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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倉庫到大宋》 第1082章 東京變(五)

偏西,秋風乍起,吹得院中幾棵大樹嘩啦作響,落葉繽紛。

這如畫卷般的小院中品茗對弈自有一種文雅詩,奈何正說話的三人口中所言卻是大煞風景,反倒給這仲秋季節又多添了幾分肅殺的意味。

對弈的雙方正是孫途和沐這兩個大宋朝廷如今權勢最重的一文一武,而在旁觀棋的則是唐楓,下的是象棋,如今更是棋至終局,孫途已被殺得左支右絀,敗局已定。

不過此刻他們的心思已全不在這盤棋上,談的也是千裡之外的那場變故。隻聽唐楓輕聲道:「不是杭州,蘇州、金陵等凡是設有鄉試考場之地,大小都發生了一些考生作的事,還有不無辜因之傷或是送命。雖然府方麵已及時而,甚至還出了兵馬彈,但況也依舊不見樂觀。」

「是因為有人從中作梗吧?」孫途連頭都沒有抬一下,目依舊落在棋盤上,隨口問道。

「正是。原先金陵守將是打算當場拿人的,結果那些士子考生卻被當地一眾員極力維護,導致那裡的將士難以下手。至於蘇州那邊,當地都監倒是真把人給拿下了不,可再把人往大牢裡送時卻被當地知府給頂了回去,現在也是進退兩難。」唐楓說這話時眼中帶著些怒意。

倒是孫途卻是輕輕一笑:「要沒有這些地方員的庇護,他們也不敢做出如此事來。杭州的局勢又如何?」

「皇城司的人已經傳回了訊息,林鈐轄雖然有所猶豫,但還是照令所說把人全部捉拿,投了大牢之中,導致如今杭州牢房人滿為患,還有人因此創傷發作而死。另外,杭州知府戴泉雖然願意合作,也因之有所為難,已經寫了奏表送來京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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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聽完這番稟報,沐才略有些擔憂道:「千裡,這麼做是不是過於激進了?真要因此死傷過重,我隻怕天下士子都會視我等為寇讎,到時候我們的名聲可就徹底毀了……」

孫途笑了一下,又挪了一下手邊的一顆棋子:「你以為不這麼做我們的名聲就能好了?其實之前我也抱著和你一樣的想法,所以這兩年來才會小心翼翼推行廢古文一事,可結果呢?那些所謂的儒家子弟哪一個不是視我為深仇大敵,天下間說我是佞的不知凡幾。現在我也是想明白了,想就大事,就不能有太多顧慮,民間的那些評述,又能對我造幾分影響?

「你也知道,當初蔡京之流早被人稱為佞,評為六賊,可結果呢?要不是有我帶兵從北殺來,他們到今日還是做著高,把著權柄,哪了半點影響?至於所謂的青史留下惡名就更是天大的笑話了,歷史從來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而不是什麼讀書人,他們還不夠資格來評價我孫途!」

這話一出間,孫途的眼中芒一閃,竟讓麵前兩人心頭都是一凜。對他最是悉的唐楓已經到了他心中的強大殺意,這也讓其到一陣興,雙目炯炯:「太尉有何吩咐,卑職一定全力去辦。」

孫途這時倒是沒有理會這個心腹的請戰,而是看向了略有些變沐:「怎麼,你怕了?」

「那倒不至於,我沐從來也不是一個注重名聲的庸人,何況我作為貫之後,名聲早就不好聽了,也不在乎多一點罵名。」沐笑了一下,搖頭道:「我隻是為那些考生士子到可惜,他們本該有大好前程,卻非要人擺布,與朝廷為敵。隻怕這一場後,許多人的一生都將徹底被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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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他們自找的,但也唯有這樣,才能讓其他各路的士子們知道朝廷的決心。」孫途臉凝重道:「我雖非讀書出,卻是完全懂得這些所謂的國之棟樑們的心思。

「表麵上看來,他們好像心有浩然之氣,所以無懼無畏。可實際上,那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以往隻是沒人敢對他們下手,才釀了他們今日的自大猖狂。可一旦真出了死傷,當朝廷府真箇不顧他們的份,對他們下重手懲治時,這些整日把聖人教誨掛在邊的傢夥的腰桿隻會比尋常百姓得更快,雙膝也隻會彎得更猛,我相信,等到明年這時候,我再在別推行廢古文之事時,就再沒有人敢說一個不字了!」

孫途的這番推論乃是來自於他對歷史的瞭解,因為就他所知,幾百年後,明朝的那些讀書人在滿清統治之下,就是跪得最快的那一批。所謂的氣節忠義,對絕大多數的書生來說完全是可以拋棄掉的,畢竟當這些虛無縹緲的玩意兒和實打實的命比起來時,就本不值一提了。

要知道那滿清關後是真箇敢於舉起屠刀,肆無忌憚地屠殺漢民的。或許一開始還有些人拚卻命想要反清復明,可結果呢?死的死,亡的亡,最後隻能卑躬屈膝,為了腦袋後邊拖了豬尾的順民,為了八旗老爺們的奴才,甚至連做奴才都不可得。

既然歷史已經證明瞭那些讀書人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有骨氣,而自己用懷手段又無法收服他們,那孫途這回就隻能用些非常手段,以力服了。反正他已經決定了廢棄古文,再藉此將文化知識普及天下百姓了,就斷不可能改變。

更何況,現在這使還牽了一件更大的圖謀,而在如此大事麵前,幾百幾千士子考生的生死就本不值一提了。這就是他們的命,或者說是他們自己選擇了一條絕路。既然他們選擇了與孫途為敵,就別怪他下殺手了。

其實沐早就明白了孫途的心意,所以也沒有再多作勸說,隻是他還是有一點不甚明白:「千裡,你為何要把這火先點在江南呢?那裡畢竟是你的封地,而且與你我更是關聯,不將士都出自江南。」

「你已經說出了其中一個原因,正因為江南與我們關係深厚,所以才更要從那裡開始,因為哪怕出了子,我們也有足夠的辦法應對。至於另一點,則在於隻有江南才經得起這一番損傷。當地文事興盛,哪怕這次沒了百上千的士子,過上幾年,還是會有更多的讀書人冒出來。可要是放到別,再想恢復可就難了。」

這話卻讓沐又是一愣,但仔細一想,還真就這麼回事。別地方若把幾百今年的考生都給一鍋燴了,隻怕十年二十年的文教元氣都將大傷,恐怕三十年都很難出個冒尖的人了。可江南卻沒有這方麵的顧慮,所以拿其開刀最是合適不過了。

「既然你主意已定,我也不好再多說什麼。」沐點了下頭:「那些被拿下的考生你打算如何置?」

「奪其功名,打他板子,再枷號示眾。並且規定,從今而後,他再不得參加科舉考試,我就是要讓天下人都知道與我為敵是個什麼下場。」孫途當即就給出了自己的決定,隻此一言,就算是把那好幾千士子的前程給徹底毀掉了。便是沐,聽後也猛打了個突。

他可太清楚這將意味著什麼了,那些因為一時糊塗或其他原因鬧事的考生這輩子是徹底完了,想必當知道是這麼個結果後,他們必然會後悔自己當初的愚蠢決定,其他人則必然以此為誡,再不敢與朝廷為敵,與孫途作對。

唐楓的關注點卻不在此,對他來說,那些敢於作對的考生落得如此下場已經是走運了,若依著他,那些人怕是一個都活不了。他最關注的的還是其他幾尚未被拿下的鬧事考生的問題:「太尉,那金陵蘇州等地又該如何置?」

「這個嘛,我想當地員既然不肯配合,就該換個肯配合的上去了。」孫途冷然道:「另外,這期間必然再起波瀾,所以還得派出幾支兵馬過去住場麵。從別調兵未必管用,隻能從京師調遣軍過去。此事我早前已經有了佈置,這兩日裡兵馬就會出京。」

沐一聽,眉頭就是一皺:「可這麼一來京師守備卻又要削減一些了。而且據報再過兩日西夏使節隊伍就要抵京,各種安排必然又要調大量兵馬,那豈不是會讓京城防越發空虛?」

孫途卻不以為然地一笑:「這有什麼的?難道現在東京城裡還有人敢與我正麵為敵不?別說東京了,就是整個大宋天下,除了某些人在背地裡搞個小作,也沒人再敢生什麼心思了。」

唐楓也低聲道:「太尉說的是,一切都在咱們的掌控中,區區萬把人的調本不會影響京城局勢。」

沐見他們都是一副竹的模樣也就不好再勸說什麼了,隻能點頭道:「那就一切都依照你的意思來吧,朝中之事有我幫你看著。」說到這兒,手一間,馬跳連環,一下就把孫途的老帥給將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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