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唸叨,儲征才剛想到許睿,就出現了。許睿跟未婚夫從停車場另一個方向走來,過來乘電梯。
許睿今天也穿了高跟鞋,十多公分,防水臺得有四五公分。高一米七一,再加上鞋跟,直接秒了齊琛。
齊琛跟許睿從不同地方過來,在停車場匯合,一下車他就懵了。
他雙手叉腰,快鬱悶死,邊走邊聲討,“許睿你是不是故意來辱我!把我踩腳下你心裡就痛快了吧?你要看我不爽,你直接把我踢了行不行?”
許睿睨他,麵對這樣智商的男人,解釋就是掩飾。
今天有商務洽談,對方都是一米九幾的外國人,總不能在氣勢上被對方倒,昨晚就把高跟鞋翻了出來。
下午洽談結束懶得再回家換,從公司出來就直接來拍賣會。
揶揄齊琛“等拍賣會結束我帶你去看醫生,你被害妄想癥不輕,藥都不一定治得了你。”
齊琛“”
說著,許睿勾住齊琛脖子一把將他攬過來,“誰讓你小時候不好好吃飯不好好喝牛,長個一米七九,怪得了誰?嗯?”
齊琛要被氣瘋,他咬牙切齒糾正,“點五!”一米七九點五。
他捋捋心口順氣,告訴自己不能氣不能氣,留著勁回家收拾。
如今他也隻能在床上找回場子,下了床,他就隻有被許睿手裡玩的份兒。
笑鬧間,齊琛無意間抬頭,愣怔半秒。這個地方都能遇到慕靳裴和他人,許睿也看向那個方向。
齊琛募地收回視線,盯著許睿上下打量,特別是腳上那雙高跟鞋,平時頂多穿個三四公分的鞋子。
許睿發現齊琛的眼神耐人尋味。“看什麼看!”
齊琛總算明白了,“你早說呀,原來穿高跟鞋是為了跟你暗的男人配高。”
許睿對著他腦袋就是一掌,“有病!我又不知道他會來。”
電梯前,幾人再次狹路相逢,邊上還有不認識的人等電梯,隔著人群,他們隻象征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許睿刻意避開跟他們同乘一部電梯,拉著齊琛去了另一部電梯跟前。
慕靳裴想低調都難,他跟季星遙在電梯裡就被人認出,各種寒暄。
到了樓上,主辦方老闆親自在門口等著迎接。
慕靳裴看了儲征一眼,那意思,儲征辦事不力。
儲征有苦難言,他是真的跟主辦方千叮嚀萬代,別搞得太隆重,對方答應得好好的。
也可能他跟主辦方對低調的理解出現了偏差,主辦方覺得不去樓下弄個禮賓隊迎接,沒給預留最佳停車位,沒有安排專用電梯,這就是低調。
主辦方負責人是裴鈺老友,慕靳裴見過,兩人握手寒暄。
今晚來的賓客,目都集中在季星遙上,紛紛猜測,慕家會不會跟季家商業聯姻。
慕靳裴把季星遙介紹給這位長輩,負責人並不奇怪他們兩人今晚一塊來,兩人怎麼看怎麼般配,天作之合又門當戶對。
之前裴鈺還在他跟前提過季星遙,言語間毫不掩飾對季星遙的喜歡。
時間差不多,慕靳裴帶季星遙場,離拍賣開始還有幾分鐘,大多嘉賓早就座。
坐下那一瞬,季星遙覺自己解了。現在不止腳踝被磨疼,整個腳背要斷了一樣的覺,再多走幾步彷彿就能生生折斷。
下次要買一雙有防水臺的高跟鞋,就像許睿腳上穿的那種,看上去就不累。
慕靳裴挨著季星遙坐,他把桌上拍品手冊遞給“看看喜歡什麼,看上的都送你。”
季星遙開玩笑,“就不怕我都把所有拍品都拍下來啊。”
慕靳裴麵如常“沒問題,我的錢還夠你花。”
季星遙差點沒接住話,笑了笑“那我要好好看一下有什麼喜歡的,這個麵子必須得給慕總。”之後,低頭假裝看拍品介紹。
慕靳裴漫不經心看前方拍賣臺,主持人已就位。無意間,他視線掃到坐在前排貴賓席的許睿。
偏頭,正跟邊上的齊琛說話。
慕靳裴收回視線,季星遙看得差不多,合上拍品手冊。
他遞給筆,“喜歡的做個記號。”
季星遙沒接“不用,就看上一個,二十一號拍品。”是一幅字,價格適中,他要送給就收下,改天再回禮給他。
慕靳裴拿過手冊,從到到尾翻看一遍,又劃出四樣,把手冊遞給儲征,“都拍下來。”
這四樣也是送給季星遙。
拍賣會正式開始。
季星遙到興趣的會多看幾眼,其他時間大多無聊走神。
慕靳裴對這樣的場合就更不冒,連貴賓區的位子都沒去坐,找了個最後排靠邊的安靜座位。
“《星遙1》是賣出去了還是在你那?”他跟季星遙聊起來。
現場嘈雜,季星遙往他那邊靠近一些,回他“前幾年就拍出去了,在黎一個拍賣會,不過價格不高。”才三十五萬。
想了想,好像是被一個姓謝的先生拍下。
《星遙1》拍了幾十萬,時隔兩年,《星遙2》卻拍出了五百八十萬的價格,當時除了裴鈺,競價的還有不人,那是對最大的肯定。
慕靳裴原本打算買下之前的人畫作品送給母親,隻能等下一幅畫,“接下來是人畫還是靜畫?”
季星遙“人畫,中間休息時附帶畫靜。”
慕靳裴頷首,又問“繼續創作《星遙3》?”
季星遙如實道“3已經完了。連《星遙4》都已經構思好,準備下週就開始筆。”
慕靳裴“下次去你畫室欣賞《星遙3》。”
季星遙笑了笑,“不給看。”不是假不給,是真的沒打算給他看。
慕靳裴看不是開玩笑,問道“什麼時候能一睹《星遙3》風采?”
季星遙“明年春拍會。”
他們聊了幾句,慕靳裴手機振,他開始回復工作上的訊息。
季星遙了腳,一陣刺疼,的位子在最邊上又是最後一排,進出不影響別人。藉口去洗手間,看看腳是不是被磨破了。
離開沒多會兒,這時臺上主持人,“下麵要拍賣的是二十一號拍品。”拍賣師報價,“十萬起拍。”
二十一號就是季星遙看中的那幅字。許睿也看上了,跟齊琛說“這個拍下來給我。”
齊琛翻看拍品手冊,“這字你也要拍?我都能寫出來,寫得絕對不比這個差,等回去我寫幾幅給你。”
許睿斜他一眼,“不拍是嗎?”
齊琛把手冊往桌上一扔,“姑,我拍。”他拉長語調。他敢說不拍嗎?要真不拍,不等他出這個拍賣廳就直接被掐死。
他懶得幾萬幾萬加價,直接出價52萬。
就這麼一幅一般般的字,估計沒哪個傻子會跟他競拍。
“第八排那位先生,出價一百萬。”
齊琛一愣,我日,真還有傻子呀。他再次舉牌,一百五十萬。
下一秒,第八排加價到兩百萬。
齊琛又在心裡臥槽了一番,他跟許睿說“放心吧,就是我傾家產我也給你拍下來。”他出價兩百二十萬。
許睿皺眉看他“你瘋了吧。”
齊琛賤兮兮的樣子“是不是我瘋了,你就能甩了我?”
他話音剛落,對方舉牌兩百六十萬。
許睿的確喜歡那幅字,但實在沒必要花幾百萬,心裡原本價位就是二三十萬,現在遠遠超出預算。
按住齊琛剛要抬起的手,“行了,你有幾個錢窮嘚瑟什麼!”
齊琛男人了一回,把手用力掰開,“這跟嘚瑟有關係!事關男人的麵子,懂不懂?不蒸饅頭咱爭口氣。”
他直接舉牌三百萬。
第八排的儲征,終於看清最前麵貴賓席舉牌的人是許睿未婚夫,剛才被前邊的人擋住,他這個角度看不到前排,好不容易使勁往旁邊靠纔看到。
他轉跟慕靳裴說“慕總,許睿應該也看上了那幅字。”所以,還要不要繼續加價?
慕靳裴抬頭看最前麵貴賓區,沉默兩秒,他說“星遙喜歡這幅字。”
儲征明白了,直接加價到五百二十萬。
這幅字最終以五百二十萬價格。
眾人紛紛投來視線,原來是慕靳裴拍下,便不再奇怪。
齊琛差點窩囊死,要不是最後那刻許睿死命攔著不給他舉牌,他肯定能拍下那幅字,大不了他豁出去,出個一千零四十萬。
誰怕誰。
許睿剛才和其他人一樣好奇,於是轉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看上了那幅字,結果就看到了慕靳裴。
知道慕靳裴想要拍下那幅字,就不打算讓齊琛再競拍。
因為慕靳裴看上的東西,不可能放手。
齊琛靠在椅背裡,翹著二郎,怨氣難消,想到每次都被慕靳裴吊打,實在意難平。
他不由賤“怎麼著你好歹也為他賣命四五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一幅字他都不願讓給你,還用520來表白小星星。許總啊,現在是不是心裡頭拔涼拔涼的?”
許睿放下手機,擰著他的腮,像擰八十年代的黑白電視機一樣,從地方臺換到央視訊道,轉了一百八十度。
齊琛疼得倒冷氣,這麼特的還是個人嗎!
這是公共場合,他敢怒不敢言。
許睿鬆手,拍拍他臉頰,“回家再收拾你。”
臺上,繼續下一個拍品。
季星遙從洗手間回來,右腳腳後跟還有腳踝都被磨破,左腳還好,鞋子合適。一瘸一拐往外走,右腳不敢沾地。
到了拍賣廳門口,門旁站著禮賓,背部,咬著牙,又恢復了之前的走姿,高貴優雅。
每走一步都是在刑。
回到位子上,季星遙疼得手心滲汗,若無其事問慕靳裴“有沒有到二十一號拍品?”
慕靳裴“拍下來了。”
“多錢?”
“二十萬。”
慕靳裴直接說了個零頭。
季星遙心道,二十萬不貴。尋思著,改天送他個差不多價位的禮。
拍賣會結束,慕靳裴拍下五件,一共一千一百萬。
他們都以為慕靳裴出手大方隻是給舉辦方老闆麵子,純粹過來捧場。
儲征過去辦理拍品相關手續,賓客散去,廳裡漸漸安靜下來。
慕靳裴起,季星遙抬頭,“能不能再等等?”
“怎麼了?”慕靳裴問完又反應過來,“腳疼是不是?”
季星遙“嗯,鞋磨腳,不礙事。”想等這裡的人全都走了,可以不用保持優雅姿勢,也不會給慕靳裴丟麵子。
待會兒估計要一瘸一拐出走去,實在不了這種疼。
慕靳裴又坐回去,彎腰“腳給我看看。”
季星遙不讓看,右腳下意識往座椅下挪了挪,不小心到傷口,又是一陣鉆心疼。
慕靳裴沒再執意要看,給儲征打電話,讓儲征安排專用電梯。
他把手機揣兜裡,解開西裝紐扣,看向季星遙,“等人走差不多,我抱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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