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大家就知道了,這雖然是曲水流觴,但是卻不是普通的曲水流觴。
與此同時,張道心走到席間,率先坐了下來,然後示意道:“大家不要拘束,自己找地方坐吧。”
其他人從善如流,各自散開盤坐在席子上。
這個時候,大家也看得更加清楚了,只見在這塊平坦的草坪之間,或直或曲,分佈了許多深淺不一的小渠,渠中有清水緩緩的流淌。
細看之下,衆人又發現,這些流淌的清水,由於小渠的深淺高低不同,並不是統一朝一個方向流去的,而是隨波逐流,或上或下,或左或右,時不時盤旋曲折,頗爲複雜。
值得一提的是,在草坪曲水的中間,卻開挖了一個頗大的池子,方圓兩三米寬,相對細小的渠來說,就好像是一個湖泊。
縱橫錯的小小渠,源頭之水就是這個小湖泊,但是渠經過一番曲折之後,竟然又重新注到湖泊之中。出水進水,循環往復,使得湖面微波起伏,暗洶涌。
在衆人席之後,在席間的一側,幾個侍者也倒好了酒。方元眼尖,也看得清楚,盛酒的,那是類似於碗的杯子,也就是古代的盛酒,觴!
此時此刻,在張道心的暗示下,幾個侍者把比拳頭還大的杯子,小心翼翼地放到水中。在水流的作用下,盛了酒的杯子輕飄飄的浮在水面,然後順流而下,經過幾米的距離之後。就來到了小池子裡頭。
時間不大,小池子就匯聚了十幾碗酒。這裡碗在細微暗的推下。就在池子之中不斷的打轉,本沒有流到其他地方的跡象。
見此形。衆人微微一怔,琢磨著要自己起去取酒麼?畢竟大家盤坐的位置,距離小池子也不算遠,起走幾步就到了,稱得上是舉手之勞,不費什麼勁。
就在這時,張道心開口了,笑容可掬:“今天我生日,本來不想興師衆的。但是有許多人不遠千里,風塵僕僕趕來這裡給我祝壽,這讓我又高興,又激啊。”
“這一份誼,我記心裡了。無以爲報,就準備了薄酒一杯,酒輕義重,希大家不要嫌棄……”
說話之間,張道心寬敞的大袖一揮。然後奇怪的事發生了。
大家睜大了眼睛,也看得真真切切的,只見隨著袖子的揮,小池子之中的一隻酒觴。忽然離了池水,飄悠悠地流向渠口。
那是出水的渠口,酒觴一靠近渠口。立刻被水流衝了出去,接著在渠之中曲折流。最終流到了張道心的旁邊。
這一瞬間,張道心垂手一抄。就把酒觴穩穩拿在手上,然後笑瞇瞇舉觴道:“那我就先飲爲敬了,大家隨意……”
“連酒都沒有一杯,怎麼隨意啊。”方元在心裡吐槽,心裡多有些吃驚。
張道心這一手,在普通人的眼中,肯定是神蹟。要是常人看到這一幕,恐怕立馬要磕頭便拜,求老神仙傳授無上功法。
但是在場的衆人,卻不是普通人。在吃驚之餘,也若有所思。因爲在張道心揮袖的時候,他們也約覺到空中有詭異的氣場波……
所以很快,大家就明白過來。不出意料的話,這裡也存在了一個風水局。當然,與整個村子的風水佈局相比,眼前這個風水局,就有些不氣候了。類似於半品,只完了大半,自然沒有什麼實質。也難怪大家近距離觀察,也看不出破綻來。
不過在外力的介下,風水局也隨之發揮了效果。某種意義上來說,這風水局其實也徹底型了。佈局人的本意,就是讓風水局於這樣的狀態,被發的狀態。
沒人干擾的時候,風水局彷彿不存在。一旦有人發了,風水局立刻運行起來,飛快發揮它的作用,完送觴運酒的功能。
問題在於,怎麼發這個風水局?
著滋滋喝酒的張道心,大家都在思考這個關鍵問題。
在衆人冥思苦想之時,張道心喝完了一觴酒,隨手又把空酒觴擱到了旁邊的流水之中,只見酒觴輕快遊,幾個曲折之後,就抵達了水的下游。
那裡也有一個待者在等候,負責把空酒觴收集回來,清洗乾淨,再送到上游,繼續盛酒,送到小池子之中。
“咦,大家是不是覺得這酒不好呀,怎麼沒人?”張道心故作驚訝道,又是一招手。
大家急忙凝神注視,也看得十分清楚,在張道心招手的時候,一微弱的氣流,就在小池子的上空出現了。在氣流的託扯下,一隻酒觴到牽引,慢慢地接近渠口。
接下來的況,也不必多說,在水流本的作用下,那隻酒觴自然而然流到了張道心的旁邊,讓他輕而易舉把酒觴拿起來,繼續舉觴示意。
“哎呀,這可是三十年份的芧臺。”張道心臉上笑容惡劣,嘬了口酒咋舌品味,嘆聲道:“早知道你們不喝酒,我就不拿出來了,自己獨!”
“不喝酒也沒關係,大家吃菜,多吃點,不用跟我客氣……”
張道心熱洋溢,盡心的招呼起來,彷彿好客的主人,卻讓不人恨得牙齒。
說起來,在場之中好酒的人也有不,況且這還是三十年份的芧臺。更過分的是,在上游的幾個侍者,在盛酒之前,還用炭火溫酒。經小火一煮,陳年佳釀立刻散發出十分香濃醇厚的氣息,自然勾起許多人肚裡的酒蟲。
一時之間,不人眼著池子裡的酒,出幾分之。
雖然說大家距離小池子只有幾步的距離,只要起走幾步,就能夠喝到酒了。但是在這個時候,哪怕是臉皮再厚的老頭子,也只能乾瞪眼,不敢來。
畢竟大家都是風水師,眼下遇到的更是風水問題,註定大家只能採取風水的手段解決。如果哪個人敢用非風水手段喝酒,恐怕就要淪爲天下人的笑柄,以後再也沒有臉面見人了。
當然,更多的人,卻是把目集中在方元和孔張的上。因爲他們心裡也明白,今天的壽宴,他們只是陪客,真正的主角只有兩個……
“真的沒人喝酒麼?”
與此同時,張道心臉上出失的表:“儘管我有私心,想要獨酒,但是俗話說獨樂不如衆樂,只有我一個人在喝,也略顯寂寞啊。”
一邊說著,張道心濁黃的眼睛,掠過一抹亮,乾脆指名道姓:“孔張,方元,你們平時滴酒不沾,這是好習慣,那倒可以理解。不過今天是我大壽,你們不陪我喝一杯?”
“不僅要陪酒,更要敬酒。”有人唯恐天下不,笑呵呵的嚷道:“陪兩杯,敬三杯,這纔是禮節。”
“沒錯,就該這樣……”
不用自己出手,其他人也樂得看熱鬧,紛紛推波助瀾。
聽到這話,方元忍不住擡頭,看了對邊一眼。在張道心的安排下,他與孔張捱得很近,就隔了一條細長流水,手就能到對方。
在他看過去的時候,張孔的目也瞥了過來。兩人目一,就飛快的錯開,表面上風輕雲淡,實際上心中多也有幾分波瀾。
兩人年齡相當,最多是孔張大了方元兩三歲,但是也屬於很年輕的風水師。
在其他人的眼中,這兩人的經歷十分相似,二十多歲以前籍籍無名,然後突然橫空出世,爲了最耀眼的存在,彷彿恆星,芒萬丈,誰也忽視不了。
瞭解兩人的實力之後,衆人也不難得出結論,這分明是翻版的南北二聖。在幾十年後,風水界最有影響力的風水師,非兩人莫屬。
不過,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幾十年來,許多人在把南北二聖相提並論的時候,也沒討論到底是哪個比較厲害。可惜兩人卻沒有半點響應,著實讓人失。
不知的人,肯定覺得兩位老神仙淡泊名利,視名聲如浮,自然心生敬仰之。但是知的人卻知道,在南北二聖的上頭,還有一座大山著。兩人爭第二、第三,有啥意思?不如不爭,也樂得輕鬆。
當然,方元和孔張的況,卻有一些不同。在年輕一輩的風水師之中,基本上沒人能在他們的頭上。最重要的是,由於某個原因,兩人勢必要爭一爭,分出高下來。
對於兩人的對決,旁人也是喜聞樂見,迫切的想看熱鬧,自然起鬨。
分析他們的心理,其實也好複雜的。一是佩服方元、孔張的實力高明,二則多也有幾分微妙的嫉妒緒。
或許年長的人,看年輕人的心態,大抵相同。
畢竟兩人還年輕啊,年輕就是資本,只要給他們足夠的時間,遲早會把大家拋在後,達到大家企及不了的地步。所以趁著兩人還青,先“欺”一把再說,不然以後肯定沒有這樣的好時機了。
在大家的推波助瀾之下,方元和孔張自然不可能無於衷,也紛紛有所行。而且相同也十分相似,一個向手腕,一個探到口,各自拿取隨攜帶的法。
方元的法,那是癤珠手串,而孔張的法,卻是一顆小巧玲瓏,有幾分扁長圓潤的小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