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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將門毒後》 第83章 買賣

“一個小姑娘,長得好看的,姓沈,估計也是沈家人。”季羽書撓了撓頭:“就是兇得很,對我的風華視若無睹。”

話音剛落,茶室中便陷詭異的寂靜。片刻後,高才笑著看向謝景行:“我大約知道是誰了。這沈家的小姑娘,有些厲害。”雖然笑容溫和,語氣中卻出幾分凌厲。

“其實我也覺得奇怪,”季羽書打了個寒戰,撓頭道:“方纔過來的時候我仔細瞧過了,不像是第一次來百曉生做買賣。我問過紅菱,從前未曾見過,咱們這行當本就,定京城中的家除了那幾家怕也是無人知道,怎麼……就知道了呢?”

“這姑娘本就不簡單,”高思索道:“我原先以爲定京城沈家只是無腦的,遲早被人吞了,如今看來,倒是比想象中的水深。”他掃了一眼謝景行,發現後者低頭沉思,便問:“你如何想?”

謝景行擡起頭,看向季羽書:“的條件,你應了沒有?”

“這麼大的事,我總要跟你們商量商量。”季羽書一口一個糕點:“不過我估著,沈家家大業大,手上兵力也不弱,如果那沈家小姑娘說的是真的,日後謝三哥謀事,應當簡單許多。畢竟不曉得,咱們這灃仙當鋪,私下裡卻是三哥的產業。”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那姓沈的小姑娘大約不知道自己許下的這個承諾,最後卻是便宜了謝景行。然而也勿怪,因爲這其中的厲害關係,連在灃仙當鋪做了多年管事的紅菱也不曉得。

“話雖如此……”高道:“這一把賭的也太大了些,要造的消息一不小心就會招來皇室注意,咱們眼下行事務必小心,若是出了差錯得不償失。至於多一個沈家一個沈家,最初的計劃裡也沒有沈家的力量,倒是不必那麼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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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也有道理。”季羽書點頭,看向謝景行:“不過說到底,還是得三哥拿主意。”

的條件,你應了。”

謝景行話一出口,高就皺眉道:“爲何如此草率決定?”

“沈家既然已變數,不見得就在日後沒有作用。用來對付某些人,尚可一戰。至於要造的消息,是衝著豫親王府來的。”謝景行挑眉:“恰好,倒不必我們出手收拾,也省了事。”

他這麼一說,幾人也纔想起。季羽書一拍掌:“對呀,我差點忘了,是要造豫親王府謀反的消息,這是衝著豫親王府去的嘛,豫親王府和沈家有仇麼?”

季羽書方回定京城,平日又不留意家小姐之間的風流事,這些尚且不清楚,還有些莫名。

心中瞭然,他知道沈妙和豫親王之間的恩怨,心中不由得有些側目,若是尋常兒遇著了這種事,無不是懼怕於豫親王府的權勢,沈妙非但不怕,還在伺機反撲。倒是聰明的,豫親王府背後有皇室撐腰,就先離間皇室。如果皇室對豫親王有所懷疑,自然,豫親王府背後的那張保命符也就沒什麼用了。

不過就算如此,還能做什麼?

“接了這筆生意。”謝景行道:“儘快通知江南陳家。”

“放心吧,我已經讓紅菱捎信給豫州那邊了,陳家的案子拖了三年,不過我可不知道那沈家小姑娘的消息究竟是真是假。畢竟當初陳家想了千方百計都無音訊,眼下又怎麼會被個小姑娘知道。如果的消息是假的,估計陳家人也不會讓好過。”季羽書裡塞著點心含糊不清道。

既然來賣消息,就是真的。”謝景行皺眉:“只是此事還有不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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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飯桶嗎?”高看著季羽書狼吞虎嚥的模樣,忍不住搖頭道:“難道你一個灃仙當鋪的掌櫃從來沒吃飽飯?”

“嘁,”季羽書出一手指搖了搖:“別的地方的點心哪有三哥帶的廚子做的好。我上次帶了三哥廚子做的點心給芍藥姑娘,芍藥姑娘竟然對我笑了,可見,”他捻起一塊點心在高面前晃了晃:“總有些不同之。”

懶得說他,突然見季羽書突然面一凝,想到了什麼,又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道:“說起來,那位沈家姑娘,最後仍是給了我一千兩銀子,要買一則消息。”

“什麼消息?”謝景行和高同時看向他。

“說是要找一個人,流螢的姑娘,說是……大約是青樓楚館的姑娘,就在這定京城中,讓我務必要找到。”他好奇的問:“找青樓姑娘做什麼?莫非也和我一樣人?”

和謝景行對視一眼,前者迷不解,後者只是微微搖頭。

……

被紅菱送出來的時候,莫擎幾人見安然無恙才鬆了口氣,沈妙在裡頭呆的時間太長,要是再多呆一刻,只怕幾人就要衝進去搶人了。沈丘再臨走之前千叮嚀萬囑咐,沈妙如今招惹了麻煩,路上務必小心,要是真的將沈妙丟了,沈丘回頭不掀了幾人。

紅菱客氣的對沈妙笑道:“沈姑娘十日後再來此就可。”

“多謝紅管事。”沈妙也輕輕回道。

倒是那門口的布小夥計,大約是第一次見到紅菱對人如此畢恭畢敬,忍不住多看了沈妙幾眼。

待沈妙一行人上了馬車離開後,小夥計忍不住問紅菱道:“管事的,那姑娘什麼來頭啊?”

“好好做你的事去。”紅菱輕輕拍了一下他的頭,想了想,又道:“下次見著這位沈小姐放甜些,那可不是位簡單人。”

小夥計忙應了,紅菱看著馬車遠去的影,心中嘆了口氣。定京城中果真英才輩出,如今連個小姑娘,都能這麼不的謀大事,比起自己的家主來,似乎也不遑多讓呢。

馬車上,沈妙一直陷沉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驚蟄和穀雨怕打擾的思緒一直沒有說話。其實他們也不知道沈妙今日來做的是什麼生意,明明是當鋪,卻也不知道當的是什麼東西。不過沈妙不說的事,兩個丫鬟也不會多

卻是路過了一的時候,穀雨笑道:“前面就是廣福齋了,許久未出門,不如讓奴婢去買些廣福齋的點心。”

廣福齋的點心向來搶手,眼下還未到人羣最擁的時候,買一買也無妨,雖然沈妙自己不大喜歡吃,羅雪雁和沈丘卻喜歡吃。沈妙點頭道:“你去吧。”

穀雨便跳下馬車,自己先去了廣福齋。

莫擎幾個圍著馬車,他們幾個護衛生的人高馬大,有些惹眼,一時間路過的人都要看兩眼。沈妙掀開簾子本想氣,目卻被一個人吸引住了目

那人大約也是方從廣福齋出來,手裡還拎著一包點心,目恰好在空中與沈妙對上,忍不住也是微微一怔。

正是裴瑯。

沈妙已經許久未去廣文堂了,既不想博什麼才的名聲,也不想憑這個考取功名。這些日子忙著自己的事,倒是忘記了還有這麼一遭。看著裴瑯,突然笑了笑,在馬車上衝他點了點頭。

裴瑯一時間有些愕然,事實上,沈妙是他的學生。明齊還是很看重尊師重道的品格,謝景行那樣出格的不算,但凡是學生,對待自己的先生總是要客客氣氣的。可是沈妙方纔那點頭,給了裴瑯一種錯覺,彷彿他還要仰視沈妙,沈妙還要高他一頭似的。

還沒來得及等他反應,沈妙已經放下簾子,馬車上的莫擎幾個注意到他的目,都是有些警惕的看著他。

裴瑯頓在原地,這般無禮的舉,如他這樣骨子裡傲氣的人本來應當是會生氣的。可不知道爲何,除了心中有些哭笑不得以外,竟是一點兒別的緒也生不出來。大約是沈妙這些日子表現出來的強勢,讓他覺得若是沈妙規規矩矩的同那些學生一樣向他賣乖,他也會不習慣。

搖了搖頭,裴瑯只得走了。

覺到馬車外那道注視的目離去,沈妙垂眸,看向自己的袖口。對於裴瑯,很複雜,很裴瑯當初在傅修儀對待婉瑜和傅明之事上的無於衷,可也知道裴瑯只是在做一個他認爲的忠君之人。前生恩怨已了,既然今生還有用得著裴瑯的地方,就不該在此事上糾結,只是心中究竟有些不舒服罷了。

想著的時候,穀雨已經買完點心回來了。

待回到沈府,天還不算晚,沈丘也住西院,沈妙打算去給沈丘送些點心。方走到大堂,恰好遇見任婉雲扶著沈清走了出來,任婉雲看著沈妙的目像是含著刀子,沈清的眼神更是怨毒無比,就連穀雨和驚蟄都忍不住打了個冷戰,雙雙將沈妙護在後。

“五姐兒這些日子倒是不曾去給老夫人請過安。”任婉雲卻是提起了另一茬:“莫非打算做不肖子孫?”

沈妙掃了一眼,任婉雲如今就像是一條瘋狗,逮著誰咬誰,一邊忌憚沈信和羅雪雁,一邊又不甘心沈清白白吃了虧,只能做些不痛不的小作。

可是沈妙畢竟不是嚇大的,名聲,倒是一點都不懼怕,微微一笑的看了看沈清:“二嬸如今還有心力來管我的事,也不怕大姐姐傷了心。皇后娘娘的賜婚可是來得急,下個月便要王府了,二嬸也得教教大姐姐一些事纔是,畢竟嫁的不是尋常門戶,可是親王府啊。”

說罷,便頭也不回的帶著驚蟄穀雨走遠了。

任婉雲氣的渾發抖,這些日子,越是生氣,就越是覺得腦子很,就連沈貴越發的寵那個萬姨娘都沒空理會,萬姨娘生的沈冬菱也一改往日弱無依,閉門不出的形象,時時給沈貴做些吃食,有了沈清的襯托,越發顯得乖巧。和那個萬姨娘將沈貴哄得服服帖帖,任婉雲和沈清,反倒是一日不如一日。

而這一切,皆是因爲沈妙而起。否則,以任婉雲的手段,當初被治的伏小坐低的萬姨娘哪裡還會有今日這般囂張的時候。

“娘,”邊的沈清拉了拉的手,這些日子盡冷眼,從前囂張浮躁的子收斂了許多,眼中的怨毒不減,磨著牙道:“別擔心,忍一忍,等我進了親王府,就算是拼了這條命,我也要讓豫親王對沈妙出手,我一定不會讓好過。”

因著沈清已經有了子,皇后娘娘的賜婚就定在下月,免得時候久了不好收場。這麼短的時間,又是聖旨,任婉雲真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沈清往火坑裡跳。

“清兒也莫怕,”任婉雲道:“你哥哥很快就回來了,垣兒最聰明,等他回來後,必然能想法子讓那小賤人敗名裂。”沈垣也會趕回來參加沈清的親事,任婉雲目閃了閃,如今是孤立無援,若非還有沈元柏照著的話討好老夫人,只怕那個老婦也不會幫他。

沈妙回到西園,意外的看到沈丘正在院子裡等。瞧回來,沈丘才鬆了口氣,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道:“怎麼去了這麼久,還以爲出什麼事了。”

“天子腳下,朗朗白日,誰要是手誰就是傻。”沈妙把點心遞給他:“回來的時候買的,給你。”

沈丘一愣,有些的接了過來,這次回來,沈妙對他的態度轉變的讓他尤爲驚喜。

“爹和娘怎麼不在?”沈妙問。

“剛回京,同僚應酬。”沈丘上下左右看了一眼,道:“妹妹你今日不在,這幾日爹和二叔三叔有些衝突,剛老夫人還將爹狠狠訓斥了一通。”

“爹和二叔三叔起衝突?”

沈丘看了看沈妙的神,想了想才道:“妹妹你也知道,之前因爲祠堂的事,爹孃對二叔三叔有些不滿。自然不怎麼搭理他們,老夫人大約是急了,也才訓斥了爹。”說到此,沈丘面上忍不住流出不平之:“老夫人這心也長得太偏了,爹有什麼錯?二叔三叔在府裡本就沒照顧好你,我都生氣,更別說爹了。”

沈丘沒有“祖母”而是“老夫人”,顯然對沈老夫人也頗有微詞。

說完這句話,沈丘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沈妙的臉。沈妙這些年到底是被沈老夫人養大的,從前每次回來,見也是對沈老夫人恭敬的很。沈丘一時衝說了這些話,心中有些拿不準沈妙會不會反

“親疏有別,到底流的不是自己的。”沈妙淡漠道:“自然有所偏袒。”

“哈,”沈丘似乎是爲自己找到一個同盟而高興:“沒錯,爹是看在祖父的的份上孝敬,這麼多年做的也實在夠多了,竟然罵爹不孝……”

“罵爹可不止因爲二叔三叔的事,”沈妙道:“怕還有這一次爹未曾將陛下賞賜的銀子出來也有關。”沈老夫人財如命,這一次沈信因爲心中怒極將賞賜自個兒留下,加之沈妙也沒有提出要將銀子送過去,時間久了,沈老夫人自然是坐不住了,厚著臉皮來找茬。

“可真是……”沈丘似是想說什麼,又覺得在妹妹面前這樣說不好,忍耐下來道:“那又怎麼樣?爹的東西,想給誰就給誰!”

“沒錯,所以罵由罵就是了。只要面子上過得去,不去理也翻不出什麼花樣。只是爹子過於孤直,有些事,面上還是要若忍讓。時機一到,自然有出氣的機會。”

沈丘覺得沈妙這話說的有些奇怪,卻又纔到了些什麼,他笑道:“一年不見,妹妹的子倒強勢了許多。”

沈妙不置可否,見沈丘已經打開紙包,撿了一塊個頭大的點心扔在裡,嚼了幾下道:“定京城的點心就是好吃,我們在西北大漠,哪有這麼細的東西。”

沈妙安靜的看著他吃東西,片刻後,輕輕開口問:“大哥對忠義怎麼看?”

“忠義?”沈丘頭也不擡的道:“自然是忠君報國,鐵殺外敵,揚威天下,當國家棟樑。”罷了又問沈妙:“妹妹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沈妙搖了搖頭,輕聲道:“你吃吧。”眸中深,卻有黯然閃過。

……

初雪乍晴,定京城下了一夜的雪,日照來的時候,房檐下夜裡凍著的冰晶都給照的亮閃閃的,煞是好看。大街上有調皮的孩,蹲下子抓一把雪,團吧團吧做個雪球,互相扔著玩鬧,越是到了年尾,定京城也就越熱鬧,好似一年到頭的辛勞,都在這尾頭,結碩的果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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