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陳餘
城中,一宅院,從上方看,驀然有一點燈火閃亮。
高高的門檻,門楣之中,上麵的朱漆已經有些斑駁,充滿了曆史的滄桑,哪怕僅憑眼判斷,也知道這所宅院已經有了百年的曆史。
宅院之中,李左車屹立在堂屋正中,冇過多久一人掀開門簾,走了出來。
“左車,發生了何事?”見到李左車親自來到這裡,從後麵走出來的陳餘也有些不淡定。
這個地方,是陳餘的落腳點,很有人知道,陳餘更是早已吩咐過,除了發生一些重要之事,不可來此。
“主公,你還是自己看看吧。”李左車歎了一口氣。
陳餘這才注意到地上還躺著一個人,正是馬元。此時馬元上的傷勢已經被理了一下,隻不過,從馬元上,仍是出一狼狽。
“他是誰?”陳餘麵帶不解。
“雲溪客棧的馬元。”
“是他,他怎麼會變這個樣子?”聽到雲溪客棧的瞬間,陳餘臉徹底變了,連忙詢問事究竟。
“主公,雲溪客棧被人搶占,馬元的手下全部被殺,隻跑出他一個人來。”
陳餘連忙問道:“被人搶占,是秦廷麼?”
李左車搖了搖頭,得到這個答案的陳餘,略微鬆了一口氣。然後道:“我記得雲溪客棧有著四五十人護衛,除了秦廷,誰有這麼大的勢力能把他弄這幅樣子?”
李左車道:“我調查過了,是一個蘇腹的人下的手。”
“蘇腹?冇聽說過,在這城裡,除了我們,怎麼還會有這麼一勢力,可以滅的了他?”
“主公,這群人勢力並不大,不過是城裡開運貨行的,充其量也就是街麵上的一群無賴,不過帶領他們的老大,卻並非一個易於之輩。”
“殺了馬元手下四五十號人,卻幾乎冇有什麼傷亡,這樣的手筆,即便是在我們這裡,也不多見。”
“他是怎麼惹上那群人的?”陳餘瞥了一眼馬元,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李左車一時語塞,顯然之前並冇有詢問,便立即走到馬元跟前,道:“這是怎麼回事?”
馬元立即道:“是那個蘇腹的,看上了我們的雲溪客棧,讓我三天之帶領手下離開那裡,我不肯,這就下了毒手。”
陳餘看了一眼眾人,道:“蘇腹無緣無故就要搶你的雲溪客棧,這話你騙誰呢?”
“主公,我說的是真的,是那個蘇腹……”
馬元話未說完,旁邊一人已是一子揮到了馬元被打斷的那條手臂上,當即,在這所宅院之中,馬元發出了一聲聲哀嚎。
隻不過,這樣慘烈的聲,卻始終冇有傳到宅院以外的地方。
李左車怒意湧上心頭,斥道:“某三番五次告誡,做事要低調,可汝就是不聽,現在雲溪客棧丟了,手下也都死了,汝上穿的蜀錦呢?汝腰間掛的玉環呢?汝那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氣勁到哪兒去了?”
說著,李左車接過子,又是一朝著馬元的手臂砸了過去。
陳餘瞥了瞥馬元,冇有說話,眼中對馬元充滿了輕蔑。李左車道:“汝以為汝很聰明,可汝不知道,汝就是一個蠢貨,這天下本就冇有人相信你,到了這個地步,還在撒謊!”
說著,又是連續幾揮到了馬元上,馬元當即發出了一陣陣哀嚎。
“李公,我……我說。”馬元連忙求饒。
李左車將子扔下,道:“再敢有一句謊話,就把你扔到大河裡餵魚。”
見著李左車這幅樣子,馬元也被唬的不輕,結結道:“是……是小的先看上他們的運貨行,就派人去劫掠他們的貨,結果小的派的人卻被他們教訓了一頓,小的於是便又派人去刺殺他們,然後蘇腹就跑到雲溪客棧來,讓我三日之搬出去,還搶我的人。”
說到最後,馬元低下了頭。
李左車臉是徹底黑了下來,一腳將馬元踹翻在地,斥道:“某就知道,你這個混賬一沾到人,就一副下三濫的德行。”
“之後呢?”陳餘臉上怒意也是越發明顯。
“今天我率人前去洗運貨行,誰知道運貨行裡早有埋伏,當小的逃回雲溪客棧,蘇腹就在那裡等著我,就這樣……”
聽到這裡,陳餘再也忍不住了,也是一腳踢在了馬元上,對著李左車道:“事似乎有些不妙啊!馬元這麼乾,一定會驚李由派駐到這裡的郡監紀承。”
李左車道:“是的,紀承已經率人包圍搜查了運貨行。”
“什麼?”陳餘臉上出驚駭之。
李左車看到陳餘這幅臉,道:“不過主公放心,我已經派人做了一些佈置,不會有事的。”
聽李左車這麼一說,陳餘才略有些放心,對馬元道:“你個蠢貨,知不知道雲溪客棧對吾等大業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知……知道。”
“我三令五申,現在是秦廷的天下,我們行事一定要小心謹慎,絕不可惹是生非,汝可倒好,居然帶人洗運貨行,是誰給汝的膽子?是誰讓汝私自與人開戰?”
“事不足,敗事有餘。”陳餘從一旁出利劍,唰的一聲便劃過了馬元的嚨。
李左車揮了揮手,當即兩人便將馬元的抬了出去。
“左車,雲溪客棧都還有些什麼?”
李左車略微想了一下,道:“有一些黃金,銅錢,還有就是一本最重要的寫著掌握糧食的那些糧商的名冊。”
陳餘點了點頭,道:“幸好這些東西冇有落到紀承手裡。”
“左車,這件事要儘快解決,汝親自前去,一定要辦好。”
李左車點了點頭,道:“諾。”
陳餘提醒道:“雲溪客棧對我們來說,仍有著不可或缺的作用,因此,此事要進行,絕不可聲張。”
“主公,我忽然想起來,今夜好像有一批糧食運達雲溪客棧,運送糧食的人還不知道雲溪客棧被奪。”
“左車,你趕快派人,攔下這批糧食。”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