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陳幟禮想，自己大概是送房仙轉世。

人的幸運值估計是會用完的，得心誠則靈，所以陳幟禮不輕易祈禱自己到房子。

但他每祈禱一次，就會有一個同事到一套房子。

陳幟禮沒忍住對著最後一套房子許了願，於是最後一套房子也沒了。

就該在自己籤之前再許願的啊！

陳幟禮：「……」 我和季總這注定不能開花結果的該死的。

怪就怪在我不是一個足夠幸運的人！

季旭在下面看的面無表。

心裡卻在思考這新來的書點兒會不會太背了點兒，這都不能中？

運氣也是一個人實力的一種。

陳幟禮這是真的空有一張臉能看。

其他的，慘不忍睹。

籤還沒進行一半，大獎全都出去了。

季旭又加碼，加了三套首付已付百分之三十的按揭房，中的人可以選擇自己每個月還貸款，不想還貸款的話可以棄權。

陳幟禮心臟，還有機會，還貸款而已，首付百分之三十都給你了，只需要每個月吃點貸款就出來了。

那也是再生父母。

旭日員工福利好也是真的，兩套首付房子都被兩個新簽約的藝人走了。

還剩下最後一套。

六個人角逐這個獎。

陳幟禮默不作聲的拍排著隊，然後前面的勒到了最後一個首付。

陳幟禮：「……」

這小子才十八歲啊！養房子這麼累的活兒給哥哥不好嗎？

後面還有五個獎品，反正房子沒了。

勒玩獎要在臺上準備發言，表達一下對公司的熱，對老闆的崇拜，還有以後會堅定不移的留在旭日發發熱的決心。

幾乎每個新同事都要和季旭流一下，調侃也好，激演講、放彩虹屁也，反正就是增加公司凝聚力和認同。

勒之前覺得季旭恐同心裡不舒服好久，可陳幟禮說季旭好相，人很好，而且很多合作夥伴是gay，季旭也從不會因此影響緒，他真的只是就事論事，勒也就因此冷靜很多了。

順著這次講話的機會，也是真實的對季旭表達了一番自己闖的決心。

當然，勒更大機率上是說給後面的簡天空說的。

他把房子的鑰匙對著舞臺晃了晃。

簡天空知道，勒在對他說，哥，我們有房子了。

陳幟禮趁著聊天的機會問了一下後面的同事，「就剩下咱五個了，都還剩什麼獎品啊？」

「不呢，加把勁兒，好像還有一個十來萬的車，還有一個是公司給訂製一年的西裝，剩下的三個就是重在參與獎，隨機給的好像也有好東西。」同事拳掌。

陳幟禮心想，我不會是重在參與吧。

然後陳幟禮就到了重在參與。

波琳本來想問季旭怎麼突然加了那麼多獎，不過看今天來的投資客戶那麼多，還有記者什麼的，獎給的獎品好，也證明旭日有這個實力。

放長線釣大魚也沒什麼病。

旭日這兩年來的營業額也是極其令人欣的。

只不過季旭笑不出來。

雖然三套房子分配的均勻的，兩套被從其他公司重金挖牆角過來的藝人給到了，也算是福利，一套是被公司高管到了，也是高價挖來的，算是安人心。

另外三套首付，被一個新來的同事和兩個新簽約的藝人到了。

季旭就是納悶，好東西那麼多，重在參與這個獎卻真沒幾個。

陳幟禮真是好樣的。

重在參與也是有玩法的，到這個獎的人，要現場在舞臺上的娃娃機裡抓東西。

裡面有幾把不錯的車鑰匙，要是弄上來，那就是車。

但也有什麼限量玩偶，各種東西。

娃娃機已經提前設置了到獎品的機率，是很大的，每個人有三次夾娃娃的機會。

因為裡面的東西是禮盒形狀的，陳幟禮也不知道都是什麼，唯一幸運的就是抓了三次，全部都抓出東西來了。

主持人把三個禮盒遞給陳幟禮，「要不要現在拆開看看？」

「拆吧。」陳幟禮道。

萬一沒什麼好東西，別人還得以為陳幟禮私藏了呢，臺下的觀眾都有好奇心，真不讓看也會影響整個節目的效果。

「你拆還是我拆？」

陳幟禮有些張，手心出汗，擺手說，「你來你來。」

主持人拆開第一個禮盒，表逐漸變的迷茫。

陳幟禮：「啥？」

「一雙拖孩兒。」主持人有點兒筋。

陳幟禮：「啊？啥是拖孩兒？」

「一雙拖鞋，」主持人拍拍自己的，「瞧我快了，是一雙拖鞋。」

陳幟禮：「……」

激烈的角逐一番，這覺和什麼都沒到一樣，他哪有機會穿什麼拖鞋？季旭會嫌棄他不注重儀表的。

主持人又說，「馬仕的，今年新款。」

陳幟禮瞧了一眼，稍稍放心。

剩下兩個盒子拆出一個自行車，變速的，兩萬來塊錢，但陳幟禮沒機會騎，除非搬到離公司近的地方。

陳幟禮想好了，就衝著這個自行車，他也得搬家。

最後一個盒子裡，是一盒套子。

就是大家想的那個避孕套。

潤效果特別好。

據說使用也特別棒，業口碑極其好。

陳幟禮在舞臺上給大家表演一個大腦當場死機。

給新員工獎禮的錢是財務部剝下去的，給大家準備什麼禮，季旭是沒有參與的，所以他也不知道竟然還有這麼一堆東西。

主持人要笑瘋了，「聽說所有禮裡就這個是惡搞的，陳書您這運氣是真不錯。」

「哪裡會，能跟著季總是修來的福分，都把我這運氣值耗了。」陳幟禮想，可能還真是這樣。

男的陪伴，還有房子的安心，只能選一個。

主持人把那一盒套子到陳幟禮手上，故意調侃道，「不知道今天晚上有沒有機會用啊？」

臺下一群人瘋狂吶喊。

不只是的在喊，男的也有。

陳幟禮都聽蒙圈了，尷尬的耳朵紅了一片兒，可極了，「哪……哪裡有機會用啊。」

「那你悄悄告訴我，有對象沒？」主持人把話筒放在陳幟禮邊。

陳幟禮無奈的看了季旭一眼。

後面大屏幕上的顯示出來的他卻似滿含嗔的說了句，「咱旭日誰不知道我是季總的，是吧，大家不能搞辦公室，我呢，是不能有，你們自己品品，肯定是季總暗我，要不然怎麼就我不能找對象。」

全場都笑了，很多人都開了季旭的玩笑，也只有這個時候為了節目效果可以開，但沒一個比陳幟禮故意gay季總顯得熱鬧的。

陳幟禮想，墓碑我都挖好了，結果你告訴我，我買不起這塊墓地，我可不就是破罐子破摔了。

一場獎下來，堪比世紀瞎忙活，差點兒憾出心臟病來。

陳幟禮笑的勉強，其實心裡要多難過有多難過。

今天是他生日啊，咋的就……好慘一男的。

接下來是自由酒會，陳幟禮一個人默默的窩在角落裡喝酒，季旭被人拉著不開，找了半天才把書扯出來擋酒。

陳幟禮正好不開心，你來一杯我喝一杯，你來一桶我灌一缸。

陳書是酒量好，但架不住酒不醉人人自醉，沒一會兒就不行了，站不住了。

迎新快還沒結束的時候，季旭就拉著陳幟禮從急通道里走了。

波琳滿場找季旭，今天談合作的人特別多，結果陳幟禮消失就算了，季旭竟然也不在。

打陳幟禮電話沒人接，給季旭打電話才知道那人竟然提前退場了。

波琳捂著手機去廁所聽，問他，「您現在這個時候走，是覺得幾千萬的錢不算錢了嗎？」

「陳幟禮醉了，我先送他回家。」

「……」波琳差點兒罵出來，「誰醉了？誰送誰回家？季總你……陳幟禮是你書，不是你是陳幟禮的書，他醉了就把他放樓下辦公室休息區，沙發上睡會不？你現在不要回去啊。」

「陳幟禮說想回家，我先送他，這會兒不堵車。」季旭把電話掛了。

波琳覺得這通電話又燙手、又燙耳朵。

反正就覺得這倆男的，好基啊。

季旭要送他回去，把人放副駕駛上還得繫好安全帶。

季總以前什麼時候做過這種活兒。

換任何一個人，就算是波琳，他也得虎著臉把人罵一頓。

可到了陳幟禮這兒，季旭覺得自己就莫名其妙變得娘們唧唧的，陳幟禮醉了，小聲呢喃的什麼估計自己都不知道，可季旭就非得上前聽清楚陳幟禮說的什麼。

還得時不時的安著他說，好的好的，馬上就到家了。

慈父多敗兒的覺。

陳幟禮喝的太急太猛，季旭的車子開出去沒多久陳幟禮就想吐，揮了揮手要下車。

季旭又把人帶下去，然後陳幟禮在路邊吐了個昏天黑地。

陳幟禮吐完就清醒了。

覺得自己特別沒出息。

不就是和三套全款房三套首付房肩而過嗎，有必要……這麼失落嗎。

果然是太窮了，心狹隘，為這兒點破事半天緩不過來。

因為難而出來的眼淚，陳幟禮用季旭剛買的水漱了漱口，說：「謝了季總，給您添麻煩了。」

「清醒了？」

「還行吧，有點清醒了。」酒量好的鍋，吐完就覺得眼睛好使了，耳朵也靈了。

重新上路。

季旭知道陳幟禮心不爽，就想著法子和陳幟禮搭訕。

陳幟禮生無可的倚在座位上問季旭，「季總，你說……你這都快30歲了，真不打算給我們找個老闆娘嗎？」

季旭覺得陳幟禮是拐彎抹角的，這是被晚上那盒禮品避孕套給刺激到了？

想表達自己想找對象的心思？可偏不就給他這個機會。

季旭一本正經道：「工作就是我的另一半。」

陳幟禮挑眉，調子懶洋洋的，「啊？不好吧，那個人的生理問題怎麼解決？」

季旭：「無需解決，人的高朝分為很多種，就像你做你喜歡的事的時候會興，而很多事都會讓你腦分泌多胺從而到快樂，不是唯一獲得快樂的方式和途徑。』

陳幟禮說，「你說的真有道理。」

可以裝，但沒必要。

想到上次季旭喝醉的時候自己是問過的，當時季旭怎麼說的來著？

喝醉的季旭十分耿直，回答這個問題明明只有一個字，「擼。」

而且季旭甚至在和陌生人的聊天記錄裡都在想辦法延長那啥的時間，竟然現在告訴陳幟禮獲得快樂的方式和途徑不是。

隨便……反正陳幟禮只是想和季旭聊聊休息室裡沒聊完的人生。

他也不是故意和老闆頂撞，只是覺得……在外表現出一副冷漠老幹部的季旭，被自己問的啞口無言然後胡說八道的時候，很可。

言不由衷，一本正經的編，真是可。

陳幟禮想像著一西裝革履的男的，渾上下散發著一不茍的氣息，僵的走著沉默是金的路線，卻總是被油舌的書搞到連連結，怎麼看都可啊。

自己肯定還在醉著呢。

季旭不著頭腦的問陳幟禮，「你又高興了？」

「沒啊，哪能這麼輕易高興，我今晚損失好幾百萬呢。」陳幟禮有而發。

季旭也嘆氣，心說誰不是呢。

可他隨後又說，「別灰心，旭日福利好，每年都有團建有旅遊，這種獎活經常會有的。」

「可我覺得我的運氣……」陳幟禮語氣突然變得曖昧起來，「真的季總，我認真的，我遇到你，用了自己所有的好運。」

「……」季旭大腦一片空白，並且沒聽懂。

陳幟禮：這他媽就是鋼鐵直男被之後的反應。

到了小區門口陳幟禮才突然察覺道，「臥槽，你在送我回家？」

季旭皺眉，「不然呢？剛才不是你喊著要回來？」

「我去，你也太寵我了吧，我剛才喝蒙圈了，就覺得特別腦子嗡嗡的，我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你……你還要回去吧？今天晚上可能得半夜兩點才結束呢，我還有工作呢。」陳幟禮不打算下車。

結果季旭直接湊過來給陳幟禮把安全帶解開了，「不用你，回去睡覺吧。」

陳幟禮打個酒嗝，微微往後移，怕季旭被自己熏到。

他尷尬道，「季總，你不覺得你這樣……太寵我了嗎，我就是一個書……你這樣，我以後做事會分不清界線的……」

「你是為我擋酒醉的，應該的。」季旭則表示自己對待員工向來寬容又大方。

陳幟禮搖搖頭，「不是的，是因為我……很難過，我沒到房子喝猛了，不是因為擋酒才醉的……」

季旭說，「房子想要，再買就是了。」

「好的。」您有錢，我就不爭論這個理了。

陳幟禮在打算下車前突然又把那禮拿出來，翻了半天把其中一個盒子給了季旭。

季旭納悶，「嗯？」

「這個拖鞋……我上網查了一下，竟然6000多塊錢，萬惡的資本家……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本來想掛到網上賣了的，因為號碼太大我穿不合適，但是我發現你穿正好，就送你吧，羊出在羊上，但也算我的一片心意，畢竟它已經是我的六千塊錢了。」

季旭：「……」

「謝謝季總一直以來的擔待，我知道這份工作我一直都做的不太好，當初來面試也不是很認真，我甚至直到職了都在懷疑這是個整蠱遊戲，因為面試條件太奇葩了，後來也是各種嬉戲打鬧，我這種職場新人可能在您看來真的什麼都不懂，不過你真的很遷就我，不管到底是什麼原因，我都很激。」

季旭很。

雖然陳幟禮最後一句「不管到底是什麼原因」好像在暗諷自己潛 規則一樣。

然後陳幟禮站在車門口又遞進來一個盒子，季旭下意識的接過來。

「季總這個也送你，祝您以後的事業順風順水步步高陞。」

「季總，我最開始接你的時候，其實心裡有很大的怨言，因為你貴人多忘事，咱倆之前在瑤我還和你……我還照顧你一晚上呢，結果你當時翻臉不認人，我有點兒難過。」

季旭：「……」小傢伙敏的。

「我當時覺得你們當老闆的，都自視甚高，可後來相久了我才知道，季總你比其他人都努力，天賦固然讓人羨慕，但是勤的人往往最有魅力，真的，我做什麼都沒天賦，就一張臉。」

季旭：還不忘自一把。

「但是吧……容易逝所以沒什麼鳥用，我就覺得我得向你學習，我專業技能不好，其他的也不會，但是一個照顧人……我能學不會嗎，學不會那不是傻子嗎，我得學，我以後肯定好好幹……」

季旭想，陳幟禮是真喝醉了。

把著自己的車門不肯走。

季旭停車也停的不是個地方，旁邊正好一垃圾桶，陳幟禮著車門這一會兒，進來好幾個蒼蠅。

可把季總給噁心的。

最後陳幟禮朝季旭九十度鞠躬，回家了。

季旭開車回公司。

等紅燈的時候沒忍住把第二個盒子拆了。

陳幟禮這傢伙大方的，竟然把自行車給他了，還祝他順風順水。

結果季旭打開一看不是自行車的鑰匙，是那盒套子。

禮一下就燙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