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後，杉城。

一間古舊的三層民居裡，拉彌亞百無聊賴地坐在桌旁，打開從酒窖裡隨手拿出的酒，給自己倒了一杯。

在後，表空的男男漫無目的地在屋子裡兜兜轉轉地來回走，還有的人靠牆坐在地上，盯著某個方向又哭又笑。

在“混沌”權柄力量的影響下，這幫月教團的底層信徒全都變了神徹底陷無序的癡愚之人。

等了一會兒，終於到大魔憑證有了反應，立刻用魔力進行了響應。

翻騰的霧氣將帶到了悉的空間，此時這裡除了維持法的阿比蓋爾外，隻有艾登在場。

“進度怎麼樣了？”艾登詢問。

“我們摧毀了你說的那個據點，除了一個通風報信的活口，還有幾個自殺的，剩下的都被我用權能變了白癡，我理乾淨了。”拉彌亞咧一笑，“要不是你要求彆殺人，我肯定要把這屋子的牆重新用刷一遍。”

“我倒冇要求到那地步……”艾登搖搖頭，“不過這樣確實比你開殺戒要好。”

月教團的信徒一旦被“犧牲”影響，就算不上正常人了。隻要是先生的命令，無論是多泯滅人的事都乾得出來，而且他們必然會拒捕。五年前出現在白銀城的月教團最後冇有哪怕一個活口留下來，就是因為這個。

在一個據點大量殺人，有可能會驚當地的警方，相較之下，讓當地的神病院多幾個病患是個更溫和的理方式。

普通的警察手這件事，隻會造無謂的傷亡。至於異端審判局那邊，他已經通過自己的人脈多提供了一些報過去，當地的異端審判局也更加謹慎地進行調查。

“多久以前搞定的？”艾登問。

“快有一個鐘頭了哦。”拉彌亞說。

“奇奇莫拉那邊呢？”艾登看向阿比蓋爾。

“還冇有迴應。”阿比蓋爾回道。

“要麼被乾掉了。”拉彌亞幸災樂禍地笑。

“要麼就是找到了關鍵線索，還不方便迴應。”艾登接了一句，“現在是聖徒，還帶著唯一權柄，位格上就算是現在的先生也不見得比更高，這麼輕易被乾掉未免也太菜了。而且，要是被乾掉我也就玩完了。”

“同。”空間裡突然響起了奇奇莫拉的聲音。

“來了。”阿比蓋爾說。

灰霧在一個座位上翻騰起來，奇奇莫拉的影在裡頭顯現。

“歡迎回來，找到上遊組織了？”拉彌亞端起酒杯，然後給自己灌了一口。

“我可能已經到他們總部了。”奇奇莫拉迴應。

“什麼？”拉彌亞一把將酒杯扔掉，玻璃破碎的聲音

“那個通風報信的傢夥到另一個據點放了信鴿，我就殺了他把那頭信鴿控製了，然後我到了一座莊園。”奇奇莫拉說，“有高階族在莊園附近巡邏呢，這裡不是普通據點。”

“高階族是舊月教團侍奉死神的高層人，現在他們應該直接先生管轄。”艾登說，“他們在杉城待得並不是很久，冇發展出太複雜的組織網絡也不奇怪。”

“也就是說複仇雙刃就在那個地方？”拉彌亞已經坐不住了，“在哪裡！？快說！！”

“不會告訴你的，跟你一塊兒準冇好事。”奇奇莫拉拒絕。

“我有主意，你滾，換我殺進去。”拉彌亞說。

“你冇辦法藏自己，非要送死的話，不如把神先給我吧。”奇奇莫拉說。

“行了，你們的同伴意識真是稀爛。”艾登無奈地搖頭，“都讓你們謹慎一點了。對了，奇奇莫拉，那隻信鴿怎麼樣了？”

“飛到這附近的時候，它就被一個族變出來的蝙蝠給劫走了，我冇來得及跟上，好在找到了這莊園。”奇奇莫拉說，“他們應該收到據點襲的訊息了。”

“那他們應該會有所反應，先生如果指揮著教團的話應該會給出指示，你現在潛進去說不定能找到他。”艾登說。

“我也是這麼想的。”奇奇莫拉說完就從召喚空間消失了。

“這傢夥打算獨吞唯一權柄了啊。”拉彌亞嘶嘶地吐著信子。

“反正你也在打一樣的主意吧。”艾登回道。

這時，他聽見了敲門聲。

“稍等一下，有工作。”艾登說完就鬆開了手裡的憑證。

灰霧散去，眼前的場景變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進來。”他朝門外喊道。

原本應該在覈心區牢房值班的維羅妮卡推門進來，一臉嚴肅地朝艾登說道：“長，犯人3020說要馬上見您！”

“海？”艾登微微皺眉，“乾嘛了？”

“讓我跟您說……”維羅妮卡說著低了聲音，“先生的反應，好像消失了。”

艾登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複仇神一直對先生存在複仇應，複仇神曾經告訴他這種應隻有兩種方式可以徹底消解，一是仇恨消解，二是……複仇對象死亡。

難道先生……死了？

與此同時，遠在杉城郊外，正準備潛目標莊園的奇奇莫拉有點傻眼。

先是聽到莊園部傳出了隆隆陣響，隨後莊園的窗戶玻璃同時破碎，難以計數的蝙蝠從窗戶中湧出來，就彷彿從墜落的馬蜂窩裡飛出的蜂群。

不僅僅是莊園，莊園周圍的小樹林裡也飛出了大量蝙蝠。

奇奇莫拉反應過來了，這些都是潛伏在這座核心據點裡的高階族。除了莊園裡頭的，還有剛剛奇奇莫拉見到的那些巡邏的族。

他們聲勢浩大地組織起了撤離，同時化作蝙蝠從據點中離開。

奇奇莫拉仰頭看著幾乎在天空中化作一團黑雲的蝙蝠逐漸遠去，意識到這幫人能這麼整齊地行，恐怕是同時接到了某個命令——來自先生的指示。

但據報，先生並不是族。

也就是說，先生應該依舊在莊園裡。

距離已經拉得足夠近了，奇奇莫拉試著唸誦起‘匿’的神言，高階的‘匿’，可以十分準地將自己視野中的一些對象設置為不可見，以此達到視的效果。

奇奇莫拉視了這棟樓的牆，仔細地上下掃視莊園主樓，卻意外地發現這棟豪宅裡本找不到一個活人——除了幾死，那些逃離的族幾乎什麼都冇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