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談條件像是極力地想要否定和的關係，寧烯立馬冷然反駁：「大膽，竟敢胡言語！本座豈容你隨意詆毀！」

什麼大風大浪都見過的梁菱此時心毫無波瀾，曾經在心裡激起波瀾壯闊的人，如今卻過分到讓的心從未有過的風平浪靜。

沉默片刻，許是思忖了很長時間才做出的決定，梁菱彷彿下了決心似的，緩緩抬眸，雲淡風輕地說：「你不是很討厭我總是在你麵前晃悠嗎？你上說著我是你的人，卻並沒有把我當做你的人，既然如此，不如我們談個條件如何？」

寧烯往前邁了半步，梁菱立馬條件反似的後退了一步，寧烯頓步，也就不往後退了。

他冷聲道：「談條件？憑你，和本座談條件？」

梁菱角微彎起一抹勢在必得的弧度，道：「這個條件，對你沒有半點壞，隻有好。」

寧烯忽然「哦」了一聲，尾音拉得有些長，末了，他問：「什麼條件？」

垂在邊的手漸漸握拳，不知用了多大的勇氣，指甲深深陷掌心，也不覺得疼痛，倒是心尖尖上泛起的酸楚讓整個人都有些麻木了。

沉默了半晌，梁菱才道：「放過他們，我離開宮，從此之後，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麵前，再也不會煩你，不會妨礙你。」

荼凜的目一下子有了焦距似的，凝在了梁菱上。

暮雨秀眉擰了下，不由得暗自嘆息一聲。

梁菱這是在賭，賭寧烯對究竟還有幾分心思。

如果他真的那麼煩，就一定會讓走。

月忍不住出聲：「嫂子，你不要胡鬧………」

話音未落，梁菱便冷聲打斷了他：「阿月，我和他的事，你暫時不要管。」

「嫂子………」

月攥著拳頭，著急地看向寧烯，寧烯猶豫了，這樣的條件，他沒有立馬回絕，反而猶豫了，這樣的猶豫不僅讓梁菱到失，還讓月覺得痛心。

他費勁千辛萬苦救回來的人，如今竟是這般模樣，倒真的不如讓他死了算了。

這時，東方旭拔的忽然彎下，匍匐在地上，著急道：「殿下，是屬下失職，屬下甘願罰，你不要趕娘娘走。」

寧烯用餘瞥了他一眼，不做聲，眸卻越發森寒。

眾人後背冷汗涔涔。

這世間恐怕再沒誰比寧烯更難伺候了，所謂伴君如伴虎，說這話的人肯定是沒在寧烯邊侍奉過。

見寧烯不說話，東方旭著急對梁菱道：「娘娘，殿下隻是在氣頭上，你們這麼幾百年的，殿下哪裡會真的生你的氣，你快向殿下服個，殿下定會原諒你。」

話音落下，忽然一道妖氣打來，將他的掀翻出去。

東方旭承住寧烯打出的妖氣，不死也沒了半條命，他強忍著彷彿五臟六腑碎掉的疼痛，急忙從地上爬起來，跪在地上爬向寧烯，忙道：「求殿下放過娘娘。」

「多！」

寧烯說著，還想再次手。

梁菱忙擋在東方旭麵前：「你還沒有說答不答應我的條件！」

寧烯蓄滿妖力的大手就那樣舉著，遲遲不放下。

半晌，他才問了句：「你就那麼想要護住他以及這些你本不認識的小妖？」

說罷他的眼神掃了眼梁菱後的眾妖，又道：「妖都是冷無的，你現在拚死護下他們，他們未必記得你的恩，更別說將來激你回報你。」

梁菱嘲弄地笑了：「你不懂！我救他們，不是為了讓他們記得我的恩，更不是為了讓他們將來激我回報我。」

寧烯覺得現在梁菱這副樣子蠢極了，他意味不明地笑道：「那你是為了什麼？寧願離開本座，從此再不相見，也不願意看他們被罰。」

罰？

梁菱心頭微。

他竟將這個字說得這麼輕巧，如果是簡單的懲罰還好，就他那玩命的懲罰，可不是懲罰了，是要人命的。

這麼做為了什麼？哪裡會是為了這些毫不相乾的人？並非聖賢，並沒有那麼偉大，怕死，怕離開他，可是，想知道在他心裡究竟還有沒有一席之地。

不想他的手上再沾染人命。

可是這些不想對他說，也許是最後的自尊作怪。

這樣的日子快要熬不下去了，麵對這樣的寧烯，快要撐不住了，不明白他到底為什麼會變如今這般模樣，如果真的是爻未除乾淨，也不至於會連都不要了。

記得那時候陌歌深爻殘害時，屠天屠地，以祭刀，看誰不爽便殺誰，就連對月也是態度惡劣，可是對，他始終不願意放手，即使到了最後，他也孤一人上九重天找。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就在百思不得其解時，寧烯得不到的回答，便自行會意，蓄滿妖力的手緩緩放下，寬袖在半空攏了攏，他背過去，道：「滾！」

梁菱猛然回了神，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的背影。

月已經出聲勸道：「哥！你何必這樣？！你明知隻是想知道你心裡有沒有！是這世上待你最好的人，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梁菱自嘲地笑了。

這不就是意料中的結果嗎？幹嘛難？！不費吹灰之力便救了那麼多人，他沒有殘害同族，這樣的結果很好不是嗎？

這時，寧烯又道：「這是自己提出的條件，提條件前不掂清自己有幾斤幾兩，難道還要反過來怨本座？！你若為求，你便也滾。」

月難以置通道：「你……怎麼會變這樣子………」

梁菱怕月做的努力全部白費，急忙抓住他的手腕，輕聲道：「不要再說了，隻要他遵守條件放過大家，我現在就走。」

月不聽，還想再說什麼，梁菱急忙對他搖了搖頭，眼底儘是懇求。

月心頭揪，最後隻能生氣地看了眼寧烯的背影，半句話也說不出口。

直到走出宮，寧烯都沒有再回頭看一眼，梁菱隻覺得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