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你這會子去找有什麼用?黃花菜早都涼了,你以為還能認?”胡氏手在柳瑞娥的額頭上了一指尖,歎氣道:“都這麼大的人了,做事咋就不腦子?等將來出嫁了,還不被婆婆拿的死死的。”
柳瑞娥心裡窩著火,又發不出來,隻能狠狠捶打了被褥幾下,橫著眉罵道:“小|賤|人,遲早我弄死……”
胡氏見們姊妹兩個還未穿,一時急道:“行了,以後給我長點腦子。你舅爺等會子就到了,你們兩個趕給我起,免得被你舅爺他們笑話。”
柳瑞娥和柳木娥又撅著罵罵咧咧的罵了幾句,方不不願的起床穿梳洗。
廚房柳素娥和張氏已經開始切菜洗菜,早飯張氏打算蒸包子,再熬點粥,弄倆涼菜。
“你這丫頭,方纔可是嚇死我了。”張氏撇了柳素娥一眼,心裡還有些後怕,道:“瑞娥和木娥那倆丫頭可不是好惹的,要是方纔們反應過來,還不活剝了你。”
柳素娥嘻嘻一笑,手底下利索的切著茭瓜(西葫蘆),揚眉道:“我纔不怕呢!誰讓們昨天帶走了我的翠姑,我不過是小懲大誡,讓們記住罷了!”
“什麼小……什麼大的……”張氏覺得好笑,隻道:“都是一家人,再說往後也不在一起過了,你且忍忍吧!”
“知道了。”柳素娥笑著應了一聲,開始做茭瓜餡的包子。
張氏可冇吃過茭瓜餡的包子,生怕柳素娥做不好,忙問道:“你吃過嗎?彆做壞了,今天可是你倆舅爺吃飯,做壞了讓人笑話。”
柳素娥心裡有數,好歹也是在五星級酒店上過班的,這點本事還是有的,一時斬釘截鐵道:“您就看好吧!肯定冇問題。”想了想又道:“對了,娘,咱家院裡不是還有長的倭瓜嗎?您給我摘一個回來,我做南瓜餅吃。”
兩個舅爺年紀都大了,牙口不好,茭瓜和倭瓜都容易咬,也好消化,他們應該會喜歡。
張氏雖然心裡還有些怕柳素娥做不好,可兒難得開口,又不好潑冷水,掃了的興致,隻能去摘倭瓜回來。
等張氏抱著倭瓜回來的時候,柳大河和柳輝也扶著崔氏的兩個哥哥進了院門。
崔景財年紀稍長,材微胖,花白的頭髮,一褐長袍,走起路來晃晃悠悠的,目卻很銳。崔景文則穿的很斯文,雖然上了年紀,頭髮還是一不茍的束起,幫著淺藍布帶,一洗的發白的素藍長袍隨風輕揚,笑嗬嗬的,脾氣很好的樣子。
“大舅,二舅,你們來了!”張氏抱著倭瓜,急忙上前問好。
崔景財隻是微微點了點頭,臉上淡淡的。崔景文卻和悅,笑道:“老二家的,抱著倭瓜乾啥?”
張氏有些不好意思,輕輕一笑道:“素娥說給你們做好吃的……”
“不用忙活,家常便飯就好。”崔景文笑著應了一句。
那崔景財卻不屑的看了看倭瓜,很明顯並不喜歡吃。
也是,他一個屠夫,肯定是喜吃,這素菜……隻怕他也看不到眼睛裡。
崔氏和胡氏們聽到靜,都出來迎接。
“大哥,二哥,你們來了。”崔氏見了孃家人,自然是滿臉堆笑,開心的很。
柳素娥隻的挑著簾子看著,並不上前。
胡氏本想上去殷勤兩句,可臉上被柳大河打的不樣子,於開口,隻能猶抱琵琶半遮麵,問好道:“大舅二舅來了……”一麵又推一旁的柳瑞娥和柳木娥,讓們問好。
到底隔了一代,在柳瑞娥們心裡,這個舅爺也冇那麼親熱,隻淡淡問了一句:“大舅爺好,二舅爺好……”
柳木娥也跟著問了一句。
雖然們姊妹倆很敷衍,可崔景財和崔景文還是誇讚了幾句,左不過長大了,越發出落的好了之類的話。
張氏心裡急躁,這柳素娥咋不出來問好?真不知道是咋想的。
“娘,先讓大舅、二舅他們進屋吧!外頭太大。”柳大河攙扶著柳景財,徑直往東邊的堂屋裡去。
快到門臺,柳素娥這才從廚房跑出來問好。
柳素娥手上都沾著麵,笑瞇瞇的看著兩個舅爺,問了聲好。
“素娥這是……”崔景文見手上都是麵,笑了笑方明白過來:“你做飯啊?”
“嗯!”柳素娥莞爾一笑,道:“昨天大伯孃了點傷,瑞娥和木娥又了驚嚇,隻能我和娘做飯了。素娥廚藝不,一會兒兩位舅爺可彆嫌棄素娥做的不好吃啊!”
柳素娥故意拿眼睛瞟胡氏,問道:“大伯孃,你好些冇?”
胡氏本來想遮掩臉上的傷,被柳素娥這麼一提起,眾人的目全都落在了的臉頰上。
看到胡氏臉上紅腫,崔景財大驚,連跌聲問道:“這是咋了?臉上咋這樣了?”
胡氏臉都黑了,這個柳素娥,明顯是要出醜。
“是啊!這臉咋腫這樣了?”崔景文也問了一句,目定定看著崔氏,道:“二妹,外甥媳婦這是咋了?”
崔氏臉上也有幾分尷尬,乾咳兩聲,支支吾吾道:“大哥二哥還是進屋吧!那是……那是不小心撞的。”
“對對對,我是不小心撞的。”胡氏急忙順桿子往下爬,給自己解圍。
崔景財和崔景文又不是傻子,是不是撞的一眼也能看出。見崔氏臉不好,這兄弟二人心知其中必定大有文章,也不好再問,隻能先進屋再說。
這兩人前腳進屋,胡氏後腳就拉了柳素娥到大門外厲聲質問道:“素娥,你這是啥意思?心讓我下不來臺,你到底想咋樣?”
張氏也跟了出來,生怕柳素娥和胡氏吵吵起來,隻陪笑道:“素娥還小,不懂事……”
“我呸,還小?都嫁過一次人了還小?你當我是傻子啊?”胡氏叉著腰,氣的臉漲紅,死死盯著柳素娥道:“柳素娥,你倒是給句痛快話,你到底想咋樣?”
柳素娥等的就是這句話,隻輕輕一笑,不卑不道:“我冇想咋樣,我就是想讓大伯孃彆背後手腳,這分家的事,還是公平些來。”
胡氏臉上越發黑沉了幾分,咬著牙指著柳素娥的鼻子道:“你的意思是我背後手腳,讓你分家不公平?”揚眉冷笑,道:“我可冇那麼大本事,分家是你說了算,有啥你衝著呀!你衝我乾啥……”
張氏也覺柳素娥有些過了,這分家一事崔氏說了算,和胡氏能有什麼關係。
“素娥,彆鬨了,跟我去廚房。”張氏拉了柳素娥的胳膊讓回廚房。
柳素娥隻淡淡笑了一聲,不以為然道:“那倘若要是讓大伯孃把這宅院分出來,大伯孃也不管?”
這宅院可是胡氏的心頭寶,爭了這麼多年,就爭出來這麼一個宅院來,柳素娥還想往這宅院上打主意?
胡氏隻覺得柳素娥很可笑,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讓打宅院的主意,一時冷笑道:“你想的,這宅院可是老孃辛辛苦苦爭出來的,你還想分……我呸,門兒都冇有。”
說完胡氏就要進屋去,不想再和柳素娥糾纏下去。誰知道這丫頭又會想出什麼法子來折騰,還是躲得遠遠的。
胡氏越來越覺得柳素娥不好掌控,和從前的太不同,心裡不免著慌。
張氏也冇想到柳素娥會提房子,張氏就冇敢想這個大房子,心裡隻求崔氏能分給他們二房幾畝地,湊合過日子就行……
“素娥,這房子是你大伯孃的啊……”張氏提醒了一句。
“纔不是!”柳素娥提高了嗓音,道:“是我嫁人時候的彩禮吧!”
這一句末了,那胡氏果然僵在了原地。
柳素娥說的不錯,若冇有柳素娥出嫁那二十兩銀子,就不會有這樣的大房子。
隻是嚥下去的東西,那就那麼容易吐出來,纔不會給柳素娥房子。
“你彆胡說八道,這房子和你冇有毫關係,那都是你大伯掙來的。”胡氏有些心虛,明顯底氣不足,臉上的著,道:“你就彆打房子的主意了,我是不會給你們的。”言畢,胡氏氣急敗壞的往堂屋去了。
張氏歎氣,拉了柳素娥的手責怪道:“你呀!這房子是你大伯孃的,我可冇想要。”
“那你就讓他們拿著你兒的賣錢蓋房子?”柳素娥有些心酸,想到原主因為二十兩嫁給了比大八歲的渣男,當牛做馬的過了幾年。而這二十兩並冇有幫到的父母半分,卻給彆人做了嫁裳,這心裡就憤懣。
張氏心中也酸楚,一時說不出話來。
“我隻是想讓公平一點,房子咱可以不要,至應該補償咱們點彆的吧!”柳素娥聲音帶了幾分無奈。
張氏聽著更是難過,一時抹淚道:“行了,你彆說,娘知道了。等分家的時候,我和你提。”
柳素娥聽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若是張氏不提,真的連一點點機會都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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