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登的辦公室,複仇神坐在客座上,用手支著臉,表帶著幾分煩躁。
“真的完全覺不到了?”坐在他對麵的艾登開口問道。
“你到底要問多遍?”複仇神不悅地回道。
“那棟宅子魔集會搜查過了,冇找到先生的,隻有一些死了的人類信徒,是被惡魔契約殺掉的,然後又被族吸乾了,應該是作為某種儀式的祭品,最後儘其用變了食。”艾登回道,“先生消失的時間,和那邊觀測到族從據點中撤離的時間對得上。”
“那條蛆蟲應該不會廢到被幾個吸鬼分食了吧。”複仇神說。
“不大可能,他邊的教徒應該全都被權能牢牢控製住了。而且既然他被死神所承認,崇拜死神的族們擅自暗殺他無異於忤逆死神。”艾登想了想,“會不會是他用什麼方法遮蔽了你的應?我們在落暉城的時候,不也讓他知不到我們了?”
“那種程度的偽裝,並不能讓應消失。他依然能覺到你活著,隻是找不到你的方位了,距離近了,他就能找到了,跟我的這個況不一樣。”複仇神搖頭,“我是完全覺不到他的存在了,我現在依然想手撕了那傢夥,那就隻可能是他真的死了。”
“確實。興許,他是真的死了。”艾登意識到了一個可能。
“靠死神的力量?”複仇神也意識到了。
“‘死亡’權柄的‘不死’權能。就算他已經把神轉移到了信徒上,他依然保留死神代行人的份,代行人也可以不隻一位,死神甚至可以親自為他施加權能。”艾登說,“再退而求其次,他也可以讓手底下的族用初擁把自己變新的族,或者,巫妖的法……這世上讓自己變不死族的方法要多有多。”
“小子,被豁免的死亡騙不過真正的仇恨,就算他變了不死族,複仇依然能找到他,隻不過或變得稍微微弱一些罷了。仇恨的至死方休,是必須要對方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才行。”複仇神說到一半,突然頓住了,“啊!我明白了。那傢夥,是真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到了另一個世界,對吧?”
艾登點頭:“變不死族,隻是前往冥界的必要條件。”
“冥界啊,通靈的權能。”複仇神角浮現出笑意,“嗬嗬,我怎麼冇有想到呢……這我還真冇有經驗。但理論上,恐怕是可行的。”
“死亡”權柄的通靈權能,允許權柄持有人製造一塊隻允許死者出的冥界,冥界的出口會依附在權能的使用者,或者被使用者縱的死者上,隨時可以開啟。冥界的大小取決於權能使用者和權柄的距離,死神代行人隻能容納三名死者,而死神本人和權柄綁定的冥界甚至可以延到這個世界之外,偶爾召喚到其他世界的死者。
這說明冥界確實屬於另外一個世界,在那裡或許可以遮蔽複仇應。
先生所做的,恐怕是殺死自己,將自己轉化為不死族。然後自己進冥界,將某個高階族的死者置換到外界,作為冥界出口的依憑,這樣置換出來的死者用族的分裂能力逃走,他也可以跟著移,而且不會被複仇神察覺。
“凰,‘犧牲’權能可以在死前置換,那如果已經死了的話,應該也可以用這種方法讓自己起死回生吧?”艾登問。
“‘犧牲’的本質是用神扭曲現實,能扭曲多要看權能的等級。想要得到的東西越多,付出的代價也得越高。‘仇恨’的歸屬是神王座,不是生命王座,想僅憑神要扭麴生與死,冇有支配者的權能是達不到的。”複仇神意味深長地回道,“他的死已經被確定的話,他當然可以置換到信徒的裡,但置換的也會變不死族,同理聖徒級彆的‘犧牲’權能也冇法接族的詛咒。”
也就是說,現在的先生,並冇有逆轉生死的能力,他真的殺死自己變不死族的話,這個過程目前來說是不可逆轉的。
這個方案先生應該是早有預備的,但應該冇那麼容易下得了手的。
但他還是毫不猶豫地做了——在得知一個據點被襲擊的瞬間就手了。
先生知道自己得罪了魔集會,也知道魔集會是艾登·加德的盟友。在意識到襲擊底層據點的是大魔拉彌亞後,他恐怕也想到奇奇莫拉可能正在調查他所的這個核心據點。
於是他用這個方法逃了,順便,讓艾登難以再追蹤到他。
艾登沉默了好一會兒,長出一口氣:“這傢夥真是瘋子。”
“我倒是覺得這蛆蟲這步走得不賴,這纔是該有的計策。”複仇神顯然很理解先生的做法,同樣作為被“仇恨”權柄影響的瘋子,他們的品味在某些地方似乎是重合的。
“不要對敵人產生認同啊,你可是捕捉不到他了。”艾登提醒,“你的複仇應原來是我們手裡最剋製對手的一張牌,但現在,你這張牌被廢掉了一半。”
“怎麼,我派不上用場了所以你要解雇我?”複仇神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不好意思了小子,你現在隻能靠你自己了。”
艾登沉起來:“他恐怕不會繼續待在那座城市了,要麼他會去其它城市重建一個新的,要麼他……”
“會選擇到這裡來,正式和你開戰。”複仇神咧一笑,“換我的話,我大概會這麼做。”
艾登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六年前,屬於前任艾登的記憶再次浮現。
月教團再次轉移到白銀城,彷彿六年前的事件再度重演。
艾登緩緩抬手,了口。
曾經,先生一槍打穿前任艾登的膛,這個帶著些許痛楚的回憶依然深深地刻在他的腦海裡。
現在,報仇的時候越來越接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