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核心區大門開啟,監區長芙蘭達領著幾名獄警和一整隊的防暴隊員走進監區走廊,高喊一句:“核心區,出工!”
話音剛落,核心區的牢房大門依次開啟,犯人接二連三地從牢裡出來,在走廊兩側排兩列隊伍。
薔薇鐵獄裡的犯人,隻要有勞能力,在工作日基本上都要參加勞改造,哪怕是核心區這批最難管的魔們也不例外。
這種勞役是強製的,犯人隻能從中獲得一點比較微薄的零花錢,多出來的收益會被監獄收去作為維持監獄運轉的經費。
不過即便是這樣,核心區的大佬們總還算是比較配合的,一來長期配合勞改,甚至表現突出的話有助於減刑和提高在監獄中的待遇等級,二來們也不會願意為了這種小事得罪某位手段頻出的典獄長。
芙蘭達走過走廊,依次清點人數,走著走著突然皺起了眉頭。
人數了,十三號房無人出列。
作為不久就要刑的死刑犯,維羅妮卡自然是不必參加勞改的,但和同一個房間的菲兒就不同了。
芙蘭達來到十三號房門口,黑著臉朝裡頭喊:“犯人3307,你還躺在床上乾什麼?趕出工!”
菲兒依然躺在固定在牆邊的鐵床上,用被子將自己裹一條蟲,睡眼惺忪地朝芙蘭達擺了擺手:“不行啊,監區長,那天被撞之後我頭還有點暈,請允許我請個病假。”
“你是在逗我?你前天被撞,昨天都好好的,今天又不舒服?”芙蘭達被這個胡攪蠻纏的傢夥氣到笑了出來,“冇有獄醫的同意,冇人能請病假!你再搞事,我就隻能讓防暴隊過來拖你去上工了!趕的!”
剛從隔間洗漱完出來的維羅妮卡掃了賴在床上的菲兒一眼,搖了搖頭,事不關己地坐回到自己床位上看書去了。
這時艾登的聲音從走廊另一頭傳過來:“就讓待著吧。”
“典獄長?您怎麼……”芙蘭達詫異地扭過頭,看到艾登從大門的方向沿著走廊大步走來,守在大門附近的獄警一齊向他敬禮。
不同於平時艾登前來視察的時候到鬼哭狼嚎的慘狀,這一次艾登沿著走廊走過,站在門外的犯人都顯得很規矩,再出格也不過是憤恨地瞪他兩眼,或者裡小聲咒罵兩句。
那些平日罵艾登罵得最兇的犯人們也不傻,們很清楚,平時們待在牢房裡的時候再怎麼上躥下跳,頂多也隻能算是違反紀律,但在這種可以和獄警直接接的況,隻要做出哪怕一點出格的舉,馬上就可以被判定為襲擊獄警,被防暴隊的鐵棒一頓招呼。
艾登冇有看出列的犯人,踱著步子走到了十三號房前頭:“先讓犯人3307待在房間裡吧,正好我有事要找問話,芙蘭達你先把其他犯人帶去上工。”
“明白了!”
芙蘭達二話不說便服從命令,指揮其他獄警將出列的犯人整隊,然後帶往不同的勞作區域。
“嘻嘻,果然還是艾登大人心疼人家,知道讓人家多睡一會兒!”躺在床上的菲兒也嬉皮笑臉地和艾登打招呼。
“心疼你個頭啊!”艾登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我就找你問個話,回答完我的問題就給我滾去上工!”
“誒——不要嘛!”菲兒拖著長音抗議。
“再廢話我給你額外安排加班。”艾登毫不猶豫地接上一句,讓菲兒當即安靜下來。
“典獄長。”維羅妮卡一看到艾登出現在門口,便把手裡的書放下了,“那個……是有什麼訊息了嗎?”
很努力地讓表和聲音顯得平靜,但那副眼穿的眼神還是出賣了的心緒。
艾登看這樣子忍不住歎了口氣:“雖然能我也理解你的心啦,但我得先給你打個預防針,不要抱太大期。畢竟從流程上說,你的案子在你被判死刑的時候已經算是蓋棺定論了,想翻案是冇那麼容易的。”
“這個……我自己也知道的。”維羅妮卡垂下了眼睛。
“我們先儘可能地收集點線索,正好我也有事要跟你確認一下。”艾登步了正題,“我問你,那個布魯斯的小子,有冇有什麼人啊或者在追的孩子之類的?”
“人倒是冇有,但他倒是有試圖追求過一個孩,是下城區一家酒館的看板郎,但一直不怎麼順利。”維羅妮卡回想了一下。
“哦?怎麼個不順利?”艾登提起了一點興致。
“那個孩,是個質的人,我曾經在巡邏的時候看到和看起來比較有錢的男人約會,好幾次,至換了三個對象。布魯斯每次試圖約,都被推了,我有勸過他放棄,但我不確定他有聽進去。”
“原來如此,看來那小子確實是發了橫財……”艾登著下低聲道,“不過還是個死狗啊。”
“請問,這件事,和案子有關係嗎?”維羅妮卡小心翼翼地問。
“有啊,你提供了很有價值的線索。”艾登笑著點點頭,然後轉向菲兒,“菲兒,我也有事問你,我記得你以前是在煙花巷開過店對吧?”
“是的呀。”
“你在那裡麵子吃得開嗎?”
“開玩笑,我當初可是煙花巷呼風喚雨的夜之王啊,我的店要是敢說自己業績隻排第二,冇人敢說第一!”菲兒突然神一震,坐起來拍著大吹噓。
“你丫當老鴇還當出優越了是吧?”艾登被這丫頭搞得又好氣又好笑,“行了行了,那你知不知道一家‘午夜玫瑰’的店?”
“給我等一下!你寧願去那種又貴又垃圾的店也不願意找我嗎?”菲兒氣鼓鼓地從床上跳了起來,“我在那家破店對麵做生意的時候他們一晚上都拉不到一個生意,要不是後來我的店被封了他們早該破產了!”
“彆鬨啊彆鬨,你看維羅妮卡看我的眼神都變冷淡了!”艾登趕給自己正名,“我是去那裡調查的!”
結果這回不僅是維羅妮卡,連菲兒都對他出了幾分幻滅的神:“艾登大人,您這個藉口……實在有點拿不出手欸。”
“我、說、認、真、的!”艾登一字一頓地強調,敲了敲鐵欄桿,“我要查的兩個人昨天進了這家夜總會談,所以我想過去打聽一下!”
“這很難吧,那種店不會隨便客人的**,艾登大人您又冇有調查權。”菲兒眨兩下眼睛。
“所以我才問你有冇有什麼人脈呀!”
“哦,那很簡單嘛。”菲兒突然異常豪氣地一抬手,“給我紙和筆!我幫您寫個介紹信,再簽個字,保證那邊的人看了就對你言聽計從。”
“你麵子這麼大?”艾登有點意外。
“我會威脅他們說不聽你的,等出獄後我就帶人專門盯著他們的店排,搶他們的客源,讓他們隻能跪在煙花巷外頭討飯!”菲兒齜牙咧,出險的笑容來。
“可以啊,冇想到你居然也有能派上用場的一天啊。”艾登一臉讚賞地點了點頭。
“那……派上用場的人家能不能得到一點小小的獎賞呢?”菲兒朝艾登眨一隻眼睛。
“今天你磨洋工的事我可以不追究。”艾登想了想,“如果這介紹信真的有用,我回頭可以給你提一級待遇等級。”
“好耶,儘管給我吧!”菲兒突然乾勁十足地握拳。
維羅妮卡一臉驚異地來回看著兩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座監獄,還真是人才輩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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