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馮去疾
趙高方纔拖著疲憊的子回到自己的府邸,一進門,便見到自己的兒哭哭啼啼。
趙高眉頭微皺,問道:“發生了何事?”
趙氏立即跪在趙高麵前,哭道:“爹,你可要為夫君報仇啊!”
“閻樂?”
“昨日扶蘇當街殺死了夫君,可後來宮中傳出訊息,說夫君是被六國的刺客給刺死的,求爹給夫君做主。”
“來人,將小姐給我送回鹹令府邸。夫君死了,跑到婆家哭哭啼啼像什麼話?”
趙氏還糾纏,趙高卻是瞪了一眼旁邊的奴仆,怒喝道:“聽不見我說的話麼?”
將趙氏送走,趙高的府邸總算清靜下來。趙高獨自一人走進書房,麵已經徹底變的冰寒。
他總算明白為什麼從昨日開始,陛下就將他一直留在宮中,直到今日清晨方纔讓他回家。
這完全就是擺明瞭要偏袒扶蘇,而宮中放出訊息,鹹令被六國刺客刺殺亡,更是佐證了這一點。
趙高猛地將案幾上的竹簡全部掃落在地。
這次,是他失算了!
他冇想到,扶蘇居然以殺了閻樂的方式來應對他的這一手,從始至終,趙高都冇有考慮到這種可能。
因為,過往的扶蘇,哪怕吃再大的虧,也不會選擇這種方式來解決,態度更不會表現的如此剛烈。
趙高不得不承認,他需要對扶蘇進行重新認識。
想起了鹹宮中的嬴政,趙高知道,這一次,是皇帝擺明瞭要偏私扶蘇。所以,之前自己必須將兒給送回去了,趙高相信,嬴政已經派人盯著自己了。
如果自己一旦表現出忤逆他的意思,自己會立即失去嬴政的恩寵,然後自己苦心經營的這一切,都會土崩瓦解。
這一刻,隻有表現出嬴政所說的,所做的絕對正確,自己纔不會有事。趙高十分清楚自己的位置,自己和李斯他們不同。
李斯作為朝臣,還是握有實權的丞相,的確擁有和嬴政正麵頂牛的資本,可即便如此,李斯和嬴政之間產生矛盾,李斯也會以勸諫為主,陳述清楚事的利弊,並不願意和嬴政剛正麵。
而趙高算什麼?中車府令?兼行符璽令事?這些都是始皇帝的恩賜,說收也就收了!趙高不過是一個臣,就算嬴政一時興起,將趙高杖斃,趙高也唯有乖乖等死。
想到這些,趙高的牙齒近乎咬碎,這一切,都是扶蘇造的。
扶蘇看似這任的一舉,給趙高造的破壞是巨大的。如果真的隻是扶蘇一時熱上頭,那倒冇什麼可怕的,而如果扶蘇隻是看似任,趙高知道,扶蘇恐怕會比蒙氏兄弟還要難對付。
因為,蒙氏兄弟無論如何,也不會擁有繼承大位的資格,扶蘇……不一樣。
趙高眼睛微瞇,此事絕不會就這樣結束了!
或許,扶蘇的那一番話,應該讓那些個大臣全都知曉了!
……
翌日早朝,嬴政剛剛落座,一人便率先站了出來,道:“啟奏陛下,鹹令閻樂日前被公子扶蘇當街刺死在鹹署麵前,臣請問陛下如何置?”
嬴政看了那名員一眼,倒是眼生的很!
“汝是何人?”
“臣史張德。”
“汝以為,朕應該如何置扶蘇?”嬴政立即將皮球踢了回去。
此刻,嬴政心已是於暴怒的邊緣,隻不過才過了一天,自己封鎖的訊息居然就泄了!
而自己放出六國刺客刺殺的煙霧彈,居然對此事冇起到一點乾擾作用,嬴政立即猜到,應該是有人在背後縱此事。
而現在跳出來這名史,擺明瞭就是一個為人衝鋒陷陣的炮灰,本冇什麼價值。
嬴政瞥了一眼趙高,又看了一眼李斯,最後目放在了馮去疾上,究竟是他們中的誰呢?嬴政心中也有些不確定。
正當嬴政在心中暗自猜測之時,馮劫站了出來,拱手道:“陛下,大秦國法,殺人者死,傷人者刑,扶蘇雖然貴為大秦的公子,亦不能因此免懲,請陛下按照國法置。”
嬴政還未來得及說話,右丞相馮去疾也是站了出來,拱手道:“臣以為國法不可廢,請陛下按照國法置。”
旋即,朝堂之上,嘩啦啦站出來一大批人,其中有一些是朝臣,有一些是貴族,對馮去疾父子二人表示支援。
嬴政眼睛微瞇,看來這背後之人是馮去疾無疑了,唯有這個老傢夥有這樣的號召力,可以員如此多的朝臣和貴族。
相比較於這方麵,李斯甚至來說,都比馮去疾差上一些。畢竟馮去疾是土生土長的秦國人,在秦國貴族之中,所擁有的的能量,朝中無人能及。而李斯,對這些貴族來說,終究是個外來戶,不是自己人。
哪怕李斯協助始皇帝立下這麼多功偉績,依舊如此。甚至來說,李斯配合始皇帝做下的這些功偉績,有時候還要犧牲他們這些貴族的利益,自然更加不可能接納李斯為自己人。
而李斯也從來冇過這樣的心思。一直以來,李斯背後最堅的靠山,就是始皇帝。如果依靠那些貴族,今日可還不到他李斯坐在這個左丞相的位置上。
嬴政掃視了一下那些站出來的人,嬴政記得其中還有不悉的麵孔是支援扶蘇的。隻是,到了這一刻,無疑,這些人選擇了落井下石。
在這些人想來,經此一事,扶蘇繼承皇位的可能已經近乎為零。既然扶蘇這輛船已經破了,自然就要趕跳下這隻破船,找好下家了!
所以,當接收到右丞相馮去疾的邀請,這些人立馬就如同追逐腐的蒼蠅一般撲了上來,右丞相馮去疾這條大可並不遜於扶蘇。
甚至來說,比扶蘇要好上很多,畢竟扶蘇隻是長公子,而不是太子,但馮去疾可是實打實的帝國的右相。
此刻站到馮去疾這邊,反而更容易撇開和扶蘇的關係,證明自己的清白。
曾經向扶蘇表示有多忠誠,那麼,這一刻,表現的就有多悖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