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姑姑！“

姐柳葉吊梢眼裡掠過一晶亮，卻笑罵：”小東西，這麼貴重的東西，你也敢收，還不還給小姑姑。“

安哥兒一下子就癟了，很委屈又很不捨得地著寶石花生，看看姐，又可憐兮兮地看看西涼茉。

西涼茉看著孩子稚可的容，那是長久浸潤在黑暗與之中，難以見到的純淨，心中微，看了姐一眼，笑道：”這是我這小姑姑給安哥兒的，若是嫂嫂不肯收，豈非不讓安哥兒認我這個姑姑？“

姐兒眼中亮芒大盛，這才真正高興起來，安哥兒的小手，趕道：”還不謝謝小姑姑。“

彼此都是聰明人，姐兒知道西涼茉這是承了的了。

安哥兒用胖胖的小手捧著金珠花生又笑了：”謝謝小姑姑！“

黎氏正與趙夫人寒暄已幣，一同走了過來。

”郡主。“趙氏低低喚了一聲。

西涼茉眼角餘早已看見了，微微一笑：”趙夫人。“

趙氏看起來又憔悴了不，的灰鼠皮的披風下一暗紅織錦緞繡金合歡的褙子配著黑百褶下襦，原本該是喜慶的，穿在上卻反而顯出一種強弩之末的黯淡來。

原本意氣風發的大族掌家夫人在以悽慘的方式接連失去了心的兒和一個兒子後，迅速地蒼老下去。

”郡主的容貌越發人了，還沒恭喜您即將爲德王妃。“趙氏木然地開口，眸有點閃爍地步看著面前的，一些日子不見，落的越發的人，讓想起了自己慘死的兒。

還有死在這手上的兒子。

是該恨著面前的人的，可是看見西涼茉，趙氏心中更多的是一種近乎畏懼與憎惡、後悔織的複雜緒。

常年浸於高門宅爭鬥的人都有一種天生的直覺。

面前看似無害而純的上有一種超乎年齡的黑暗腥的氣息，飄在一顰一笑，一轉一投足之間。

當初，若是不顧一切阻止了庭兒……不去招惹，或許一切都不會發生。

可惜……

說什麼都晚了。

如今不過兩條路可以走，到了該抉擇的時候……

趙氏垂下眼睛，掩蓋掉眸裡翻騰的緒。

”夫人客氣了。“西涼茉攏了攏鑲嵌著白狐的厚錦披風，睨著趙夫人麻木的臉，卻並不爲可憐，這個人，是給過機會的，只是，沒有如姐一樣做出明智的選擇。

寒暄過後，衆人自進府不提。

依舊是坐在小轎子裡穿過曲折寬闊的青磚黑瓦的高大房屋間的青石板路，在流芳堂拜見了餘老太君，老太爺前段日子染了風寒，臥病在牀不得起，只有餘老太君還戴了滿頭點翠首飾，撐著有點虛弱的，披著紅狐裘，穿著松鶴延年褙子、百子千孫撒花坐在主座上，一臉僵木威嚴地等著靖國公領著西涼茉和黎氏前來叩拜。

西涼茉瞅著那老樹皮似的臉，不時因爲要咳痰而擰一團，卻還要維持威嚴肅穆、高高在上的表而竭力忍，不由就是好笑。

這老太婆果真是沒藥救了，和自家老太太慪氣，明裡暗裡鬥了那麼多年，如今還遷怒到子孫上，非要等著‘仇家’的子孫來拜自己，才覺得了‘仇家’一頭，真真可笑。

到不若自己的老太太，雖然是個薄冷的，但到底聰明，任由你們這些小輩鬥去，自穩坐釣魚臺，反正誰贏了、誰輸了，得了面子好，一樣不。

果然不是一個水準上的人呢。

等著靖國公府上衆人來拜見之後，餘老太君纔有些撐不住地，讓自己的嬤嬤們扶著進去歇息了。

看著愈發頹然垮塌，幾乎是被丫頭婆子們駕著走的背影，西涼茉冷漠地瞇起了眼，看來上次燒了半個西涼家和連著五個子孫慘死，對餘老太君的打擊不可謂不大。

若是老實安分一些，也就罷了，否則，自己並不介意在餘老太君和地下子孫團聚之路上，送這老太太一程。

餘老太君走了以後，西涼和倒是一臉隨和地過來招呼靖國公與西涼茉、黎氏等人。

”侄兒果真是富貴命里人，繁華鄉中花，不是從潛龍之邸，就是天潢貴胄之府，伯父之前言語間若有不妥之，還要侄兒海涵了。“西涼茉和笑著道拱手，面容上毫看不出當時對著西涼茉嘶嚎勢必要將以族規將沉降的猙獰怨毒，彷彿一個慈祥疼晚輩的長者。

又或者見風使舵，善於諂的討好者。

靖國公看了西涼和一眼，有些淡淡地鄙夷：”堂兄不必如此，茉姐兒是小輩，哪裡有你向請罪的道理。“

西涼茉也婉一笑：”叔父，您這是要折殺茉兒了。“

西涼和見對方彷彿都不曾怪罪，便似一副終於誤會盡消，冰釋前嫌的模樣，笑瞇瞇地各自安排國公府邸的住去了。

西涼茉這一次，被安排在了那梅園附近的一院子裡，離著各都近，院子據說曾經是西涼煙姐妹年住過的，傢俱都是黃花梨打的，雖然有些舊了，倒是緻，幔帳陳設則換了新，以顯示對西涼茉這位郡主的重視，倒也看不出什麼問題來。

等著西涼本家安排的丫頭們將各事都理完畢，各自退走之後，白蕊呼了一口氣，彷彿繃的神經一下子鬆懈了下來，才湊到西涼茉邊道：”大小姐，今兒真是怪了，西涼本家的這些人怎麼拍起咱們的馬屁來了，莫不是因爲大小姐要爲德王妃了，所以都湊過來討好，真不要臉。“

白玉端了自己帶又加熱好的茶水過來遞給西涼茉，並沒有白蕊的樂觀，而是有些警惕地道：”奴婢倒是不這麼覺得，郡主還是小心爲上。“

自從得知又要到西涼本家走一遭之後，白玉對此非常張，直接準備了三天的乾糧和三天的水，準備到了西涼本家之後，只用自己帶的東西。

西涼茉雖然覺得的行爲有點誇張，但也未免於的細心，接了白玉端來的熱茶，邊喝邊笑道：”是啊，我這位叔父，別看兒小，不過是個戶部行走的芝麻小，但是權力頗大，所有遞戶部開支文書都要過他的手，未免於被扣下開支文書，不比他職大的員都還要孝敬他，脾氣是個錙銖必較的，若我是太子良娣，他的行爲就不奇怪了，如今卻竟來討好我這無關痛的未來王妃，還真是件稀奇事。“

就是不知道叔父大人給準備了什麼大禮呢？

白蕊和白玉頓時張起來，上一次西涼本家死裡逃生至今還讓們心有餘悸。

西涼茉拍拍們的手，從容地道：”不必太張，靜觀其變就是了。“

打發了白蕊和白玉各自去做自己的事，西涼茉坐在窗前的暖榻上出神，喚過白嬤嬤：”白嬤嬤。“

白嬤嬤正在整理宗廟家祭時穿的夾棉錦袍，聽著西涼茉喚，便過來笑著問：”大小姐，怎麼了？“

西涼茉沉默了片刻，忽然問：”嬤嬤，我母親與外祖藍家的事，您能告訴我麼？“

白嬤嬤一怔，臉上的笑容就沒了，看著西涼茉銳利清冷的目，有些不知所措：”大小姐，怎麼想起問這個，可是……可是因爲藍大夫人不肯出來參與小姐宗祭之事麼，大夫人幾乎已經是方外之人，小姐不必介懷。“

”方外之人？“西涼茉捧著緻的鎏金暖爐，眉目間帶了一涼薄冷，想起那天第一次踏進院子裡最偏僻的驚瀾院，不，或許驚瀾佛堂，也是藍大夫人靜修之所。

若非靖國公的牌子，或許連驚瀾佛堂的門都進不去，站在院中，等候穿著僧僧帽的尼進去房去通報藍大夫人。

也許是因爲甦醒時，繼承了真正西涼茉的記憶，也許是這一抹孤的靈魂還殘留著一靈識，所以對藍氏，真的多了一分從來沒有過的期待與希翼。

真的想知道，爲什麼，爲什麼爲母親的藍氏可以對不聞不問這麼多年，任由西涼茉盡欺凌？

難道，自己不是藍氏親生的麼！

如今，已經不需要這個母親的‘庇護’了，甚至一一讓那些欺凌的人都付出了代價。

哪怕是靖國公，也讓那個男人品嚐到了親生骨拔刀相向，刀的心痛。

可是藍氏……這個從未見過面的母親，真的欠西涼茉一個答案。

在院子裡站了許久，最終的堅持，甚至近乎威脅，終於換來了一個款步而出的人的影。

西涼茉記得彼時，張得幾乎不能呼吸，彷彿有另外一個自己在小聲地啜泣著呼喊：”娘……娘……。“

那是真正的西涼茉殘留的靈魂碎片，歡欣得想要哭泣。

可惜，那個僧僧帽的人只是站在了門影裡，若若現的一張臉孔，與自己有七分相似，卻蒼白而淡漠，還有一種從眼裡出來的蒼老冷漠，站在影裡毫無表地道：”施主回去吧，貧尼已經是方外之人，不會參與任何俗世雜，從今往後，也不要再來找貧尼了。“

說完，甚至沒有等待自己做出反應，便毫不猶豫地轉，緩緩離開，只留下一個冷漠僵的背影。

渾僵冷，彷彿聽見空氣裡有什麼破碎的聲音，然後在瑟瑟初冬的寒風中，被打著卷的枯葉捲空氣裡，化爲塵埃，徹底消失。

西涼茉垂下眸子，看見手背上有一滴晶瑩的水珠，彷彿從中照見一張安靜的臉，不知何時的表已經變一片淡漠，而睫上最後的溼意也已經風乾。

知道，那是裡的那個被拋棄的小孩的最後殘存的盼母親而固執的不肯離開的靈識，已經隨著藍氏的那一句話，化爲碎片末，消散在空中，再也不復存在。

輕嘆一聲，轉離去。

人世間，最大的謊言之一就是所有的父母都會無條件深著自己的孩子。

否則，又怎麼會有那麼的棄嬰和被待而死的孩子呢？

可是，依然還是會覺心痛啊，會覺不甘心……

西涼茉面淡漠地手捂住了口。

終有一日，會讓這些人都後悔他們的所作所爲，讓藍氏正眼看著，那個死去的孩子。

在此之前，需要弄明白，所有人都忌諱著，不曾提起的藍家，到底曾經發生過什麼事？

一個曾經掌握著朝廷兵權，幾乎是天下兵馬大元帥的男人的衰敗，還有曾經叱詫朝堂的第一位將軍藍翎，爲什麼會忽然在親生子後，變如今這副模樣。

西涼茉看著白嬤嬤顧左右而言他，便淡淡地道：”嬤嬤若不想說，我也可以不問，九千歲那裡，想必有很多能探聽消息的渠道，又或者，他本就在朝堂之上縱橫十數年，想必知道的也不。“

白嬤嬤看著面前的，知道，西涼茉要麼不做，想要做的事，必定破除千難萬險，甚至不擇手段都會做到。

終歸是無奈地嘆了一聲：”大小姐，這當年發生的事，老奴也不甚清楚，只是靜小姐與夫人原是手帕，才知曉一些，藍家掌家的乃是藍冰大元帥，大元帥與元帥夫人相識於微末，恩非常，乃至藍冰元帥步步高昇，先帝曾想把安公主嫁給年方二十七已經是威武侯的藍冰，卻被侯爺一句‘糟糠之妻不下堂’而婉拒了，哪知安公主傾慕於他，並不死心，在侯爺夫人生產之時，令接生婆子做了手腳，塞了金錠到夫人肚子裡。

導致原本平安生產的夫人腹痛不止，大出而死，那婆子原本該把金錠拿出來，不留痕跡，誰知侯爺知道夫人出事，不顧一切衝進產房，那產婆尚未來得及拿出金錠來。

這世上到底沒有不風的牆，侯爺後來得知此事後，又痛又悔，竟抱著剛出生的藍翎小姐要撞死在書房前，先帝愧對侯爺，便將安公主鞭笞一頓，又將嫁到犬戎去和親，將小姐加封爲公主，允自由出宮，皇后親自養，榮寵之極。“

白嬤嬤頓了頓，又道：”藍翎雖有公主封號，卻子活潑，不拘小節，威武侯爺出疆場，再不納妻，時常將藍翎帶在邊，教授武藝兵法，藍翎時常聽人說，可惜是兒，否則必有一番大作爲，子桀驁，於是非要扮男裝上戰場，竟然真給打勝了不仗，還得了個玉面羅剎的外號。“

”回朝以後，也不知怎麼癡纏先帝的，先帝竟不顧衆臣反對，給封了個凰翼將軍，真的帶上了一隻屬於的隊伍，再之後，便是與西涼世家的嫡次子——西涼無言，也就是如今的靖國公婚了，兩人倒是真有一段不打不相識，並肩作戰的時，只可惜……。“

白嬤嬤眸悠悠，彷彿陷了對往事的追憶，而變得有些迷茫，但蒼老的面容上卻彷彿顯出一種奇異的彩，讓人想要去探究。

西涼茉一直在聽著和觀察著白嬤嬤的神態，知道至這一段，白嬤嬤是沒有說謊的，靜靜地追問，帶著一種哄的語氣：”只可惜什麼呢……？“

白嬤嬤看著西涼茉，嘆了一聲：”只可惜後來西涼本家要求藍翎必須放棄軍職，免去公主封號，從此鉛華褪盡，卸甲歸家，才允許與西涼無言親，藍翎深西涼無言，終於是同意了，未過幾年，新帝登基，一直沒有孩子，於是西涼本家又與韓家商議，將韓婉言，也就是韓二夫人嫁過來做貴妾。“

”韓二夫人嫁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懷六甲，藍冰元帥又已經病重逝世，從此藍家沒落，本無法阻止此事，而且韓家還請來了陛下的聖旨，藍翎夫人很是傷懷，彼時未過多久也懷上了大小姐你……。“

”藍翎夫人太過傷心，最終雖然產下了你，卻從此只願意常伴青燈古佛，不願意再理世事了。“

西涼茉捧著茶，指間慢慢地磋磨著茶杯的邊緣，神淡漠而譏諷：”所以，這就是一個放棄一切，卻被負心男人傷了心的蠢人從此恨上男人，連自己兒都恨上了的故事麼？“

真是不能理解這些愚蠢的人，從古至今，並不乏這樣的事，以爲自己放棄了一切，就能換得男人一生恩憐，卻不知道男人本是最現實的，爲世家公子的西涼無言，誰知道他對你的裡是否存在了利益的考量。

”郡主，你……你還在怨麼？“白嬤嬤似乎沒有想到爲兒的西涼茉會如此不留面的譏諷自己的母親。

西涼茉推開窗子，任由冷風吹，捲走一室溫暖，漫不經心地道：”藍翎是一個看不清楚自己境自怨自艾的蠢人，這種人怎麼配做我的孃親？

在皇家，有疼自己手掌重兵的父親，還是先皇后的養，卻只看見了繁花如錦，看不見下面的烈火烹油，黑暗鬼魅，不會利用手裡掌握的權勢與長，能把這人上人的日子過這樣也不是一般蠢，一個不而對生活充滿幻想只會逃避的蠢貨，卻連累了自己無辜的兒做了人下人。我只怨怎麼會有這樣蠢的母親！“

白嬤嬤彷彿頗遭打擊一般，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冷漠的，艱地道：”……只是識人不清……你……你莫要怪……那時候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孩子。“

”呵呵呵……。“西涼茉忽然嗤笑，笑得不可自已，彷彿聽到什麼極爲稽的事一般。

白嬤嬤手足無措地看著西涼茉，有點難堪似地問：”大小姐，你笑什麼呢？“

西涼茉抿著兒，好容易收了笑，脣角彎起冰冷的弧度：”藍翎這個人，難道一輩子都只有十幾歲麼，只是習慣逃避而已，從不會想過哪裡跌倒哪裡爬起來，嬤嬤，我且問你，茉兒今年又比藍翎當年大多？“

”如今，我不必靠，不必靠西涼家，不也走到了如今的天地麼，西涼家今日一樣必須承認我是嫡！“

白嬤嬤頓時啞口無言，看著面前氣勢驚人的，終於是苦笑：”是啊，藍翎夫人，終是不及小姐啊。“

西涼茉撇撇，知道白嬤嬤並沒有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不過未來，有的是時間去調查，以前不問，不過是因爲時機未到罷了。

”行了，嬤嬤，如今暫時不去說這些事，只說眼下的，我請何嬤嬤去向九千歲借了司禮監的幾個高手潛伏在我們這裡，咱們只要細心留意著，也不怕西涼本家出什麼妖蛾子。“西涼茉彷彿說話說長了，有些疲倦地眉心，眸裡掠過一冷。

怎麼什麼事都有西涼本家的影子，從十幾年前到今天，這西涼本家的人還真都不是省油的燈，那日燒了一半，還真是便宜了他們呢。

白嬤嬤立刻會意：”好，嬤嬤曉得的，這三日約束著那些丫頭。“

……

但出乎意料的是，這三日，在西涼家過得頗爲平靜，並沒有什麼異樣的。

包括一行人前往知名的秋山溫泉，齋戒沐浴，先在供奉著祖宗靈位的秋山香廟裡住著，祭拜之後，再回本家開祠堂，奉上新的名帖族譜。

都很順利，西涼茉還舒舒服服地泡了三天溫泉。

在第三日頭戴金冠，一秀大氣的裝扮，在祠堂裡，西涼家代族長西涼林的敬告天地文下，算是正式地上了族譜，正了名。

立在那極高的紅木牌坊下，看著西涼本家府邸裡的管事媽媽領著丫頭婆子恭恭敬敬地對著自己深深躬下去，齊齊喚了聲：”郡主萬福。“

而國公家裡跟來的僕人們則齊齊跪下去道了聲：”大小姐萬福。“

西涼茉垂手而立，著蕭瑟的天空輕嘆了一聲，雖然毫不在意是否這個族譜，但逝去的白梅、柳嬤嬤的在天之靈卻是會想看到的。

而藍氏，你看到了麼，西涼茉不靠你，也讓所有人都尊稱一聲郡主，稱一聲大小姐！

白蕊和白嬤嬤這兩個最先伺候著西涼茉的老人眼眶也都是一紅，淚閃閃，大小姐到底熬出了頭。

這一頭還在擺宴，那一頭西涼和與趙氏則一同過來了。

西涼和恭喜了一聲，便與靖國公寒暄去了，臨走看了一眼趙氏，吩咐：”剩下的事就給夫人安排了，莫要怠慢了郡主。“

趙氏點頭淡淡道：”夫君放心，總不會出岔子的。“

聽似平常的話語，西涼茉卻彷彿覺到了一奇異的氣息。

趙氏轉臉對著微笑：”郡主，按照規矩，您應該將族譜親自帶回秋山家廟上供奉，您看什麼時候啓程呢？“

”是麼？“西涼茉似笑非笑地看著：”隨時聽後嬸孃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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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今兒更新晚了點～～見諒～～～～～在想是不是搞死這羣西涼家的傻算了～～不過全弄死了，會不會有點狠毒呢。