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行久了,或有人作伴,也是不錯。
這是當年滄海流接納他時,對徐寒說過的話。
而這時的徐寒,心中沒來由的也生出了這樣的念頭。
楚仇離也罷、葉紅箋也罷,又或者眼前這位並不討喜的宋月明,都給了徐寒許多不一樣的,他說不真切那樣的究竟是什麼,但不可否認的是,這樣的讓徐寒覺很安心。
他微微一笑,隨著還在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宋月明,朝著那演武場所在的方向走去。
......
“快!快!懸河峰上的弟子呢?”
徐寒與宋月明方纔走到那演武場前,便聽見一陣急促的高呼,而眼前的人羣亦是作一團,似乎有什麼大事發生。
徐寒與宋月明對視一眼,皆是趕忙快步向前。
待到他們來到那演武場邊上了,人羣,卻見一位青衫弟子臉蒼白的躺在地上,口是一抹目驚心的殷紅,而鮮更是不住的順著那傷口涌出,轉眼便將他周的地面染了個猩紅。
“這...”宋月明見狀亦是臉微變,山門大比刀劍相向,有人傷乃是常事,但畢竟是同門,怎能下此死手?他不轉頭向擂臺之上卻見一位男子此刻亦是臉慘白,子微微抖,手中所持之劍正在不住的向下淌著鮮。
徐寒的眼睛瞇了起來,他從周圍諸人的議論聲中大抵知曉,這二人皆是門弟子,似乎因爲某位弟子爭風吃醋,比鬥時失了輕重,方纔落了這般景象。
“讓讓!”這時人羣外響起了一道急切的聲,只見一位肩上掛著一道藥盒的青衫子排衆而出,快步的來到了那到底男子的前。
麻利的扯開了男子前的衫,又取出懷中的水囊,清洗著男子的傷口,然後又從藥盒中拿出一些藥灑在男子的傷口試圖止住他不斷溢出的鮮。
刀劍無眼,這每次重矩峰的山門大比,爲防萬一都會讓一些懸河峰的弟子駐守於此。
而有道是無巧不書,今日駐守於此的門弟子赫然便是徐寒認識的那位秦可卿......
此刻的臉難看,額頭上更是不住的冒著汗跡。
在懸河峰上的修行醫道已經五年多,秦可卿的修爲已經到了丹境,當然醫道不同於武道,修爲的高低雖然可以影響到煉藥、施醫時的效果,但卻並非衡量醫道高下的唯一標準。
秦可卿的修爲在懸河峰的門弟子中還算得中等,而醫道的水平也是不上不下,因此懸河峰上此刻在舉行的煉藥之比與這樣的弟子其實並無甚關係,也纔會被委派到重矩峰上。
只是雖然修行刻苦,但眼前這男子所的傷口卻著實太深了一些,按照書中所記載,對於這類傷口應清洗傷口,以力封上傷者傷口附近幾個竅,再敷以樹蛙,止住流。
秦可卿極爲嚴格的按照書中記載的方法施以了以上的步驟,雖然確實有效的阻止了傷口的滲,但不知爲何那男子的臉卻並沒有因此而好轉,而是變得愈發的慘白,甚至就連呼吸都變得微弱了起來,眼看著就要昏死過去。
秦可卿自然察覺到了這一點,額頭上的汗跡愈發的濃,脣更是因爲心頭的張而失了。想要找到究竟是何出了問題,但無論如何回憶師尊們的教導,又或是自己看過的記載,都並未有找到自己的做法究竟有何問題。
男子的呼吸越來越微弱,而秦可卿卻是手足無措。
胡的翻找這自己的藥盒,想要尋出一些可以讓男子狀態好轉的藥,但卻又不敢用,端是一時間了方寸。
而就在這時,一道影忽的排衆而出走了過來。
“解開天池、天溪、食竇、中、鷹窗五。”那人影直直的蹲在了秦可卿的側,還不待秦可卿反應過來,來者的聲音便在那時響了起來。
秦可卿一愣,轉頭看去目的卻是一張極爲悉的側臉。
那時昨日奉命送藥時見過的那年,也是那位傳聞中小師叔的未來的夫君。對於他的忽然出現秦可卿又是一愣,但對方似乎並未有察覺到的詫異,只見他沉眸看著傷的男子,臉上的神極爲專注。而那雙眸子,那專注的神,不知爲何,卻給了秦可卿一種似曾相識的覺。
“心臟乃是人的中心,周氣機都需從此經過,你封住了他這幾心脈,雖然止住了,但卻也封住了他的氣機流,實乃捨本逐末。”徐寒沉聲說道。
秦可卿這時方纔醒悟過來,人命關天,不敢遲疑,趕忙解開了男子上那幾竅。
男子蒼白的臉當下便紅潤了幾分,呼吸也趨於平穩,但口方纔止住的跡又再次涌出,而他的傷口極深,端不是一些止藥劑便可止住的,因此流出的鮮並沒有緩和的趨勢,反而愈演愈烈,此刻他的狀況依然不容樂觀。
“你且封住他靈墟、神封、步廊、期門、、日月、不容......這十五道【門】。”徐寒又在那時連連報出了十五道竅的名諱。
了方纔的秦可卿在那時猶如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趕忙依照徐寒之言封住了他所言的這些竅。
而隨著這些竅被封住,那男子傷口的滲明顯緩和了一些,葉紅箋這纔回憶起方纔所封的竅乃是距離心臟稍遠,但又與心臟有著諸多聯繫的一些位。即使已經努力背下了這些容,但一時間也很難如此確的找到這些位,心中對於徐寒的驚詫不由得又重了一分。
只是雖然暫時緩解了男子流的速度,但卻並未有完全止住,還不待秦可卿發問,徐寒的子便在那時站了起來。
他環視周圍一圈,周遭的弟子們也都被徐寒這忽然出手這一招唬住,紛紛下意識都看向徐寒。
“宋兄,可能接你佩劍一用。”最後徐寒的目落在了場上他唯一的人宋月明的上,然後出言問道。
宋月明見徐寒之前所爲雖然有些不解,但卻也知道他是爲了救人,故而毫不遲疑的一笑。
“請!”說著,他便將佩劍拋了出去。
徐寒接過了劍,手中一陣劍鋒出鞘。
“煩請諸位在周圍撿些木材回來,人命關天,刻不容緩,還請速去。”徐寒在那時說道。
此言一出,周遭的諸人一愣,端是不敢遲疑紛紛便要去到周遭的林中尋那些徐寒所需的木材。
“哪得要多久,燒紅薯的,我來。”卻在這時人羣中響起一陣呼,然後一道小巧的影便輕輕躍到了徐寒的跟前。
卻是昨日徐寒在那木亭中遇見的孩,今日穿著一白長,此刻正笑瞇瞇的看著徐寒。
“子魚師姐?”當下,人羣裡便有人認出了這孩,發出一陣驚呼。
徐寒一愣,心底也是微微一驚,子魚?方子魚?便是那重矩峰中的二師姐方子魚?
他之前倒是有想過這孩來歷不凡,卻是未有料到竟然是那重矩峰中大名鼎鼎的方子魚,更爲有料想,這方子魚的年紀竟是這般年輕。
“喵。”還不待徐寒作何迴應,倒是他肩上玄兒對於這個怪力頗有影,頓時發出一陣警惕的嘶,子下意識的朝後退了退。
“吶,不就是生火嗎?哪用如此麻煩。”的手在那時出,一道熊熊的火焰便在那一刻自的手心燃起。
這是...
徐寒心頭一驚,知道這時修爲達到通幽境後,真氣化爲真元,外放之後而產生的異狀。
雖然心底對於這方子魚年紀輕輕便有這等修爲是詫異到了極致,可是徐寒當下還是收斂起了心神,將手中的劍在那時出,放到了那方子魚手中所燃起的火焰之上。
數十息之後,在諸人詫異的注視下,那雪白的劍被燒至緋紅,徐寒朝著方子魚點了點頭,會意一笑,收起了手中的火焰,然後笑嘻嘻的說道:“吶,我幫了你,記得下次幫我燒紅薯哦。”
“師姐但有所需,徐某定無所辭。”徐寒頷首言道,然後轉過了子,在諸人詫異的注視下,將那燒得緋紅的劍猛地朝著男子的傷口按去。
“啊!!!”
隨即一陣殺豬般的慘自那男子的裡響起。
......
數息之後,男子因爲劇烈的疼痛昏死了過去,秦可卿也從徐寒這忽然的舉中回過了神來,有些憤怒的看向徐寒質問道:“你在做什麼?你看...”
的話還未說完,徐寒便收回了手中的劍,然後朝著出了說說道:“十灰散。”
秦可卿一愣,側頭看去卻見那男子雖然昏迷,但口的出卻明顯又再次緩和了幾分,當下不解之餘,對於徐寒的一番行爲更是驚詫到了極致。但卻不好多問,只能是聽從他所言取出了藥盒中的十灰散遞到了徐寒手中。
“十灰散的藥比起樹蛙雖然弱上一些,但勝在毒也要弱上幾分。他如今已經離了生命危險,用十灰散更有助於他後期的修養。”徐寒卻好似未有看見秦可卿臉上的不解一般,自顧自的說道,然後將那十灰散均勻的灑在了男子的傷口,而男子那方纔還不斷溢的傷口竟然就在徐寒這一番的作爲之後,奇蹟般的好了起來。
而自始至終徐寒都未有看見在那人羣之後,一位著紫的男子正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徐寒,眸子閃著意味不明的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