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裡有一些人，有些已經很舊了，駝子說是從上下來的。房間裡還發現了幾個飲料瓶子，瓶裡裝著令人噁心的不明，審訊時，駝子對警方說，最好不要知道瓶子裡裝的是什麼。警方經過化驗，非碎案死者，瓶子裡裝的全是駝子吐的痰，駝子有吐痰的習慣，還患有鼻炎，他冒的時候，把濃痰吐到空瓶子裡，日積月累，積攢了滿滿的幾瓶。

樑教授：“爲什麼吐痰？”

駝子：“好玩。”

畫龍：“爲什麼吃人？”

駝子：“我有哮病。”

蘇眉：“你真噁心。”

駝子：“嘿嘿，是嗎？”

包斬：“你還喜歡玩什麼？”

駝子：“我喜歡燒。”

駝子喜歡觀看死熊熊燃燒化爲灰燼，這些年來，他已經焚化了上萬。火葬場的煉爐都有窺孔，從孔裡可以看到燃燒時會，還會蜷起來，有的甚至會緩緩地坐起，這是因爲筋與收的原因，就像是一張紙燃燒的時候也會，並不奇怪。

駝子否認了的事，聲稱火葬場化妝工喜歡他，但他看不上那人，工後來被開除免職，到誣陷駝子。很顯然，這個說法並不能使得警方相信。駝子說他對那個禮儀小姐印象深刻，他親自將送進爐子，從窺孔裡看到這燃燒的坐了起來，手竟然慢慢地擡起，指著窺孔外的駝子。

警方很快就搞清楚了嬰兒的來源，駝子去醫院收的時候常向婦產科醫生索要胎盤，胎盤在中藥中也紫河車，很多地方都有人吃胎盤，據說對肺結核和哮有良效。醫院也會將流產或早產的死嬰給駝子，讓他帶回火葬場燒掉。

駝子雖然變態，但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他和兩起碎案有關，一事也無法得到證實，吃流產死嬰這種恐怖行爲，因爲並非盜竊掘墓而來，對於是否構法律上的“侮辱罪”爭議較大，本著疑罪從無的原則，警方將他羈押了幾天，就給釋放了。

駝子被釋放的時候，到很意外，他狡黠地向警方挑釁：“你們會後悔的！”

一個衝的警察忍不住違反紀律將駝子揍了一頓。

案再次僵持不下，唯一的犯罪嫌疑人並非兇手。

大案指揮部召開了案討論會，老局長髮言說，我們已經建立了積案攻堅機制，然而“1·19”碎案因年代久遠，數據庫不完善，查證困難，嫌疑人份始終不明，儘管對死者刁青的二千多塊以及頭顱重新做了DNA鑑定，包裝塊的包以及牀單也做了微量檢測，然而尚未發現兇手留下來的細微證，案陷泥潭。

走訪調查組負責人緒沮喪地說，雖然經過大量的走訪排查，但是始終沒有搞清楚“9·11”碎案的死者份，這個神死者到底是誰，還需要進一步擴大排範圍，查清源。

一個警員嘀咕道：“‘9·11’碎案的死者會不會是外省人？”

另一個警員說：“如果是外省人，咱們上哪兒找去，難道要從全國範圍排查？”

樑教授說：“我有個辦法。”

走訪調查組負責人說：“什麼辦法？”

包斬說：“藍京市八百萬人總有人認識他，或者見過他。”

樑教授說：“對，咱們就利用電視臺，發八百萬人找出他來，確定他的份！”

特案組建議請電視臺等新聞單位大力配合，播放懸賞尋啓事，將案公之於衆，依靠八百萬老百姓，不僅可以查清源，也一定能將碎兇手從藏之地找出來。

老局長當場表示了反對意見，他說“1·19”碎案警方也曾經在電視臺播出簡報，徵集破案線索，非但沒有破案，還引起了極大的社會恐慌，現在“9·11”碎案的殺人手法與“1·19”碎案極其相似，老百姓肯定認爲兇手再次出現，這就相當於給藍京市投下了一枚原子彈，市民會再次陷巨大的恐慌之中。

刑偵五長說：“國曆史上最大的兇殺懸案，十二宮連環殺人案，國警方用一切力量徵集線索，幾十年過去了，不也是沒有偵破嗎？”

鼓樓區公安分局局長說：“我得再準備幾個空房間來存放案卷，可以想象到，電視臺播報碎案後，所有的線索都會彙總在一起，就像是無數雪花滾球，越滾越大，最終咱們這個屋子都裝不下，並且，這些線索有價值的肯定不多，要耗費大量警力調查那些無用的線索。”

樑教授說：“特案組有指揮權，明天藍京市新聞聯播頭條播報懸賞尋啓事，就這麼定了。”

宣傳長說：“我也有顧慮，案公佈之後，社會影響就大了，要是案子破不了，你說咱的臉往哪兒放，誰還好意思穿警服上街？”

樑教授斬釘截鐵地說：“如果此案不能偵破，我不再當警察了，我會退出特案組，散會！”

包斬、畫龍、蘇眉三人到心中一驚，沒想到樑教授在會議上破釜沉舟作出如此重大承諾，三個人肩上的力立刻變得無比巨大，爲了特案組的完整，必須偵破此案，沒有退路。

蘇眉要求畫像專家準備死者的兩張照片用於明天的新聞播報，一張不戴眼鏡的，一張戴眼鏡的。包斬再次向法醫覈實死者是否戴有眼鏡，因爲拋現場並未發現死者的眼鏡。法醫專家聲稱，儘管死者頭顱被煮過，已經面目全非，但是從耳畔和鼻樑的皮痕以及皮素可以確定死者平時戴著眼鏡，就像一個常年戴戒指的人，即使手指被煮過，痕跡仍在。

對於能否查明死者份，揪出兇手，這些細節都至關重要。

第二天中午，藍京市當地電視臺播報了這起恐怖碎案的新聞和懸賞尋啓事，並且預告晚上8點會進一步報道。主持人對臺長說：“晚上，咱們電視臺的收視率肯定暴漲。”明的臺長說：“是的，案播報前後的廣告應該提價。”

晚上8點，主持人對全市守候在電視前的市民說，我們馬上爲大家揭曉關於特大殺人碎案的補充信息，疑犯的份不明，別不詳，居住在拋地點附近，畫面上展示的是裝有塊的包裝以及拋地點，案發前，兇手購買過黑的塑料袋，在一個油條攤買過油條，騎著一輛電車在凌晨拋，特別強調一點，此刻，這個變態殺人碎者有可能正在看電視，兇手正在你們中間，請電

視機前的觀衆，看一下自己的周圍，看看誰最符合我們描述的特徵，然後撥打屏幕上的警方熱線，我們會爲舉報者保，對提供破案線索者獎勵人民幣十萬元！

警方熱線很快就被打了，據羣衆提供的線索，藍京市至有七十多個兇手，他們大多數是舉報者的鄰居，還有學生信誓旦旦地說這是他的理老師乾的，更荒謬的是，一個孩子舉報了自己的父親，並且追問會不會得到賞金，因爲他需要錢買一臺電腦。

源的線索也非常多，很多羣衆聲稱死者是他們的親屬和朋友，警方調查了舉報線索中突然失蹤和去向不明的人員，與戶籍檔案照片進行對比，然而一次又一次失。

在尋啓事中，樑教授似乎有先見之明，特意加上了一條：死者也有可能不是藍京市人，也許是來本地探親訪友出差旅遊的外地人士。

這條信息非常重要，一個醫院院長提供的線索最終確定了死者份。

醫院院長聲稱這個害人很像鄰市的一個外科手醫生，名黃百城，四年前來藍京開過一次著名的學會議，醫院院長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爲當時的合影照片一直放在他的辦公桌上。僅從目測上就可以看出，黃百城和警方畫像非常相似，畫龍立即出發前往鄰市，提取了黃百城家人的DNA，經過基因檢測比對，死者正是黃百城！

案有了重大突破！

黃百城家人反映了一個疑點，黃百城在案發前聲稱去海南出差，但是警方卻在藍京市發現了他的手機。大案指揮部聯合電信部門使用GPS定位座標以及據最近的信號塔追蹤到他的手機——被扔在了一個人工湖裡。

人工湖裡還打撈出了他的！

警方要求電信部門調出了黃百城的通信記錄，一個名夏雨萍的人在案發前給他打過電話發過短信，短信中留有一個地址。警方調查證實夏雨萍即爲藍京市人，，三十六歲，未婚，那地址位於藍京市的舊居民區，就在拋地點和油條攤附近。

地址所在的位置是一棟舊房子，有一個獨立的鐵柵門，上著鎖，門是幾節臺階，一個過道，過道里放著一輛電自行車。

警方破門而，痕跡專家們分散開來，彎腰順著樓梯一階一階地搜尋。在強燈的照下，他們據眼尚能見到已乾涸的陳舊跡，再按照行走人的步法特徵，找出潛在的腳印位置，然後用四甲基—苯胺化學藥小心地塗在上面，地面上沾有跡的部位與藥接後呈現藍反應，這樣，幾個清晰度被大大強化了的印便顯現了。

蘇眉放上編號牌，用相機拍照。

樓道里瀰漫著刺鼻的藥味兒，每一道工序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包斬和畫龍站在門外，過鏽跡斑斑的鐵柵欄門，可以看到臺階上有一行醒目的印，腳印很小，說明是一個兒，上的花紋圖案可以推斷出是一個小孩。不出意外的話，房間裡就是兇殺現場，然而令人擔憂的是，這個孩是否還活著？

可以想象到——一個小孩從兇殺現場跑出來，沒有穿鞋，說明心是多麼的驚慌，的腳上沾滿了鮮，站在已鎖的鐵柵門前，無可逃……兇手已經出現在小孩的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