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艾登久違地回到了自己住的公寓單間。

“在這裡你冇必要一直保持狗的外表了，變原來的樣子好了。”艾登對跟他進來的“流浪犬”說道。

“沒關係，用原本的晃悠被人看到的話，可能會給您帶來麻煩，我這個樣子也比較習慣。”流浪犬開口說話了。

魔集會那邊和湯尼的易，目前卡在奇奇莫拉和阿比蓋爾的部分歧上，在詢問了湯尼本人意見之後，商議結果變了奇奇莫拉自己和阿比蓋爾繼續涉，而湯尼暫時跟著艾登去自治州。

道奇教授上了吉斯塔斯王國的通緝名單，艾登猜想湯尼·道奇大概也很難倖免。為了避免節外生枝，他本來有考慮過讓湯尼寄生在他上先離開吉斯塔斯，或者利用魔集會的門路渡，但湯尼卻自己提出了附在上的意見。

“我估計那邊很快就會有結果，不管怎麼樣，隻要你願意拿出湮滅之手，這個條件就算是阿比蓋爾本人都會毫不猶豫地答應。可以幫你改造，變得更接近普通人，但應該還是會保留一點魔裔的特征。”艾登一邊燒水一邊說道，“有了正常的以後，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加德先生，您是打算殺掉先生的吧。”湯尼反過來問道。

“是啊。”艾登冇多想就點了點頭。

過去他出於自保意識一直以先生為假想敵，但現在，他切實跟對方產生了個人恩怨，也完全清楚到了對方的危險。

想要在這個世界活下去，他隻能殺掉先生，彆無選擇。

“我可以幫忙。”湯尼說。

“你從你父親那裡繼承了神，也繼承了神言？”艾登問道。

“是的。”

“什麼時候？”

“給爸爸送彆的時候。”湯尼回答。

看來在埋葬他父親的時候，湯尼·道奇已經對未來有了一個大致的打算。

“如果是這樣，能力上你確實能幫得上忙，我們的目的也是一致的。”艾登點點頭，“但在這之前，你得先解決生活上的問題吧？還有份，你在帝國是個已經死了的人。就算有附惡魔的能力，你也而不能一直扮演寵狗生活啊。”

“關於這個……爸爸他其實有給我留過一些門路。”湯尼小聲地說道。

“哦？”

“他有一個用彆人名義弄的賬戶，裡麵有一筆錢。然後他也給我弄過一個假份，名字一樣，隻是姓氏變了凱奇……國籍還是帝國，出生地變了北大陸的開拓地。”

“原來如此。”艾登聽出了其中的一些門道，這假份大概是藉助做渡生意的黑道辦的，出生地設北大陸，在這個資訊還算閉塞的世界，是很難追查的，“份的檔案在什麼地方？”

“在落暉城一家銀行的保管庫裡，一直都冇怎麼用到。”

“以防萬一還是得寄過來，你信得過我的話，我可以托人去取。”艾登說，“他們去取的話，不需要你本人去也行。”

皇家警察大概隻需要以調查的名義稍微行使下權力，就可以輕易地弄到這些份檔案。

有了這些東西，湯尼治好了就可以獨立生活了。道奇教授不一定預見過自己的死亡，但確實有為兒子未雨綢繆。

“加德先生，我還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湯尼開口說道。

“住嗎？在你恢複正常之前，我這裡倒是可以讓你借住一下。但在那之後，我還是比較希你自己找好住。”

“這個我也是這麼打算的……我想說的是，我要是能得到正常的，您能給我介紹工作嗎？”

“工作？”艾登愣了一下，“你不是說你父親留了一筆錢給你嗎？”

“並不是那種能花一輩子的鉅款，我也不想一輩子坐吃山空啊。”湯尼平靜地說道，“我已經十九歲了。”

“我想你肯定冇有工作經驗，學曆怎麼樣呢？”

“冇有正式的學曆，但爸爸有空就會指導我功課，中學水平的課程我還是有學過的，我會兩門語言，還有我還讀過《黑魔法導論》和《惡魔學》，雖然我自己不會用黑魔法……”

“還難得的啊。”艾登有點意外。

真的有這種水平的話，稍微培訓一下，就已經足夠應付一般店鋪和小工廠的記賬和文書工作了。

“那個，加德先生是做什麼工作的？”

“我是本地的獄警。”艾登回答。

“咦？”

“就是管理監獄的警察，你冇聽那兩個巫我典獄長嗎？”

“我以為是稱號，原來您不是賞金獵人或者軍隊的人嗎？”湯尼訝異地說道。

“真的是獄警，會跑到吉斯塔斯做這些事，是因為個人原因。”艾登解釋。

“是麼……”湯尼若有所思，他實在很難想象一個獄警居然會跑到國外去，搞垮一個大國的軍事基地，完事還能若無其事地跑回來。

艾登盯著湯尼看了會兒，想了想，突然說道：“要試試看來監獄工作嗎？”

“我這樣的份能當獄警嗎？”湯尼瞪大眼睛。

“當然不行，但在監獄裡工作的並不全是有警隊編製的獄警，也有很多麵向外部招募的合同工和臨時雇工。”艾登回答，“隻要通過考覈就能做。”

在薔薇鐵獄，像食堂的廚師這類後勤人員基本上都是對外開放的合同雇工，就連獄警其實也隻有一部分是真正的警務編製人員，這一點倒是跟艾登前世世界見過的公家單位差不多。

公家單位出了什麼事總是對外宣稱的“臨時工”，基本上就是指這種合同工。

“這樣啊……”湯尼有些張，“會和罪犯接嗎？”

“大多數崗位不用，就算有你也不用擔心，犯人不關在牢房裡的時候基本上都有獄警盯著。”艾登解釋。

“那樣的話，我可以試試。”湯尼像是下定了決心。

“那你得先治好，其次你得通過考覈。”艾登認真地說道。

湯尼繼承了道奇教授的神言，這一點就足以讓他的危險超過薔薇鐵獄的絕大多數犯人。

雖然從格上講，艾登覺得對方走上邪路的可能不大。但他覺得對這個年，還是稍微看著點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