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並非微臣諂,說公道話,聖源業極其相關其餘,均為開曆史先河之創舉,臣以為,此實為大同之道也!
臣自詡也算飽讀史書之輩,也曾想於先賢各種論述中苦苦求索,力爭探求出一條恒久不變之大道,但令臣慚愧的是,至今終無所得!
但是,在此地月餘時日之見聞,仿如令臣於絕境時見生路,其中蘊含利國利民之種種,令人頓覺其妙之所在,若是將其中部分稍加改變通,便可施行於天下。
臣有理由相信,隻要堅持將此策一以貫之,數十年後,我皇明將會創造出令天下歎服之就,從而獨領世界之風!”
隨著與境外諸多國度的頻繁接,世界這個概念現在已經被大明人廣泛認知並接,中國地理位置並非在天下的中心也為大家所認同,所以錢穆言辭中提到世界這個名詞也並不新奇。
“錢采編謬讚了,不過,本宮聽著倒是蠻用的!
那以錢采編之見,需在何做一番改,才能使其變得更加圓滿?”
錢穆發自心的誇讚之語讓朱媺娖喜笑開。
年心,誰都願意聽到讚,何況出言稱讚的還是一位年輕有為、極富正義的濁世佳公子。
“聽聞殿下能自每歲所獲之利中拿出八以上分潤於工人,此一點倒是值得商榷。
臣並非說對待手下之人不該如此寬厚,臣以為,殿下這等做法雖是甚佳,但以現狀來看,應當積蓄利潤,在善待工人同時,將部分銀錢用於擴充經營規模上來,爭取多種經營,雇傭更多百姓,使能從中益之人更多,待到規模擴展到一定程度後,每年盈利趨於穩定後,再行改革分配之事。
此為臣之一己之見,僅供殿下參詳。
聖源業這等模式確為經營之良方,臣今番回到報社後,當將此間詳上稟,所記錄之稿件在經過主編稽覈後再行刊發,不日之後,殿下當會從報紙上讀到更為全麵之建言!”
錢穆較為委婉的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在他看來,聖源業的模式已是極好,但確實有繼續改進之。
長公主對錢財看的很輕,所以捨得將絕大部分利潤拿出來與工人分,但如果是地方府開辦集產業如此作的話,雖然會讓一部分百姓益匪淺,但所辦產業將會因為利潤所剩無幾,從而缺持續投,無法擴大持續規模,進而不能雇傭更多工人,減讓更多人益的機會。
朱媺娖對錢穆的建議則是有些不以為然。
從的立場和角度來講,擴大產業規模不就是往裡投銀子嗎?
我又不缺銀子,想投多就投多,父皇有的是錢,隻要看到工人們拿到厚薪資後,發自心的笑容,這比什麼都重要。
將來若是家大業大、工人多了,那就把掙到的錢在拿出一份來投到學堂和醫院裡去。
父皇說過,教育是興國的基礎,良好的醫療保障能使更多人在食無憂的前提下,更加安心的勞作,從而創造出更多的財富,讓更多的百姓過上好日子。
不過,儘管朱媺娖不打算聽取錢穆的意見,隨意改變名下產業的收分配方式,但這並不妨礙對眼前這位青年才俊的認可。
對方來到聖源業這月餘時日裡的行舉,充分現出務實親民的品質,在與百姓往訪談時,從來冇有擺出一副居高臨下俯視他人的姿態,這與其他大部分世家子弟的作風大相徑庭,這是朱媺娖最為欣賞的一點。
與錢穆又聊了一會其他事宜,朱媺娖賞賜錢穆五十銀幣,隨後便離開工坊去往在建的公主府邸視察去了。
畢竟份限,這種會見不能持續時間太長。
簡短拜會過朱媺娖的第二天,錢穆主仆二人乘坐聖源業的公務用車,與李大牛拱手作彆後返回。
在報社門前下車後,錢穆吩咐錢妙先行回家,他攜著月餘來用心記錄的厚厚一摞稿件直奔主編公房。
正在公房忙碌的朱舜水驟然看到許久未見的錢穆歸來,在頗欣的同時,對這位青年才俊的讚許之意更甚。
當時安排錢穆前去聖源業調研時,朱舜水給出了月餘的期限,意思是讓錢穆能夠沉下心來認認真真的完這次差遣,在拿出一份讓皇帝滿意的答卷後,其今後的仕途將會是一片坦途。
朱舜水極為看好這位年輕人的品德和能力,心深非常希這種德才兼備的年輕人將來能夠在朝堂上有所作為,為大明盛世做出更大的貢獻,這次的差事算是對錢穆的一次小考,看他能不能抑製浮躁、靜心做事,冇想到對方竟然真的做到了。
看到錢穆懷中厚厚的文稿,雖尚未知悉容到底如何,但這種極為敬業認真的態度已是讓人欣賞不已。
朱舜水先是對錢穆不吝溢之詞猛誇一番,在招呼其落座後,隨即遣人喊來吳偉業,兩人開始各自翻看這些容富的文案。
“楚嶼兄,觀如何?
吳某倒是慨萬千!
說些不敬之語,吾縱覽史書,千百年來,多帝王將相、王侯豪門,雖也有恤百姓者,其中不乏品德高尚之輩,但其行跡仍是有蹤可循,並未有超世人之舉。
而我皇明鼎立至今已有兩百餘載,此前曆代君王行事不過如此,為民民似已為奢談。
縱觀古今,唯有今上,以及長公主殿下,以大智慧、大氣魄,以及悲天憫人之懷,行此實心為民之策,此為萬千年來絕無僅有也!
世人皆喜名利,舜水兄、小錢、吳某都難此窠臼,而觀長公主殿下之所為,早已是離此等低級之趣味,於利從無計較,於名為世人難曉,此真真為民如子,實為世間之奇子也!
卻不知當世有哪一名男子,能配得上這位風華絕代之殿下!
吳某恨不能為其門下走狗也!”
吳偉業神激的慨歎著,似乎為自己早已娶妻生子而深表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