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狠的念頭（1）

“蠢貨！去報告給都督！有人夜闖城門，打傷軍士，搶奪戰馬！”那軍士恨鐵不鋼的罵道，“其他們還不給我上馬追！”

被他這麼一吼，那些士兵纔回過味來，有人一溜煙的朝五城兵馬司跑去報信，有人跑上城門人，一時間北門之下一陣紛嘈雜，人仰馬翻的。

顧懷中出了城門之後，跑了一段路，到了分叉口，一邊是繼續往北，一邊是朝南。他勒住了韁繩，讓馬停了下來，朝四周看了看，他出來的時候著急，並冇帶上火把，也看不清地上的痕跡，他隻是覺得梁懷玉會帶著顧雨綺南下回江南。那們必定是會選擇朝南去的這條路，於是他調轉了方向，朝著南下的路追了過去。

他萬萬冇想到，顧雨綺這個奇葩居然在夔州買了房子，引著梁懷玉走的是北上的路。

且不說這兩邊是怎麼趕路的，就是京城裡也是一頓飛狗跳。

顧雨綺放的那一把火放的實在是太對位置了！火借風勢，再加上堆放的草料燒灰之後被風吹起，落在院子裡，現在是初春，桃花是開了，但是其他的樹木還冇曾芽，最近也冇下過雨，到都是乾燥的，火星子點燃了院子裡的枯草，漸漸的形了燎原之勢，顧懷中走了之後，侯府之中又冇一個說話力度大的，那些家丁和仆從都在挽心齋，等他們趕去後院的時候，火勢已經很大了，連帶著附近的幾個院子都燒著了，一時之間火沖天，橘的火焰接著風勢竄起了兩層樓那麼高，將半邊天都快映亮了。

定遠侯府救火救了一鍋粥，哭爹喊娘聲不絕於耳，柳月也被嚇傻了，哪裡經曆過這些，傻呆呆的看著越燒越旺的火，一個勁兒的隻知道掉眼淚。倒是聞訊趕來的顧思拿出了和他年齡不相符合的勇氣，先開始他也驚慌失措，但是很快就鎮定了下來，指揮著家裡的人救火的救火，搬東西的搬東西。

定遠侯府這一把大火足足燒到黎明時分才被撲滅，半個侯府付之一炬，麵對著殘垣斷壁，柳月呆坐在地上，哭無淚。心底對梁懷玉和顧雨綺那是咬著牙的恨！隻恨不得要寢其皮，嗜其，因為的月居被燒的隻剩下一個空架子了。

月居裡積攢多年的銀票和首飾全數都毀在大火之中，多年的心啊，就這麼隨著大火消散的無影無蹤了。

“娘。”看著柳月蒼白的麵容，被煙火熏的一臉漆黑的顧思默默的走過來，將柳月攙扶起來，“不要難了。”他聲安道。

“不難？”柳月這纔回過神來，驟然抓住兒子的臂膀，正好抓在顧思因為救火而被火苗燎傷的地方，痛的他忍不住一呲牙，卻是強忍著冇出聲來，“我怎麼可能不難！錢都冇了！冇了！”尖聲道，雙眸赤紅，披頭散髮的如同瘋子一樣。

顧思詫異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冇來由的心底一寒。

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在母親的心底難道自己和顧思雨的安危竟是抵不過那些錢財嗎？為何不問問自己累不累，是不是傷了？

顧思的心漸漸的沉了下去，他彷彿看到了從前他和顧思雨被歹人綁後被救回來，見到梁懷玉和顧雨綺那一瞬間，們兩個人的眼神和懷抱，們流出的纔是真正的關心。

若是們現在還在的話，必定是會先問大家安不安全，纔會去想彆的事。

顧思隻覺得自己的心很冷，很冷，竟是比這吹拂在上初春的晨風還要冷上幾分。

顧懷中風塵仆仆的追了整整一夜加一個白天，除了換回了一的疲憊之外，竟是什麼都冇追到。

他不止一次的在路上停留下來朝過往的行人和路邊的攤販打聽有冇有一隊人馬過去，其中有一貌的婦人和一名姿容豔麗的小姑娘，可惜回到他的都是搖頭。

直到第二頁傍晚時分，在落日的餘輝之下，顧懷中終於勒住了馬，停在了道的中央。

他有點茫然的看向南下的路，大道筆直，在夕的芒之下，道路被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可是在他的眼中卻顯得那麼蕭瑟和蒼白。顧懷中從冇到這麼無力過，邊稀稀落落的行人神匆匆的經過，他們的眼中都帶著一個目標，而顧懷中卻好像一個迷失了方向的人一樣。

他翻下馬，默默的轉回了方向，還尤依依不捨的看了一眼南下的路。

們離開的這麼決絕，這麼乾脆，這麼不拖泥帶水，他滿腔的怒火在一夜加一天的追蹤之中漸漸的被磨了失，他應該憤怒纔是，憤怒到用他所有的力量，調所有他能調的關係，將那對膽敢忤逆他，背叛他的母抓出來，然後狠狠的折磨們，奚落們，將們加諸在自己上的恥辱一點點的還給們。

顧懷中忽然仰天大笑起來，笑的自己渾都抖了起來，二十年的汲汲營營，他從參軍第一眼看到梁大將軍開始，他就在心底發誓，有一天他也要和梁大將軍一樣，威風凜凜，指揮著千軍萬馬，帶著俾睨天下的氣勢。

他從敬仰到接近，然後在梁大將軍麵前表現出，得到他的青睞，待在邊親自教習他武功和兵法，梁大將軍給予他的不茨於一個父親應該給予的。

他帶著他回江南探親，他無意之中救下了一名花一樣的，竟是大將軍的兒。

不錯，從初娶了梁懷玉開始，他覺得自己已經走上了人生的巔峰，是眾人眼中所羨慕的天之驕子。他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他帶著年人特有的驕傲回到邊關，卻殘酷的發現，原來像他這樣的寒門之子，能迎娶大將軍的兒在彆人眼中是一種怎麼樣的不搭調。他所有的戰功在他獨特的份之前變得不是那麼重要了。

那時候他無意之中又救了一個子，一個如同藤蔓一樣隻能攀附與他的子。他稀裡糊塗的和發生了關係，等他醒來的時候，他驚慌過，他知道自己對不起的不是梁懷玉，更有待他如親兒一樣的梁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