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陳幟禮一時間有些語塞,他很想說你誤會了,季總不是那樣的人,他自己可能是個死深櫃呢。
當然,也不能排除季旭雙的可能。
反正他還搞書,辦公室曖昧,罪加一等,要真抓啊,季總先士卒,又怎麼可能會板同呢。
當然,陳幟禮說了也沒人信,他不會去自找麻煩的,但勒是gay鐵定沒跑。
公司留下他自然是看重他的價值,這傢伙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到底是過的挫折太。
看陳幟禮沒什麼反應,勒把那公告函又遞了回來,「陳書,你看了不生氣嗎?」
「為什麼要生氣?首先,不準辦公室是不公司裡都存在的明文規定,其次季總手下培養的都是藝人,本來就很敏的職業,更何況各行各業都有自己的行業準則呢,想肆無忌憚公佈那你可以去開個店賣賣茶什麼的,說不定還能網紅,也沒有老闆管著。」
「……」勒覺得陳幟禮的有點兒毒,但這不妨礙他對陳幟禮有好。
因為陳幟禮笑的很好看,有點兒簡天空笑的時候的模樣。
哪怕只有那麼一丁點兒,也能很大程度上緩解他對那人的思念程度,反正對陳幟禮是絕對氣不來就是了。
陳幟禮繼續打印資料,他需要給參加會議的每個人單獨整理一份近十頁的文件,然後再依次排好順序用訂書機訂好。
陳幟禮一邊低頭做事一邊道:「而且你覺得老闆在板同?會不會太敏了點兒,覺防的就是你?這種時候不要往前衝,誰喊誰就是不打自招,你傻嗎?」
「我……」勒挑眉,「不是我敏……可我聽說季總招聘書的時候明確說只要直男不要gay,陳哥你是直男不到被冒犯,可如果是其他來求職的人被告知因為向問題而被拒絕,這難道不屬於一種變相的歧視?」
陳幟禮心翻了個白眼,心道我是瘋了嗎還覺到被冒犯,你知道季總書的工資有多高嗎,雖然我還沒拿到過薪水,可這麼大一個公司也不至於騙人。
而且我就是gay啊,我不僅沒被冒犯我還假裝是直男來上班,到底是誰更惡劣一點呢,陳幟禮想不通,可能人裡通常都有相似點。
「勒,你是上帝嗎,還想拯救全人類,」陳幟禮轉頭看著勒,「想從我這裡找認同?」
「我沒……」
「可是找不到的哦,我就算是gay我也不到被冒犯,相反,這是一份很特殊的工作,季總把書換男書你是不是也要說他歧視呢?問題是他招的是私人助理,你覺得忍不了可以不做,我忍得了我就可以。」
勒抿著不再說話。
這些話他沒法找別人說,和他一起簽約的藝人之間什麼都是明爭暗搶的,就算他們即將要變一個組合共同,他還會為這個偶像團的隊長,但仍然和大家關係不好。
勒說什麼,都會被人惡意曲解,過度解讀,可他確實心有憤懣找不到人說,這些更不可能去找簡天空說,憋的他看到陳幟禮就過來了。
而且陳幟禮和別人不一樣,他不是藝人也不是勒的上級。
儘管勒第一次看到陳幟禮的時候以為娛樂圈又要火一個了,沒想到陳幟禮很務實,很踏實,竟然只是一個幕後工作人員。
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認陳幟禮是長得好看,要真是個沒骨氣的,是個煤老闆就能潛規則的,估計他現在也早大紅大紫了。
但直男就是這樣,不可能委於男人下,陳幟禮寧願當個低三下四的男都不去娛樂圈趟渾水。
勒就是欣賞陳幟禮這子正氣。
波琳也因為這個原因越來越欣賞陳幟禮。
當初的陳幟禮口口聲聲說著要演男三,還不是每天致力於伺候好老闆。
但只有陳幟禮自己知道他在演繹這條路上丟了多機會,他是真的扶不起來的阿斗,當然也不排除以前遇到的那些人都並非伯樂,所以發現不了他的好。
旭日這裡就不一樣,陳幟禮相信他在這裡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幹下去,被熏陶被染著,總有人能賞識他的。
是金子總會發的。
陳幟禮把屬於勒的那份兒資料直接提前給他,「覺得不開心就去運,健房就在樓下,發洩一下就好了,講這麼多沒用的,如果我再八卦一點兒,第二天就會出現你主承認是gay的新聞。」
勒明白陳幟禮不會這樣做,反正就是莫名的信任他,「我只是……覺得很抑,季總是公司老闆,老闆尚且在大環境下是這樣的態度,其他人……」
「公司的大環境你應該很清楚,季總只管自己的藝人,如果是你們的合作夥伴或者投資方是gay的話,你覺得他會因為別人的向而拒絕對方嗎?不可能的,他又不傻,他是個商人,看重的是利益,相反,如果你哪天和其他藝人賣腐能給他帶來大筆錢的話,你覺得他會拒絕嗎?也不可能拒絕,說不定還要點讚你們的緋聞。」
「……」
看勒被懟的半天說不出來話,陳幟禮又問:「你幾歲?」
「啊?」
「我說你今年幾歲。」陳幟禮問。
勒抿,「十九。」
「呦,剛過十八歲幾天啊?」
「我百度百科二十歲了。」勒一被問年齡就生氣,他年老,長相雖然帥氣卻不顯稚,能給人一種很有安全的覺。
導致比他大了兩歲的簡天空偶爾也會想要依賴他,可就在前兩個月的時候勒的份證一拿出來還就是個未年呢。
所以當初他參加選秀的時候節目組就給他改了生日,畢竟是未年,萬一引起各種不好的反響就麻煩了,百度百科的勒和簡天空一個年齡,都是二十歲。
可他不僅實際年齡小,心理年齡更比簡天空小的多。
簡天空沒有朋友,為了勒的前途都能憑空造一個,勒不過是需要待在公司裡老老實實的等著簽合同,被包裝,他就開始憤世嫉俗覺得命運不公,本覺不到其實他是被上天眷顧的幸運兒。
典型的青年中二癥,一腔熱自以為是,欠經驗教訓。
陳幟禮懶得和他說更多,季旭到了該喝咖啡的時間了。
「你要時刻記住,季總不是慈善家,他是一個老闆是一個商人,商人都很世俗的,他也不是什麼平權運的形象大使,我知道你是因為仰慕崇拜他的能力才會覺得他應該擔負更多言論主導上的重任,可他雖然是一個有影響力的人,但也是幕後的人,你把這些恨堆加在他上完全沒有任何用。」
陳幟禮覺得自己這個播音主持學的不錯,每次講話的時候只要聲音好聽,對方再暴躁再無理取鬧,都能停下來聽他講完。
說教別人的覺簡直不要太爽。
「勒,不如讓自己變得更厲害一點,等有一天你站在季總這個位置上你再想一想你今天做的這些事、講的這些話是不是會衝,你是否還能不顧一切為了這個群十分激進的去做一些事,當然,你現在做不到。」
勒被問的啞口無言,他確實什麼都沒想過。
他只是覺得自己被針對了,他只是覺得自從做了明星之後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以前就是一個小混混兒,也沒什麼學問,不過就是長得好看罷了,可他一心一意對簡天空的好卻因為一腳踏了娛樂圈而全都變了錯誤的。
所以他有些迷茫。
陳幟禮知道這小子沒什麼壞心眼兒,到底還是年紀小,沒經過事兒,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行了,季總該喝咖啡了我再不去他才是真的要罵人,你們那挨罵算什麼呀,我最慘了,趕回辦公室。」
陳幟禮端著咖啡,回到辦公室,發現季旭就站在辦公室裡。
嚇了一跳。
這人怎麼不坐著?
季旭突然問,「我罵過你?」
陳幟禮:「……」
難道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季旭都聽到了,他應該沒說什麼季旭的壞話吧……陷恐慌。
「怎麼不回答?我罵過你?對這份工作不夠滿意嗎?」季旭又問。
「啊不是啊,沒有,真沒有,」陳幟禮把左手的咖啡放在季旭的桌子上,右手拿了一堆文件還沒訂完,得繼續弄,「我剛才就是……就是,哎呀,安人得比慘嘛,我比勒被罵的還慘他心裡不就好點了,季總,我不是故意針對你的。」
季旭卻突然抬頭說,「講的不錯。」
「還、還好。」
陳幟禮不過是覺得這個年紀的孩子有些可憐罷了,對這事兒想不通又沒人管。
陳幟禮也經歷過這種迷茫的階段,更何況他的父親似乎很討厭同這個群,導致他一直很抑自己的,活的很矛盾。
當陳幟禮發現自己對男孩子更興趣的時候他甚至比勒更迷茫、更無助,最後他選擇了沉默,但早晚要發的,比如被陳父婚的時候。
但好在隨著陳幟禮能夠自己養活自己,有能力去走自己真正想走的路時,便慢慢看開很多。
唯一慶幸的是幸好一直在勒面前拍季旭的馬屁。
這彩虹屁,以後還是得經常放,季旭看起來心很好的樣子。
開會的時候,大家看到止辦公室這條規定表都十分微妙。
大部分員工沒有想到是因為勒的原因才有這條規定,畢竟勒是藝人,藝人本就不能明目張膽的談。
所以更多的人開始猜測難道是有人又追求了季總嗎?
還是說有人追求了陳幟禮?
季總當初招書的時候可是明確提出書得是單,這樣想來……全公司最慘的人只有陳幟禮一個。
其他的工作人員至只是不能辦公室,和外面的人還是可以的,陳幟禮真的好慘啊,他只能永遠保持單,永遠狗。
如果說陳幟禮給季旭做十年的書的話,十年之後,他還沒有老婆,那簡直……季總簡直就是毫無人。
一場會議下來,陳幟禮沒想到大家同的不是勒,反而是他。
這同事誼會不會太深厚了些。
豪追著陳幟禮安他說,「陳哥你也不用這麼悲觀,老闆雖然這樣講,但是……」
陳幟禮覺得很納悶兒,「但是啥,我為什麼要悲觀啊?」
「嗯?這難道不是在針對你嗎?我可是看到啦,咱公司有好幾個小姑娘天天給你又是送水的又是打飯的,你看你那屜裡很多信吧?你這就是被季總看到了,他自己單還冷淡,就見不得別人有對象,陳哥你實在是太可憐了。」
陳幟禮:「……」
豪是波琳的助理,當了兩年了,上有點gaygay的氣質,大家都覺得很正常,只是他比陳幟禮還大兩歲總喊他哥,這讓陳幟禮很鬱悶。
後來陳幟禮發現了,公司的同事大部分都喊他陳哥。
突然意識到原來在大家眼裡……他基本是等同於波琳一樣的存在,也許是以前的書留下來的餘威,大家覺得書的影響還是很大的。
陳幟禮開始納悶起來,難道這辦公室真是針對自己的?
不應該吧。
還是說季旭發現自己對他的有端倪,特意頒佈這個條約來約束他的?
陳幟禮醍醐灌頂,又想到季旭說以後再喝酒酒就開兩間房……靠,原來季旭是這個意思啊。
怕被肖想?
陳幟禮很生氣,很生氣。
原來季旭早就懷疑他了。
可季旭有話也不明著說,還怪調地頒佈一個什麼止工辦公室,嚇唬誰呢……有本事喝醉了別搞書呀。
陳幟禮覺得自己好慘好慘的,季旭心裡要是別齷齪也行啊,又不是真跟和明鏡兒似的,整天懷疑自己男書的翹是不是真的,還想上手,真的清白嗎。
啊!?
清白嗎!
老闆到底是老闆,清不清白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警鐘已經被敲響,陳幟禮如果再出錯,看起來就不只是工作條例警告了。
可陳幟禮最慘的是,他的極品前男友唐俊語到現在了還在不停地聯繫。
這讓陳幟禮很頭大。
江苑博那個傢伙也是個傻的,竟然在昨天自己生病的時候接了唐俊語打過來的電話,還給唐俊語說自己生病了,夢裡都在喊他的名字。
陳幟禮真的要氣死了,他在夢裡喊唐俊語的名字是因為想打死他,還能有什麼想法?
而且從那天兩個人不歡而散之後唐俊語也並沒有真的銷聲匿跡。
陳幟禮威脅唐俊語說他再糾纏自己就舉報他,可那傢伙只消停了三天就開始換著號碼的給陳幟禮發詩。
表白。
訴說意。
陳幟禮以前喜歡這些,因為他以為唐俊語喜歡這些,喜歡說酸不拉幾的話,顯得兩個人格調都很高的樣子。
可現在他知道唐俊語不是什麼好鳥,自己當初不和他上床可能也不是為了什麼莫名其妙的堅持,不過是因為不是很想上罷了。
當時在學校裡還沒拿到畢業證,覺得能不搞就不搞,安穩畢業是陳幟禮唯一的願。
反正一畢業陳幟禮就放開了,是唐俊語沒抓住機會,倒是讓他到季旭的時候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說到底柏拉圖似得也不是不靠譜,反正一拍兩散的容易。
把唐俊語的每個號碼都像往常一樣拉黑,陳幟禮心想,一定要藏好了,不能被公司的人發現他被一個男的糾纏,不然真的完蛋了。
他還在勒那臭小子面前裝直男,還教育別人,現在怎麼也得裝好了才是。
唐俊語又換了號碼,說準備往陳幟禮公司裡送花。
江苑博這個豬隊友還以為陳幟禮這麼多天不提唐俊語是因為心在痛,本就捨不得別人,如今大病一場,於是他就把陳幟禮的工作地點告訴唐俊語了。
陳幟禮真的想求唐俊語,甚至想跪著求他,千萬不要送花。
得不到季旭的人就算了,再丟掉工作,真的哭都來不及。
而且經過豪一提醒,陳幟禮發現自己的辦公桌上果然放了不公司小姑娘送來的零食。
各種吃的從來不缺,他還以為是公司福利好,主管經常請客呢。
現在竟然都了搞男關係的罪證。
屜裡也確實有信,陳幟禮以前沒注意過,現在打開一看,酸倒了一片牙。
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潛季總的辦公室把信塞自己屜裡的。
只能說,人,真的無所不能。
陳幟禮把信看完沒敢扔,公司裡都是同事,扔了人家的信以後還要不要混了,同事也要面子的。
他把信拿到碎紙機那裡準備消滅罪證,結果季旭手裡拿了一疊資料走過來說,「把這些全部都……你拿的什麼?」
陳幟禮連忙把紅信封往背後一藏,「啊?什麼?您需要把這些都碎掉嗎,我來……」
季旭並沒有理他,反而朝陳幟禮手,「我看看,你拿的什麼東西?」
「沒什麼,」陳幟禮很納悶,季旭怎麼什麼都想看,就這麼好奇?還是個寶寶嗎,「就是那個啥,惡搞的信件,我馬上銷毀。」
「信封,應該是書,」季旭皺眉,「公司部員工止的公告,忘的這麼快?」
陳幟禮不被允許談這事兒全公司的人都知道。
他做為被追的一方,沒有答應對方應該不算犯錯,可同事如果被抓到了,那就知法犯法了。
「季總,就是一些沒用的文件,您去忙吧,這些我弄就好。」陳幟禮尷尬道。
可季旭竟然很生氣,特別生氣,氣到一整天都著一張臉。
陳幟禮:果然是針對我的條約……我真慘。
季旭晚上快要下班的時候沉著臉給陳幟禮說,「幫我這個週六約季雙滿。」
「啊?季雙滿是誰?」陳幟禮懵圈。
「自己百度查。」
「好的。」
季旭已經變火藥桶了。
陳幟禮網上一搜,發現這人竟然是個心理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