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長老咳了一聲:“其實我們丹鼎宗比厲害的還有百八十個……”
沒有人理他,現在那三個宗門的爭執已經讓牛馬長老無法話了,因爲那幾人已經從意圖挖牆腳發展到瘋狂攀比了。
懸壺派長老傲然一笑:“我們懸壺派百年拿了十二次四境大會頭名。”
靈藥谷長老睥睨衆人:“我們靈藥谷能種植高級靈藥!”
回春門長老氣定神閒:“我們回春門弟子人手全套高級法寶。”
牛馬二位長老對視一眼,馬長老撓撓頭:“我們丹鼎宗有啥?”
牛長老想了想,試探著說:“我們膳堂的伙食很不錯?”
“……”
算了,這種優勢就別拿出來說了。
*
林的東境隊伍又恢復了秩序,不過原本走在最後面的俞悠現在已經到了最前面,北境的人先他們一步來過這裡,附近的草叢和各個水源都被投了毒。
還好俞悠慣來摳搜且囤積資源,考慮到後續可能會缺水資源,所以先前在山溪邊駐營時就習慣地屯了乾淨水。
俞悠低頭從草堆裡拔出一叢靈藥,絡地用靈力將上面沾染的毒末祛除乾淨,順便研究了一下這些毒的構。
後面的啓南風跟蘇意致也有樣學樣,不過他們對於靈力的把控沒那麼準,所以花費的時間要長些。
“北境的人似乎把附近的異全部毒殺了,我們要麼轉向躲開他們,要麼就追上去幹掉他們。”去探路回來的張師姐拔出劍,在劍上屈指彈了一下,殺意凜然。
蘇意致淡定地將腳邊一隻靈撿起來:“看這些異的數量,北境至有兩千以上的積分了,我們若是現在轉道又要浪費數日時間,想超過他們只有追上去。”
姜淵目冷冽,寒聲道:“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我東境蟄伏百年,是時候讓他們見識來自東方的鋒芒了!”
不知道是不是俞悠的錯覺,總覺得東境這幫人變得特別膨脹了,怎麼連謹慎派的姜淵都開始說這種龍傲天臺詞了?
剛進來的時候嚷著不墊底就行,等看到西境不行了,又開始說要衝第二,現在更厲害了,目標直指北境?
“修行之路可戰不可退。”張師姐如是解釋道:“否則大家日後修爲高了都會惦記著這次因爲太慫而輸掉的四境大會,心魔糾纏會導致日後的修行之路艱難。”
俞悠:“……”
那我一直都被沒錢這個心魔糾纏著,怕是這輩子就在築基期了。
俞悠瞄了眼邊上走路一瘸一拐的狂浪生,後者的右雖然包紮好了,但是依然時不時往外滲。提醒道:“你現在傷勢未愈,最好是傳送出去養傷,別以後就這樣瘸了。”
狂浪生提著盾全然沒有要退賽的意思,他嘿聲一笑正打算說句話的時候,俞悠卻突然攔住了他。
“等等,別往前了。”
啓南風跟蘇意致亦同時變了臉。
今日的萬古之森被一片雲籠罩著,好似黑紗幔般將穹頂籠罩,本就只有些許微的林此時宛若夜,衆修視線阻,唯有暴雨前的泥腥味越發濃重,眼前則被一暮靄似的濃重霧氣給籠罩。
狂風將林間枝葉颳得簌簌作響,塵土也落葉皆被卷著盤旋上天,也將那落葉掩蓋下的異盡數暴.於視線中。
混合著那異腐臭的腥味,另一詭異的香氣開始隨著那霧氣蔓延開來。
俞悠嗅著這味道,意味不明地誇了一句:“蘇老二,你們蘇家的人厲害。”
“那是當然……不對,你在誇誰?”蘇意致馬上反應過來這不是在誇他。
“當然是利用異臭和這片靈植還有某些特殊靈藥,人爲製造出這片瘴氣林的……蘇飛白。”俞悠淡定地念出這名字,而後從芥子囊中出個自制面罩戴上。
提醒:“前面的霧氣有毒,我們小心點。”
謝南境道友贊助的高級法,面料高級,輕薄氣還自屏蔽毒,拿來做口罩最合適不過。就是實在是太堅韌了,要不是東境這邊有俞長安那把僞仙,大夥兒還沒法把它給裁出來。
其他東境修士有樣學樣,都戴上了那個奇怪的面罩。
遠,某個法修擡起頭,收起靈力。
“蘇道友,有人來了。”
蘇飛白正蹲在一頭金丹期異前方,聽罷嗯了一聲,問:“南境?”
“不是,像是東境的。”
這答案讓蘇飛白微微挑了挑眉,他意味深長地彎了彎脣角:“今年東境的膽子這麼大?居然也敢來圍了?哦……也對,畢竟是有不滅劍神的兒子和徒弟在。”
“那東境運氣不好的。”他言簡意賅地評價:“我特意爲南境準備的禮,可比三年前大哥給他們的那份還要大,沒想到今年又是送給他們了。”
如果是南境的話,依照雅逸的謹慎子大概會直接選擇傳送出去吧?
不過東境那羣修士都是些死腦筋,不撞得頭破流怕不會輕易言棄。
東境修士們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附近的異太多了,俞悠嗅不到其他味道了。
而且暴雨隨著大風驟然落下,非但沒有衝散林中瘴氣,反而讓他們難以覺察附近的向,耳中盡是豆大的雨珠同地面和樹葉撞擊的聲音。
跟在東境隊伍後面的黑虎也不安地低聲咆哮著,甚至都不再扭地躲藏形了,而是警惕地垂著尾走到了隊伍末尾。
它也察覺到了危險。
就在這時,那奇異的香氣越來越濃郁。
夜幕之中,一道漆黑的巨大影猛地躥出,仿若閃電般襲向東境的隊伍。
“是異!”姜淵揮劍飛相應。
那個方向的盾修一直都防備著黑暗中未知的危險,所以下意識地舉盾防。
然而那道黑影的力道大得驚人,竟然直接將這個盾修連人帶盾撞飛,而後嘶吼著一爪拍向他的腹部。
一悶哼過後,盾修下洇開一灘深的鮮,而夜幕中藏著的更多異在嗅到這味道後越發瘋狂,嘶吼著狂奔而來。
這些異的數量竟然堪比前些日子的異鼠,更可怕的是,其中竟有數頭金丹期異,它們此刻仿若癲狂,衝著東境衆人蜂擁而來。
負傷的盾修首當其衝,眼看就要被撲上來的異撕扯碎片了。
“茍奚師弟!”狂浪生怒吼著想去救援,然而這時候另一道影跑得比他更快。
俞悠手中握著掌大的丹爐,靈力覆在其上不斷催,將它倒扣著往前重重一擲。
丹爐迎風見長,最後變最大化將茍師弟扣在裡面,也功阻擋住了異的襲擊。
“砰!”
兩頭金丹期異狠狠地撞上了丹爐外壁,被這巨大的反擊力撞飛出去,然而它們卻好似發瘋一般繼續朝著丹爐猛撞,好似被裡面的味吸引得失去了理智。
俞悠一邊躲避撲上來的暴異,一邊大聲喊:“傳送出去!”
話音落下片刻後,丹爐隙中傳出一道亮,那是傳送符發後的。
狂浪生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他不敢分心,繼續強打著神應付這些暴的異。
場外。
東境衆長老的臉已經冷凝如冰了,衆人齊齊上前接住那個滿是的盾修。
狂長老怒吼:“快救救茍奚!他腸子都掉出來了!”
“不行,被異傷了,現在沒有異的……”
牛長老的話音剛落,又一道傳送的亮閃過,然而這次出來的不是人,而是半截異的。
“是俞丫頭的傳送符!”
“把傷了茍奚的那頭異傳送出來了!”
被異圍攻的狀態之下,竟然還能分心把那頭傷人的異找出來殺死,並想到用傳送符將它的送出來?
這等理智到變態的心,真的只是個十多歲的嗎?
馬長老一聲不吭地把異煉化了,而後將各種上好的丹藥和止藥塞進盾修的口中,這些原本是他爲俞悠準備的,沒想到現在派上用場了。
馬長老的作極其利落乾淨,這個盾修弟子的命算是保住了。
然而當他們擡頭看向畫面時,東境衆修們被暴的異包圍著,裡面竟有三頭金丹期異!
“金丹期異都有強烈的領地意識,同一片區域不該出現這麼多。”徐長老聲音極冷:“除非是人爲!”
這一幕,東境所有修士都很悉。
三年前,北境蘇留白以丹藥爲餌引得異暴,將東境全員送出局。
今日,蘇飛白復刻其兄長的手段,再次讓東境陷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