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丈夫sodu

高強之所以站出來打斷，並不是他不相信王川的話，只是因爲王川所說無論是真是假，這所謂的楚王親爹也必須是假的。

他當然清楚這意味著什麼，爲柳乘風最親信的侍衛，也知道爲了柳乘風著想，絕不能認這個爹。

柳乘風的眼睛卻是瞇起來，了手，示意高強不要再說下去，反而值得玩味地看了王川一眼，道：“王東家不是說還有第三件事嗎？第三件事是什麼？不知可否見告？”

表面上，柳乘風雖然不聲，可是眼眸中分明閃過了一不耐煩，突然冒出一個爹來，確實是出乎了柳乘風的意料之外，更不必說這個爹還和明教息息相關了。

對王川的話，柳乘風並沒有懷疑，這個爹絕不會是空來風，現在對柳乘風最大的問題是，這個爹該怎麼置，平白無故多了個爹，對於柳乘風這種穿越人士來說，實在難以接，若是自己不管不顧，似乎對原來那個柳乘風又未免有些絕，不管怎麼說，自己繼承了他的，這已是最大的恩德，現在再將他爹弄死，未免有些不太厚道。

可要是……

柳乘風的心裡七八糟地想著，臉卻越來越冷峻。

說到第三件事，王川不深吸了口氣，隨即道：“這第三件，便是令尊乃是明教教尊，我明教上下盡皆爲他鞍前馬後。現在殿下自然是我明教教主，若是殿下能迷途知返。我明教上下願尊奉殿下爲首，起兵反明。一旦功，再推舉殿下爲帝。殿下，朱家人能坐江山，柳家人爲何不能？朱家人背信棄義，先是尊奉我明教，此後又刺死明王。才得以坐上這座，以殿下之能，明教之勢，這天下也能坐得。”

柳乘風聽了。不覺得好笑，作爲一個王公貴族，這王川居然在自己面前兜售這種七八糟的東西，柳乘風啞然失笑道：“你這自信未免也太多了些吧，難道就真的相信孤王會聽從你的勸說，去做這種不忠不義的事？”

王川正道：“若是殿下不肯，那殿下與教主的關係便會立即傳揚天下，到了那時，殿下又該如何呢？若是繼續給朝廷效愚忠，那爲了取悅朱氏。未免要做出弒父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殿下難道就真下得了手？就算下了手，能保住殿下眼下的榮華富貴，可百善孝爲先，這弒父之名，殿下當真擔當得起？”

柳乘風雙眉狠狠下，冷冷地道：“你這是在威脅本王？”

“不敢!”見柳乘風被激怒，王川的心中卻是竊喜，口裡說不敢。心中卻多了幾分期盼。

柳乘風冷冷地盯著王川，道：“你以爲拿一個人就能來威脅孤王嗎？你太愚蠢了，現在你這三件事既然都已經說完，那孤王便告訴你一件事。”

王川道：“還請殿下示下。”

柳乘風語氣堅決地道：“今日開始，再無明教！高強，將這黨拿下，嚴刑拷問，查出所有有牽連的人手，讓迎賓館那邊埋伏好的衛隨時準備手，擒拿所有佛朗機人還有護衛，任何與佛朗機人有關聯的人全部拿下，還有……從現在起，廉州戒嚴，水師封堵所有港口，任何人不得出！”

“是。”高強抖擻神，隨即大喝一聲：“還不快將這賊子拿下。”

四五個侍衛一起衝上去，將王川制住，王川大驚失，他原本進宮時信心十足，認爲只要能拿使節和欽差做要挾，再加上柳乘風的父親做底牌，柳乘風無論如何也會服，可是誰知柳乘風早有準備，他這說客才半個時辰不到，立即便了階下囚。

王川已經如死狗一般被拖了下去。

柳乘風端起了茶盞，臉忽明忽暗，高強正要下去傳達柳乘風的詔命，柳乘風突然住他：“高強。”

高強駐足，返向柳乘風行禮，道：“不知殿下還有什麼吩咐？”

柳乘風手挲著已經冰涼的茶盞，慢悠悠地道：“若是賊中有個姓柳的人，暫時不要取他的命，要留活口。”

高強深深地看了柳乘風一眼，似乎想說什麼，可是這話到了頭卻又了回去，高強苦笑道：“是……一隊隊的衛開始出現在街頭，何止是衛，便是哥衙的武吏也紛紛帶著刀出現，水師的陸戰營從水寨中蜂擁快跑出來，廉州城的各城門已經暫時封閉，早已埋伏在迎賓館的武士已將佛朗機人的下榻之團團圍住，隨即開始拿人。

五軍營衙門，溫正親自坐鎮，幾乎拿到了一個黨便立即開始審問，不肯開口的直接格殺，一旦開了口，便有一隊隊差役直接出去，點上幾個兵，隨即便去招供出來的人家去拿人，一時之間，廉州城惶惶不安，不過雖然氣氛張，終究還只是針對黨，並沒有擾民之舉。

五軍營衙門已經殺了七十多人，可總算是威懾十足，一開始這些窮兇極惡的反賊不肯開口，可是到後來自願招供和檢舉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先是從佛朗機人邊的護衛上開始，漸漸地，範圍越來越大，最後抓捕和檢舉的人數居然很快過了千人。

這案子實在太大，牽涉的人數不，據說還有人檢舉會有一批反賊會在港口海灣鑿穿船隻，造港口堵塞，因此水師也立即出，開始清查船隻。

仍舊是在河提附近的一樓宇之中，在幽暗的房子裡，一人跪坐於地，他的臉上有著各種複雜的神。

在房間外頭，有人用急促的聲音斷斷續續地說著話。

“掌教，這一次只怕出大事了，現在街頭上到都是軍馬，到都是差役，四都在拿咱們明教的弟兄，五軍營那邊已經殺了不人，王護法進宮之後再也沒有出來，以小人的估計……”

坐在房中的掌教的眼眸微微瞇起，他已經習慣了被人稱作是掌教，而他的真名柳言只怕早已被人淡忘，他姓埋名，期待的不正是這個效果嗎？可是現在他似乎突然猛地想起了自己的名字，想起了自己的一切。

他沒有憤怒，恰恰相反，他的臉上居然出幾分輕鬆，是啊，若是軍不來拿捕，那自己的兒子，那個已經貴不可言的兒子便要冒著天大的風險去做一件愚蠢的事，而軍一旦出，這就意味著，明教即將徹底犧牲葬送，換來的卻是柳家世世代代的榮華富貴，在他的面前，一個是自己辛辛苦苦創下來的基業，一個是自己的脈，無論做出何等選擇，對柳言來說都是無比艱難的。

可是現在，當他得知了這個消息，他竟是一點都沒有難過，反而是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他當然知道，他的那個兒子並沒有顧忌自己，而是爲了柳家，殘酷地將自己拋棄，可柳言依然無比的輕鬆。

“掌教……掌教……事到如今，我們是不是……”

外頭的聲音已經越來越急促，誰都明白，滅頂之災即將到來，若是再不做打算，只怕明教真要徹底完了。

跪坐在房中塌上的柳言不笑了，他向外頭的人反問道：“是不是逃之夭夭？要逃，哪裡有這麼容易。你看，軍的作這麼快，這說明他們早就做好了準備，軍甕中捉鱉，我們能逃到哪裡去？老夫所料不差的話，軍定是已經封鎖了城門，封鎖了港口還有各水道、馳道，現在就算要走，只怕也已經遲了。”

外頭的人呼吸急促，他們當然相信柳言說言非虛，可是誰都知道，只要繼續留在這裡，遲早有人將他們招供出來，軍們也遲早會破門而，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試一試能否有逃生的希。

柳言的一番話就打消掉了逃生的念頭，他繼續道：“老夫早就說過，現在不是世，乃是盛極之世，這樣的世道，便是小明王復生也無可奈何，所以老夫一直在爲弟兄們謀劃，代大家不要輕舉妄，可是呢，有人不去聽，他們不聽，老夫並不責怪，我們吃的就是殺頭的飯，難道還怕死嗎？事到如今，也只能死了，只要人死了，就不會讓人爲難，不會讓人背上大逆不道的聲名，老夫不怕死！”

後頭的話分明不是給屋外的人說的，更像是柳言在鼓勵自己，自己不死，一旦被軍活捉，那麼朝廷必然追究，而柳乘風爲了取信朝廷，就必須對自己痛下殺手，只要稍有猶豫，就可能換來朝廷的懷疑，會讓言們有機可趁。可是讓一個兒子殺死一個父親，無論是什麼樣的理由，都將會聲名狼藉，與其如此，倒不如他柳言自己來一個了斷……第二章送到。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