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小婉輕聲道：“楊姑娘，廢了武功也沒什麼的，從頭開始練就是，憑宋師兄的資質，並非難事，現在的關鍵是不能走風聲。”

有違平時的作法，說起了安之語。

走火魔的可怕不是對的摧毀、經絡丹田損。

這對於先天或者後天高手是災難，對天外天高手卻不值一提，強悍的質會慢慢恢復。

走火魔最可怕的是對神的摧毀。

神損，會導致與天地隔閡，從而對境界無法正確領悟，便無法接引到九重天的元氣。

楊雲雁輕輕點頭。

一旦說出去，他必死無疑。

“對梅瑩也別說。”卓小婉道。

楊雲雁蹙眉：“難道梅什長會對他不利？不可能……吧？”

前半句是不信，後半句是肯定，最後一個字的語氣變了不確定。

想到了宋雲歌的表現，以及宋雲歌對自己說過的話，臉漸漸沉重。

如果梅瑩知道宋雲歌武功盡廢，恐怕一定會大失所，會做出什麼事來？

落井下石，趁火打劫，還是雪中送炭？

不能肯定。

都有可能！

“宋師兄！”卓小婉輕聲道。

楊雲雁忙看過去。

宋雲歌正慢慢睜開眼。

他看到楊雲雁在，出笑容，又看向卓小婉與辛不離，嘆道：“我這是走火魔了吧，辛師叔？”

辛不離緩緩點頭。

“好個古佛像，夠古怪！”宋雲歌慨。

卓小婉道：“師兄你覺如何？”

“很糟糕。”宋雲歌道：“師妹，你送雲雁回去吧。”

“嗯。”卓小婉頜首。

楊雲雁哼道：“我還沒那麼弱！……你要重新開始修煉了？”

宋雲歌道：“應該不用太久的，對我來說，容易得很。”

別人怕走火魔，自己卻不怕。

走火魔的可怕就是摧毀神，從而與這個世界格格不，有了偏差。

而自己一直都是這樣，已然克服，對旁人天塹般的困難，自己現在一步就能過去。

楊雲雁白他一眼，覺得他是故意吹牛安自己。

卓小婉也是這般認為，輕聲道：“那楊姑娘，先送你回去吧。”

“不必了。”楊雲雁看一眼宋雲歌，輕盈而去，眨眼消失。

卓小婉追上去。

宋雲歌起慢慢展。

辛不離沉下臉，平靜看著他。

宋雲歌停下作笑道：“師叔有什麼話要說麼？”

“咱們天嶽山的心法厚重雄渾，不可能走火魔。”辛不離緩緩道：“這也是咱們六大宗的特點，心法堂堂正正，不外邪！”

宋雲歌頜首。

辛不離緩緩道：“你如今走火魔，那隻有一個可能，你得到了天魅的大日如來不經傳承！”

宋雲歌心思電轉。

他在迅速權衡，是裝糊塗，還是坦白。

果然不愧是師叔，即使已經心誌消磨，壯誌不再，那份聰明與敏銳猶在。

辛不離搖頭：“你覺得幸運，自己賺到了，是不是？”

宋雲歌道：“英明無過於師叔。”

“唉……”辛不離搖頭道：“大麻煩！”

宋雲歌看著他。

“麻煩比我說得更大！”辛不離嘆一口氣：“你得了天魅的大日如來不經，就是災難！”

宋雲歌半信半疑。

他確實沒有修煉的心思，可沒想到，自己沒有修煉心思，傳承卻自己跑到自己上來了。

毀掉古佛像之後，一縷白鉆進自己眉心，快得來不及反應，

萬魂煉神符也好像怕自己反對一般、也迫不及待的吞噬，不給自己反應時間。

眨眼功夫，腦海裡浮現一尊巨佛，吐出宏大佛音。

宏大佛音震腦海，然後餘音不絕，連帶著也被震，骨髓彷彿麻，油然而生強橫的力量。

巨佛彌漫出清冽而沛然偉力，如甘泉形的洪水，瞬間灌充周。

他剛一高興，眉心的劍符忽然震，牽元氣與這巨佛之力相撞。

瞬間為戰場，還沒能等他反應過來，已然昏迷。

待他醒來，所有元氣消失，空空、乾乾凈凈。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快得他來不及反應，此時回想起來才知道究竟。

那尊巨佛就是大日如來，而自己已然得到了大日如來不經，獲得了天魅四宗的本心法。

他是通過劍符勾九重天之力，而天魅是通過大日如來勾三十二天之力。

兩種力量不同，無法共存，宛如水火不容。

想到這裡，宋雲歌的臉沉肅。

“如果真是這般，你怕是真廢人。”辛不離無奈的道：“不是沒有過這樣的例子，凡是修煉兩門心法的，無一能倖免。”

“總有破除之法吧？”宋雲歌道。

辛不離搖頭：“至今沒找到。”

“難道山主也沒辦法？”

“沒辦法。”

宋雲歌不信：“山主既然能種劍符，也能拔除外宗的傳承吧？”

“拔除傳承，紫宮神府便毀去，紫府是無法恢復的，那就永遠不能再進天外天境界。”

“那山主能收回劍符嗎？”

“也是會毀去紫宮神府，……你小子，難道要專練天魅武學？”

“總比什麼也不練為一個廢人好吧？我不練天嶽山武功也仍是天嶽山弟子！”

“你這想法……”辛不離遲疑。

都是想著怎麼驅除外宗傳承的，沒想過怎麼去除天嶽山劍符的。

外宗傳承需要強拔，劍符的話，不知道能不能不破壞紫宮神府而摘除。

不過沒有相匹配的武功，徒有大日如來不經沒用，用大日如來不經催天嶽山劍法，威力全無。

恐怕隻算是半步劍士，對天嶽山來說，與廢人也差不太多。

“算了，還是我自己想辦法吧。”宋雲歌見他的神，知道沒希。

“除非違了門規，否則，山主不會收回劍符。”辛不離意味深長的看著他。

宋雲歌出微笑，抱抱拳。

這是辛長老在提點自己。

辛不離的目漸漸出好奇。

宋雲歌自己的臉，難道哪裡不對勁了？

“小宋，你難道就一點兒不痛苦？不懊惱？不後悔？不絕？”

“有點兒。”宋雲歌笑道。

他此時恍然發現異樣。

對於這般噩耗，自己竟心靜如水，即使廢了武功也沒太擔心。

心底深有莫名的底氣，有一無法撼的自信，覺得自己一定能克服困難。

是因為萬魂煉神符？

“你呀……”辛不離搖搖頭。

他是沒上這樣的。

不管再厲害的人，遇上這般打擊，沒有一個能坦然麵對，武功就是男人的骨頭與底氣。

沒有了武功，男人的威風全無，哪能平靜？

宋雲歌抱拳離開，回到自己的院子揮漱雪劍。

從天嶽九劍開始，一口氣練到逍遙劍訣，踏了劍尊巔峰。

他出笑容，果然如自己所料，自己悟與神都沒到重創，能迅速恢復。

他笑容忽然僵住，“噗”噴出一口箭，所有力量與元氣彷彿一下噴出。

劍從天上來

劍從天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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