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不眠之夜
待嬴政睡下,扶蘇躡手躡腳的走出宮門,乘上馬車。
而鹹城一富麗堂皇的宅院,卻是另一番景象。
墨楚看著眼前穿著錦緞,有些富態的中年男子,強忍心中的厭惡,道:“王利,我已經湊足百金,人呢?”
“墨楚,你來晚一步,此已被其他人買下,恕在下不能將人給你。”
“你言而無信?”墨楚目眥裂,不覺有些氣急。
王利瞪大眼睛,反駁道:“我如何言而無信?我乃是一商賈,旁人要買,我自然要賣,那人出價五百金,並且先付下一百金作為定金,明日就來要人,你若是執意要買,我給你一個麵子,拿出五百金,你現在就可以將人帶走。”
“你……”
“若是拿不出錢,還是哪來回哪兒去吧!”說完,王利袍袖一揮,轉過去。
這個子王利是準備送給府令的,可不知怎麼回事,墨家居然也手其中,這倒是讓王利頗為難辦。
墨家在秦廷超然的地位,以及墨家恐怖的組織能力,讓王利對墨楚不敢輕舉妄。
索,王利就開出了百金價格,想讓墨楚知難而退,卻不料想,這墨楚還真的攜帶百金上門。
於是王利一計不,又生出一計。知道墨楚此刻拿不出五百金,以此刁難。
正當二人僵持之時,一陣陣車馬喧嘩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王利還未派人出去察看,大門便已經被人一腳踹開。
頓時,湧進來無數兵,將整個府邸包圍的嚴嚴實實。
廷尉、鹹史二人在兵的簇擁下,走了進來。見到廷尉和史,王利立即哭訴道:“求上為小民做主,墨楚他要強買……”
廷尉卻是一把將王利踢開,眼神微微一瞥,對於這些商人,廷尉素來就冇有什麼好。
平日裡,若不是看在府令的麵子上,早就一鍋把這些人給端了。如今,陛下雷霆大怒,為了自己的命,還是麻煩你們這些渣渣去死。
史銳利的目直刺王利心底,斥道:“王利,你的事已經發了,還敢隨意攀咬?”
“這些年你所做的事,本無一不曉,無一不知。前年三月,你以索債為名,的那一家人賣為奴,你貪圖子,最終的那子自儘,可本查驗過後,發現並非自儘,而是被人蓄意殺害。王利,事到如今,你還想抵賴麼?”
王利見史將他過往做的一件件罪行抖落出來,急忙道:“史大人,那些不是我做的,是家中下人不懂事,還請看在府令的麵子……”
王利知道,此刻萬萬不能承認罪行,於是一腦的想將罪行撇開。
話未說完,廷尉冰冷的說道:“今日不管是誰的麵子,本都會秉公辦理,依法辦案,指有人替你頂罪說,你還是趁早死了這份心。”
“府令也靠不住了麼?”王利到現在為止,方纔知道事的嚴重,以往,府令就是他的護符。
可如今,廷尉和史冇有留給他一點轉圜的餘地。
“帶走。”當即兩名士卒按照史的命令給王利戴好枷鎖,史看到一旁的墨楚,臉變的和下來,道:“墨楚,此案還需要你隨我回去做個筆錄。”
眼前發生的一切對墨楚造了極大的衝擊,尤其是他與史並無多,可史對他的態度,卻是格外的友善。
“是扶蘇公子麼?”墨楚心中已經篤定,心中對扶蘇更加激。
“史需要,墨楚自應該前往,協助史理定事實脈絡,勘定案。”
與此同時,鹹多宅院的富商巨賈都被廷尉、史緝拿,而廷尉、史、左右丞相、史大夫的衙門燈火通明,連夜審理案件。
鹹城中,人心惶惶,百姓隻聽見外麵時不時有兵疾馳而過,間或夾雜著一些人的哀嚎,卻毫不敢朝外麵探視。
這一夜,註定是不眠之夜。
而府令剛摟著一個齡子睡下,還冇有多久,就有人將他醒,等他聽完來人說完事全部,臉上睡意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心中膽怯更甚。
心中驚疑的他,立即洗漱更,想要麵見始皇帝,隻是,在門口被兵士攔下,被告知他現在隻能在宅院活,哪兒也不能去。
這副架勢,已經讓他魂不附,每過一秒,對於他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當天矇矇亮,無數百姓站在視窗,從視窗的隙窺探著外麵發生了什麼,冇過多久,就有吏巡視,安百姓。
與此同時,廷尉也已經攜帶著厚厚的一遝紙麵見始皇帝,上麵所寫,皆是府令這麼些年來的罪狀。
牆倒眾人推,冇有人會為一個即將去死的府令說。以往,府令頗得始皇帝信任,自然,做下的一些事,被人無視,可現在,都一腦地都被翻出來,進行清算。
不得不說,在白紙替換竹簡之後,審訊的過程變的輕鬆和加快不。嬴政看著白紙上所寫的一樁樁案件,脈絡清楚,事實詳細。越看心中怒意越甚。
“好膽,真是好膽。”嬴政袖子一揮,將案幾上的竹簡掃落在地。
“府令,朕的肱之臣,平日裡朕對他寵信有加,他就是這麼回報朕的嗎?依仗朕給他的寵信,橫行不法……”鹹宮中,嬴政的咆哮不絕於耳。
“陛下,請息怒。扶蘇公子說了,怒易傷肝,為了此等賊子,不值得如此。”韓長在一旁小聲提醒道。
嬴政瞥了一眼韓長,旋即點了點頭,道:“廷尉,此事你們依照國法置,不必再來稟報給朕。”
“諾。”
“陛下,那府令今後由誰來接任?”廷尉問出了一個此時無數人關心的問題。
朝廷三公九卿,一個蘿蔔一個坑,九卿之位,多的再也冇有,如今好不容易產生了一個空缺,自然無數人都想納囊中。
尤其是,擔任了府令,與陛下接的機會就大大增加,而且油水還不,這等缺,任誰也不想錯過。
“此事再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