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心中都有,或是為了錢財利益,或是為了名聲地位,或是為了心舒意。書趣樓()為了滿足這些,每個人會做種種事,這其實沒有什麼可指責的,但是像佩玉這種,手段太合作了。
明知大房與三房不和,還是聽從了大房的指使,差點釀下大禍。佩玉難道不知道朱氏包含禍心嗎?當然知道!但心中的暗,淩駕於這個「知道」之上。
佩青可想得明白?
「是,奴婢知道了。」佩青這樣說道,語氣依舊很低沉。
葉綏沒有說更多了。佩玉固然有選擇的路,佩青當然也有。這樣的事,若是佩青自己沒能想徹,旁人說再多也沒有用,
葉綏合上了眼,思緒散開去了。佩玉走了和前世不一樣的路,那麼我呢?
我自然也走了和前世不一樣的路,不能被佩玉影響,更不能囿於前世,我要好好活這一世,纔不枉重活了一世!
時日在繼續,陶氏原本想讓自己邊的得力丫鬟去西棠院的,但在葉綏的堅持下,便提了西棠院二等丫鬟聽風為大丫鬟,並改名為佩風,補上了佩玉的空缺。
看到佩風臉上明顯的小雀斑,葉綏連日暗沉的心緒終於明了些。
聽風,前世始終都是二等丫鬟,還是跟著去了顧家,卻不是以陪嫁丫鬟的份去的,而是聽風一家為了的陪房,聽風纔跟著去了。
去到南平之後,便將聽風一家安置在陪嫁莊子上。隨後邊的人死的死、殘的殘,聽風的爹孃也被害死了,聽風卻活了下來,還能想辦法將佩青帶進顧家……
能在虎狼環視的顧家平安活下來,這就是一種本事。隻可惜,聽風子到重創,年紀輕輕便去了。
葉綏到現在都還記得聽風臉上的小雀斑……隻希這一世,聽風能活得久些,好些。
佩玉的事揭了過去,葉綏雖然還會想起,主要心力卻用在了閨學大比試上,想著怎麼才能爭到魁首。
然而,比試的容已經忘了,隻能用最笨拙的辦法,隻得切關注前世的魁首邵真,冀能得到蛛馬跡。
在顧清輝和穆誼的引見下,與邵真有了往來,卻隻是點頭之,若是想從邵真上得到什麼線索,仍舊是像登天一樣難的事。
雖然對閨學比試毫無頭緒,但還是有兩件事令葉綏心頭舒暢。
其一,便是京兆府確定搬遷了。皇上準了京兆尹秦昉所奏,下了詔令將京兆府搬遷與嘉大街。這個詔令引起了朝中多風浪,現在還是閨閣姑孃的葉綏當然沒有多加理會。
其二,是有關屯田的事。惠姐姐興沖衝來告訴,道父親臉上有了笑容,還說多虧了這個屯田建議,還說要好好多謝孫長蘊,要好好和其對飲一番,雲雲。
惠姐姐隻說了一星半點,對工部屯田的況本就不知道。葉綏心知,沈醉山是個很有本事的人,既然得了提醒,肯定會解決工部屯田的危機。
但想到沈醉山說好好與孫長蘊對飲一番……葉綏神不由得有些僵,虛虛抹了一下額頭。
孫長蘊,現在還是個生啊!想到沈醉山著髯與半尺子對飲……這畫麵太了,都不敢再想了。
在葉綏為了閨學比試苦心思慮時候,接到了府中即將舉辦明照詩會的訊息。
葉家有一泓彎月形狀的碧綠湖水,這就是京兆甚為有名的明照湖。逢朔之日,葉家姑娘就會約上三五好友在湖邊聚會,品茗詩作畫,極盡風雅之事。
這便是明照詩會,蓋因明照詩會流傳已久,這在京兆閨閣姑娘中算是一個盛會。
這個盛會,在幾年前曾到達一個頂峰,因為那時候葉家有詩中仙子葉紜,有筆落驚風雨的葉緒,還有許多才貌雙全的葉家姑娘。
隨著葉紜出嫁、葉緒進宮,這些才貌雙全的姑娘們逐漸離開了葉家,也帶走了明照詩會的盛。
這兩三年來,都是由葉紳住持明照詩會,雖然同樣為人稱道,但比起葉紜等人來,還是差遠了。
葉綏不太記得,前世這個時候是否舉辦明照詩會了。想必是有的,隻是當時在西棠院養病,對這些事一概不理會。
明照詩會,的確隔了一輩子那麼遠。
「姑娘,大夫人有令,這次明照詩會,府中所有姑娘都要參加,不論嫡庶。大夫人還給府中每個姑娘都發了不帖子。」季媽媽這樣稟道,將幾張帖子遞給葉綏。
葉綏接過來一看,隻見帖子以明照湖作底,畫著幾朵寫意花,帖子上還了金線。略略一聞,還有淡淡的花清香。
這帖子,素雅而顯矜貴,讓人不敢輕慢。——這不是葉紳的風格,想必是朱氏的意思。
合上了帖子,開口問道「這次明照詩會,由大夫人親自辦?以花為題?」
季媽媽點了點頭,回道「姑娘說得沒錯。這次詩會,名義上還是四姑娘住持,私下裡卻是大夫人辦的,鬆媽媽已去到四姑娘邊幫忙了,正是以花為題。」
十月正是京兆花盛開的時候,這個時候的詩會,除了以花為題,也沒有更合適的了。隻是由朱氏親自辦詩會,這就不太尋常……
想及府中幾位堂姐堂妹的年紀,葉綏便恍悟是了,府中有好幾位姑娘到了議親的年齡,明照詩會當然要大辦了,這是為府中姑娘揚名的好機會。
想到自己也在議親年齡之,葉綏微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親……沒有半點興趣,不得離得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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