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川的提醒下,衆人才驚訝的發現,房中已經不見了老頭子的影。
“奇怪了,剛纔還在的,怎麼突然不見了?”劉川有些迷,環視道:“你們哪個,看到曹大師去哪了嗎?”
“好像走了……”一個人眨著眼睛說道:“在大家觀看東西的時候,他卻往外走,拐出門口就沒再回來。”
“呃?”劉川一呆,旋即無奈一笑:“這老……先生,還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呀,覺得我們會趁機嘲笑他不?”
適時,玄清道長忽然說道:“恐怕不是怕嘲笑,而是去通風報信了。”
“什麼?”劉川愣住了,有些不解。
“劉師傅有所不知,我卻親眼所見……”玄清道長看了方元一眼,輕聲說道:“在最近一段時間,曹兄與某人走得很近,形影不離啊。”
劉川臉微變,表凝滯:“道長你這話,好像是有什麼深意。”
“劉師傅又何必裝糊塗呢。”玄清道長笑了一笑,頗爲慨:“大勢之下,有人選擇迎難而上,自力更生;也有人選擇了隨波逐流,攀龍附……”
說到這裡,玄清道長話峰一轉,也有幾分意味深長:“當然了,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事,就好像古代員大臣,誰不想爲從龍功臣,然後飛黃騰達,富貴榮華。”
“雖然說在這件事上,沒有那麼誇張。但是本質是一樣的,只要跟對了人,下對了注。那麼事之後,自然能夠沾得到一些好。”
玄清道長幾乎把話挑明白了:“這事顯然已經到了最後的階段,局勢逐漸明朗,大家也觀得差不多了,該投注了。說句不好聽的。哪怕是押錯了注也不要,重在參與啊。想必應該沒人願意錯過這個機會。”
劉川深以爲然,然後笑道:“那道長你呢,又是哪種人?”
“我當然是……後者。”玄清道長坦然道:“大勢如,誰擋在前面,都難免被碾。螳臂當車的事。我可不幹……”
說話之間,玄清道長在懷裡一,直接取出一塊星芒點點的牌子,嘆氣道:“不出意料的話,老爺子的這一次壽宴。肯定是波濤洶涌,風口浪尖。這東西,估計也了燙手的山芋。我琢磨著,把東西當壽禮送給老爺子,就怕他老人家不要……”
“必然的事呀。”劉川點頭道:“如果他老人家想要牌子,隨便打一聲招呼,哪個不心甘願的主奉上?”
“就是啊。”玄清道長很贊同:“主要是老人家覺得,以後是年輕人的天下。而且視名利如浮雲,不想參與這件功在千秋的大事,纔有了現在的紛局面。”
“老爺子的袒與境界。自然是異於常人。”劉川敬重道:“讓人心悅誠服。”
“但是這樣一來,卻讓我到很爲難。”玄清道長苦笑道:“這牌子在我手裡,差不多兩年了。這段時間以來,我的心就好像坐過山車一樣,時而激澎湃,而是墜落山谷。可謂是大起大落,鬧心啊。”
“哈哈。”劉川笑了:“道長。你可是出家人,修心養的功夫。應該很高才對,這樣也剋制不了麼?”
“降心猿栓意馬,說易行難,談何容易啊。”玄清道長頹然一嘆,眉頭卻舒展開來:“還好嚴冬已經過去,春暖花開,離解的日子不遠了。”
劉川目輕閃,看看玄清道長,又看看方元,忽然緘口不語,一袖,就走到旁邊專注觀賞歲寒三友,擺明了要置事外。
玄清道長視線轉移,微笑道:“方師傅,你覺得呢?”
“……好。”方元一怔,有些含糊其辭。
玄清道長哈哈一笑,忽然說道:“方師傅,牌子送給你,怎麼樣?”
“嗯?”方元一怔,就算有幾分預,卻依舊有點兒驚訝:“送我?”
“對,送你了。”玄清道長爽快道,直接把牌子塞到方元的手上。
方元拿著牌子,忍不住問道:“爲什麼?”
“看你順眼。”玄清道長笑著說道:“大家都在投注,我肯定不能例外。再說了,我相信劉師傅和張道一的眼,他們兩個人,總不會全瞎了。”
方元有些無語,覺玄清道長沒有說實話。
“最重要的是,老爺子大壽,居然把你請了過來,也說明了他的態度。”玄清道長表一肅,沉聲道:“他老人家能夠割捨親緣關係,爲了大義而支持你,我憑什麼不能?”
“大義?”方元愣住了,有些不著頭腦。
“義之所在,萬死不辭。”玄清道長拍著方元的肩膀,熱沸騰道:“孔張孔張,終究是姓孔,不是姓張。北人就是北人,所謂的南北融合,在我們的眼中,只不過是個笑話。”
“方師傅,你應該清楚,風水之學起源於南方,不管是巒頭,還是理氣,都在南方生發芽,茁壯長,所以我們纔是正統。”
玄清道長語氣激昂道:“可是現在,北方的風水師,竟然罔顧事實,扭曲真相,說什麼天子皇都,一國之師,纔是正統。簡直就是荒謬可笑,天下之大稽。”
“這種不負責任的言論,一定要予以抵制打,免得謊言千遍了真。”
玄清道長鄭重其事道:“方師傅,捍衛正統,消除異端的重擔,就給你了,你千萬不要讓大家失啊。”
方元懵住了,這算什麼,南北之爭嗎?現在都什麼時代了,還有這樣的地域歧視?風水師之間,不是更應該講究團結互助,流進步的麼?
“咳咳……”
與此同時,劉川冒了過來,解圍道:“玄清道長,應該怎麼做,方師傅心裡有數,你也不要給他太大的力,應該相信他。”
“相信,當然相信。”玄清道長笑呵呵道:“蕭神仙的傳人,誰不信呀。”
方元心中一,突然明白過來,一切豁然開朗。估計,這纔是最大的理由吧。大家對於他的信任,很大程度是源於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蕭神仙……
事實上,方元也不用妄自菲薄,看低自己。就算大家都知道名師出高徒的道理,但是凡事也沒有絕對,畢竟世上還有虎父犬子的事發生。
所以就算方元頂著蕭神仙傳人的名號闖江湖,也未必能夠沾上什麼。相反,大家會在潛意識之中,對他有著更高的要求。
畢竟蕭神仙的傳人,起跑線肯定和普通人不一樣,如果表現不足夠出彩的話,反而容易讓人詬病。也就是說,大家恨不能用顯微鏡觀察他,在蛋裡找骨頭,挑剔,審視,尋找其中的不足之……
不過方元的表現,卻讓許多人爲之折服,到十分的讚歎,覺得他不愧是蕭神仙的傳人,一舉一無可挑剔,自然滿意之極。
這種況下,有人主承讓,把牌子送上,也是可以理解的事。實際上,這也是方元本實力造的結果,畢竟風水界講究達者爲師,能者爲尊,實力是第一要素,有實力才能讓人信服。沒實力的,哪個會搭理你。
同一時刻,那些手藝人也信誓旦旦表示:“方師傅,你放心吧,在這件事上,我們也會頂力支持你的……”
“……謝謝,謝謝大家。”方元還能說什麼,只有點頭致謝。
一番熱鬧之後,領頭的了手,不好意思道:“諸位……這些風鈴,與真實的梅花形狀還是有一些差異的,我們打算加工一下……”
方元和劉川也明白他的意思,立即識趣的告辭了。
領頭的一邊相送,一邊激道:“我們忙活一個下午就好,晚上就在酒樓擺宴招待大家,你們一定要來啊,不見不散。”
“好的,沒問題……”
寒暄之間,方元和劉川離開了賓館,輕步朝酒店方向而去。
路上,方元有些魂不守舍,心不在焉,迷迷糊糊的差點撞上了路邊的樹木。幸好劉川眼明手快,拉了他一把,才避免了事故的發生。
“方師傅,該回魂了。”劉川笑道:“你好像有心事?”
“劉師傅……”方元猶豫了下,最終還是說了出來,不過措辭比較委婉:“大家對我的期,好像很高啊,讓我力山大。”
“力大?”劉川笑了笑:“有力是好事,這樣纔有力嘛。方師傅,你也不要想得太多了,盡力而爲就行。功了,自然是皆大歡喜,要是……要是有什麼意外狀況,大家也能夠理解,不會怪你的。”
“是嗎?”方元點了點頭:“那就好,畢竟聽說他很厲害,我也沒有贏的把握。”
“方師傅,這時候了你也不要自謙,能不能贏,做過一場就知道了。”劉川寬道:“以你的本事,不見得會輸……”
才說著,劉川無意中一瞥,腳步突然停滯住了,一不。
“怎麼停下來了?”方元有些奇怪,順勢看了過去。
就在這時,方元在街頭一角,看到了老頭子的影。不僅是老頭子而已,在老頭子的旁邊還有一個青年,一個三十歲左右,看似十分普通的青年。
看到了這人,方元也呆愣住了,忽然之間有一強烈的似曾相識的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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