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場的塌躺著真舒服, 可惜三人雖然躺平,眼睛卻還是地著底下的那株五葉海棠。
對於所有醫修來說,三品靈藥是好東西, 四品靈藥是大寶貝, 五品靈藥……那是夢寐以求的真啊!
即便是丹鼎宗這樣的大派, 長老們也極有親自煉製五品靈藥的機會。
因爲五品以上的靈藥便屬於天材地寶, 不能種植, 只能全靠機緣去獲得了。
俞悠嘆口氣:“先前曲師姐找到的五品靈藥就讓懸壺派多出了一位元嬰期的高手,難怪賣這麼貴。”
“五葉海棠啊……”啓南風的眼睛都快盯直了,裡唸唸有詞地背起了在藏書閣看到過的靈藥介紹。
“據說此藥一百年才長一片葉子, 後的五葉海棠可以煉製五品靈丹,只要還剩下一口氣就能馬上救回來, 可以說是你先前買的那株凝草的超級加強版, 這樣的丹藥帶在邊就相當於多出一條命。”
凝草是活生療傷用的, 吃了以後得慢慢等傷勢癒合。而五葉海棠是救命用的,吃了以後只要沒死就能馬上翻爬起來跑路, 二者完全不能比。
更重要的是拍賣場的人還專門爲它煉製了特殊的藥匣,即便是離開了萬古之森都能夠存放一年的時間。
“一年擁有兩條命……嘖,那些準備去跟仇家拼命的道友們還不得搶瘋?”
打輸了還能馬上嗑藥再打一次,在時常廝殺的修真界,此算得上是至寶了。
俞悠把瓜子殼攏在手裡, 慢悠悠地放到矮幾上, 拿手託了下看熱鬧。
心是一碼事, 貧窮使人躺平。
總不能真跟龍傲天似的看到一件寶貝就想辦法去搶吧?
若沒看錯, 在五葉海棠拿上來的時候, 拍賣場周圍就已經出現了數位元嬰期修士的影,防的就是那些想搶劫的人。
在沉默半晌後, 二樓的這些貴賓室中開始有人報價了。
“兩百一十萬。”
“兩百三十萬。”
……
這些價格聽得俞悠心驚跳,只能酸溜溜嘆:“修真界的有錢人可真是太多了。”
虧先前拿著幾十萬走路的時候人都在飄,原來這點錢什麼也不是。
“要是你在四境大會前押的那三萬已經贏回來就好了,說不定還能參與一下。”啓南風還惦記著俞悠進去的錢,那些賭莊在四境大會正式開始後就停止投注了,而眼下大會的結果尚未公佈,所以莊家和賭狗們都只能眼地等著。
“就算是那三萬靈石再翻一百倍都買不起的,五葉海棠的價可不止三百萬。”蘇意致的小臉微微板著,毫不留地給俞悠潑了冷水。
果不其然,樓上除了他們這間房,過半的客人都加了競價。
一過去,價格飆升到了三百萬,而且還在慢慢地上漲。
底下的夢蘭笑靨如花,不斷地報出一些駭人的數字——
“二樓七號貴客出價三百二十萬,還有哪位貴客想要競價的嗎”
“三號房的貴客出價三百五十萬,真是有眼呢……”
“他們居然隨帶這麼多靈石嗎?”俞悠握了裝著十萬靈石的芥子囊,聽得心口絞痛。
“應該都是有備而來的,畢竟是底價兩百萬靈石的大寶貝,拍賣場在拿到東西后就會告知一些真正的貴客——我是說這些正在出價的,而不是我們仨這種恰好混上來的。”
“一般來說,這些人要麼是大門派或者大家族的掌權人,要麼就是那些聲名遠揚的強大散修,當然也可能是比啓老三還豪闊的暴發戶。”
蘇意致畢竟是從大家族出來的,對這種很悉,他的眼睛滴溜溜地從那些房間號上轉,可惜也看不見裡面的人是誰。
啓南風糾正:“我家不是暴發戶,我們這是腳踏實地靠自己本事慢慢發達的小生意人。”
磕完了瓜子,終於沒忍住朝靈果下手的俞悠作一頓,擡頭問:“大門派?一般宗門不是都不讓弟子來黑市的嗎?”
黑市什麼人都有,花酒巷,擂臺賽,全都是些紙醉金迷腥暴力的不良地,極不適合青年前往,沒哪個正派大宗門會願意讓自家弟子來這種地方學壞。
蘇意致跟啓南風都轉過頭看向,發出靈魂拷問:“那你爲什麼會來這裡呢?”
“……”
算了,原來大家只是明面上乖巧,背地裡都擁有一顆叛逆的心呵。
底下的競爭越來越激烈,當價格提高到四百萬時,只剩下兩間房尚有人蔘與競價了。
“二號房的貴客出價四百一十萬,還有哪位貴客出價的嗎?”夢蘭笑瞇瞇地說著,視線卻落向了某。
啓南風納悶了:“我覺在看我們?”
“可能覺得我們看起來很有錢,對我們充滿了期。”俞悠懶洋洋地啃著果子。
直到隔壁的十二號房不不慢地出價後,三人組才知道自己又自了。
二號房跟十二號房像是較上勁了,前者似乎對此勢在必得,而後者卻總是不不慢地跟著他往上加十萬,數次過後,俞悠他們都開始懷疑十二號房是拍賣場派來擡價的托兒了。
二號房的主人似乎也預想到了這樣的可能,在沉寂片刻後,突然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這位道友,在下赤山手老道,若不嫌棄,不如個朋友?”
老頭的話語淡淡的,不過底下的人聽到後都驚呼出聲。
“手道人!”
“竟然是他!”
俞悠納悶地問:“這是誰?聽他說話的語氣有點狂。”
“修真界有不強大的散修,未曾加任何門派卻赫赫有名,這位手道人便是其中之一。”蘇意致頭也不回飛快地同另外兩人普及修真界常識:“更重要的是,他是個化神期的大能。”
難怪底下的人反應這麼激烈。
化神期的份亮出來不是真的想朋友,而是擺明了在威脅——老子很厲害,不管你是哪門哪派的,都趕退出競爭,算我欠你一份人,你要敢蹬鼻子上臉,就別怪我不客氣!
在座的所有人都以爲此的歸屬定是手道人了,就連臺上的夢蘭都做好了宣佈結果的準備。
然而……
十二號的靈陣再次亮出一個數字。
底下的夢蘭愣了愣,眼中閃過一錯愕,略猶疑片刻還是開口:“十二號貴客出價,五百萬靈石。”
衆人譁然。
太張狂了!
即便是最頂級的大門派都會給化神期的修士面子,這十二號房的卻依然不搭不理,還繼續加價?
手道人也沒想到這人這麼不知趣,他意味難明地冷哼一聲,惻惻地誇了句:“很好。”
俞悠略好奇地往隔壁了一眼,可惜隔了堵牆,看不清那邊坐著的究竟是誰。
與有同樣好奇心的人不在數,衆人都在暗自猜測隔壁坐的究竟是哪位大能或者是頂級大派的掌權者。
其中最有錢,且正好在極西城的宗宗主也了懷疑的目標之一。
雅逸是不敢跟一個化神期的大能對上,但是換宗不給手道人面子,那倒是有可能的。
正在天宮雲舟上給老虎梳的雅逸突然連打了幾個噴嚏。
*
五葉海棠的爭奪就此告了一段落。
接下來送上來的拍賣品便是這次的軸寶,那條僞仙的鞭子。
僞仙的起拍價就是八百萬,這次衝著它來的人更多,就連方纔放棄了五葉海棠的手道人亦是加了競爭的行列。
不過隔壁的十二號房卻重歸於寂靜,未曾再報價了。
“據說是有位修士在萬古之森中尋找到的中州寶,不但能任意變換長短大小,還可以化爲繩子束縛敵人。當然還有更大的威力,不過的只有法寶主人才知道了……”
尋常散修也是能進萬古之森的,只要不怕死,一路衝最圍的化神期異老巢都沒事,只不過迷路了或者被異追殺了都不會有人來救就是了。
俞悠對這鞭子不興趣,只不過這可以綁人的鞭子讓想起了自己的那手鍊。
在出來之前,曲師姐給了俞悠一個芥子囊,且說是雲華劍派的徐長老特意叮囑要親自到手上的。
曲清妙也不知道其中是何,當時只說:“據徐長老所言,此是百里前輩臨走前指名贈予你的。”
因爲那會兒三人組在急著溜到黑市來,所以一直忘記把芥子囊拿出來看了,不過想來裡面裝著的應該就是進萬古之森之前託百里空山保管的手鍊了。
俞悠這樣想著,順手便打開了芥子囊,再往裡面一……
“淦!”
芥子囊中裝著的不是那條絨絨的手鍊,而是一條已經變得僵的巨型蟒!
這東西上面依然存留著寒冰劍氣的痕跡,上還凝著一層薄薄的冰,所以不曾腐爛,著溜冰涼很是滲人。
啓南風跟蘇意致也被俞悠那一手熏天的異腥味弄得快昏厥過去,好在先前在四境大會上幾人都習慣了這腐臭味,這會兒也還能保持鎮靜。
“這不是百里前輩先前殺的那頭化神期的異蟒嗎?”蘇意致被嚇了一跳:“他把這玩意兒送你了?!”
啓南風也想不通:“難道是因爲你誇他所以得了這寶貝?那不公平啊,我也誇了他,怎麼我什麼都沒有!”
俞悠思考片刻,試探著提出一個可能:“興許是他看中了我的鏈子,這條異蟒是拿來作爲換的呢?不然他爲什麼還不還我?”
另外兩人呸了一聲,用鄙視的眼神看著:“你當百里前輩是傻子,能看上你那條狗手鍊?”
不過啓南風有點惋惜:“要是早點發現就好了,把這東西拿來拍賣估計也能賣個幾百萬,說不定能參與拍賣那株五葉海棠呢。”
能不能拍下來是一回事,但是起拍價肯定是夠了,至能喊兩次價頂級富豪的快樂。
蘇意致打斷他的幻想:“化神期的異異蟒能做許多件高級乃至頂級法寶了,拍賣場要請專人來鑑定估價,還要提前通知那些貴客,沒有三兩個月的提前謀劃絕對不會拿出來拍。”
外面的僞仙拍賣已經進到了如火如荼,俞悠聽都不配聽報價的階段了。
著芥子囊低頭思索片刻,而後突然擡起頭看向兩位好友:“我記得五葉海棠想要發揮出最佳的效用的話,最好也得煉製丹吧?”
啓南風跟蘇意致沒反應過來:“是,誰跟你一樣生啃靈藥啊。”
俞悠繼續分析道:“散修中幾乎沒有擅長煉丹的,而四大醫修宗門之中,煉丹最強的莫過於我們丹鼎宗。”
“懸壺派擅毒,靈藥谷擅尋藥植藥,回春門擅針……”蘇意致喃喃唸了兩句,而後點頭:“是的,最有把握煉製功五品靈丹的,肯定是我們丹鼎宗的諸位元嬰期長老。”
“你說隔壁那位道友他會不會缺一位能煉製五品靈丹的丹修呢?”俞悠微微一挑眉。
另外兩人被嚇住了:“你想幹嘛?”
“合作共贏,此乃亙古不變的真理。”俞悠語重心長道。
下一刻,便拿出傳訊符給馬長老遞送了一句話過去。
“馬長老,煉製一爐五品靈丹,工費十萬靈石,幹不幹?”
*
極西城中。
蘇飛白的事尚未平定,不過蘇家已派出人前往蘇飛白墜亡調查了,所以眼下讓衆位長老心煩的是另一件事。
東境的積分計算出現了分歧。
東境連續遇到了好幾波異,數量繁雜不好清算,但分歧點還是出在了那頭異狼上。
“大家都看到了,東境修士在對上異狼的時候它有晉升的傾向,甚至已經出現了威懾這項天賦之力,但是問題就在於……”
“俞悠在誅殺異狼的那一瞬間,它究竟是金丹期,還是已經到了元嬰期?二者的積分可是差了十倍。”
這次四境大會是西境主辦的,而且西境已經坐穩了墊底位置,所以梅長老站出來說話倒也沒有人不滿。
十來位元嬰期長老齊坐一堂,都這樣僵持了一整天了。
“金丹期的異一頭是五百積分,而元嬰期的異可是五千積分。”徐長老抱著劍一句也不願退讓:“既然那異狼介於金丹期和元嬰期之間,就折算爲兩千五百積分好了。”
“哎,道友這話說的,是金丹還是元嬰咱們得算清楚,豈能這般不明不白?”宗的長老笑瞇瞇地打斷他的話。
牛長老帶著和氣的笑跟著點頭:“是啊,當時那隻僞結丹的異魚只給我們東境算了二百五十積分,到了僞元嬰的異狼卻不願給我兩千五百積分,這樣的確是不明不白的。”
馬長老百無聊賴地坐在一角,他罵人在行,但是這種需要維持風度的場合就不行了。
恰好這時看到了傳訊符上俞悠發來的問題,於是隨手回了句——
“,只要你這小崽子能拿來五品的靈藥,老子免費給你煉。”
真是有意思,一個築基小丫頭還拿五品靈藥同他開上玩笑了。
這玩意兒是能夢的嗎?即便是馬長老這樣活了好幾百年的頂級丹修,這輩子過的五品靈藥也屈指可數。
丹修想要提高煉丹技需要不斷地練習,奈何馬長老也找不到五品靈藥來煉製五品靈丹,所以手之下才逮著機會煉各種玩意兒背了一屁債。
俞悠要是能找來給他煉,別說是免費,讓他倒一百靈石都!
當然,摳搜的馬長老是不會主提議倒的。
拍賣場。
看到馬長老的回覆後,俞悠心滿意足地起,將外面等著的侍喚進來。
結果進來的是那個漂亮的貓耳年。
他恭敬地半蹲在俞悠面前,以保持仰視的謙卑姿態:“尊敬的客人,請問您需要什麼服務呢?”
俞悠往後退了兩步同這年保持距離,然後淡定地讓他去隔壁傳一句簡單的話。
“你問問隔壁十二號室的客人,是否需要一位能將他的五葉海棠發揮出雙倍藥效的高級丹修?報酬只需那爐五品靈丹的一。若是他有意,勞煩拍賣場爲我們提供一詳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