又不知道附近究竟藏了多虎視眈眈的巨蟲,只能放緩車速。
幸好墜機地點與公路缺口的距離不遠,滿打滿算不過三五百米,
不過裝甲車只開出幾十米,草叢中便突然跳出個黑的影子,“咚”地一聲撞在擋風玻璃上,佔了掌大小的面積,好似玻璃上長了一塊黑斑,把車裡的幾個人嚇了一大跳。
那東西六肢撐開在擋風玻璃上,每一條上都長著噁心的細,腹下一道道凸起縱橫錯,哪怕多看一眼都讓人反胃。
沒等大家看清這東西究竟是什麼,又一道綠影忽然從草叢裡躥出來,兩條前肢一彈一收,已然將那個黑的東西夾在肢彎裡。
周雲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那個綠的影子,是隻長度不下於一米的螳螂,而那個黑的東西,居然是隻甜瓜大小的大號甲蟲。
葉涵心中被一百萬頭南神踐踏而過,蚊子甲蟲都變得那麼大,人類怎麼就不能變大一點?
那隻捉到了獵的巨螳螂兒不理會邊的裝甲車,自顧自地抱著超大號甲蟲啃得津津有味,凡是看到這一幕的人,無不爲此噁心反胃。
“快走快走!”看不下去的周雲連聲催促。
按說他應該下令擊斃這隻巨螳螂,不過這臺裝甲車只有車頂安裝一機槍,還是那種毫無防護的開放式機槍,幹掉這隻巨螳螂容易,萬一再引來其它巨螳螂就不合算了。
說得再嚴重些,螳螂的“出刀”速度快得驚人,搞不好鑽出去的人還沒架好機槍,就讓巨螳螂一刀給捅了。
周雲怎麼想怎麼得不償失,乾脆裝沒看見不去管它。
繼續前進的裝甲車又開出幾十米,倒一片草叢後車頭突然擡起,一陣短促的脆裂聲鑽進大夥的耳朵,令人本能地想起沙漠裡風化的枯骨。
車肯定碎了什麼,但沒人有心關心子底下到底是什麼東西。
再開出百多米,引擎的轟鳴引來一隻長三米有餘的巨螳螂,它地跟在裝甲車邊,舉起刀肢好奇地敲擊車,噹噹地響了兩聲。
周雲滿臉黑線:“四號車,向我靠攏!”
四號車立即照辦,兩輛車迅速靠近,幾乎將巨螳螂夾在正中。
可惜裝甲車速度太慢,巨螳螂的反應又快,沒等兩臺車扁巨螳螂,這個大傢伙就機靈地一個騰躍跳開了。
葉涵心中暗暗思忖,巨螳螂似乎很有好奇心,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一路上波折不斷,將近兩分鐘後,衆人終於看到了墜毀的直升機。
直升機側面著地,機頂的旋翼已然不復存在,大概是墜毀時崩飛。連接機尾的大梁業已折斷,歪歪斜斜地杵在地裡,頂端的尾漿看上去倒是完整無缺。
再靠近一些,葉涵發現墜地的機艙居然沒怎麼變形,只碎了幾塊擋風玻璃。
普通的直升飛機哪怕安裝防彈玻璃,風擋玻璃也很難在墜地的強勁衝擊中完好無損,但武裝直升機的座艙玻璃都設計得儘可能窄小,墜落時的衝擊顯然被結實的機承,那幾塊玻璃承的衝擊較小,雖然裂得好似蜘蛛網,卻沒從窗框上掉下來。
葉涵不由地喜出外。“老周,人還在飛機裡,人還在飛機裡!”
周雲也興地回道:“看見了,我也看見了!”
車中的其他人同樣興高采烈,連沉重的裝甲車,似乎都因此而輕快了許多。
兩輛裝甲車終於一左一右停在墜毀的直升機旁,與墜毀的直升機之間只隔著七八米寬的草叢,然而車門卻遲遲沒有打開。
這地方實在是太危險了,只要離開裝甲車,隨時都有喪命的可能。
周雲牙牀磨得咯吱吱響:“我掩護,誰下去救人?”機槍架在裝甲車頂,必須探出上半才能縱,而探出去看似居高臨下,實際上卻是主暴在巨蟲的視線之中,比下車救人更加危險。
車中衆人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齊沉默下來,車中的氣氛突然間變得異常凝重。
“沒有嗎?”周雲失至極,怒斥道,“你們還是不是人民警察!”
負責開車的年輕警察咬著牙說:“周隊,我兒子才兩個月,老婆生孩子的時候傷了腰,我要是有個好歹,們娘倆怎麼辦?”
又一位警察道:“我上有老下有小,是父親又是兒子,你說我沒覺悟也好,說我貪生怕死也好,總之,我不想死也不能死。”
“我也不想死!”又一個人說道。
周雲登時語塞,沉默片刻說道:“說實話,我也不願意冒險,但是,誰讓咱們是警察呢?”
“我回去就辭職。”剛剛當上爸爸的年輕警察低聲道。
“你……”
“不用爲難了,我去吧。”一位始終沒說話,年紀差不多有四十歲的警察主請纓。
周雲點點頭:“老胡,全靠你了!”
葉涵突然說道:“還是靠我吧,我去!”
周雲眉頭一皺:“不行,你是老百姓,我們是警察,這是我們的義務。”他銳利的目掃過車中的同伴,幾個警察不敢與他對視,不約而同地扭開視線。
“你們知道怎麼打開直升機艙蓋嗎?你們知道怎麼救人才能避免二次傷害嗎?”葉涵大聲質問,“什麼都不知道,下去純屬瞎耽誤時間。”
“我們不知道,你就知道?”周雲不服氣地怒目而視,其他人也是一副不滿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