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寧哥哥,你幾時變得這般冷?本就厭惡君漫卿,聽到他這話,更是讓彥錦邑既惱怒又痛心,紅櫻長槍應召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近君漫卿的嚨。
梁菱看得一陣心驚,彥錦邑的為人在夜都時有所瞭解,他絕不是個會胡行事的人,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何一提到寧烯,他就方寸大。
梁菱急忙從二樓一躍而下,可是彥錦邑出招迅猛,本來不及救君漫卿。
「君漫卿!」梁菱大驚失,呼吸倏然屏住。
危急關頭,一道劍氣襲來,直直纏繞上彥錦邑的紅櫻長槍,強大的靈力將他得退後了一步。
突然的轉變並沒有讓梁菱鬆一口氣,急忙看向樓梯口,隻見夜葑長老一玄冷酷地持劍而立,冷俊的臉龐上流出戾氣。
夜葑長老冷聲道:「我穹萊霽月宮的主,即便是你崑崙煉焰署,也不配。」
無腦護短的一句話讓將死之時都麵不改的君漫卿臉黑了黑。
彥錦邑皺眉:「你是什麼人!」
「不重要。」夜葑長老繼續冷聲說:「你隻需知道,他之前,得先問過我。」
有夜葑長老在,梁菱總算將懸著的一顆心放回肚子裡。
彥錦邑再厲害,但比起年僅二十七卻隻差臨門一腳便進渡劫老祖級別的夜葑長老,差得實在太遠。
畢竟是穹萊霽月宮的武力值擔當,不敗戰神可不是白的,哪怕麵對崑崙煉焰署的宮主彥朝遙,夜葑依舊是這個強勢到令人髮指的態度,更別說是彥錦邑這個宮主,他本不放在眼裡。
這時,一道溫潤的聲音傳客棧,眾人齊齊看了過去,隻有夜葑依舊目不斜視。
「夜葑長老,不知出了何事,錦邑剛到陵川,就被你如此教訓。」
彥錦邑已經三兩步走到那人邊,規矩地喊了聲:「兄長。」
梁菱訝然地看向來人,那是一位約莫二十七八的男子,軀凜凜,相貌堂堂,細腰乍背,溫潤如玉。
雖不及彥錦邑那般得子都要自愧不如,但此男子容貌算上乘,與彥錦邑不同的是,他的眉心並沒有一朵妖冶的彼岸花。
夜葑不屑於回答這明知故問的問題,自彥朝遙出現在客棧外時,他便已經察覺,雖不知彥朝遙為何遲遲不現,非等到他出手教訓彥錦邑他纔出來,但別人的家事夜葑直接懶得去管。
見夜葑完全不給他麵子,彥朝遙卻毫不覺得尷尬,轉而用溫和的語氣問彥錦邑:「怎麼回事?」
彥錦邑道:「陵川上等的客棧已經住滿人,唯獨這家,明明還空著一半,君漫卿知煉焰署要住,臨時包下了整間。」
梁菱無語地扯了扯角,用隻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問君漫卿:「你不稚?」
君漫卿蹙眉:「你懂什麼?我就是見不得煉焰署的人,更別說同住一個屋簷下。」
彥朝遙看了看彥錦邑完好無損的手,心知以夜葑的修為,要真是不留麵,彥錦邑的整條手臂隻怕已經不見了。
他笑了笑,極其友好地說:「霽月宮與煉焰署一向好,一月前,錦邑在夜都與漫卿賢弟、烯並肩作戰,為此還惹惱了嵐涪嶼,錦邑可沒吃苦頭,本以為你們二人好歹也是患難與共的,今日一見,倒是在下誤會了。」
難怪年紀輕輕便坐上了仙門百家第二門派宮主的位置,這皮子真是了得,梁菱在心底給彥朝遙豎了個大拇指。
已經沒有家人的,很是羨慕彥錦邑有這麼一個溫潤如玉的兄長。
君漫卿毫不客氣地揚聲道:「確實是你誤會了!」
彥錦邑蹙眉:「兄長,我與這人並無。」接著他看向彥朝遙,語氣收斂了些,沉聲道:「我們換家客棧吧,我想了想,並不想與他同待在一個屋簷下。」
夜葑長老不是好對付的主,彥錦邑知道自己敵不過他,也不願意讓彥朝遙連累,如今他已隻剩下彥朝遙了,雖咽不下這口氣,但也別無他法。
彥朝遙倒是脾氣好得沒話說,所謂手不打笑臉人,夜葑長老再強勢,對上彥朝遙那張自始至終笑盈盈的臉,竟也說不出什麼強的話。
「既然錦邑這麼說,那便換家客棧吧。」他攬過彥錦邑的肩,溫道:「自小我便告知你,怎樣的位置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把自己放在什麼高度。」
彥錦邑猛地抬眸,復又垂下:「兄長,是我做的不夠好。」
「你做的很好,隻是需要時間長,走吧。」
彥朝遙的話語真是一句句擊中梁菱的心房。
世間怎會有這般溫的男子?怎會有這麼好的兄長?當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而當他們走到門楣時,二樓上出現一道白影,長長的鬥篷披在上,高雅不俗,冷傲艷麗。
他沉聲對煉焰蜀的一群人道:「既然來了,便住這裡吧,客棧空出來的另一半,你們請便,費用算漫卿的,算是還宮主在夜都出手相助之恩。」
彥朝遙和彥錦邑當下便轉看去,彥錦邑更是想要衝過去,好在被彥朝遙拽住了,他眸複雜地看著寧烯,激道:「寧……寧……公子。」
寧烯目不斜視地看著別,竟是看也不看彥錦邑一眼,轉準備回房間。
彥錦邑氣急,忽然哽咽道:「寧烯!你的是冷的嗎?你究竟為什麼事事都要與我劃清界限呢!」
彥朝遙蹙眉,安道:「……錦邑,說幾句。」
彥錦邑全然不在乎周圍人看他的眼神,又道:「兄長,你為何不讓我說呢?寧哥哥在煉焰蜀最困難的時候棄我們而去,我隻差跪下來求他回去!那時你我二人每一步走得有多艱辛,他怎麼能不知道!」
頓了頓,他眼眸微地繼續看著寧烯:「寧哥哥,你幾時變得這般冷?煉焰蜀待你不好嗎?父親和阿孃待你不好嗎?你到底為什麼……」
彥朝遙急忙打斷,對寧烯道:「是錦邑無禮,烯不必往心裡去,事已過去那麼久,煉焰蜀也已熬過了那段時日,我與錦邑都從未怨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