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月華的聲音,咸笙困的眼皮睜不開,的問:“怎麼了?”
“太子殿下還在門口站著呢,這北國的冬日不比南梁,若是凍壞了可怎麼辦?”
“他站著幹嘛呀……”
“他說公主不許他進門。”月華為難道:“咱們這是在北晉,公主……先讓他進來吧。”
咸笙皺了皺眉,頭腦漸漸清醒。月華為難是因為這件事是夫妻私事,可能不好管,但不管怎麼樣,這裡是北晉,他一個大樑公主,半夜把北晉太子拒之門外,理解的知道是小夫妻鬧了彆扭,不理解的,指不定會傳他恃寵而驕,還是得盡責提醒。
這個湛禎……
咸笙困得脾氣都發不出來,無可奈何道:“讓他進來吧。”
如意趕去請,一會兒,又回來稟告:“殿下說,公主把他打出去……要聽見公主親口說讓進門。 ”
“……”咸笙癱了一會兒,只得披起裳下床,剛走到門口,就陡然被人抱小孩兒似的舉高抱起走了回來,湛禎道:“都出去。”
如意和月華不敢違命,躬退下,並將門關上。
咸笙被他放回床上,卻皺起了眉:“你上還帶著屋裡出來的熏香,本沒一直等在外面。”
湛禎完全不覺得那算事兒:“那孤再出去站會兒?”
“算了。”
重要的是他站多久嗎?重要的是外人會怎麼傳好麼。咸笙把外衫下,重新在被子裡,道:“我要睡了,你不許鬧了。”
湛禎乖乖道:“好。”
咸笙閉上眼睛,一會兒,又睜開:“你不要看著我。”
“孤還要認錯。”
“你的認錯就是一邊說錯了一邊給我吃補。”咸笙還是生氣:“我說了不要。”
“那你睡吧。 ”湛禎怕他又生氣,溫聲道:“我只是坐著,絕對不。”
咸笙二次閉眼,又二次睜開,“你趁早死心吧,我不會如你所願的。 ”
湛禎看著他,若有所思道:“你的反應真奇怪。”
咸笙心臟一跳,一時驚疑不定,冷道:“哪里奇怪?”
湛禎一邊思考,一邊答道:“哪裡都奇怪。”
咸笙揪著被子,思考了一會兒,也覺得自己死活不肯吃補似乎有點不像子,他垂下睫,又弱弱的抬起來,再次開口,聲音便了下來:“相公。”
湛禎正飛速整理信息的大腦給他這一聲停,他下意識看向咸笙,用比他還的聲音問:“怎麼了?”
“你就不能……接真實我嗎?”咸笙忍著臊,慢吞吞的道:“為什麼非要吃那個呢,我子原本就不好,這樣穿做事都很輕鬆,若,若大了……我豈不是要無端負擔很多重量? ”
乍一聽,還有道理。
湛禎頓了頓,還是堅持道:“……娘子,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咸笙看著他,忽然勾了勾手指。
湛禎:“?”
“你,過來一點。”
湛禎撐著床彎腰,咸笙抿,長睫猶如翅般漆黑,在眼瞼投下一片影。
有句話說的好,燈下看人更,朦朧的,越發勾魂攝魄。
他說:“再過來一點。”
湛禎便又湊近了一點,眼睛盯在他的臉上,下一秒,臉頰忽然就被起的鹹笙親了一下。
他停下作,看著他烏黑長發之下,纖細的脖頸因為支撐頭顱來吻自己而微微繃直,呈現出一種鋒利而骨的,在躺下之後,又收斂回去,變得蒼白而脆弱——
下意識拿舌尖頂了頂腮幫上被他親過的地方。
聽他嗓音低的像天籟:“說說看,我是哪裡讓你覺得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