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長樂宮,李怡正坐在那裡悠閒的喝著茶水,小樂子站在一旁,陪著貴妃娘娘說話,前段時間,小樂子回家省親,由於其家鄉遠在嶺南,這一走就是兩個多月,昨天剛剛回到京。
自從兩年前,李滿倉與李怡得以姐弟相認,小樂子在其中立下大功,到李怡的寵信,幾年下來已經爲其心腹太監。
“娘娘,李公子來了。”
小樂子見到李勳走房間,笑著對李怡輕聲說道。
李勳哈哈大笑道:“小樂子,回家一趟,氣越發蓬,看來心非常不錯嘛!”
小樂子嘆道:“有五六年沒回過家了,此次返鄉,家中父母兄弟都很好,生活也是有了許多氣,奴才心裡甚爲欣。”
小樂子的出也很苦,家中兄弟姐妹九人,他排行最末,八歲的時候便是被送到京,經同鄉的一位太監介紹,淨宮做了太監,原本也是個苦差事,只能說不愁吃喝,五年前的那場意外,讓他了李滿倉與李怡姐弟相認的功臣,從此得到李怡的賞識與寵,如今已是尚藥司主管太監,地位有了很大的提高。
李勳笑道:“若是思念家人,可以把他們接到京來,吃的住的,我來安排。”
小樂子連連謝,心中極爲,他知道李勳並不是在開玩笑,也不是在結他,自己不過是李怡邊的一介奴才,而李勳則是李怡的親侄兒,誰高誰低不用言說,要說結,也是自己結李勳纔是。
李怡笑瞇瞇看著李勳與小樂子兩人在那裡說話,並沒有打斷他們,對於李勳這個侄兒,幾年下來,李怡是越發的喜了,覺得李勳雖然沒有什麼學文,長相氣質也是一般,但是格卻是非常灑平易近人,極有人味,在皇宮這種爾虞我詐的地方,這些是極爲難得與有的。
李勳來到李怡下手坐下,笑著問道:“姑母,喚侄兒前來,所爲何事?”
李怡放下手中的茶杯,淡笑道:“江南之事你可有聽說?”
“倒是有些耳聞,聽說皇帝姑父準備對其用兵,卻是不知真假。”
李勳探頭小聲說道,隨即把來的路上與王忠相遇之事說了一遍。
李怡點了點頭,淡聲道:“皇上確實已經決定對郢州用兵,只是朝臣的意見還不統一,皇上正在協調勸說,昨天中午皇上到我這裡來過,我特意詢問了一番,政事堂的七位相國,已經被其說服,意見基本統一,出兵之日已經不遠了。”
“姑母,你今天找我來,就是爲了說這些?我無一半職的,這些事跟我有何關?”
李勳了頭,不明白姑母爲什麼要跟自己談這些事。
李怡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淡聲道:“現在沒有,並不代表以後也沒有,上次你們在我這裡吃飯,我說的話想來你也還記得,你父親爲人木訥老實,不善與人際,他是指不上了,年紀也大了,就在家中富貴吧!但是狗兒你還年輕,難道就此混吃等死不?”
李勳全一震,頓時明白了李怡的意圖,姑母是想借著此次出兵之機,讓自己參與進去,借軍功以圖權。
李勳站了起來,拱手一拜,朗聲說道:“男子漢大丈夫,豈能平庸度日。侄兒也想有番作爲,還請姑母給侄兒這個機會。”
李怡看著李勳,眼中有著讚賞與欣喜之,要的就是李勳這種態度。
“你是我的親侄兒,心中既有志向,當姑母的自當全。”
李怡擺了擺手,示意李勳坐下,然後掃了四周一眼,小樂子立即明白其意,揮了揮手,讓四周的太監宮退下。
待房間只剩下李怡、李勳與小樂子三人,李怡看著李勳,低聲說道:“皇上向來厭惡後宮干政,所以姑母也不能明著爲你求職,我已經疏通了牧公,讓他在皇上面前爲你進言,昨日晚間,牧公派人傳來消息,說此事已經在皇上面前提過,皇上態度不明,既沒有贊,也沒有反對,我猜測今天晚一些時候,皇上會到我這裡來,就此事與我商談,我招你前來,就是想要看看你的態度與志向,若你不願從軍犯險,姑母絕不會你,畢竟你是我們李家現在唯一的獨苗,若你有事,滿倉恐怕會恨我一輩子。”
李勳剛剛的熱已經冷卻下來,經李怡這麼一說,心中頓時張起來,這可是真正的戰爭,是要死人的。
“姑母,這次出兵,很危險嗎?”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
李怡瞪了李勳一眼,隨即說道:“戰事行,我一個婦道人家,自是不懂,不過聽皇上的語氣,此次出兵,應該是十拿九穩,輕而易舉,所以我便了心思,讓你隨軍出戰,以獲軍功。”
聽了姑母的話語,李勳心思頓時活泛起來,又沒有什麼危險,又可以驗真實戰爭場面,想想都是讓人興難耐。
兩人談了一會兒,有太監回稟,皇上趙智已經和諸位政事堂相國議事完畢,或許會來長樂宮,李勳於是告辭離去。
出了皇城,一眼便見到幾名員正站在門口,其中一名年近五十的男子,材魁梧,面相剛毅,像是武將,正在那裡來回走,臉上有著焦慮之。
“安公公,那名走之人你可認識?”
李勳對著邊一名十三四歲的小太監低聲問道,此人姓安,也是在長樂宮做事,像李勳這種外臣,每次進出皇城,邊都是要有太監跟隨的,說是監督也不爲過,皇城雖然是皇帝早朝以及政事堂辦公的地方,但是皇帝的後宮也是在其,但凡大臣進出,都是要有太監在旁跟隨,以免走錯了地方,壞了君臣之禮。
“這個人奴才倒是認識,乃是安國大將軍黃。”
李勳點了點頭,原來他就是黃,李勳聽趙詢談及過此人。
黃出河東名門黃氏,家族仕晉數百年,良將輩出,其祖父在僖宗一朝曾經貴爲左相兵部尚書,其父在平宗時代做到了嶺南節度使,最後朝拜相,可謂顯赫一時。
黃自讀兵書,艱苦好學,但是爲人格木訥遲緩,說簡單點就是很笨,總比別人慢幾步,所以不其父喜。
黃一直到了二十五歲,數次科舉不中,最後得父門蔭,職正八品宣節校尉,總算是了仕途。
天明九年,平宗率領三十萬大軍駕親征河北,結果大敗,當時三十歲的黃,已經升爲左武衛亞將,領軍五千拼死斷後,最終功護送平宗返回京,因此大功,封南開國縣侯,左武衛大將軍。
趙智繼位之後,對黃頗爲重用,二十年間,黃領軍作戰十餘次,多有戰功,承平三年,黃封安國大將軍,封爵南開國縣公。
有意思的是,黃領軍作戰十餘次,從未有過大勝,卻也從未有過大敗,但凡他領軍作戰,不是小勝,便是小敗,因此世人皆戲稱他爲平庸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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