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超道:「宋師弟,你帶過來幾個刀侯?」
宋雲歌嘆一口氣:「至有四個。」
「四個刀侯,乖乖!」
「能活著過來,也是命大。」
「嚇都嚇死了!」
他們都是劍聖,最知道劍侯的強大,自然刀侯也是一樣,縱使他們到了巔峰,在刀侯跟前仍舊不堪一擊,天刀的威力可不是吹的。
「還好有羅師叔他們擋著。」宋雲歌道。
「那也夠險的。」孟超搖頭。
萬一這些刀侯不顧一切出手呢?
即使能擋得一時,也未必能護得他周全,一個閃失,小命就沒了。
他們劍聖巔峰的也擋不住天刀一斬。
隻需要一刀,宋雲歌的小命便待了,安然抵達這裡確實運氣極佳。
片刻後,羅士英與陸沖隨著黃子揚一起出現。
羅士英與陸沖上都帶著煞氣,約了傷。
「羅師叔,陸師兄,」
「走吧。」
「你們傷了……」
「戰了一場,那四個傢夥不是對手,哈哈,雲天宮不過如此!」羅士英開懷大笑。
宋雲歌看向陸沖。
陸沖劍眉輕蹙,一言不發。
宋雲歌便知道羅士英在吹牛,沒那麼簡單,可能還有別的天嶽山劍侯相助,還經過了一番苦戰。
宋雲歌四人在眾人的注視下離開小院,最終停在城東一座酒樓前,躍起穿過二樓窗戶進樓。
二樓一共擺了三十幾張桌子,桌子與桌子之間有欄桿隔開,幾乎每桌都坐滿了人,喧鬧無比。
宋雲歌指了指一張四人桌子,平靜的道:「就是那個圓臉的。」
那張桌子坐了四人,為首的是一個中年俊逸男子,邊兩個青年氣度沉穩,最後一個青年則灑飛揚,正眉飛舞的說著什麼。
他忽然停住,扭頭看向宋雲歌四人。
「最左邊這個?」羅士英道。
宋雲歌點點頭。
他並不認得那四個人,但看他們所穿白袍,綉著雲朵,便知是雲天宮弟子。
「哼哼,好得很!」羅士英冷笑道:「果然是雲天宮所為!」
宋雲歌皺眉盯著那佻青年,看他氣神三環,壯旺迥然有異。
而他的神之環則在不停的閃爍,好像在不停的吞吐,起伏不定,很古怪。
他凝神思索。
有荊冷山的魂魄,他對雲天宮的底細很瞭解,仔細對比雲天宮的諸門奇功,最終推斷出這竟然是雲天宮的奇功吞雲訣。
吞雲訣,化為雲,可以化解一切攻擊,且將攻擊轉化為自己反擊之力。
對他攻擊越強,反擊得越強。
反擊之時,把攻擊來的力量加上他自己的力量一起反彈回去,其力必強於攻來之力。
陸沖便要衝出去。
宋雲歌忙道:「陸師兄!」
陸沖扭頭看過來,皺眉不解。
他已經凝勢便要一擊了,卻被住,覺很難很煩躁。
宋雲歌道:「那傢夥練有吞雲訣。」
「嗯——?」陸沖臉一沉。
他也知道吞雲訣的威名,雲天宮的威名大多數是由吞雲訣所掙得的。
不過據他所知,近兩代弟子還沒有練此奇功的,沒想到又出來一個。
宋雲歌道:「他是陷阱!」
陸沖臉微變,掃一眼周圍。
但他沒看出什麼不對勁。
宋雲歌道:「先別對付那傢夥,先收拾其他的!」
羅士英喝道:「對,先宰了其餘幾個再收拾他!」
他雙眼灼灼,狠勁上來了,比陸沖更快的沖向了那個中年男子。
「天嶽山,欺人太甚!」中年男子早就凝神以對,發出一聲沉喝。
「狗屁,你們雲天宮才欺太甚,敢殺我天嶽山弟子,殺無赦!」羅士英怒吼回去。
兩人聲音都在酒樓裡回,響徹每一。
「敢殺我雲天宮弟子,纔是殺無赦!」中年男子斷喝。
喝聲如驚雷,響徹半個峒興城。
酒樓的桌碗簌簌抖,人們也氣浮,口煩鬱嘔吐。
黃子揚也跟著衝出去,各迎向一刀侯。
宋雲歌沒理會他們廝殺,而是在原地打量著那吞雲訣的青年。
他知道這青年的名字,許非想。
非想非非想,佛門定的層次境界。
許非想這個名字頗有佛意,但此人的行事卻一點兒沒有佛意。
仗著是許廣樓的小兒子肆意妄為,無法無天,在雲天宮做出不荒唐事。
但許廣樓地位穩固,堂堂的長老,行事霸道護短,眾人對於許非想這個傢夥也沒什麼好辦法。
如此一來,更慣得許非想越發肆意任。
偏偏這樣的人能練吞雲訣,不得不說是莫大的諷刺。
許非想也打量著宋雲歌,輕笑一聲,淡淡道:「你便是宋雲歌?」
宋雲歌道:「你殺的秦一週師兄!」
「是我。」許非想蠻不在意的笑道:「原本是不想殺他的,可他非要找死,那我就全他!」
「不管他如何找死,你殺了他,那便是咱們天嶽山的敵人,必死無疑!」宋雲歌緩緩道。
許非想不在意的擺擺手:「別說得這麼嚴重,你也殺了咱們雲天宮不同門,不也照樣活得好好的?看看現在,還不一樣有師叔他們護著我?」
宋雲歌搖頭:「我不一樣。」
「是不一樣。」許非想不在意的笑道:「我是不會被殺死的,你嘛,恐怕命不久矣!」
「砰砰砰砰……」一張張桌子炸碎,杯盞也沒能倖免,菜碟湯紛飛。
宋雲歌輕退一步,避開籠罩過來的湯:「我不會死,你卻要死了!」
「哈哈……」許非想大笑起來:「你沒那本事,而且你也不敢,否則,我爹一定親自擰下你的腦袋!」
「許廣樓?」宋雲歌道:「刀王境界。」
「咦,你還知道我的份?」許非想訝然道:「難得難得。」
他很在武林中行走,一直在雲天宮,或者練一練武或者弄一些惡作劇。
他覺得還是雲天宮裡更有意思,幾座海島,還有汪洋大海,任憑自己肆意玩耍,比在陸地上更加的自由自在。
在陸地上束縛,很是不爽。
「嗤!」一道輕嘯忽然向宋雲歌後背。
宋雲歌斜避開。
一道白「砰」進前麵朱柱上。
一人合抱的硃柱子,抖下屋頂灰塵,朱柱子上的長刀不休。
宋雲歌看向飄落在樓上的一個青年。
那青年臉黧黑,雙眼寒迸,冷冷瞪著宋雲歌,腳一蹬向宋雲歌。
宋雲歌看到他頭頂的白閃耀,對自己殺意濃烈之極,不共戴天。
「馬師兄,一起殺了他!」許非想大笑一聲,沖向宋雲歌,揮刀如電。
他後發先至,一刀斬向宋雲歌。
宋雲歌形一閃已經到了他後,左手一劃。
「嗤!」許非想並不在意,揮刀橫斬。
吞雲訣奇奧,不僅能攻擊還能護,便是刀劍加也不會傷到自己,會被吞雲訣吞掉力量,令刀劍綿無力,何況宋雲歌本沒來得及拔劍。
宋雲歌的左手無聲無息劃過許非想後背,隔了一尺,輕盈掠過。
許非想頓時一分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