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黃的油燈在風中游弋，不遠的大廳中，還有遊詩人的歌唱，風中還捎來了香甜的酒香味和醉鬼的鼾聲、談聲，這恍惚於歷史長河的氛圍讓人沉醉，似乎，的確是個回憶往昔的好地方。

“鐺。”投出一枚魔法金幣，化作了不可視的隔絕結界，隔絕了所有可能窺視的目。

有些事，的確要代了，那麼，該從哪裡講起了？

還是老調重彈吧，那該詛咒的混沌和沒天良的秩序，那把所有種族和生命都扯進去的永恆之戰。

正如之前說過的，此戰，永無終結，那麼，爲什麼永無終結？按理說，戰爭這玩意，雙方損失到一定程度，必然會停止呀。

那麼，就要從源頭說起了。

生和死，迴不止。

之前也提過，每條生命死亡之後，若其信仰秩序衆神，靈魂被順著天之柱一路向上，到達秩序衆神的神域，爲爲其提供信仰原力的祈並者，或是爲爲其而戰的神使、神侍，其中，最高級的，應該就是各級戰天使了。

基本上，你信仰某個神，就會爲他神域中的一員，祈並者是神域中最低級的存在，只需要不斷祈禱爲神明提供信仰原力，而若是當祈並者再也無法提供信仰了，那麼，就會被捨棄，再度進迴。

混沌方，實際上也差不多，只不過，比起用榮譽和神聖包裹的“引導聖潔的靈魂進無憂無慮的天堂”，混沌之淵的方法簡單暴的多。

無盡的冥河流經了無數的次元，用秩序的那套說法“被詛咒的惡人之魂將永遠遭冥河腐蝕的痛苦”，實際上，靈魂屬本偏混沌的、不信仰秩序衆神的靈魂，死後都會進冥河，不過，由於偏混沌的靈魂往往自私而妄爲，說是惡人也沒錯。

好吧，混沌方死者的靈魂順著冥河一路流經無數的世界和次元，若是被那個世界的規則所吸引，就會爬上岸來，獲得新生。

比如若是在永恆之戰的主戰場之一的萬淵平原爬上岸，那麼，那個新生的魂靈的進化方向，可能是好戰若狂的狂戰魔，而若是在滿是黑混沌火焰的怒焰焦原爬上來，最有可能爲炎屬的惡魔，他們進化的終點，就應該是強大的炎魔。

當然，各個世界和位面本也是有偏好的，狡猾邪惡卻遵守約定的魔鬼，不前世就是騙徒、無底線的惡德商人、走空門的盜賊，而那些簡直是混沌化的惡魔，卻偏向殺人犯、搶劫犯這種暴力罪徒的靈魂。

實際上，在爬上岸前，冥河已經完了生和死的迴，上岸的惡魔、魔鬼完全是一個新的生命，他必然需要吞噬其他生命爲生，弱強食是唯一的規則，在無法抵的獵食者來臨之前並進化的更強，是他們活下來的唯一途徑。

從冥河上來的惡魔、魔鬼，早就沒有了自己爲凡人的記憶，空的大腦上記錄的的，只有原始的吞噬、進化，每一個進化到一定程度的惡魔，都曾經吞噬過無數的同類。

和他們講秩序、和平的好，講合作共存，等於和一個靠打砸搶上臺的惡徒談社會和諧、助人爲樂一般可笑，那不就是從本上否定了他們過往的存在價值嗎。

即使惡魔們若能進階到惡魔貴族，那麼，掌握自己此世真名的它們，倒是可以回憶到爲凡人的記憶，但此時他們新的世界觀已經養，看過去的記憶，也就大概凡人看以自己爲主角的小說、電影一般，對格沒有多大影響，新的經驗和知識反而會讓他們更加狡猾和難纏。

即使強大能獨自屠龍的炎魔，依舊只是常規惡魔的一員，爲惡魔貴族，即使最弱的男爵，也是可以單手碾炎魔的存在，據說，他們的爵位，是混沌神和混沌之淵直接賜予的，比惡魔公爵稍高的惡魔王子聽起來不怎樣，實際上卻相當於混沌神的義子，是對等秩序主神的存在.....

幸好，有爵位的貴族惡魔由於太強，一般都無法前往艾希大陸，即使分降臨，也往往會遭到秩序衆神派遣的神使和分圍剿。

當然，不是每個偏混沌的靈魂都會變惡魔的，大部分靈魂會一直無法上岸，只到冥河最盡頭的混沌之淵，重迴。

好吧，有生就有死，死者的靈魂會在重新轉換，變兩方陣營的新兵，那麼，永恆之戰自然永無止境，這些，都是世界的規則，是和“天亮太要升起、海水是鹹的”這類一樣的世界常識。

但一百多年前，有個人，卻企圖打破這一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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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企圖讓太永不升起，他企圖讓生者死去，讓死者建國，他企圖讓聖就此消失…….他就是永夜大君，是的，就是當時極其中二發瘋的我。

咳，既然是黑歷史，就說兩句吧，不管如何辯駁，莉莎依舊死在我的軍團之下，死在我最得力的四天王之一的骨龍王格蕾.的手上，也相當間接死在我手上，而當時於巔峰狀態的我，卻不打算接誤殺友人的事實，企圖挑戰世界的常識，來扭轉生死。

在當時的我看來，若是僅僅復活亡靈，依舊是死者，簡直毫無意義，要復活，就要真正的復活。

死者的靈魂的確在冥河中會失去記憶和所有，但這是需要時間的，畢竟，雖然冥河河水的確是任何生命的劇毒，但要迅速起效，也必須喝。

那麼，我如果在冥河河水徹底起效之前，用預言法找出莉莎的靈魂，然後把拉出冥河，重塑......

這不是我的首創，而是早已經流傳在法師之間的經典笑話，因爲雖然理論可行，但冥河本就可以吞噬任何及到它的靈魂，既然都沒法，又怎麼拉起來。

即使可以通過法提取部分冥河水製造藥品的大惡魔，也本不敢直接及冥河，他們可不想重新從最低級的惡魔開始進化......墜冥河，在惡魔間也是最惡毒的詛咒。

不過，其實這個概念要修正一下，冥河是此世的靈魂之河，也是萬之母，的確能讓此世的任何靈魂沉其中，但若是那個靈魂不是來源與，而是來自異世.......比如，一個來自異界的穿越者。

當年我也是了一手冷汗，萬幸純理論的猜測是正確的，但事實證明，這點滴幸運，卻是不幸的開端......

“你簡直是瘋了！！！你這是在挑戰衆神確定的秩序，你這簡直是在同時挑釁混沌邪神和秩序衆神的尊嚴！！你這是在自尋死路！”

巨龍的震驚和咆哮就在耳邊，我除了苦的點了點頭還能說些什麼。

“是的，現在回想起來，我當時的確近乎瘋狂。徹底打破生與死的境界，真是瘋了。呵呵，有一就有二，若死者不被順利轉換，那秩序和混沌還打什麼？雙方都不會看著我胡來的。”

小紅大口了一杯酒。

“你遇到了誰？真神下凡了？若只是分的話，當年的你打不過也逃得過吧。”

“死神艾耶，最初的亡靈，最古老的神明。”

“啪嗒！”酒杯直接碎在地上，酒香四溢，，上古紅龍艾因修斯長大了，任由酒留下，那白癡至極的樣，真是罕見呀。

“喂喂，形象，形象，這傻子般的樣外傳出去，你還怎麼嫁人。”

好心的提醒，卻把一把拉起，鼻子頂鼻子，眼睛對眼睛。

“你，別，開，玩，笑，我們龍族幾百萬年曆史中，哪一位都只出手了三次，而且對手全是真神！你以爲你很了不起？一個近代的半神亡靈大帝而已，在遠古多得是，你本沒有讓哪一位出手的資格。”

質疑的詞語一字一頓，那雙龍瞳中滿是不信和質疑。

“我，沒，開，玩，笑，真的是艾耶，最古老的神明，跟隨過混沌神和秩序神的超級老前輩，魔鬼這個種族前高山氏族的最老之王，給予所有亡靈自由和智慧的最老死神。”

“那你爲什麼還活蹦跳的？我不認爲一個半神能夠在他手中逃掉。被他盯上的真神也全部隕落，你就一個半神亡靈大帝，憑什麼活下來。”

回憶那個代表死亡本的灰影，那個蒼白手指上的玫瑰，我不由得的打了個寒，我也覺得，我現在還沒有形神俱滅，絕對是一個奇蹟。

“.......現在回想起來，死神艾耶，從來不回覆亡靈的禱告，卻依舊代表著死亡的本。或者，他的神職和存在概念，就是維護死亡本的秩序，也就是說不冥河、不阻礙秩序靈魂迴歸神側，他就絕對不會出手。當年的我，了冥河，直接踩了紅線，還真是作死到家，自尋死路呀。”

我下意識的抿了一口酒，卻無奈的看著酒從下出來，打溼襟，搖了搖頭，無奈苦笑，那可是我此世最慘、最純粹的一次敗戰。

“他只用了一個分下凡，只出手一次，就把我輕輕鬆鬆打趴，甚至靈魂半毀，一路境界狂跌。自那次起，我就絕了以不死生封神的可能，因爲那必須要挑戰死神艾耶，而這無數年以來，死神之位都沒有異位，就說明這本是不可能做到的。”

“.......難怪當年亞當、瑪格麗特能夠戰勝你，他現在應該還總是耿耿於懷，懷疑你放水吧，卻沒有料到當時你是傷的太重。”

“呵呵，既然死者帝國不可能被建立，魔王註定要失敗，何不把戰勝魔王的榮譽給我的兄弟。不過，由於境界狂掉，原本的計劃出現破綻，被瑪格麗特看出來，假死差點變真死，應該算是唯一意外吧。”

“你還沒有和我說你是怎麼從死神艾耶手中逃過！！”

“........你在奇怪爲什麼死者帝國本不可能建立？其實很簡單的，從艾耶那裡我知道，秩序衆神本不會允許死者完全取代生者，那樣生和死的循環就會打破。一個佔地不超過世界一半的亡靈王國，已經是他們能夠接的極限了........”

不可抵的巨力板著我腦袋，小紅一字一句的質問聲在耳邊雷鳴。

“我，問，你，怎麼從艾耶手上逃生的？不許轉移話題！不許說瞎話。”

靈魂之火在眼眶中閃爍，最終，我無奈的說了實話。

”不能說，真的不能說，這是爲了你好。”

龍的頭一偏，嘟著，姣好的面龐上滿是不屑。

“哼，你不說我也猜得到。還不是你那最拿手的滿瞎話。不在任何一個神系之類的艾耶本來就是著名的謀反者，應該和你一樣，對現在的世界都應該很不滿，搞不好你還和艾耶達了什麼謀協議，比如一起推翻現有的秩序.....嗚嗚嗚”

接下來的話語已經說不出來了，我的骨頭直接塞進了的裡。

被突然襲擊，黑的瞳孔中先滿是怒焰，然後，雙瞳一轉，卻恍然大悟猜到了什麼，然後憤怒化作了驚詫，接下來，變了恐慌和恐懼。

“我，我，我......我不會猜中了吧？?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呀。艾耶大人饒命，我還年輕，還沒結婚嫁人，還沒有養過小龍，不想被殺龍滅口！！！”

“放心吧，你還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艾耶怎麼會找你，你今天只是在這裡喝酒聊天，什麼都沒有猜到、沒有想到！”

在我勸下，半響，才冷靜下來。

“嗯，記住。我什麼都不知道，你也什麼都沒說。龍神再上，我再也不猜了。”

“不能說，真的不能說呀。”我點頭道，也抹了一把並不存在的冷汗，這廝，怎麼這麼能胡猜，果然一如既往的超級烏，專業勺。

“對了，那伊莉莎是什麼回事？艾耶大人怎麼會放過？”

即使這明顯是轉移話題，我又怎麼會不識趣。

“.......因爲被艾耶追殺，我把當時的伊莉莎隨機傳送到遠方，而等我恢復到能夠移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不過，伊莉莎卻依舊在廢墟中獨自求生，且已經被位面規則腐蝕了了半惡魔，剩下的，就是我把安置下來，之後又帶到了硫磺山城，後面的，你應該都知道了吧。”

“半惡魔？應該不是吧。一般的半惡魔，都是惡魔的後裔，然後脈覺醒，通過儀式讓自己惡魔脈覺醒，來獲得力量。而伊莉莎這樣的存在，卻是在死者沒有完全轉化前被世界規則腐蝕半惡魔、半人類的存在，看似和普通的半惡魔差別不大，但實際上和普通的魔裔完全不同。”

猶豫了一下，憑藉對規則的理解，小紅做出了判斷。

“也難怪你說是莉莎也不是莉莎，原本的莉莎已經死掉了，現在的伊莉莎，應該只是的一部分殘渣、一部分靈魂碎片轉化的半人半惡魔。全艾希獨一份呀。”

“的確，艾耶也告訴我，只要沾染了冥河，那人已經徹底死亡，之後上岸的，只會是以其爲原料的新生兒。而即使現在，混沌之淵依舊在不斷召喚的靈魂，企圖徹底轉化爲惡魔，是在怒焰焦原上岸的，應該被轉化的是炎屬的惡魔，所以，我傳授炎屬的敵對屬的寒冰魔法，來抵抗來自源的腐蝕。”

“你還真蠢呀，空忙一場，還差點把自己搭上。”

“我無話可說，這是我這輩子做的最蠢的一件事。不過，我卻不後悔。”

“你這輩子有後悔過嗎？別說後悔，我都沒看到你沮喪過。”

思量了半天，回憶了無數讓我難過、傷心的事件，最終，我笑了。

“沒有，既然每一件都是我當時真心的選擇，也拼上命努力到了最後一刻，即使最後以失敗收場，我又有什麼要後悔的。後悔只是否定我過去的人生，即使失敗，總結教訓，下次再努力就是。”

“哼，你當然不後悔，由現在多出一個把所有心思放在你上的僕，哈，這不是和當年一樣，亞當那小子癡莉莎，莉莎卻只看著的羅羅團長。”

“別哪壺不開提哪壺行不。我還煩著了。本來，我還因爲這次會有可能，結果，伊莉莎和莉莎的喜好基本一致，完全對亞當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