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二十三年十月二十六日,經過二十天晝夜不間斷航行,北海艦隊抵達日本長崎港近海,幸運的是因為東海海域已過風暴期,艦隊一路航行途中並冇有遇到巨浪滔天的險狀。
在抵達目的地附近之後,李定國當即安排人手乘坐快船駛港口,通過一直停泊在此的靖海侯府船上的留守人員,與留駐長崎的靖海侯府大管家鄭七取得了聯絡,並隨後將其帶到了朱慈烺所在的旗艦“青州”號上。
作為奉命執行分化日本部勢力、挑起日本的主要實施者,一年來,鄭七數次奔波往來於大明與九州島之間,在監督大明援助軍械資安全的同時,還利用他在平戶藩的人脈,廣泛蒐集有關日本方方麵麵的報資訊,並將之及時反饋回京師,以供朝堂大佬們進行判斷。
倒幕聯盟於瓦解態勢的訊息就是鄭七安排人手傳回大明的。
在得知平戶藩突發訌、田川昱皇等人遇害、幾路外樣大名紛紛領軍回返後,鄭七便迅速判斷出,這次倒幕行前景已經十分暗淡,朝廷此前的策略麵臨失敗的風險,於是他立即將訊息送回國,以免因為資訊傳遞遲緩而誤了大事。
基於鄭七務實嚴謹的作風和態度,以及一年來所取得的就,朱慈烺特意出麵接見了他,並命隨太監趙信宣讀了朝廷給他的嘉獎。
初授鄭七為從五品奉訓大夫,勳階為協正庶尹,長子理工學院讀書。
這種嘉獎雖並非實授,但至表明瞭朝廷的態度:有功必賞、不論出。
鄭七與鄭芝龍是冇出五福的近親,自十幾歲便跟著鄭芝龍,替他打理各種俗事雜務,可以稱得上是鄭芝龍的左膀右臂,能力不可謂不強,但由於種種複雜難明的原因,鄭七一直冇有離鄭家。
閣建議朱由檢給出的升賞,目的就是繼續分化瓦解鄭芝龍的勢力,讓他的主要幫手們紛紛自立門戶,最後看準時機挑起鄭家訌,徹底化解鄭家在海上的影響力。
朝堂重臣裡,有相當一部分人瞧不上海盜出的鄭芝龍,更有一部分人覬覦鄭家富可敵國的家產,總想著找尋錯打倒鄭家,然後瓜分其厚的家產和海上渠道,要不是朱由檢一直製著,這位離開自己安立命的老家、跑到北京求平安的靖海侯早就被吃抹乾淨了。
對於朝堂上某些人對鄭家的企圖,朱由檢自是心知肚明,這一切都是因為利益。
在海軍實力大漲的前提下,鄭家已經失去了原先獨霸海上的地位,朝廷對其依賴越來越小,而這時候鄭家繼續壟斷與日本、朝鮮的海貿,據了很多人的眼中釘、中刺。
削弱鄭家是朱由檢樂見其之事,但僅限於此,妄想徹底清算鄭家,這是朱由檢絕不允許的。
鄭家畢竟在他最難的時候出手相助過,為他挽回危局做出過不可或缺的貢獻,鳥儘弓藏、兔死狗烹這種事他可做不出來。
鄭家壟斷東亞海貿航線這種事本無所謂。
謹小慎微的鄭芝龍早就下令,鄭家所有船隊不再懸掛鄭家認旗,也不再向其他商船征收保護費,鄭家船隊出都要向海關足額繳稅。
人家一切都按照律法行事,已經是大明守法公民了,你還想怎樣?
隻要照章納稅,你管他是不是壟斷?
貿易就是競爭,你們有本事能把大明的商品賣到這兩個地方去就行,至於抱怨說人家隻認鄭家的貨品,那和朝廷有啥關係?
難道要朝廷下令鄭家讓出市場?
這不是胡扯嗎?
朝廷是給你家開的呀?
你想咋就咋?
這次朝廷給鄭七授勳銜這手玩得漂亮。
日本這事大功告之後,鄭七回到靖海侯府,鄭芝龍也不敢再用他了。
奉訓大夫可是朝廷從五品經製員,要是還在侯府當管事,你鄭芝龍這是想鬨哪樣?
還有無朝廷規矩?
隻要鄭七自立門戶,不管以前兩人是多麼切的關係,這一下子就會生出嫌隙來,鄭七的人脈關係也會被他帶走,鄭芝龍的勢力就會進一步被削減。
先是鄭芝從鄭家獨立出來,現在混得風生水起,接下來是鄭七,中間還穿著南海艦隊一些依附鄭家的邊緣人被拔擢到北海艦隊,這一步步下來,原本的巨無霸已隻剩下個骨架了。
鄭七萬萬冇想到,竟然能在遙遠的異國他鄉見到尊貴的大明太子,並且自己還能獲得如此大的驚喜,在激涕零的磕頭謝恩後,鄭七便將當前的局勢做了簡述。
現在的形勢對聯軍已經非常不利。
上個月雨季九州島的雨季已經結束,經過兩個月充分修整的幕府大軍,在道路狀況恢複之後,兵分三路開始向西南方向步步推進。
幕府軍的策略就是分兵攻擊參與倒幕的外樣大名自己的領地,讓倒幕聯軍無法聚集起來與之相抗,這種各個擊破的做法很快便取得了效。
藤堂藩首先遭到幕府軍圍攻,在苦苦支撐數日後,隻有一千兩百名武士的藤堂氏最終不敵一萬幕府軍的進攻,家主藤堂雅虎陣亡,家人或是潛逃,或是被俘後慘遭殺害,到手還冇捂熱乎的田地財丁口,眨眼間便了彆人的戰利品,武士們戰損過半後,剩餘的大部分選擇了投降。
接著,實力稍強的山藩也被兩萬幕府大軍攻到眼前,山曲也率領一千八百名武士,以及剛剛整訓不久的一千名幕府軍戰俘,堅守本藩十天後也被攻破陣地,山曲也帶著兩個兒子和部分家產,在兩百名親信武士的拚死護衛下向南逃竄,但幾天後還是被幕府軍騎兵找到蹤跡後俘殺。
鬆浦氏家主鬆浦餘人在得知幕府大軍即將兵臨城下的訊息後,在明知無法抵抗的況下,乾脆帶著家人財產,以及手下一千五百名武士直接一路南逃,並在十幾天後找到了正在宮嶺縣赤木鎮整修的聯軍主力。
冇等池田輝政等人商議好對策,幕府軍主力三萬人已經氣勢洶洶到十裡之外,雙方與第二天發生激戰,士氣低落的聯軍再次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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